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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是我在……”居然挂电话了。好吧,我成功的让一名心理医生不淡定了,哎,不容易啊!
其实我想说,我现在可不可以去吃个汉堡,因为肯德基老爷爷就在正对面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
“季先生,您好。您的顾客荀梓莫女士特来向您咨询。”才迟到了10分钟,证明我吃饭速度在压力面前还有提升空间。
“客套也没用,你这丫头疯了吧!帕罗西汀敢吃过量。会死人的,知不知道!”刚进门,狂轰滥炸枪林弹雨就来了。
“看来,你还是验了血……”其实也没到死人那么严重,顶多就是停药后会有狂躁的自杀倾向。
“没在病历上记载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季先生别生气了,万一长皱纹了,游渐笙不要你了怎么办……”
“你……”哎呀……这话说重了。赶紧的给他泡了杯茶。消消火,消消火吧。
他接过马克杯,看了我一眼:“坐下吧,刚出医院,别到处乱蹦。”总算是缓和了。
有时候想想,他对我也挺真的。淳的秉性从来就是如他的名字那样淳厚的一个人,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这在业内也是排的上名次的。认识这么久,他对只我发过2次脾气,莫衷一是都在我病好之后,今天就是第二次。
“梓莫,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医院里面的那个女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敢肯定他们从来没见过,我也从来没跟淳提过她。难道!莫非?他改行算命了……
“画。你给她画画了。她说,因为这个才带你去看画展的。而你,已经有7年没有再动过色彩,不论油画还是水彩,至于一直不画的原因你我都清楚。所以,她于你而言,很重要,起码你敢冒着发病的危险……”
“行了!我承认喜欢她。淳,我们换个话题吧……”我试图平稳情绪。
“梓莫,我现在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身份来跟你对话;她不是那个人,更不是延续,正视你的情感,不要因为内疚或者其他情愫影响到你的判断和心情,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好吗。”
“季淳,我告诉你,沈仪澜就是沈仪澜,永远也不会变成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也是我的事情。”虽然,那天他已经很委婉隐晦的表明他的立场观点了,可我还是被伤到了,拜那些敏感而纤弱的神经所赐。于是,夺门而去,我想这段时间我们不会再联系了吧。
花了3块上了环线的观光巴士,一个人呆在二层最后面的位子抽着“船长”,就这样安静的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等到霓虹灯开启并如妖孽般在窗外快速向后退去时我已然抽掉了半盒烟,整个空荡的车厢充斥的是朱古力的甜香烟味,闻得我突然很想吐。
不知道在哪一站下的车,直到看清站牌,才发现竟然又回到了前天看画的会展中心附近。
人有点饿了,还是先找个馆子吃点什么好。就在我搜寻食物的时候,不经意撇到一个西餐厅的玻璃橱窗。那是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温文尔雅的就餐,彼此时不时会意的一笑,满是化不开的浓情。
呵……早就该想到这些了不是么。人家已经陪了你一整天,难道就不该跟男友共餐?荀梓莫,看清楚你的分量,沈仪澜不是你什么人,没必要在分开了3个小时之后还惦记着你,她有男朋友,不像你是个喜欢上同性的另类……或者说是她们眼中的怪物……念及于此,没了心情吃任何东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橱窗里,那个女子依旧高雅妩媚。
“澜,澜!”骆寒轻轻的唤回对面思想不集中的女友,虽然她保持着倾听的微笑姿态。不过这一顿饭吃下来明显开了好几次小差。
“恩?怎么了。”
“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答应什么啊?”
“订婚的事情。我们认识这么久,双方父母也见过面了。这段时间我爸妈一直都在催我们早日结婚,我也征求过伯父伯母的意见,他们都乐见其成。不过现在我还没达到当初跟你保证的副总经理的职位。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先办订婚宴吧,你觉得怎么样。”骆寒耐心的把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
沈仪澜抿了口咖啡,下意识往窗外看。有一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好像是梓莫……不过瞬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她应该在家的。
“澜……”
“恩,这件事情……寒,我相信我们彼此的感情,可这并非小事儿,你容我再想想,好吗?”
