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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和白饭,她以为是阮颜熙吃清粥淡饭吃得怕了,看来不是这样。
“你到底怎么了?”烦躁的铁筷插破了苏湄儿最爱吃的卤蛋,阮颜熙再继续玩弄那双筷子吃饭时间就要结束了。
“湄儿……”苏湄儿生气了,阮颜熙很害怕,但是她还是没办法熨平满脸的扭捏,又揪了一会才翘着嘴说:“有人写情书给你?”她刚才去拿便当的时候听到了,大家都在讨论,苏湄儿在她住院的时候收了隔隔隔隔隔隔壁班班长的情书,那个人的名字她居然没听过,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湄儿居然没有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
“嗯。”知道是什么事,苏湄儿又没兴趣了,她看着开膛破肚的卤蛋,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样的冷淡戳中了阮颜熙的心,苏湄儿的冷淡代表很多种意思,根据各式各样不同的情境有不同的解说,如果阮颜熙问了苏湄儿的私事得到这样的反应,通常代表的只有一个意思……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那就是成定局了?得到了答案,阮颜熙更没有吃饭的兴致了,她喔了一声,顺利的将筷子拿出来,筷子在饭盒里点来点去始终找不到着力的地方,连沾在壁上的饭粒都被临幸过了,看阮颜熙的架势,她会点很久。
苏湄儿看她又再一次戳到鱼下巴,像是在调戏死鱼一样一直搔鱼家的下巴,戳,再戳,戳戳,苏湄终于受不了了,瞪了阮颜熙的头顶一眼,说:“我早就把情书还给她了。”
这句话,早知道就不要说了。
“喔。”阮颜熙不甘愿的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她正在对便当里的鱼施以满清十大酷刑,鱼儿很有骨气,挺直了背脊抬起下巴看她,她和死鱼眼对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苏湄儿,然后听清了苏湄儿刚才说的话,眨眨眼,抬起头,苏湄儿已经在爆发边缘,阮颜熙伸筷子将自己的卤肉夹到苏湄儿的碗里,笑了:“湄儿吃饭。”
有人恢复正常了,苏湄儿的白眼早就翻到不想翻了。
“湄儿怎么没有答应她?”得意忘形,绝对的得意忘形,阮颜熙一下子大口大口的吃饭,苏湄儿很想拍掉她手上的筷子,这样一下子塞饭,肠胃炎不复发才有鬼,但是没办法,阮颜熙刚才磨蹭得太久吃饭时间就快结束了。
天下间有一个叫做苏湄儿的生物,害益未定,唯一能肯定的,她是生来治阮颜熙的。
“想我答应?那我以后中午去陪她吃饭。”筷子制在阮颜熙的便当上,示意她嘴巴里的嚼完再夹,阮颜熙笑了笑,用力一口吞下,说:“湄儿最好了。”
说完,又愣了愣:“明明都是我在陪你吃饭。”
苏湄儿不想理她,自己收拾自己的便当盒,拿出英文课本复习下午要考的单字,午休过后,阮颜熙的肠胃炎华丽的复发了。
苏沬笑了,暖暖的笑了,感觉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原来到了。
梦醒了,到家了,如果不是作梦,她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这一段。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文时间很难固定,原谅我!
☆、新年
大年初一,早上从庙里回来以后,苏沬陪着苏母在厨房里准备午餐,无肉不欢的苏恺吃了早上的素汤面以后一直不高兴,倒在沙发上奄奄一息,苏母看他那个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素香肠,热油下锅,厨房里很快就弥漫虚情的肉香,苏母将锅盖盖上,想着要不要多放一点,转头问:“小伒今天过来吗?”
