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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的脸色依旧苍白，她听后摇摇手，然后捏紧我的手往外走。高个将我们两个送出了餐馆才回去。
“你还好吧。”我握着她的手，触感黏腻冰凉。
她没回答。
外头骄阳似火，阳光晒着火辣辣地疼，姜沅精神不太好，也忘了撑伞。我松开她的手准备拿过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伞帮她撑起来，不曾想她惊慌地捉住我的手，然后死死扣住。
我想，她是因为害怕，而想找一个依靠，她应该选择了我。
“我们去车里休息会儿，等会就回去把。”我回握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
姜沅点头，于是我小心地牵着她往学校走。
出来时我们是从大门走的，因为7号楼离学校大门比较近。现在回学校我们从公寓这里的侧门走，因为进了门一拐弯就能到停车场。
只是从这条路走就一定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赵大勇和张翠云在校门边的马路上摆着摊，一不小心被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我犹豫着停下了脚步，看着姜沅。
“刚到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到赵家人在公寓侧门那里摆着摊，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被看到？”我担心地说。
姜沅听了，似乎才意识到一般，往前方看去，然后拉着我往后退。
“还是小心点，别惹到他们。”她说。
我明白她内心其实是害怕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都在强装镇定。
“那我们从大门走。”我拉着她的手微微转身。“正好，那边应该有吃的，先去吃了饭再说吧。”
我们两个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着，阳光骄烈，我们两个直往树荫下躲，我还给她撑起了伞，为她遮着。
“你也遮着点，太晒了。”姜沅一直推着我的胳膊，想让我也遮着点光，但是我坚持将伞为她撑着。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姜沅拍了下我的胳膊，气急败坏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继续走着。
她是生气了，我能看的出来，每当她生气的时候都会冷着一张脸。我猜想生气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赵强，又或许是因为我。我总感觉她的那句“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不光是因为我不肯为自己遮伞，似乎另有意味。
“别……生气。”我拿着伞跟上她。
“我没有。”她整个人都有气无力，说话也如同叹气一般。
“姜沅。”我抓住她的手。
她略微惊讶地看着我，脸对脸，我看见她白皙的脸颊因为温度而泛出粉红色，鼻翼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额上垂下几缕秀发，眉宇间柔美中透出不解，整个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我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一动，竟像被施了咒一般将她揽入怀中。
“你……”姜沅全身僵硬，直直地站在原地，就那样被我轻轻揽着。
“你不要害怕，还有我呢。”我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儿一般对她说。
我心疼她，就像朋友之间一样。
她半天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我松了手，对她一笑：“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你，我被插十几刀都愿意，你就放心吧。”
姜沅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好了，就在这里吃个饭吧。”我指了指街边的一溜饭馆，又使劲嗅了几下，一股饭菜的香味直钻进我的鼻子，一时间肚子便叫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时间我们两个都安静了下来，姜沅盯着我，我盯着姜沅，随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没想到你的肚子还挺有音乐细胞的。”她用手掩着嘴，呵呵地笑，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微翘，随着她的笑声而颤动着。
看着她笑的样子，不知怎的我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也随着她笑了起来。
午饭就在学校外的这条街上一家小饭馆解决了。饭饱后我们就从学校大门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路上满是学生，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要说这夏日风光无限确实不错。放眼望去，女生们穿着清凉的短裙短裤，撑着遮阳伞，修长白皙的腿不紧不慢地迈着，发丝轻扬，裙摆飘荡，走过身边时都能带起一阵香风。
不过身边会不时经过几个男的，穿着被汗湿透的短袖和宽大的短裤，脚上踢踏着人字拖，腿上一层的黑毛，经过时扑来一股咸酸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地捂鼻。
这让我想到了在赵家的日子，那里时刻充满了食物腐败的臭味，还有赵家男人身上恶心的汗臭味。不得不说的是，从小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我也浑身散发着恶臭。长年累月地不洗澡，穿着被污渍和汗液沤地变色的衣服，结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头发。这是被赵家浸噬的模样，就像人从骨子里烂掉，从里面开始发臭一般。若不是遇到了身边的这个人，我想，我还是会过着从骨子里烂掉的生活，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将会伴随我一身，直到被埋进棺材跟着我的尸体腐烂，然后蛆虫再爬进我的尸体，将腐败与恶臭全部啃食干净。
想到这里，我头皮一阵发麻，忙抬起手臂闻了闻，上面只有一丝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并无其他。
幸好。
“你闻什么呢？”姜沅发现我不寻常的举动，问。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闻闻臭不臭。”
“臭？怎么会臭？”她一头雾水。
我边走边用手抓了抓头，犹豫着说：“我以前很臭，别说你不知道。”
姜沅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轻声笑了出来：“那是以前，现在可不是这样了，香着呢！”
我咧了下嘴，心里算是放下了，只要姜沅说我不臭就好，在别人面前，我也不会管这么多。
回到停车场，我们两个迅速钻进了车里，车里跟蒸笼一样，热气腾腾。姜沅打开空调，我们就坐在里面发着呆，一动不动地盯着外头来来往往的人。
几分钟后，车里凉了下来，人也放松了，全身懒懒的，眼皮耷拉着，仿佛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终于，我抵抗不了强烈的睡意，在意识模糊之前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闭着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31
