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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了眼这个男人,四十岁左右,一脸褶皱,板寸头,八字胡,虽挂着笑容,但是遮不住的一脸凶相。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我退靠到角落,愤愤道。
“小妹妹,你是叫赵清明吧。”男人不回答我,蹲在我面前用手摸了摸胡子,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万分惊恐,这男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哎?别怕,既然你已经摔成这样了,也省的我动手了。”说着他便掏出一个手机,对着我咔嚓咔嚓拍起照来。我忙用手去挡他的镜头,但是还是没法挡住。
男人看了手机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机收了起来。
“你拍我干什么?”我瞪着他,十分不理解他的行为。
男人咯咯笑了起来,用手去挑我的下巴,我厌恶地用手打掉了他的手。
“小妹妹,干嘛问这么多。”他挑起眉看了我一眼,随后起身往楼下去了,走到拐弯处又开始哼起了歌。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愣了许久后才四处找起手机来。在角落里摸到了手机,拿起一看,屏却是碎了。
心里不是滋味起来,这手机,是姜沅带我买的,如今,却就这么碎了,这是不是隐隐暗示了什么?我咬了咬嘴唇,手轻轻摸了摸手机屏。
不多时,远远地荡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听的似乎是“清明。”我想应该是陈鹏,于是便收好碎了的手机挣扎着起来,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地往楼梯上爬。膝盖摔得时候被磕着了,每一次抬腿弯膝都钻心地疼,我只能忍着一步一步地往楼上去。
陈鹏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个身影探进了楼梯间,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焦急万分地三两步下了楼梯,抓着我的胳膊问:“清明,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我无力地看着陈鹏焦急的脸,摇摇头说:“没事,有个男人追着我,我一没在意从楼梯摔了下来,结果那男人拍了我几张照片就走了。”
陈鹏皱着眉盯着我的脸看,二话没说便低身将我背了起来。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全身都放松下来,竟开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这个城市都开始变得生机勃勃起来,陈鹏邀我去公园走走,我到了那里时他已经等在那边了。
“来啦!”他满面春风,迎着我走了过来就伸手帮我拿包。
我笑着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他略微有些尴尬,摊了下手笑了笑。
下午的公园还有不少人,在这个有着晴好天气的春天,有些年轻人就来到公园草坪上野餐,春意灿烂,阳光柔和,欢声笑语,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少了一点什么。
突然间,心有些疼,我再一次想起了姜沅。今天,是她离开的第八个月。
“清明?”陈鹏拉住了我的胳膊,他指了指我面前的树,问:“你在发呆么?都快撞到树上了。”
我抬眼一看,果真再一步就撞上树了。
“呵呵,没什么。”我淡然一笑。说完便转身沿着路低头走了起来。
陈鹏沉默着在我身边走了许久,慢悠悠地,不时往我这里看。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开口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你在想她。”
“已经四月了,仍旧没有消息。”我叹了口气:“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你准备就这样等下去么?”他问。
“不然能怎么办,我的世界,除了她,好像再没有什么了吧……”
陈鹏顿了下,笑着说:“或许你可以转移下注意力,做点其他事情,这样时间就会过的快一点,日子也不会那么难熬,说不定哪一天姜沅就回来了。”
我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清明,我有句话还想对你说。”他说:“如果哪一天,你等的累了,别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姜沅一人。”
我的世界,爱她爱的连我自己都没有了,怎么还装的下其他人?
这天之后,我慎重考虑了下陈鹏的建议,自己试着去找点事情做。我想起来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自己就是个卖饼的,如今,何不去开个烙饼摊赚点钱,打发打发时间。我将这个想法跟陈鹏讲了,他十分赞同我的想法,并强烈要求出钱入股。我笑着说一个小烙饼摊有什么入股不入股的,他反而正经地对我说,一个小摊子也可以做大,他可不能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陈鹏今天大三了,课程也少了,于是课余时间就跟我专心搞起饼摊来了。我们将地点还是选在了学校边,因为这边学生多,人流量大,生意好做。
为了这个摊子,我在学校边上租了个房子,天天早出晚归,陈鹏没课的时候也会帮我来卖饼,等没客人的时候我还会教他做饼,俨然就成了我的小学徒。
周边的商贩还是当年的那些人,面容被风吹日晒的,每天叫卖着。而现在卖饼的人却不是当年卖饼的人了,没有人认得出现在这个卖饼的小姑娘就是当年卖饼的那个土包子了。旁边卖粥的一个小姑娘曾经对我说,一年多前有家乡下人在这卖这种饼,但是后来走了,现在换你过来卖这饼了。我听了,满心都是时光流逝的酸涩。
过了没多久,陈鹏的朋友,同学渐渐开始光顾我的饼摊。他们乐观而友好,时不时就爱拿我们俩开玩笑,我渐渐地开始习惯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平淡,谈不上美好,却安宁。
生意蒸蒸日上,陈鹏开始到处物色出租的门面,那段时间陈鹏正在忙着毕业设计,天天做论文到很晚,第二天又要出门找门面,短短的一个多月,他就瘦了十几斤。我看着他的样子,开始不忍心起来,经常邀他来租的房子内给他做饭。
等到他毕业的那段时间,我们两个的摊子也完全搬进来临近学校的一个小门面里,不久,不止学生,连周围的居民也开始来光顾了。为了吸引顾客,我们两个研究了多种吃食,并且开始试卖,没想到的是,越卖越火,供不应求。
这天下午,我看着店前的顾客,满脸歉意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都卖完了,真不好意思。”
离的最近的一个老大爷呵呵笑了,大声说:“小姑娘,记得明天多做些!”说毕他就摇摇摆摆地走了,其他的一些顾客也都散了。我长叹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坐在了店里的小板凳上。
“收摊吧。”陈鹏从后边走过来,把围裙脱了,然后开始收东西。
“我觉得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啊!”我也跟着收起东西来。
陈鹏干的热火朝天,笑着说:“你看吧,我说我得入股,现在生意越来越大,干了快三年,已经很有起色了,我看我们又得扩大规模了,过些天我去找找地段。”
我们正聊着,一个人走到店前,我正想说店已经关门的时候,那人就先开口了:“要不要我帮忙。”
陈鹏闻声看去,咧嘴笑了起来,说:“好小子,快来帮忙!”
