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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柏冉又有了兴致,从榻上爬起来,到书案旁先写了一封回函,告诉他好好养着,先别张扬。
现在时机不对,非年非节的,又不是皇帝寿诞,不能放大符瑞的重要。等一等,待中秋再上,到时必会引起一阵热议。唔,不止,这是陛下登基至今首次出现祥瑞,稍稍修润修润,便可当做一个征兆来用,还可办一个进献祥瑞的仪式。这个,到时再仔细议议,一定要将这群动物的作用最大化。给柏据加分,让陛下牢牢的记住这个人,日后一见柏据便能想起他的功劳。
襄城一进来就见柏冉斗志昂扬的奋笔疾书。
听到响动,柏冉抬抬头,笑道:“柏据治下得了群白毛畜生。”
这是好事。襄城也忍不住露出微笑道:“那很好啊,已上奏本了么?”
“还没,他先来说与我,听听我的意思。”
“便让他等等,”襄城与柏冉想的一样,“时机不对,等中秋再献上来,方显盛世气象。陛下一定高兴。”
“正是。”柏冉看砚台中墨干了,招招手,“来为我研墨。”
襄城便走过去了,一时忘了要冷她几日。
☆、第60章 六十
柏冉蘸墨;愉快的又落下了两行字,写着写着;她突然笔下一顿;柏据,这家伙还是个大龄剩男!二十多了还没娶,就是个剩男啊!
这真是太好了,可以联姻啊;给他找一个有本事的岳家;谁能小看他?柏冉很满意自己的发现;也很满意柏据这货居然一直不肯结婚,现在好了,可以结一桩好亲了。
襄城见柏冉突然停下了;不免问一句:“怎么?”
柏冉已经在想给她精挑细选要好好培养的继承人找一个什么样的岳家了;世家不世家且在其次,但绝对要靠得住,这靠得住不止是能耐,还有品性,品行不好容易坏事,一坏事,整个家族就臭了,这时候很讲究连坐,一人犯事全家都要担一担后果。
家族要兴旺,互相有个帮手,唔,小娘子也要漂亮懂事,不能结一对怨偶。这么一想,除了最后一条,合适的还不少。细细一数,竟还是世家居多……世家数百年的传承,子孙修身养性,多能约束自省,勋贵或乍贵的寒门,在修养与传承这一条就差得多了,子弟中也有绷不住的。
柏冉一会儿工夫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七八家熟知的人家了,嗯,到时候要去探一探是不是有漂亮的小娘子,啧,不行,她是“男人”啊,打听这样的事太猥琐,要女眷去才好。她正想到这个地方,便听襄城发问了。
“嗯?嗯?哦,没什么,想起了一件要紧事。”她又低头在信上添了一笔,然后晾干,对襄城道:“我去寻人送信。”
说完抬脚就走了。办事的时候雷厉风行也是柏冉的特色。
被她缠惯了,突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说走就走,襄城颇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适才,她还言辞模糊。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么?襄城一想就觉得哪里不对了,柏冉对她似乎从没有这般明显的含糊辞令,敷衍了事。
襄城心中不快,但也没有抓着不放,她现下一心就是要和柏冉远着点,虽然这两天柏冉生病,她有些不坚定,但也是情势所迫,现在她又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了。襄城这么一想,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了……
柏冉不是还病着么?怎么就走了!
阿娘把人交给了自己,她总要负起责任来,便忙走到门边,令人去将驸马追回来。
不用她派去的人怎么追,柏冉就回来了,笑眯眯的,还以绢覆鼻,咳了两声。嗯,风寒发热,烧退了以后,大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感冒。这段时间最难受,咳嗽流涕,喉咙干痒,也许还会迎风流泪。
但架不住柏冉心情好。她的心情是有两方面决定的,一则襄城对她脸色好不好,二则就是成就感了。
办成一件事,有了成就感她便高兴。其实,到了她这个位置,除了成就感,寻常的得到了什么珍稀玩物,看到什么有趣事物,还真不能让她心绪波澜。嗯,若要再算,结识了知己好友也可算一件吧。
柏冉颠颠的跑回来,笑逐颜开。心里还算着路程,柏据所在邺郡不远,一来一回,十余天也就够了。不错不错,真有养儿子的感觉,说起来这位比她大好多的侄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呢。
襄城看她这癫狂的样子,不禁头疼,人家名人高士癫狂是看到好山好水,抑或饮一壶美酒,再或写了副好字云云,柏冉却是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拉下什么人,在谁身后捅了一刀还不让人发现出手的是她,才癫狂。
襄城不由思量,这回是谁要倒霉了。
倒霉的是柏据,得了好处的是他,接下去会倒霉的也是他。因为柏冉刚刚忽然回忆起来,就是因为他告密,小时候,她因爬高被阿娘按着打屁股。那时候被打懵了,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不能算数。
就一小会儿,柏冉就跑到襄城跟前了。
“怎么在风口站着?你身体不适,多歇歇。”柏冉如是道,还以目示意,望了望她腹部,告诉她,是哪里不适。
流氓!
