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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宁海走出了我的生活,波音客机载着她和苏恩童,穿越云层去了另一个国度。宁海走的那天我没去送行,在宿舍里蒙头大睡。睡醒了就去食堂买了份粥,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往下吞,面无表情。没人知道我是什么感觉,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晚自习的时候我在操场上跑步,跑得大汗淋漓,好让体内多余的水分排出去,免得,它们以另外的形势跑出来。
生活像一台老破车,稀里哐啷的往前奔。我的日子懒洋洋的打发着,不好也不坏。高兴的时候就去上课,不高兴就去图书馆。在某些时刻,我看着窗外的梧桐树,会想起一些事。有的时候微笑,有的时候,落寞不已。偶尔小海会有电子邮件过来,说些她的学习生活,感想琐事,信完,往往一句隐含的Miss you。我便也回了过去,天马行空,不知所云。我是不肯说我的心事的,只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过去了不是么?只不过,生活中的一朵浪花。郭峰阳有了女朋友,非常白净娇小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在校园里看见他们牵了手走过,嘴巴张的能放进去自己的拳头。我想起狗熊领了小白兔,走在森林里……
第一年.圣诞节的前一天是我生日,收到一个小海从美国寄回来的包裹,里面是一条手链。闪闪烁烁的链子上坠了个精致的海豚,眼睛是一颗蓝色的宝石镶成的。我喜欢海洋动物,尤其是海豚。我说过,在大海里,那是一个精灵。我把手链搭在指间,看它美丽的光泽,品味着别样的味道。它映得我手腕上本来的那条手链晦涩无光。我看了很久,却终究没有把那条海豚戴到手上,而是小心的收了起来。有些事,不想拿出来晒。翻个身,我伏在自习室的桌子上,继续酣睡。
时间就是在这一觉又一觉的好梦中过去的,当终于混到毕业班的我又一次在自习室里打盹的时候,鼻尖上突然一股凉凉的气息。
“谁啊?”我连眼睛都不睁,摆摆手不理。
“这睡神的称号还真没冤枉你,你是不是就是在睡觉中过了两年啊?”一个好听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两个美的仪态万方的女子带了各自的笑站在那里,让我的头在一瞬间晕的找不到方向。
是宁海和苏恩童,两年的异国生活把她们雕琢的美丽不可方物,一股优雅高贵的气息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空气都被感染的轻柔不已。我半张了嘴愣在那,用苏恩童的话说:傻的冒泡泡。她们笑得更厉害了,小海的手上托了一盒酸奶,是我喜欢的那个口味,刚才的凉气就来自于它,声音却是苏恩童的。我看着小海,她头发长了,柔柔顺顺的披着,白皙修长的脖颈连上性感无边的锁骨,让我有要轻轻吻上去的冲动。
“嗨!嗨!想什么呢?”苏恩童把手在我眼前晃,把我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啊,咳,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回来了哦?”我抓起刚才睡觉时摘下来的眼镜戴上,掩饰了一下心里因为狂喜带来的慌乱。
“咦?戴眼镜了呢?比不戴帅哦。”苏恩童凑到我脸上来看,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让我的心脏有些乱了拍。
“怕是晚上在被窝里看小说看得吧?哪有人到了大学又近视的。”小海的第一句话。说着把酸奶举到我面前,
“还想不想要?”我笑起来,伸手去拿,小海的手却缩了回去。
“叫姐姐,叫姐姐就给你。”
于是我又一次愣在了那。两个女人对望了一眼,笑得我骨头都软了。
宁海因为成绩出色,修够了学分,跟苏恩童一起直升本校研究生院。我很快发现这个女人跟出国前判若两人。在苏恩童的调教下,宁海褪去了身上的那点胆怯羞涩,变得成熟自信。并且,有那么一点点野蛮。感觉上,她们走了这两年长大了不只两岁,而我,原地打转。
例如昨天,晚自习时间。我在阶梯教室里叼着笔杆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宁海和苏恩童一边说话一边进来了,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我连忙把踩在前排椅背上的脚拿下来,低下头假装看书。她俩走到我坐的后一排,侧着身子走进来,正冲着我坐下。我顿时觉得身后供了两尊菩萨,压力陡然增大,僵着脖子不知道做什么好。一只手点点我的肩膀,我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还没回头呢,耳边就是一阵气吐如兰,
“好好学习奥?我们可是来监督你的。”苏恩童的声音。我的耳朵顿时痒痒得难受,歪了头,在肩膀上擦了擦。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我连忙趴在桌子上翻书,不过看进去的可能性等于没有。她俩在我身后居高临下,我干什么看得清清楚楚,我动也不敢乱动。十分钟过去了,身后一片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嚓嚓”的写字声,我忍不住偷偷回头看,宁海伸手就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手劲儿还不小,
“看什么看?快学习!你挂了那两门补考不及格就别想毕业了。”
苏恩童在一旁停了笔,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对着宁海,
“你,你居然拍我?”