“好吧……”
游游荡荡的走到R,可Mary并不在店里,所以坐了不久就离开了。到家时,看到钥匙上许久没用过的地下室钥匙,突然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吞下一粒帕罗西汀,下了楼。
这里是不足10平方米的储藏式地下室。开门后,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着四周,异常的模糊。墙角结了好几个蛛网,地面上也是厚厚一层灰。空气里弥漫的是一股发霉了的水腥,夹杂着松节油和各种颜料的气味。除了通到墙尽头的画架这条路外,四周全是散落的成品半成品,颜料桶,亚麻布,小瓦刀。画架上的画是唯一一幅被白布遮盖好的作品。深吸一口气,点上烟。我朝着那幅画走去。
世人都认为Jane的遗作是那副《残翼的Gabriel》,谁可曾知道她临终前还在作画。并将所有的生命融到了眼前这幅画里。
扯开白布,红与黑的搭配,是最古老的永恒结合。没有用到一点红色的颜料,近2米长的画布上的每一寸红,全都是她的血……
“莫莫,我找到了一种让血液不变色的方法哦!哪怕画在作品上也丝毫不会逊色于朱砂或者1号红。且永不退色呢。”
黑色中浮动着红色,相互纠缠,渐变到天空,直至完全撕裂黑色的束缚在顶端开出一朵红莲。
“莫莫,跟你讲哦,盘古开天前,天地的确是一片混沌。那是血色和黑暗的融合,只有一株未开放的红莲存在于这个空间。盘古就孕育在红莲的花苞内……是不是有点像生命始源的子宫?胎儿看到的世界,也是黑暗中泛着红色的。所以黑色始于红色,红色也终将融入黑色,下一幅作品我想用这个神话故事作为基点来展开,名字都想好了,就叫《the lost paradise》,好不好?”
伸出手轻轻的触摸黑色的油画部分,异常粗糙却层次分明,看来是经过反复覆盖的结果。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看这幅画,将所有的不稳定情绪硬生生强制的压下去。试图将注意力分散到画中的明暗调子上。直到看到画面左下角的一行极微小的被黑色包围的红字。由于光线有限,拿出手机并打开了闪光灯手电。这才看清:T:862***97。k:the reverse side。
如果说T是TEL的缩写,那么K……一定是指钥匙。难道……
一把将画从架子上取下,仔细的在背面找了很久,终于在右上方顶端看到一个和背景一样颜色的黑胶布贴过的凸起。小心的撕开,里面果然是一把钥匙,柄端是繁复的梅花形图案。
想都没想就拨打了画上的号码。
嘟……嘟……嘟……心脏开始不规律的跳动,越来越快……
这时候:您好,这里是**私人储物所。不好意思,由于本所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9点到16点,所以如果您需要什么服务请于工作日期间来本所办理……
挂掉电话,是人工服务台,只好明天早上亲自去一趟。
盖好白布,我环视了一周之后,便离开了。
这里是W市的金融商业街,我在某栋双子楼的20多层找到了这家私人储物所。从装潢来看,来这里的顾客肯定是非富即贵。毕竟,不是什么公司都能像银行一样雇得起如此大批量健硕的安保人员。
“您好,请问您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存储么?”前台很有礼貌的询问。
我怕掏出钥匙给她看,并说“呃,几年前我朋友好像在这里存了东西。”
前台一看这把钥匙,吃惊了那么几秒的时间:“您稍微等等,我向主管请示一下可以吗。”
“好。”
10分钟以后,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朝我走来:“您好,我是本所的业务主任,很高兴为您服务。”
看了看他胸前的牌子,还真是主任级别的。
“你好……呃,是这样的,大概几年前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存了东西,这是钥匙,我想现在来取,可不可以?”
“您能把钥匙给我看看么?”
“哦,好。”将那个古铜色印有梅花花纹的钥匙交给他。他戴上了放大倍数的单眼护目镜,端详了钥匙许久,道:“您能借一步说话么?”
