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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媳妇你心疼了?我男人不见了!我心疼呐!”这个叫红艳的女人和老头子顶了起来。
我头昏昏胀胀,又被她扯地又疼又晕,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家男人昨晚要强/奸我,被我阉了!”
突然,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红艳松开我的头发和衣服,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一边看着一边往后退。老头子也一脸惊讶,张着嘴不说话。
过了许久,红艳才缓缓眨了眨眼,语气十分奇怪:“你说什么?”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了身,双腿悬在床边,扬起眼皮,道:“我说你男人要强/奸我,断子绝孙了。”
红艳听了,红了眼眶,上来两步就给了我一巴掌。
这时老头子也慌了起来,忙对她说:“红艳,赶紧的,我估计三龙就在那附近,怪不得他的车和手机都落在那里,赶紧去把他找回来啊!”老头子痛心疾首的模样,拉着狠狠盯着我,似乎要吃了我般的红艳往外走。红艳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出了屋子,她的哭嚎声响得整个村子都听得见。
门又被锁了起来,我想起身走到窗边去,无奈脚一落地便钻心地疼。
我慢慢抬起脚,看见原本白色的袜子已经被染黑了,脚底还沾有暗红色的血块。我咬着牙想把袜子脱了看看,但是还未褪至一半便被黏住了,再也褪不下来。
脚上钻心的疼痛让我全身冒出了一身冷汗,额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我只好将袜子重新小心穿上,然后把脚悬在床边。
窗外的刘家院子似乎越来越热闹了,人声嘈杂。我估摸着是那叫三龙的男人的事被传开了去,大家都来看热闹了。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正反面都瞧了瞧,上面都是泥土和脏东西,指甲缝里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而掌心处还有几处细小的划伤,流出了一点点的血,已经结痂了。
我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禁苦涩万分,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被赵大勇打的日子,那些身上皮开肉绽,动弹不得的日子。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坐到全身骨头都快散架的时候,外面逐渐消散的声音又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人吵嚷的让我头疼,就像一大堆虫子在啃食我的脑子。
“滴……滴……滴……”吵嚷声中突然有汽车鸣笛声远远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这个地方的人也有汽车,还是挺有钱的,就像这傻子一家,都已经盖了两层的小楼房了。
没过几分钟,我听到有车子停在了附近,应该离刘家不远,而村民的议论声更大了。
“赵清明!”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挤进了我的耳朵,我被惊了一跳,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这个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人。
“赵清明!”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十分洪亮有力,接着他像是跟人说话一般:“赵清明在哪!赶紧把人交出来!”
我的心整个就揪起来了,似乎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们,他们是来救我的么?是姜沅她们么?是她们么?
我激动地全身都在发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姜沅……姜沅……”我嘴里呢喃着,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来,跪着爬到了窗口,然后忍着剧痛慢慢站起了身,透过栅栏看着下面的院子,就如一个囚犯,在观望着自由。
院子里外挤满了人,院子外头停了三辆车,都被村民们围观着,隐约看见车周围站了几个穿着比较讲究的人,看上去不像村民。院子中央也站了几个穿着讲究的人,其中有一个长发女人,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的大衣,是我最为熟悉的身影。她的边上站着几个男人,其中一个身影很熟。
看见这一幕,我激动地手足无措,张开嘴想要喊出来,却只轻声地“啊……”了一下,他们都没有听到。
压抑了太久,在这紧要关头,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
外头还在争执,刘家的妇人一个劲地说没有这个人,他家的傻儿子见着这么多人很兴奋,一直拍着手乱叫,院子里乱糟糟的。
我深吸了口气,头却疼的厉害,一种不知是伤心,奔溃还是喜悦的心情从心底涌了上来。我用手用力拉开窗户,窗外冷风大力地灌了进来。
再试一次,一定要再试一次。
我卯足全力,用尽全身地力气,对着楼下大喊。我并不清楚自己喊了什么,但是这喊声撕心裂肺,听得自己都哭了出来。
接着,我便顺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了地上。院子里瞬间乱了起来,叫喊声一片连着一片。我听到一大群人涌进二层小楼,他们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不断刺激着我的心。
“竟然锁住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门外有很多人,有个人拿着门外的大锁扯了几下。
“开锁!”有个女人吼道。
“你们干嘛抢人喏!这是我家儿媳妇,你们不能抢啊!”混乱中中年妇女的声音格外刺耳。
“踹门!别管!赶紧踹门!”