这人正是陈鹏大学室友钱霖,毕业已经一年了,不料今天到这边来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咱们快一年没见了吧!”陈鹏见着他格外高兴,大声问。
钱霖一边帮忙一边说:“出差到这里,想着你们,就过来看看了。”说着便看向我,笑着说:“我说你们俩怎么样了?都三年多了吧!结婚了没?”
我一听这话,手中的动作便听了下来,说:“我跟陈鹏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句话我已经对他的朋友说过多次。
“哎?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清明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钱霖放下东西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又去搬东西。
“你们结婚一定要请我去喝喜酒啊!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钱霖的话从后边传来,我心里被掩盖多年的防线,几乎就要崩塌了。
我用手撑了额头,跌跌撞撞地往店外走去,一个面孔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来来回回上千个日夜,都不曾忘记的人。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呐!你可知,我已等了你三年。
作者有话要说:
☆、59
第五十九章
后来我们去找了个比较繁华的地段,租了个比较大的店铺,里面有桌椅板凳,顾客可以坐下来吃。这边是大学城,多所大学建在这周围,开张没几天生意就做起来了,忙的我是抽不出一点时间去想其他的。陈鹏也是任劳任怨,起早贪黑。我曾对他说,你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不去做体面的工作,干嘛要跟我一起干这种事?他对我说,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啊!这样一个人,陪了我多年,即使我再无情,也渐渐软了心。
半年多后,陈鹏向我表白了,我同意了。如今26岁的我似乎在那场漫长的等待中耗尽了心思,我有些累了,我竟然会为了多年前空白无力地“等我”这两个字而等了这么多年。若是她真有心回来,岂会吝啬到一点消息都不让我知道?就让我这样傻傻地等了这么久,连心都等枯了。
陈鹏向我表白的那天晚上,我站在河边哭了好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纷繁的思绪在我脑中乱穿,我无意识地想着那些年的光景,就像放着电影一般,但是我总是看不见里面人的脸。原来时间真的会模糊了岁月,模糊了最爱的人的面容。
真的,再见了,我爱的人,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好好生活吧!我……放开你了。
后来,陈鹏在店铺周围找了一所住处,我们便搬到了这里同居了。虽说是同居,但我依旧拒绝他的亲热,每次他拥着我,细吻我的嘴唇和脖颈时,我的脑海中总能出现与姜沅细致缠绵的场面,这种感觉太过折磨,我甚至觉得陈鹏的举动令人恶心,于是我便推开他。原来,我的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人,我的一生真的栽在她手上了。
十月份,秋天,天气转凉。清早,我和陈鹏便来到店里准备营业。到了快八点的时候,人变得多了起来,我也忙的一口水都喝不上。新顾的服务员芳芳快步穿梭在店里,为顾客们送餐。
“你好,请问要些什么?”我微笑着对下一位顾客说。这位学生模样的顾客正在看着菜单,我就趁这空隙扫着店外的人。就在这时,我看见长长的队尾,似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身材欣长,带着墨镜。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吓的心砰砰直跳,但是我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自嘲地摇了摇头。
排队的顾客一位一位地点完餐进店里去了。我不时地去扫那个女人,不知为何,她越近我便越慌张,甚至连找人的钱都算错了。当她离我还有五个人远的时候,我听到她一直在跟人打电话。
“嗯,对,我现在在外面,吃点早餐就过去。”声音虽不大,但我能听的清楚,我颤抖地接过顾客递过来的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声音……那声音分明是……是……
“哐当……”手中的硬币全数落在了地上,声音引的周边的顾客看过来,我只是呆愣愣地,望着人群里的那个身影。
“哎!你怎么了?我的钱呢!”面前的这位顾客不耐烦起来,说话的声音很大,引的队伍里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那个打电话的女人挂了电话后也朝这边看过来,这一看,便再没移了眼。
“姜……”我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干涩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眼里不知从哪泛出的泪花遮了我的视线,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甲嵌入肉里,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清明姐!清明姐!你怎么了了?不舒服么?”芳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胳膊。
我一没忍住,泪便流了下来。即使多年未见,我还是认得出你。
我的反应吓坏了芳芳,她急忙去厨房叫来了陈鹏,陈鹏赶过来时也愣住了,一时没了话语。过了一会儿才说:“芳芳,你去点餐。”接着又对顾客道歉。
“你还是跟她聊聊吧。”陈鹏在我身后叹了口气,然后回了厨房。
她站在原地,拎着个包,一动也不动。泪眼婆娑的我却是怕极了,不敢去看她模糊的身影,用袖子一擦眼泪便跑了出去。经过她身边时再一次闻到了她的香味,那让我贪恋,让我朝思暮想的味道,但是似乎回不到从前了。
你为何还要回来?为何在我已经快将伤口填满,准备开始我平淡生活的时候回来?
陈鹏打我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沿着马路走了很久。他说姜沅已经走了,让我回去吧。于是我又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了回去。
刚进店里,芳芳便叫来了陈鹏,陈鹏拉着我在门边一桌空位子上坐下,沉吟半天才说:“你……她回来了。”
“我看见了。”我说,眼睛盯着桌面,脑子一片空白。
“你跑了后她就走了,没在我们这边吃。”陈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