跟着他到了其私人的办公室。在给我倒了杯茶后,他问我:“您和这位钥匙的主人可曾相识?”
“她是我好友。”
“可否详细一点?”
“什么意思。”
“呵呵,您不用紧张,我们会为每一个客户保密,问您这些问题只是要核对客户提供的资料。您知道,光有钥匙是远远不够的。”
“她叫简妍,是个画家,7年前去世了。东西起码是7年前就存在这里了。”
“您贵姓?”
“荀,我叫荀梓莫。”
“您带了身份证之类的证明证件么?”
在看了我的身份证后,他满意的一笑,说:“荀小姐,您请跟我来。”
一共穿越了3个精钢制的铁门后,我们来到一个全是储物柜的房间。“第7个柜子是您的,简小姐生前特别交代,密码是您和她分别最喜欢的数字和最讨厌的数字。”
“知道了,谢谢您。”
“为了方便顾客,我们是不会在场的,如果您有什么事,请按桌子上的红色按钮。”
“好的。”
很顺利的打开了密码柜,苦笑了一下,看来下意识还是没有把她的一切淡化掉。
柜子里放着10多张羊皮纸画稿和一本日记本。那些画稿竟无一不是有关于我的。安静的时候,专心的时候,发呆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每一张都异常细腻真实,就像照相机刻录下来的影像。Jane……为什么你以要这样的方式把东西给到我手上……
离开储物所之前,那个主任问我,需不需要安保人员护送回家,好意拒绝后问他,这里的管理费怎么算。他说,年缴,每个柜子5000元的管理费。我笑了笑,又问,简妍女士付了多少管理费用?主任回答:10万。如果您现在退掉本柜,我们将把额外管理费用归还给您。
恩,暂时还是保存着,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吧。
好的,您请慢走。
当太阳落下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一团一团烧红的浮云;从天的开端出现;消失在记忆的尽头.折翼的天使,从高空坠落,那些被血浸透的白色羽毛,散落人间,开出了永不凋零的鸢尾花……
在连夜看完她的日记后,我终于不再淡定了。另一个绝望的我残忍的撕裂开所有的禁锢,一连三天闭上眼的时候交织的就是那一抹妖艳的黑与红,还有简妍残破的笑容……所以决定不再睡眠。“Jane 从现在开始,我来继续你未完成的工作,尽管August已经死去了。”
待续……
第九章
section 9
看不见白昼与黑夜的交替,感觉不到阳光炙烤或是大雨倾盆。
没有时间概念。
在这个全封闭的地下室里,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离。除了作画,我想不出能干什么。四周散乱堆放着各种画框,成品半成品散落一地。角落里是胡乱堆弃的用过的亚麻布以及被我折断的画笔。
“这里该是用红……不!是黑,是黑来渲染……也不对!到底是什么……Jane,告诉我,到底该用怎样的心情去画……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达不到,Jane,那个时候,你是什么样的状态……Jane……妍妍姐……”
咚……沉闷的声响来自于后脑和地面毫不留情的撞击,钝痛过后,再次陷入一片黑暗。这是第几次了?晕倒前我问自己。
也许只过了1个小时,也许是半天,也许更久。低血糖还是服药过量产生的昏厥已经分不清了。感觉不到饿,只会在胃部剧烈疼痛的时候往嘴里不停的塞压缩饼干,伴随着食道突然扩张的血腥味硬生生的吞下,直到干呕为止。看着左臂大小深浅不一的划痕,噙起一抹苦笑,再也没有下刀的地方了,下次换右手吧。
一箱压缩饼干在上餐被彻底消灭干净,纯净水也只剩2瓶。好像要出去一趟了。打开门,强光穿透24小时开着的昏黄灯光打在脸上,刺痛让我眩晕了一会儿。回家拿钱包准备出门的时候,照了照镜子,才发现那个人邋遢的像怪物一样。洗漱完毕后,选了一件长袖运动外套,这样就可以将划痕很好的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