苏沬正拿着水果刀削菜根,听到苏母夹在油炸里的话愣了愣,点头:“她说吃饱饭过来。”
“这样啊,那这样应该就够了。”只有三个人吃饭也不用煮那么多,苏母拿了一个新的袋子把剩下的素香肠收进去,放回冰箱原本的位子,左右的空间里,因为少了几根香肠,变得宽松许多。
苏沬看着苏母关上冰箱门,又继续削她的菜心,要不是麋忎伒早上有传讯息过来,苏沬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苏母这个问题,她们回家以后连络的也少,不知道她除夕过得怎么样,据麋忎伒以前的说法,每当过年她就觉得像在打麻将一样,亲戚多的像一副不重复的简牌,每张牌都不同,又有关连的地方,三张三张凑在一起,小团又凑在一起,吃得碰得杠得满天花板都是声音。
“那王霸呢?那孩子今年来吗?”和苏沬不热衷于人际的个性不同,苏母好客,站在冰箱门口,手还在门把上没放,想多煮点又怕吃不完。
“他不会来,好像挺忙的。”
“这样啊,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最后一个希望也没有了,苏母离开冰箱的范围,重新操起锅铲,小心的照顾那几根孤零零的香肠,想了想说:“王霸那孩子不错,以前看他老是跟在你旁边,负责又老实,你爸过世的时候他也帮了不少忙,那时候还想说等你想定下来了也可以考虑考虑。”
“妈。”
“我是说那时候,那时候不是还不知道你跟小伒在一起吗?我很喜欢她,你爸也喜欢,王霸呀,你爸觉得他想当牛粪,每次对他都没有好脸色。”苏母笑,苏沬却笑不出来,她洗了手将削好的菜心拿到另一边,躲过了表情。
苏母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正要开口,客厅早一步传来门铃声,她们不用关掉厨房的抽风机都能听到苏恺的鬼吼鬼叫,麋忎伒来了,不只苏恺,苏母也很高兴,苏沬则是有点紧张。
“要不要帮忙?”麋忎伒的声音跟着苏恺而来,她们都过了像苏恺穿着一身火红来庆祝新年的年纪了,双排扣黑色硬布长版外套,图腾的针织衫包裹在里头,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麋忎伒一手被苏恺牵着,另一手将头发顺到同一边,站稳了以后她将苏恺揽在身前,倚在门边和厨房里的两人打招呼。
“小伒来了?怎么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抚掌拍手背是长辈的必杀技,苏母抓起麋忎伒的手就责怪的啧了一声。
“我开车来的,不冷。”麋忎伒笑笑,苏母的手很厚实,常年都是那么温暖。
“还说不冷,手都冰了。既然来了,陪着我们吃一点。”
“好。”
“真乖,你们到外面去,很快就能吃饭了。”问候完了苏母就要把人赶出厨房,她自然的将麋忎伒的手放到苏沬的手里暖着,又继续张罗厨房的其他素菜。
握到和被握到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是一愣,麋忎伒尴尬一笑,苏沬看了她一眼,在她缩手或是其他念头产生之前,将那只骨节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刚走出厨房,苏恺又扑了上来,苏沬瞪他,苏恺扯着鬼脸欢快地对苏沬吐舌头。麋忎伒陪苏恺一路玩到开饭,饭端上桌以后又带他去洗手,苏恺抢着要坐在麋忎伒旁边,被端着当出来的苏母一瞪,乖乖挨着苏母坐下。
饭桌上,苏母嫌麋忎伒带礼盒来破费,麋忎伒帮她们盛好了汤,才说因为她们今年打算出国过年,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除夕也是在外头吃饭,阮离缃今年没有提笔写春联,只好带礼盒过来。苏沬转头看着麋忎伒,原来这几年家里的春联都是出自阮离缃之手,难怪上次去她们家看到那些字画觉得那么熟悉,苏沬还在想着,苏母和麋忎伒早就换了别的话题,苏恺看看麋忎伒又看看苏沬,低头扒了两口饭。
麋忎伒陪她们吃完饭就匆匆地走了,她们的行程很赶,初一的飞机出国,转乘加上时差麋忎伒几乎没能放松下来就要孤身搭机回国,因为新戏的剧组初五早上开镜,她必须前一天就回到国内。
经过一番折腾回到家,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一口气,插上钥匙,打开门,玄关的灯代表所有默默无语的家具摆设欢迎,换了脱鞋托着身后的行李要回房间,行李却撞到了另一袋行李,苏沬打开客厅的灯,看到地上和她手上同一款的行李袋,麋忎伒回来了?
