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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纪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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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原一对上女儿的眼睛,便心痒痒手痒痒的,十分想抱一抱女儿,唇红乌目,还有嘟嘟的小脸和柔软稀疏的头发,可爱得要命。
  “这事不妥,”谢氏开口了,“没这个规矩,也没这个先例,恐生祸事。”
  柏原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软团子那收回,道:“真装得像,有先例也不能让人发觉,前朝闵子安,诗文出众,又相貌昳丽,肤如凝脂面若雪,人皆疑她是女郎,可谁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言下之意,只要装扮得当,自然不会被人发现,即便让人怀疑,也没有证据。
  “可闵氏却没将子安做承嗣之子养。”谢氏闺中也是熟读诗书,那一位的传闻自然也听得不少,“郎君既能与妾有女,再与人生一子也非不可,到时妾必待如亲子。”明明白白的就是嘲讽话,偏让她说得云淡风轻,既然想专注断袖,早干嘛去了?既然能生个女儿,再有个儿子有何难?但她却绝不愿与他为好了。
  易粲禁不住想为谢氏叫好,看柏原一脸难堪与歉意,一点同情心也生不出,这货就是一渣男,不论多少苦衷都改不了他对谢氏渣了一回的事实。
  “咳,”*oss总在后面出现,临淄侯见事情发展不妙,便也拉下一张老脸来,道:“此事是我柏氏对你不住。子尚,糊涂,为父者深感痛心,时至如今却不得不为他收拾善后,”他将目光对向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听得专注的孙女,道:“此女,吾孙,她为嗣,自今日起,万千宠爱赋她一人,有我看着,必不使她为难遭罪,来日扬名,人道来,也有谢氏外孙之名。”
  “她若于政务愚钝怎办?”谢氏不肯让,“儿媳之见,此事实在荒谬,最好还是有个正正经经的男孩。”
  临淄侯不禁苦笑,要是能说动柏原,他哪用愁?
  柏原更是尴尬,但此时就是要硬着头皮,他对阿谢有愧,声音就软了些:“有阿爹教导,必差不了,哪怕她真不喜政务……日后也有别的出路。”其实还有一件,再往后,依旧要再面对择嗣这一难事。
  真是做的什么孽!临淄侯脸色一凝,早年与弟弟们争得你死我活那会,他就腻歪透了某些目光短浅一心想要取代正统的旁支,无论如何也不愿便宜了他们,他总还能再活几年,必要想个周全法才好。
  “我自寻人辅佐她。”他对谢氏道,“陛下至今无子,有赵王在旁对大位有所图,亲家耿直,与赵王有隙,赵王不是个宽容的人,他要能登极,柏氏根基深厚,谢家却未必能全身而退。”当年李太后疼爱幼子,不使他出京就藩,是谢氏之父谢回上奏立陈,终于逼得赵王出京,两边的梁子就算结下了。谢家这一代人口昌盛的很,在朝为官的也多,虽然人多力量大,但要挑刺起来也方便,没有两家血缘羁绊的孩子,谢氏要有难,柏氏凭什么相助?
  柏原这时就再行保证:“我这一世就只此一女,必不使她委屈。”
  怎么看都是这父子两狼狈为奸要说服谢氏把她卖了。易粲很不高兴,尤其是看到提到谢家之难,谢氏坚持不住的时候,心中就更抑郁了。
  威胁女人最好的办法永远都是拿她在乎的人开刀。提到家人,提到父母兄弟,谢氏不能不受制约,正如临淄侯所言,目前朝上局势十分不明朗,赵王若得势,谢家危矣。
  临淄侯眼锋一扫,见差不多了,就道:“你仔细思量,明日回于子尚便好。”谢氏能答应最好,不答应,他也还有后招。
  他说罢起身,此时虽民风开放,不像后世那般女子被男子多看了一眼就是不守妇道,但公公在儿媳房里长坐,也是不妥。柏原恭敬扶他起来,顿了一顿,回头对谢氏道:“今番全是我错,你我之间……我依旧敬你如宾。”
  父子走到门边,就听身后谢氏道:“我答应,唯一件,我要亲自抚养她。”
  顿时,易粲觉得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不安生。柏原则松了口气,临淄侯瞥了他一眼,回道:“可。”
  既已成定局,剩下的就是约束知道的人不泄密。锦娘和阿茹都是谢氏陪嫁过来的,锦娘七岁时入府做谢氏的婢女玩伴,到年纪才放出去配人,丈夫也是谢家仆役,如今在外替谢氏打理的田庄商铺,阿茹父母皆是谢家奴仆,她也是自幼便在谢氏身边服侍,这两人一家的身家性命都捏在谢氏手中,除非柏氏谢氏败了,不然都不可能背叛,但即便柏氏谢氏都败了,依照多年的忠心来说,这两人也不可能背叛。