襄城不想理她,走了,让阿蒙来照顾她,反正她现在衣衫很整齐。
这病一养养了小半月才好,主要是咳嗽,咳嗽上朝堂是对天子不敬,不能上朝。期间她也得到柏据的回信,这小子很识时务,从前不肯娶妻,他说是天下不帚,何顾一室,先立业再成家。现在听柏冉问,他立即改口道,婚姻大事,但凭叔父做主。
他也知道柏冉不会让他吃亏,全身心的信任。小时候,柏赞之找来的那些旁支小郎君成才的几乎个个都是,但有潜力能顶大用的不过二三,在这二三中择柏据,便是看中他这份无条件信任柏冉的心。对外人可以怎么冷酷就怎么来,但对自己人,必须要和煦关怀,要团结凝聚,对提拔自己的人,更要感恩,知道自己所有是何人所赐。做人做事是一样的,品性决定成败。
柏据的事算告了一个小阶段的段落,接下去便是寻贤妇了,这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因为柏据如今的分量太小,身居高位的老狐狸们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孙女嫁给一个郡守。说不得还是要请阿娘帮忙了。
柏冉这会儿正对襄城道:“阿娘好久不见你,肯定也想你,你不回去看看她?”
她想让襄城跟她回府,但是襄城肯定不会,她最近虽在养病,但也忙,陌伯庸去赵地,她也派心腹去了,她要去看看司马策究竟在搞什么,近日来看,他的行为,不像是要跟朝廷作对。若是好的,她要让心腹与司马策接上头,把陌伯庸挤到一边去,想挣功劳,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现在还要回家请阿娘帮忙,又想把襄城捎带回去,她便不再歪缠,选了最直接最无法令人拒绝的辞令。
襄城应了。孝之一字,谁能违背?
一回家,谢氏看到他们两个,还是泾渭分明的模样,等襄城走了,谢氏便淡淡的对柏冉说了一句:“你笨死了。”大好形势都不会把握。
柏冉掩面:“儿不及阿娘,望阿娘再襄助。”我没经验啊。
“可一不可二。”谢氏答。
柏冉嘟嘴:“那算了,我自己来。”
谢氏笑,一语气人:“你都来了多久了?”
柏冉泄气:“殿下很坚决。”
“不然。”
“嗯?”柏冉两眼发亮。
谢氏不搭理她:“自己想去。你不是乐不思蜀了?回来做什么?”