苏沬初六才要回公司报到,选在初四回来,是打算趁开工之前,将家里打扫一下,过年前没能清洗晒太阳的被子也想在初五整理整理,她不知道麋忎伒的行程,以为她会在初五早上或是初四深夜回来,走进卧室却看到她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睡觉,苏沬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掩着门遮住客听钻进来的光线,远远的看着却怎么都看不满心里的空隙,她脱下外套,在麋忎伒的身边躺了下来。
苏沬近近地看着麋忎伒,静静地看着她,这样的距离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苏沬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低下头亲吻她的鼻尖,直到吻印在唇上苏沬才敢闭上眼睛,才能安心地睡觉。
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在耳边,黑暗中,麋忎伒睁开了眼睛,看着苏沬的方向,却垂下眼……
作者有话要说:
☆、剧本
办公室。
苏沬不时抬头望向办公桌后头的人,那人只是专注在成迭成山的工作上,电话铃声不时响起,室内电话尖锐,手机则是重复着同一首歌。苏沬坐在前几天坐过的矮沙发上,沙发围着的矮桌上有一杯咖啡,咖啡的旁边摆着两本一模一样的剧本,苏沬接下了这个工作,却忐忑地等着另一个结果。
“你找我?”麋忎伒敲了门进来,她的手上也拿着一本剧本,和桌上的不同,麋忎伒手上的是已经开拍的电影剧本,她是在拍摄的空档过来的。
“先坐吧,我再打一通电话就好。”沈苑指着沙发,按下内线让秘书送饮料进来,麋忎伒在苏沬旁边坐下,剧本放在腿上靠着椅背休息,其实苏沬更想让她靠着自己,但是这里似乎不太方便,再加上,她不知道麋忎伒的想法。
过年之后,她们都回到工作里,麋忎伒不像过年前那么忙碌,只要晚上没有戏就会回家,苏沬退掉了租赁的房子,麋忎伒开了两趟车替她搬家,最后一个箱子落在麋忎伒的大客厅里,她们正式住在一起。
日子和过去没什么不同,时间允许的话会一起吃顿饭,都在忙的时候就传讯息问一句吃饭了没,品牌的旗舰店在两个礼拜后正式开幕,苏沬这几天都在忙着代言的工作,麋忎伒则是投入新戏中,她看起来没有变,事实上,亲密的小动作却少了。
沈苑毒辣的对电话另一头的人下达各式各样的指令,时而高亢时而冷笑的节奏让苏沬不得不去注意,麋忎伒还是维持那个样子,在墨镜底下一脸淡然,看起来对这个景象见怪不怪,脚上的剧本贴满的注记的小便条,在剧本的切面上探出花花绿绿的头,麋忎伒的剧本总是这个样子,这次多了几个苏沬没有见过的颜色,顺着颜色看向封面,剧本上的人名很熟悉。
官年年,是人名,也是戏名,麋忎伒正在拍摄的是一部传记电影,电影中的主角是40年代最多产的电影女明星,十八岁拍了第一部电影之后就没离开过电影圈,在那之前,她是一位舞者,得过很多奖项,官年年的第一部电影是导演李汉生一次尝试用素人,从此将她带进了胶卷的世界,官年年和李汉生先后合作了多达十部电影,也为了李汉生和当时的丈夫离婚,官年年的配偶栏上填过两个不同的名字,在她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她以骇人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一句话。
官年年从家乡出来的时候,带了同乡的丫头出来打拼,她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丫头跟在官年年的身边照顾她的起居,衣食住行一样不漏,但是官年年没有想过丫头一直对官年年有其他的意思,当官年年决定离婚改嫁李汉生的时候,被丫头告白的爱情吓到了,她不相信同性之间能有爱,甚至觉得害怕,她让李汉生在电影公司里开了一个职缺给丫头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官年年和李汉生结婚的那一晚,丫头在两坪不到的宿舍里自杀了,官年年对丫头的情愫却因为丫头的死而蔓延,她在懊悔中眷恋,在眷恋中迷失。
丫头死后的那一年,局势变得混乱,新上映的电影一部部被贴上煽动的封条,官年年也被贴上了标签,不再有电影可以拍,李汉生在电影公司歇业后开始酗酒,前夫却在这时候开始纠缠,一乱两乱,官年年最后精神出了问题,在生日酒之后,拿着削眉刀在身上刻出她生命中遇过所有人的名字,刀刀见骨,右手可及的地方没有一处完好,喝下人生最后一杯酒,官年年爬上床等着酒里的安眠药见效,有人说她的死是因为酒精加上过量的药物,也有人说早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血干而亡,官年年的自杀震惊了当时的社会,在混乱里统一了两天的平静。
官年年死了,前后两任丈夫和她的尸体一起被发现,就在官年年的两边,满身刀痕成了陪葬品,官年年死了,她把所有的值钱的东西全变换现金寄回家乡,梳妆台上剩下一封遗书,遗书上,只有一句话,短短的一句话是写给丫头的,到最后一刻她才发现她也是喜欢丫头的,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