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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将剩下的水注入碗中,端起来在鼻尖前轻轻闻着,赞道:“果然是好茶。”
说着将茶碗递给媚娘:“这碗也有讲究,前年越国太妃来的时候,阿武还不在宫里,她送了一对给我,原是人家进给她儿子的,是越瓷极品。可惜素节小时淘气失手打碎了一个,只留下这一个了,换别的茶碗也成,不过终不如这个得味,阿武莫嫌弃才好。”
媚娘接过来一闻果然香气沁人心脾,顺手拿起手边的盐就要往里撒,淑妃忙拦住:“今人喝茶真是有趣,必要葱姜盐齐备了才喝的,却不知这样失却了茶自己的清香。我这盐可不是为这样好茶备的。”
媚娘一笑,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吞咽之际又将那股清香顺着喉咙带进五脏六腑,处处妥贴。
淑妃看她喝得入味,接过来就着媚娘喝剩下的,也抿了一口,含在舌尖细细品味一会儿,道:“好茶就是要一二知己同饮方才有味,今日是好茶好水好碗好人儿,都齐全了,圆满至极。”
媚娘看她微仰着头闭眼陶醉的姿态,不由意乱情迷起来:“饮茶之道有十分,可惜淑妃只做足了九分,还未得圆满。”
淑妃听这话,睁眼望她:“那一分欠缺在哪儿?”
媚娘转着手中的茶碗,看着那茶叶浮浮沉沉::“我幼时随父亲四处游历,曾住过一个大宅子,那宅子主人极为风雅,养了两个绝色佳人,喝茶之时必经佳人之口滴滴送入口中,谓之‘美人品’,茶香伴着美人香才是极乐。”
淑妃瞪大眼睛:“如此淫秽,媚娘竟以为乐?”
媚娘眼波流转:“淑妃不得其味,怎知不是极乐?媚娘虽粗鄙,愿为淑妃做‘美人品’,助淑妃登顶极乐。”
媚娘这几句话说得冠冕堂皇又带着明显的引诱,说完竟自含了口那茶水,膝行至淑妃面前,双手撑住,慢慢贴近了淑妃的脸颊。
淑妃还在呆呆地看着媚娘的兵临城下不知所措,媚娘已用舌尖徘徊在淑妃的唇上。茶香软舌,无一不是致命的诱惑,爱茶如命的淑妃怎能不城门失守?媚娘的舌尖裹着滚动的玉液长驱而入,将那芬芳轻点在淑妃的齿畔舌上,最后顺着舌根探至深喉,灵活的来回扫动。
淑妃被她撩拨得酥痒难耐,索性主动出击,一口含住媚娘那不安分的舌头,双手一带,媚娘顺势往前一扑,二人便紧紧相拥在一起,媚娘越战越勇,缓缓加力,不知不觉间竟将淑妃压倒在床侧。淑妃贪婪地吮吸着媚娘舌中最后一滴汁液,媚娘将舌尖又在她的口中划了个圈,才抽离开,二人皆娇喘连连。
媚娘看淑妃两颊如饮酒了一般作红,不由好笑:“淑妃看我这‘美人品’如何?”
淑妃的脸又晕红了一层,却被媚娘压住,动弹不得:“自是极好,有劳阿武了,我们坐起来说话吧。”
媚娘心里恨道,这女人到这境地里竟还把持得住,可不能轻饶了她,低头轻咬她的耳垂道,含混地耳语道;“这‘美人品’才刚刚开始呢,怎么这么快要起来?”
淑妃恼道:“阿武又这样没正经起来。”
“正经,怎么不正经?”媚娘说着坐起身来,胯骑淑妃,却用双膝抵住她双胁,令她无法坐起:“淑妃可听过《采莲曲》?”
淑妃被她忽然这么一转话题,也有些懵了,认真地想了下问:“阿武说的是西汉乐府?”