“拍你怎么了?你好好学习我能拍你啊?”天哪!我在心里哀号,那个温柔和顺的小海到哪里去了啊?那个遇到事情牵了我的衣角站在我身后的小海居然伸手就拍我?我很愤怒的放下笔,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苏恩童,
“苏恩童同学!”
小海毫不留情的在我头上又拍了一下,“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叫恩童姐姐才对!”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又睁开眼睛,咬着牙对苏恩童说:“苏恩童姐姐!”
“哇哦!我好怕怕哦!小海,你家乐易要吃人哦?”苏恩童拿了嗓子嗲嗲地说。我差点一头碰到椅背上。
“你朝人家恩童那么凶做什么?”小海白了我一眼。我从前面转身又朝小海的方向回过头,
“我要问问她,我当初把一个又温柔又乖巧的宁海交给她托她照顾下,她居然给我调教出了一个孙二娘,这到底是——”我话没说完耳朵就被揪了起来,宁海跟我脸对脸,鼻尖几乎碰到了我的,
“你说谁是孙二娘?”
“唔!唔!不敢了!不是孙二娘,林黛玉,林黛玉行了吧?”
“还贾宝玉呢?告诉你乐易,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耳朵揪下来,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下次绝对不敢了。”宁海这才松开了手,苏恩童笑得脸都变了型。
我对这两个海归美女有了全新的定位——美女蛇。
说归说,她俩在学校附近合租的房子还是迅速成了我的免费食堂兼旅馆。里面一应俱全,大到电视微波炉,小到熨斗咖啡壶,冰箱里随时可以找到吃的,上网打游戏可以大呼小叫不用怕干扰别人。而且她俩有着相当不错的厨艺,除了花样繁多的中国菜,还有各式西餐让我换口味。每每我晚上从学校过来就能看到她俩在厨房里边聊天边把锅碗瓢盆、刀叉案板弄得叮叮当当。于是我咬着苹果靠在门框上,微笑着欣赏这一动人的画面。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是要承担洗碗的重任的,不过这比起清汤寡水的宿舍生活滋润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有美女看,不能否认,这个是我与生俱来的天分和爱好。我对一切优秀的同性非但没有妒嫉而且都有超人的鉴赏能力。哪怕一个很平凡普通的女人都能让我发掘出闪光点来,并为之钦慕不已。又何况宁海和苏恩童本就是天生丽质的极品佳人。晚上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们穿了热裤吊带在房间走来走去,喝水、吃东西、上厕所。修长的双腿,圆润的肩头,恰到好处的胸部让我眼冒桃心。她们洗完澡披着湿湿的头发只裹一条浴巾就若无其事的从我面前走过更让我几次流了鼻血。我发现,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美妙。
但是,苏恩童终于在第N个本应是在上课的上午看到我依然在她们客厅的沙发床上好梦不醒时火山爆发,
“乐易你彻底不打算毕业了是不是!?”惊得我险乎从沙发上翻下去。我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起来去洗脸刷牙,推开浴室门就当在那里。
宁海一丝不挂的在洗澡。
这女人在外边待时间长了生活习惯也不一样,大清早的洗什么澡。不过不能否认,她的身体真是好看。胸部丰满,臀部浑圆,四肢纤细,脖颈颀长,腰肢柔软。水幕淋在她身上从她白皙的皮肤上串串滑落,雾气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晕霭。我觉得小腹那里一阵痉挛,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宁海看见我站在那里盯了她的身体发楞,把手伸了莲蓬头下面淋了点水朝着我脸就弹了一下,我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面红耳赤的退了出来。带上门,回过头就看见苏恩童站在电视机旁边笑的花枝乱颤,我一脸无奈的望着她,陪着傻笑。