第三十一章
一股熟悉的清香萦绕在我的鼻尖，雅淡，温润，沁人心脾。我轻嗅了几下便努力睁开眼，昏黄的光线占据了我的视线。
我想起来之前是在车里睡着了。
咦？我是躺着的？我低头一看，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这床和被子都很眼熟，我闭起眼想了想，这是姜沅的房间。
我怎么会睡在她的房间？真是奇怪。而且我回到家怎么会一点映像也没有。
房间里开着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整个空间都被昏黄的光线占据，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正当我昏昏沉沉地想要坐起来时，右边突然传来一声□□，我吓得急忙往边上退，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谁！谁！”我瞪着眼睛喊道，声音不住地发抖。
“你怎么了？”是姜沅睡眼惺忪的慵懒的声音。
我愣了半天，然后不顾屁股的疼痛慢慢站了起来。只见姜沅半趴在床上，薄被遮住了她的腰身，白皙的肩头和修长的腿都露在外头，一半的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秀发凌乱地散落在米色的床单上。
“你……”这眼前的景象，是怎么一回事。
“嗯……”姜沅似乎还没睡醒，半哼着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滚下去了……”
我到底怎么了？我也想知道啊！我怎么会跟姜沅睡在一张床上，而且……她还是……裸着的……
“清明……”她见我没说话，便微微撑起身子来，然后用被子遮住前面，坐了起来。
我看见她的背部光溜溜的没有一丝遮挡，甚至连一侧的臀部都能清楚地看到。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里像是要爆炸了般，面对这种绝色春光，我半是心肝儿乱颤，半是疑惑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视线往下，我发现了自己光着的脚，然后是光着的腿，我心下一惊，急忙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见我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上身竟然□□！
“啊！”我叫了一声，伸手就去扯床上的被子想把自己遮起来，却没想到姜沅也遮着被子，这一下却是让她空落落地坐在了床上。
“你干嘛啊！”姜沅很不解地看着我，一脸惺忪的模样，她毫不避讳地挪到床边，然后站在我面前，她所有的一切被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你……我……我们怎么会……”我扯着被子缩在床边角落，脑子一片混乱，就像一团麻绳理不出头绪。
这眼前的一切，我再傻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而且，我怎么会和姜沅发生这种……两个女人……在人看来是近乎……变态的行为！
“清明，你怎么在发抖？做噩梦了？”姜沅蹲了下来，一脸焦急，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想要把我往她那拉。
我一时全身发软，整个人都陷入她的怀抱，薄被落下，我就这样与她肌肤紧贴，冰凉的触感从我的毛孔直渗入身体，却是烧的我全身发烫。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笑着说：“傻瓜，大半夜发疯呢？”
我涨红着脸，用力推开她，然后站了起来，她先是停了几秒，随后一脸怒气地抓住我的胳膊，一下子把我推倒在床上。
“你推我做什么？我让你这么讨厌？既然讨厌我又为什么和我做？”她压在我的身上，一字一句地对我说，眼神冷冽，让我觉得害怕。
“姜沅，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一觉起来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几乎是喊着说的。
姜沅压着我，整个身体都死死贴住我，胸前的柔软更是让我浑身浴火，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十分抵触这种“变态”的行为，但是内心深处似乎十分渴望，以至于身体都有了怪异的变化。
“呵呵，你之前跟我那样恩爱，既然你不记得，要不我们再重温一次？”她变了态度，脸贴在我耳边，用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跟我说。气息带着语调萦绕在我的耳边，我整个人都松软了下来，又似乎有很多虫子在心头爬来爬去，好痒。
“你是喜欢我的对么？别再否认了，我都清楚。”她在我身上微微扭动着，双手在我身上游走。她的指尖像是有电流，所到之处都是被电了般震颤。
我的脑海逐渐混沌，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完全忘却了正在进行的事情是我认为的不了存在的“变态”行为。
姜沅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再反抗，变得肆意起来。她的手顺着我的腰一直往下，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感觉到她在我的大腿内侧摸了两下，然后一下子伸到中间摸住了什么。
那一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全身，就像被人拽住了最重要的东西。那种强烈的如电击的感觉让我吓了一跳，而我则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着不该做的事情。
“不要！”我咬着牙抵着姜沅的肩膀使劲把她推了出去。姜沅显然很吃惊，被推到在床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一翻身下了床，靠在床边角落拿起被子死死裹着自己。
“呵呵，你还真讨厌我？”姜沅无奈一笑，长发掩着半张脸，有些诡异。
她坐直身体，顺着床单滑下了床，并从地上拿起衣服开始一件一件地穿。穿好之后，她又不知从哪里捡起我的衣服，拎在半空中。
“你的衣服。” 她说。
“嗯……给我吧。”我觉得这氛围十分奇怪，就连姜沅也变得陌生。
她倒是没有立刻把衣服给我，而是将鼻子凑到我的衣服上，使劲嗅了嗅。
“真臭！”她突然一脸嫌弃地将衣服拎远，眉头皱的很深。
她光着脚往我这里走了几步，随后将衣服一丢，扔在了我的身上。
衣服盖在了我的头上，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二十多年的记忆喷涌而出，赵大勇，张翠云，赵强的狰狞面容浮现在我眼前，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噩梦般的腐臭，就和这衣服上的臭味一模一样！我忙将衣服扯开丢在一边，然后用手捂住鼻子，这股味道令人作呕。
我的衣服怎么会有这种臭味？怎么还会有这种赵家的味道？我不是已经完全摆脱掉它了么？怎么回事！
我捂着鼻子，心生恐惧，我深吸一口气，一股更浓烈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
我的手……我的手上……
我开始疯狂地闻着我的胳膊，一阵阵赵家的气味从我身上散发出来，就如浓雾般将我围绕了起来，我摆脱不了，挣脱不掉。
“赵清明。”姜沅站在离我几米的地方，喊了我的名字。
我慌忙抬头去看，她正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眉宇间一种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