“正是!”媚娘乘她不备,双手一用劲,只听“嘶”的一声,竟把淑妃的丝绸外衣一下扯了开来,半透明的纱质中衣下,淑妃起伏的胸已呼之欲出。媚娘看准那一点红色,隔着薄如蝉翼的衣料,伸手将它轻轻挑起,揉搓在指尖:“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淑妃起初还要反抗,可身子却渐渐失去力气,媚娘反手一弹,淑妃忍不住脱口“啊”了一声,忙掩口咬住嘴唇忍着。媚娘却还不饶她,另一只手又覆上了另一朵莲花:“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眼看那莲花愈发饱满,淑妃的唇上已是细细密密一排牙印,身下的腰肢不由自主地摆动起来,轻轻撞击在媚娘的腿间。
媚娘看时机已到,轻轻一拉,淑妃赤裸的上身就完全显露了出来。这是媚娘第一次看这个永远端庄沉静高高在上的女人的身体,忍不住贪婪的上下打量。淑妃挣扎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脸上露出少女般娇羞的神色,紧紧闭上眼睛。媚娘重又俯下身,将那莲子轻轻含入口中——萧淑妃的滋味。
淑妃来越难以自持,她竟迎合着媚娘的品尝将身体抬起,仿佛是媚娘口中的美味佳肴。媚娘的双手掠过她的肩头,顺着侧腰的曲线而下,停驻在洞天门外。隔着亵衣,依然能感觉到这里温暖滑润,媚娘有意踯躅不前,在洞口盘旋,淑妃睁开眼睛,眼神里是难得一见的楚楚可怜。
媚娘却不怜香惜玉:“淑妃可会背诵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淑妃点头不解。
媚娘便道:“要我继续吗?要继续,就背给我听。”
这不是分明要淑妃主动请缨么,淑妃狠狠地看了媚娘一眼,就是不肯开口。
媚娘也不着急,将那手从洞口移开,似有若无地轻抚着淑妃的腿间。
不到四分之一炷香,淑妃不情愿地念起来:“晋太元中,武陵人以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这就对了!”媚娘重新回到洞口,掀开亵衣,呵,好一股清泉从石缝中涌出,“要我继续,就不要停,知道么?”果然,淑妃一不作声,媚娘也就不肯动作,把淑妃折腾得无可奈何,只好断断续续地背诵着:“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好个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媚娘轻轻拨开芳草。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若有光,便舍舟,从口入。”淑妃的念诵里夹杂着强忍的呻吟,听起来别有一番诱惑。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嗯,嗯——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啊!”萧淑妃再也按捺不住,因为媚娘忽然发起了冲锋,一下子填满了她的全部。
正文 二十二
“阿武,阿武。”媚娘听见耳边的呢喃,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淑妃正拿了饴糖喂进她嘴里,好甜的滋味,媚娘心想。
淑妃微蹙的双眉才舒展开:“自来只有酒醉人的,以前听父亲说茶也能醉人,以为是唬我呢——闽地的茶果然力道了得,阿武空腹急饮,没想到竟真的真醉了,你的脸这样红,脉这样快,可把我吓坏了,亏得父亲教我用糖解茶醉呢。”
呵,原来竟是梦一场。媚娘怅然若失,美人品,采莲曲,桃花源,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幻?看淑妃衣衫完好,头饰整齐,可刚才她在自己身下鬓乱钗摇,寸缕不挂的模样偏又那样的真切,甚至那温暖和湿润还在指尖……媚娘忍不住捻捻手指,又偷偷看淑妃的眼神,看不出答案。
淑妃似乎也注意到了媚娘的窥视:“阿武看什么呢?”
媚娘顺口说:“我在想,醉人的是茶呢,还是人?”
淑妃扑哧一笑,作势要打她:“阿武,孩子们都在外厅玩呢,你说话就这样没正经起来——来,给你看本书,好好学学道理。”
媚娘接过来:“《女则》,这好像是贞观年间长孙皇后所作?”
淑妃点头:“不错,贞观年间此书开印,宫中曾人手一本,只可惜,短短几十年,再寻它就难了,就这我还是在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媚娘当年作为太宗的才人也分到了一本,但她却不爱看,自然也没有仔细读过,早不知丢哪儿去了:“既如此,不如淑妃就借我回去看看好了。”
淑妃点头,送媚娘出来,素节正和弘说猫的故事呢:“它刚生下来的时候,母猫死了,我拿羊奶把它喂大的,你看它现在长得多好啊,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懒洋洋的,我和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卧龙。”
弘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喜欢,是不是?”
“那当然啦,”素节还不知道小猫已经被淑妃送给了弘,“我每天都要亲手喂它吃的。”
淑妃道:“素节,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孔融让梨的故事?”
素节点头:“孩儿记得。”
淑妃又道:“那么弘喜欢的东西,做哥哥的你,舍不舍得让给他呢?”
素节爽快地答应:“弟弟喜欢的,哥哥怎么舍不得?”
淑妃道:“弘喜欢卧龙。”
素节显然有些意外,他默默地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卧龙的小脑袋,卧龙也拿胡子在他的脚边蹭啊蹭。
媚娘打圆场道:“弘多大的孩子,知道什么?”