  这就是所谓的世仆,是世代累积的忠诚。
  锦娘与阿茹乍听之下吓得不行。
  “此事密之,来日回家见到阿爹阿娘也不许泄露。”谢氏平静道。
  二人晓得轻重,见谢氏冷脸不语,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默默的在心底将小娘子的身份换成了小郎君,尤其锦娘,对易粲的照料更为上心,夫人不容易,这孩子也不容易。
  事情解决了,她们的自由当然也恢复了,满月酒那日,临淄侯府门庭若市,朝中品阶够上门的大臣来了不少,连宫中都有赏赐,至于为何孩子生下这么多天才让人知道,柏原的说法是“小儿体弱,有大师指导月里不可张扬,恐折寿。”
  谢家听这说法,又到女儿那确认了一番,果真这样,加上柏原诚心赔礼,疼妹妹的谢家哥哥们灌了妹夫几杯酒,便也没追着不放。
  满月礼后,易粲也有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临淄侯给取的,叫做柏冉。
  这标志着易粲正式成为古代人民的一员,而易粲二字也属于过去,与她,再没关系了。那一日是明帝泰安十七年四月十七,距她出生的三月初六一个月又十一天。

  ☆、第4章 四

  装作儿郎来教养究竟是好处多还是劣处多,柏冉真不好说清楚,只是一点,她见的显然更广阔了。此处虽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也不如后世严谨,但女子起码的相夫教子还是要做的,三从四德之义也存在,这点,从她娘就可以看出来,依她来看,谢氏见地颇是不俗,饱读诗书,蕙质兰心,心境也很高阔,但不论如何贤良,终究只能嫁人生子,不幸遇到一个一心想搅基的丈夫,为了家族名声,还不能叫嚷出来,更不能和离,为了给娘家多一层安全保障,还将女儿奉献了出去。
  既然得益于儿郎可见识的宽阔,柏冉想要做一个孔雀女的愿望是达不到了。她必须得强壮起来,不然,以她这特殊的身份,要是不能保护自己不被戳穿或者假使不幸被人揭发后不能自保,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
  死过一回穿到这地方来重活,柏冉很惜命,绝不容许那种事情发生。
  这会儿,很惜命的柏冉正在临淄侯书房云母屏风后的榻上伸直了两条小短腿坐着,她已经六个月,能自己独坐了。屏风外临淄侯正与一该下属官员议事。临淄侯他老人家还没教过小孩,左思右想,孙儿着实小了些,讲些高深的道理怕也听不明白,又见小阿冉乖巧,从不无故啼哭,就干脆隔三差五的从儿媳那把小朋友拎过来放在云母屏后,从小熏陶她的政治觉悟。
  柏冉暗叹,想想那些做了皇太后做了皇后以后垂帘听政神马的真不算什么,她小人家将将能爬就在开始隔屏听政了。
  柏氏祖上在前朝末年几方势力混战争天下时看了看形势,几方都是不堪入目的泥腿子暴发户,委实上不了台面,只有本朝开国皇帝司马载,其父好歹当过个郡守,家世虽然不显赫,但比起其他来已经算讲究了,便在礼法上小小推了一把,那会儿还是义军首领的高帝很争气,抓紧了这小小的一推,加上自己数年努力,终于夺得天下。待司马氏坐稳皇位后,思恩图报,封了柏氏那时的宗主为列侯,划临淄为其封地,食邑万户。此处没有降等袭爵一说,这侯爵便一代代传下来,直到这一代临淄侯,已享食邑两万户,比今上的某些叔王还霸气。
  不过,临淄侯再霸气也只是个世爵,不是实职,领不得政务,临淄侯在朝中另有职务,他的职位更霸气,名叫宰相。《赵恒子·显学》有云:“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遂万物之宜,外填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也。”从这句话可知,宰相很霸气能管很多,什么都可以插上一脚,但正因为多了没有重点就显得这个职务很空泛,于是,临淄侯又兼着少司徒的职务,总领天下财政。
  这些日子所闻所见,柏冉觉得,她家已经到了鼎盛的时候了,若要再更上一层,就得推翻朝廷自己当皇帝。不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泥腿子(农民起义)什么的来做的,世家们,是不屑的,他们有财富,有权势,还有连皇室都羡慕的底蕴和名望,只要皇帝不和他们过不去,做什么非得去把朝廷推翻?毕竟,要推翻一个皇朝是相当费时费力的。而且本朝立国已有百余年,颇为稳当了。
  这些,包括柏氏家史,柏冉都是不知道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柏氏到如今已远不止五世了。她只担心,根据物极必反、盛久必衰的原则,柏氏什么时候就衰了可怎么办。
  屏风外,临淄侯沉稳儒雅的声音徐徐传来:“还有什么难事要议?”