三个月后,我决定不再在她们的房子过夜。吃过晚饭不管多晚,我也会坚持回宿舍睡觉。尽管宿舍已经冷的连牙刷都冻住了,而她们的房子里依然可以穿着T恤上网。让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苏恩童。
刚刚开始供暖的一天夜里,我不知道几点,窗外的月光还在墙壁上留着清晰的影子。我被尿憋醒了刚想起来去上厕所,朦胧中发现有个人影蹲在我旁边。“苍天!不会是进来贼了吧?”我一下子被吓得清醒了,可是依然不动不睁眼,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付。屋里可还睡了两个女人,要出什么事儿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想着想着觉得有只手在拨我的头发,“怎么办怎么办?”我是一跃而起跟他殊死搏斗呢还是继续装睡随机应变?还在想着呢,那只手已经抚上了我的脸,顺着我的额头,鼻梁,划过嘴唇一直到下巴。指尖微凉,但是柔软细腻,凭触感似乎是个女人。难道是传说中的雌雄大盗?当那股熟悉的檀香传到我鼻子里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苏恩童。
说实话我对恩童的感情真的是一种对姐姐般的感觉。虽然我经常在玩笑的时候单膝跪在沙发上摆出求婚的姿势对她说“啊!女王!赐个吻吧!”,她就捧了我的脸在脸颊上来个响亮的Kiss;也曾在我三下两下修好了家里的网线的时候扬言要我到她家里去入赘。可是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朋友间普通的亲昵,或者是我们两个本性的爱玩,丝毫没想到别处去。但是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客厅来摸我的脸,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动了动,她的手“倏”的一下拿开了,随即站起来往洗手间走,我眯着眼睛看过去,不出所料。
于是我找了个学校查铺的借口每天回去。尽管冻得我生不如死,我还是不想让纯美的友情变质。很多年后小海听到我说这段的时候,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那是你在做梦呢吧?少自作多情了,恩童才不是那种人呢。她要是喜欢你,早扑你怀里大喊‘我爱你’了,用得着这样么?”我不语,摸着下巴笑。
当又一年圣诞来临的时候我将离开我的大学,回到我的故乡去。老爸在一家报社为我找了个编辑的工作,先实习,差不多就可以留下了,对我这种胸无大志的人来说,是非常合适的去处。
本来打算21号走,可是宁海和苏恩童非要在平安夜我生日的时候给我践行。无奈,只好换了25号的车票,等着圣诞节的来临。
那顿饭吃得我非常郁闷,她们两个完全无视我这个第二天就要踏上归途的人的存在,对着拼起了酒。最开始红酒,随后啤酒,最后居然要喝二锅头。我连忙拦了服务员说还是拿壶茶来吧,结果两个人一起喷着酒气对我吼:“要你管!”吓得我一阵肝儿颤。喝到最后竟然开始划拳。在某酒店华丽的餐厅里,悠扬的古筝曲在若有似无的低奏,衣冠楚楚的客人都在低低喁语。两个美丽精致的女子喝得大着舌头划拳,这不能不说是一幅相当有看头的场景。
当我连拖带拽把她俩弄出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10点。招呼一辆出租车,看着两个烂醉如泥的人知道把她们放在后面等到家就出溜座位下面去了。我只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苏恩童塞进去,给她拴好安全带。又把宁海拖进后座,抱她在怀里然后招呼司机师傅开车。一路上宁海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些什么,苏恩童则高唱《国际歌》。出租车司机汗毛倒竖把车开得飞快。我偷偷的亲了宁海的脸一下,我知道,明天,我们又将开始分离。
到了楼下,苏恩童扯着司机非要给人家来一段《打渔杀家》,我趁机先把宁海半抱半抗弄上了楼。再下来,付了钱,刚把苏恩童从车上哄下来,门都没关好,司机一打油门就跑了。我只好再拖着苏恩童上楼。
楼道里,她突然不喊不唱了,勾了我的脖子,口齿很清楚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