淑妃坚持:“素节,你刚才怎么回答娘的?”
素节再抬起头来,眼眶有点湿润:“没关系,送给弘,我也一样可以天天去看它的。”说着转向弘,“弘,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卧龙噢。”
弘郑重地点点头。
回来的路上,弘问媚娘:“什么是卧龙让梨?”
媚娘笑道:“是孔融让梨啦——这不是皇帝要学的东西,皇帝要学就学二桃杀三士的本事。”
弘问:“那素节怎么学了?”
媚娘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弘:“弘,你知道么,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而素节不是。”
弘扑闪着大眼睛,懵懂地问:“皇帝可以跟卧龙玩吗?”
媚娘鼓励道:“那当然,当了皇帝,全天下的猫都是你的。”
弘并不贪心:“我要一个卧龙就好了。”
媚娘无奈:“那当了皇帝,你就能和卧龙天天一起玩。”
弘很满足:“好,我当。”
媚娘无心纠缠弘和卧龙的故事,她在想,那杯茶仅仅是一杯茶么?淑妃怎么突然有了兴致看《女则》?还有那小猫为什么叫卧龙?
十二月十六日这天,如意又见到了媚娘。如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每次看到她都是精神奕奕,似乎全天下的事都能举重若轻,这也许就是当年自己为她吸引的原因吧。即便是现在,发生了那样多的事,媚娘的言辞还是那么不容置疑:“如意,明天皇上起驾谒昭陵,只带你我,你产期将至,在外生产假作我子,省得许多口舌,快收拾一下随我回宫吧。”
如意应了一声,回到房间里,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窗台上。
“敏之?”她喊。
那个孩子不回头。
“敏之,怎么不答应呢?”如意走近。
敏之自言自语:“昨天的故事还没有说完,目莲最后救了他的母亲么?”
如意忍不住把小小的敏之搂在怀里:“是的,目犍莲尊者虽有神通,身为人子,却救不了其母,十分痛苦,请教佛陀如何是好。佛陀说七月十五日是结夏安居修行的最后一日,法善充满,在这一天,盆罗百味,供巷僧众,功德无量,可以凭此慈悲心,救渡其亡母。目莲依法施行后他的母亲果真得救了。目莲就告诉佛祖,佛门弟子亦应奉盂兰盆供养,佛祖大悦,便传言弟子,从此才有了七月十五供盂兰盆的习俗。”
敏之并不回头,依旧看着窗外:“你不想进宫对不对?”
“啊?”如意一惊,原来这个小东西已经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敏之继续说:“我娘死了,我救不了她,你要走了,我也留不下你,故事都是骗人的。”
如意觉得手背有些湿润,“敏之……”她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敏之一转身紧紧搂住她,将耳朵贴进她隆起的腹部:“我又听见小弟弟踢腿了。”
如意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但愿他像你这样聪明漂亮。”
敏之破涕为笑:“他长大了要做皇帝的,比我强。”
如意制止:“你胡说什么呀。”
敏之小大人似的点评道:“我知道我姨娘想让弘当皇帝,我见过弘,呆头呆脑的,怎么能和我弟弟相比。”
如意被他逗乐了,敏之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敏感而直接,永远都鲜明的表达着他的感情态度,可惜今日一别更不知何时再见。
当如意在皇帝的行宫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时,她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慌,她不知道这是一个结束,还是一个开始,似乎,噩运永远如影随形,一环接一环,生生不息。
“上次我们起好的那个名字,叫,显,我们就叫他显吧?”李治欢喜地逗弄着小婴儿。
“那不行,那可是我的孩子的名字。”如意上了李治的床,媚娘似乎没觉得什么,可这小婴儿占用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却让媚娘忽然感到了一种赤裸裸的侵犯,她的反应激烈得让李治都有点意外。
“那,那……”李治有些尴尬。
媚娘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陛下金口玉言,就叫他贤吧。”
贤,如意静静地躺在床上,远远望着那个在李治和媚娘怀里的小婴儿,原来你叫作贤,她冲着那啼哭的婴儿微笑着,那孩子放肆地在李治的臂弯张牙舞爪,还浑然不知这屋里三人的微妙关系。没有人来问她的意见,她的儿子,一出生就不属于她了。
贤,媚娘捧着这个孩子,她的男人和她的女人的孩子,她有信心让他真正成为她的儿子。而自己允诺如意的期限也终于到期,是开始收拾皇后和淑妃的时候了!
正文 二十三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