接着是门被狠狠踹了几脚,“嘭”地一声开了。
这时,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一个女人不断地喊着我的名字,她冲进门后四处找我,最后终于看见了坐在墙角萎靡不振的我。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的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对她笑了。
“好久没见了。”我说,声音却是不受控制般难听。
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见了,我眼前的她似乎变得不同了。我想眯着眼上下打量一番她,却因为眼太累而放弃了,只能闭上了眼。
“清明……”许久,她才颤抖着说。
我感觉到她走到我面前,接着来自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将我包围了起来,我整个人就陷在了她的怀里。
好香,好温暖,我贪婪地嗅了嗅这味道。
“清明……我们这就回家,好不好?”她摸着我的头发,声音哽咽,我感觉到她滚烫的泪低落在我的脸上。
我钻在她的胸前,双手无力地搭在她的胳膊上,气息游离,道:“带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41
第四十一章
姜沅拖着我的胳膊,想要把我扶起来,我顺着她的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子一软,便又瘫了下去。
“能站起来么?”姜沅轻声在我耳边说,手扶着我的腰,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大口喘着气,眼泪直滚滚地从眼眶里冒出来。脚底针刺般锥心,让我全身的肌肉都不由颤抖了起来。姜沅见我这个样子,明显被吓坏了,带着哭腔说:“你很疼么?告诉我哪里疼?”
我缓了缓,喘了几口气,摇了摇头。
她的视线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定在了我漆黑的袜子上。袜子上湿哒哒的,水泥地面也映上了一层。
“陈鹏,快来!帮我一把!”姜沅红着眼眶,对着站在身边的一个男人说。
那个在我看来身影熟悉的男人原来是陈鹏,他一步走到我身边,在我面前蹲下了身。姜沅将我小心地扶到他的背上,陈鹏一下子将我牢牢拖住,背了起来。
刘家妇人见了,哪肯罢休,走上前就想理论,不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即将她拦住了。
“你们想干嘛!想干嘛!”妇人推着那个男人,那男人一只胳膊横着,怎么都不让妇人靠近。
“啊!啊!啊!老!婆!”跟在妇人身后的傻儿子突然又拍着手叫嚷起来。他甩着口水绕过男人,直扑到我这里。
陈鹏闪的快,背着我小跑着下楼了,另外的穿着讲究的男人则迅速制服了傻子,将他丢到了房间的床上。
陈鹏背着我挤过层层人群,小跑至院子里。姜沅紧紧跟在后边,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下了楼,场面好不壮观。
“快上车!”姜沅着急道。
陈鹏背着我就要出院子的门,不料这时,从院门挤进来一个人,他用手指着我们破口大骂:“干什么!抢人来了?不准出去!把人放下!”
我头枕着陈鹏的肩,歪着眼去看那人,他正是刘家的老头子。
陈鹏哪管这些,挤开老头子跨出了门,老头子一手扯住了我两的衣服。陈鹏因为背着我,力气使不出来,便一下子被拉进了院子。
“我艹!你给我让开!”陈鹏站稳脚跟后冲着老头子大骂。
老头子不甘示弱,对着在场的村民大声地说:“这是我刘家的媳妇儿,怎么能被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你们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大家乡里乡亲的哪容得了外头人欺负咋们老实巴交的农民!”
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混合着哭丧声从门口传来,红艳穿着大红的羽绒服挤了进来,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屁股坐在院门口哭道:“我家三龙……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我年轻时原本以为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生个儿子,这辈子也就够了,没想到啊……都是你!”