  话音刚落,便立即有人道:“姜太后三年祭,赵王上表,欲入京拜谒。”
  有轻声密密的讨论,接着便有人道:“赵王,势强,如今东宫未立,不好让他入京,恐生事端。”
  有人反驳:“赵王,姜太后亲子,陛下幼弟,母亲三年祭不让他拜谒,显得陛下不大度,为难幼弟。”
  又有人补了一句:“姜太后临终嘱托陛下善待赵王,陛下含泪答应了的。”
  里面柏冉坐乏了,于是扭了下身子就歪倒在榻上,一旁服侍她的阿茹忙上前把她摆正了。临淄侯让她在这里听他议事是想从当下就培养她的政治敏感,不过她还是个小孩,就并不要求有多认真,听进多少算多少,睡觉也可玩耍也可,只要不大声啼哭吵闹就行,柏冉是穿来的,当然不会和个小孩子一样张嘴就嚎,她很乖,多数时候是好好听的,区别在于坐着听,躺着听,歪着听还是趴着听。临淄侯对她很满意,对于一个小孩来说么,这样已经算很听话了。
  柏冉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于是翻了个身,脸贴着席子,趴着听。阿茹见此,就又退到一边。
  众人再一番议论,有声音低沉者道:“允赵王带十骑入京。”既成全皇帝与他的孝心,又让他没条件闹出事端。
  临淄侯整合众人意见,总结道:“陛下为天子,一言九鼎,胸襟宽广,赵王也是一片孝心,为人者,总得以仁孝二字为本。”
  众人应是。
  柏冉听完,想了一下,大父是中立派,既不帮皇帝打压赵王,也不帮投靠赵王助他成事。
  这时门外有人来禀报,皇后才诊出滑脉,已有三个月身孕。外头顿时一片寂静,半晌,临淄侯方笑道:“皇后有孕,大绍后继有望,事关国祚,京中恐有些时日忙碌,赵王进京一事,且不忙上奏,待陛下问起,再答不迟。”
  若能生下皇子来,赵王就不是第一顺序继承人了。众人心下了然,齐声应诺。临淄侯见已无事要议,便起身笑道:“既知晓了这桩喜事,自然少不得上贺表,诸君若是无事,便请自便。”
  今上三十有四,终于要有第一个孩子了,这的确是大事,陛下有后,朝中风向,说不得要变上一变,君侯也要好好思索思索往后的动作。众人识趣,纷纷告退。
  大绍,看来这地方是架空了。柏冉暗暗叹了一气,皇帝要有亲生子了,自然不会将皇位传给赵王,而赵王年富力强,在朝中素有威望,要他自己退却也是不可能的,看来,将来立储少不得一番腥风血雨。
  临淄侯送众人到门边,就转到屏风后面来了。只见宽宽大大的榻上,一个软团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皱着小眉头做沉思状,只是碍于年纪,这模样落在别人眼中,着实有些好笑。临淄侯喜滋滋的上前抱起她,道:“阿冉乏了没有?阿翁带你外面转转。”
  柏冉揽住这个老头子的脖子,老头子衣衫都熏过香,且是上等的好香,气息雅致的很,柏冉很喜欢,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点点头。
  临淄侯讶然,道:“你听懂了?”语罢,他不由好笑,六个月的孩童怎能听懂大人说话?果真又见小阿冉眼中茫然,伊伊呀呀的叫了两声儿。柏冉是想做个早慧的神童来的,但是六个月能通人语,还是太灵异了。刚才不小心点头,这会儿忙又圆回来。
  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临淄侯抱着柏冉院中转了一圈儿,此时已是九月,天冷,也不敢多在外面逗留,怕孩子着风寒,加上不多久谢氏便派人来接柏冉了,临淄侯便将孩子交换给她娘,又去做正事了。
  若谁要说皇帝兴许有孩子,朝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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