“哦,”柏冉想到正事了,只是被形容乐不思蜀还是有些难为情,要辩一辩:“儿一直想着阿娘呢。说是朝思暮想也不为过啊。”
谢氏不理她的,转头,嘴角却是上翘的。
然后柏冉就把来意说了:“阿据已老大,却无内助,实在不妥,儿欲为其择一佳妇,恳请阿娘考量淑女。”
谢氏“哦”了一声:“确定是他了?”她隐约知道柏冉的打算,但她的这一生,几乎是只为了柏冉,她有什么想法,只要正道,她就会帮忙。
柏冉正色道:“是,年龄合适,关系又近,他父母双亡,一个人,也可怜,两相得宜罢了。再来,我看他,是个很有良心的。”
谢氏明白了,这媳妇,分量不能低,柏据没有父母,一嫁来就要能干,要有魄力。她脑海里也有几家合适的,与柏冉想到的也差不离,还多了几家。
柏冉突然道:“新妇要凶一点,夫婿不听话,会上手招呼那种。”
这下,谢氏也不解了:“怎么?他不乖,那方面不检点?”阿冉不该选一个生活不检点的人啊。
“不是,凶一点的娘子可以撑起家来。女子的用处,在许多时候是要压过男子的,比如子息传承,儿女多是母亲教导,比如家业兴旺,约束仆人,比如走亲访友,拉拢关系……男子不如女子的地方多矣。”说着说着就偏题了,只是柏冉看到的也的确如此,“只可惜男权盛。”女子的作用被界定了。
说到这个,但凡有点见识的女子,都会深以为然,谢氏道:“可惜自古无女帝。”直中要害。
柏冉目光闪了闪:“也不是……有一代叫唐的,唐传三代至高宗,其帝软弱,妻武氏。武氏先为先帝后宫,再为高宗所纳,一直做到皇后……”
巴拉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有女皇帝了,人家做得还挺好的,相当的不逊男儿。
谢氏听得津津有味,还问细枝末节,乃至先帝太宗那一代的事也问了,柏冉见谢氏难得有感兴趣的便说得很详尽,一直说到则天大圣皇帝的女儿太平公主薨,李隆基登基。
谢氏回味无穷,问:“哪本书上看的?写得甚是合情合理,拿来,让我自己看。”
柏冉:……原来阿娘就是当故事听的。
“记不得了,幼时看的杂文。”她也只能这么说。
谢氏少有的显出遗憾来。
☆、第61章 六十一
谢氏效率很高;她进行各方利益对比;以及各家姻亲网络,先选家族再从家族中选人。最终;她选定了娘家的一位小娘子,谢八娘,十五岁;议定后过一年便可出嫁的年纪。
柏冉得知;倒是愣了一下;她起初没想与谢氏再联姻来的;现在一想,可不是与谢氏得利最大么。八娘是大舅舅的女儿;她小时候与七娘玩得比较多,八娘……很凶,从小就凶。她最怕凶残的女孩,就不大跟她玩,但是谢家姐妹倒是很喜欢她,因她热心且有魄力,姐妹有个什么,她总乐意帮忙。
嗯,柏冉脑补了一下很有魄力的八娘欺负柏据的样子,感觉很满意,阿娘真是太贴心了。唔,略有些不足的就是辈分,八娘与她是一辈的呢,柏据却是她侄子。不过也无妨,柏据虽是她侄子,却是隔了好几服的,京中这样的联姻可多了,不要紧。
柏据父母双亡,助力不足,她尚未表明要扶他,这样一个还不算特别出众的小子,而且命还硬,说服舅舅舅母将爱女下嫁,阿娘一定费了不少心力口舌,
柏冉满面感激地谢了阿谢:“阿娘费心了,儿谢过阿娘。”跑上去给谢氏捏捏肩膀。
谢氏受了,指点她:“既然定下了,就赶紧办,这会儿在千秋山,闲得多,可以宽宽松松地行采纳礼,再后宴宾客,声势大些,与他有利。”
这个他说的是柏据。在婚嫁方面,柏冉不如谢氏,虽然她也结过一次婚了,但她的品阶太高,不能做例子,而且婚礼也不是她操持的,她的婚礼有专门的礼官。
既然已经打算好了,就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但却还有一难,柏据,他目前不归柏冉管,柏冉不是他最亲最近的长辈,她还要到那位最亲最近的长辈那里争取“监护人”的权益。
那位长辈是族中一位颇为顽固的老头,在国子监做博士,要与他说,少不得得饶舌了。真是……柏冉咬咬牙,等柏据那里回信,再去找那老头。
过了两天,没等她去找,柏据自己搞定了。也不知他信里写了什么,老头看了,很主动地来寻柏冉,自己提了,十分愿意地将操持柏据婚事的事嫁给她,并还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就要烦扰君侯了,只是这小子实在可怜,小小年纪父母都不在,唯我一人与他还近,唉,而今好了,有了一个好媳妇,今后总会好起来的——只是烦扰君侯了,君侯请多担待。”
柏冉总算觉得顺心,笑着接纳了。
她那里顺心,襄城却有些闷闷的。她总觉得柏冉最近忙忙碌碌的,却不知在忙些什么,与朝政无干,似乎是婚嫁的事。只是柏冉不说,她便也不问。心里有些痒,想知道,但又不好主动开口,毕竟,想要划清距离的人是她,怎好出尔反尔呢?
阿蒙见长公主似有郁郁,便关切的问了一句:“殿下是怎么了?”
襄城道:“有些不得劲。”心里实则有种悲哀感,难道她已成了那种“近则不逊,远则怨”的小人了?这让她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