突然,红艳用手指着我,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你个凶手!我男人不中用了,断了香火了!我要你偿命!”
周围村民开始叽叽喳喳地起来。
老头子不乐意了,对红艳说:“你这事再说,先把人弄下来,不然还偿个鸟命!”
周围的一些村民被红艳和老头子这样一闹,心情就变了,指着我们纷纷咒骂起来,有些甚至就要冲过来动起手来。
姜沅摸着我的背,见情况不对,忙对着周围说了一句:“把人挡住!”然后十来个男人便拦住人群,将人群硬生生挤出一条道儿来。
姜沅拍了下陈鹏的胳膊,急道:“快上车!”
于是二人急忙穿过人群,挤到车边。车边早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有些人不爱管闲事,便往后退去,有些人爱强出头,便上来拉人不让人上车。
姜沅在混乱中开了后座的车门,挣扎着让陈鹏把我塞了进去,而她自己则被村民推得摇摇晃晃,站不稳脚。
陈鹏护着姜沅进了后座,他也跟着进了后座,然后急忙将车门锁了起来。
“妈的,这个村子里的人跟疯子一样。”陈鹏满头大汗,脸气的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外头的村民在使劲地拉着车门,拍着车窗。我微睁着眼,看见刘家老头子剥开众人,贴着车窗玻璃看着车里,随后走开了。
姜沅似乎预感到什么了,推着陈鹏喊道:“赶紧开车!赶紧开车!快点!”
陈鹏会意,一下子从后座爬到了驾驶座上,起了油门,准备倒车。
一个急刹车,陈鹏骂了句:“艹!他们的车还堵在后面!”
“往前开!往前开!”姜沅喊道,我看到她的额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陈鹏一个油门,冲了几米,却又急刹,我差点从后座滚了下来。
姜沅立即伸手将我揽住,死死地把我抱在了怀里。
“艹!这帮疯子!堵着前面不让走啊!”陈鹏急得直跳脚,我从后面看见他脖上的青筋凸起,十分狰狞。
车头前,红艳正要死要活地趴在车盖上,一边哭一边捶打着车子,她的旁边还有几个不怕死的,都堵在车头那里不让开。
正进退维谷间,我看到车窗外老头子推开了众人,挤了进来。他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东西,周围人都下意识地退开了。
“嘭”地一声。老头子扬起一把铁锹向车窗砸来,车被震地一抖,车窗瞬间裂成一片蜘蛛网,姜沅吓得将我死死搂在怀里。
“都他妈不要命了!”陈鹏回过头,发现老头子砸的是后窗,吼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妈的,撞死你们!”
说完他便起了油门,慢慢地将车往前开去。几个村民抵在车头处,被车头推得后退了十几米。陈鹏憋着气,死命按着喇叭,声音刺得我头疼。
“嘭!”又是一声,老头子提着铁锹在外面大骂着,又给了车窗一下。
这时,姜沅一行的两个男人急忙将老头子控制住,夺了他的铁锹。
外面乱成一团,甚至有几个村民围着那些男人打起来,场面混乱地像是集体斗殴。姜沅抱着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着陈鹏大喊:“快点!快点!快开啊!”
陈鹏一鼓作气,踩下了油门,车头前的红艳和几个村民被顶着直往后退,退了几步后便再也受不住车子,纷纷往边上让去。钻的这个空子,陈鹏死踩油门,车便像离弦之箭一样奔了出去。
“老子一辈子没遇过这种事!”陈鹏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开着车在村子里四处乱拐,随后又道:“他们后面的车出来了么?”
车里没人回答他,他便又说:“我说姜沅,你表哥那边的人也不怎么样啊,被这帮疯子搞得跟瘪三一样。”
姜沅的身上好软,又好香,我泡在这种温暖中有些困意,似乎眼睛一闭就能睡去。
“今天也算长见识了,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