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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心下不忍,拉他坐于榻上,自个儿搬了个凳子也坐下来:“也儿,你无须自责,巧儿的死,谁也不曾料到。”
宋也一听巧儿名字,那眼泪竟如断线的珠子往下落。刘三拿帕子替她细细擦了,望见他脸上红肿的泪迹,心里也是一疼。知道他一直难过,这三天想来偷偷哭了多少次?
宋也别过脸深深吸了口气,稳好了情绪便开口道:“我。。。我知道公子担心我。”
刘三点头:“不急的,你慢慢想。”
宋也继续道:“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很多。那日在三会堂门口。我其实,是在想,若是当初没进张府该多好!我就这么讨着饭,护着巧儿,便是被人打死了也好,她活着!”说到这便泣不成声:“可如今。。。”
刘三一语不发。只轻轻握着他的手,帮他擦眼泪。心中着实寻思,这当口终归是缓过来了,可该怎样把魏如过世的事告诉他?背了一身的血债,这个女子一时间是否能承受?遂深深叹息,本就是个孤寡的命,偏又是个心思重的:“也儿以后便拿刘府当自己家可好?便是。。。当我是你大哥也使得。”
宋也摇头,忽然皱眉问道:“张府,是如何了?”
刘三不解其意:“也儿是想问?”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我以前对巧儿好一些,最不济,在她死前去看看她,许是如今也不会这样遗憾!那天抱着她时,她同活着一样,我这哥哥当的。。。。。可是巧儿死了,我想把义父接出来。他年纪大了,我仍是不放心他跟在那个混蛋身边。想到他老人家本是个靠头脑学识的人,若他跟着我也是受苦。。。。公子可否帮我拿个主意,指条门路?”
刘三苦笑,心说越是哪件事不得提,那件事越是铆劲儿的往起鼓。放了这茬不说,直直说到张府:“我见你这几天伤心,也没告诉你。张老爷没当成皇帝。”
宋也眼睛一亮:“为何?”
刘三也是一声嗤笑:“张家的兵权一直在他弟弟那,张家军如何得让别人坐了天下?自然要向着自己主子。”
宋也一怔:“难不成他做了王爷?”
刘三又是摇头:“张将军根本无心做皇帝,他志在沙场。其实也是,把自己束在皇帝宝座上,除了绝无仅有的权利,又有什么好?”
宋也奇怪:“那是谁做了皇帝?”
“说来也是个稀奇,自古帝王之事总得个拧巴收场,这次倒是便宜了善丰,他儿子做了皇帝,张老爷是辅臣。”
宋也亦是听得云山雾罩,忽然哈哈大笑:“果真是报应,撇家舍业的要当那皇帝,好容易挣来的江山,如今倒还回去了?报应啊!”
刘三点头:“时局不稳,不然如何?这个时候起内讧倒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边疆也虎视眈眈。。。。皇家的事总是有不足外人道的。咱们也只是猜。也儿莫想这些费神。倒是这几天,小妹叫兰儿来传过话。”
宋也听到兰儿名字,心中一沉:“她。。。。。。?”本是心中牵念,可出了这么个事,心中那牵念自己也知道是该断了。遂问道:“她传什么话?”
刘三摇头:“兰儿也没说真切,只说好像魏先生有东西交与你,过几天外面消停了再叫人送来。”说完这话又是后悔,怎的自己倒把话头招出来了,随即跟上一句:“小妹也可怜见的,摊上这么个爹,如今娘又。。。。”
“张夫人?”
刘三点头“张夫人乃大晋的公主,张辰带头谋反她自然是无颜再活,一时想不开悬梁。。。。哎!”
宋也呆愣半晌,方幽幽道:“权势。。。。”
一些想法忽然冒出来,只是想要细说却抓不住。
刘三望着发呆的宋也,提醒道:“不管怎的,先把饭吃了,我叫人去热热。”
宋也没了胃口,直问道:“我想给巧儿做个牌位。”
刘三又是一怔,这人居然不闹着去接回巧儿下葬,也不闹着接魏如来赡养。一时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这人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了多日 也是不顺 我自己也不爱看 大大们凑合看 有意见踊跃提哈 大拜
各自筹谋
牢房里严宽这几日白发顿生。自己窝吧的不成样子,可也悬着一口气等儿子消息。
看牢房的人皆是换了一茬新的,严宽想跟他们说着,自己是宰相,权倾朝野,家财万贯。可斟酌着出口时,却是低声下气,老泪纵横:“小哥,我本是当朝宰相,如今落魄可也有些钱财与你,请求小哥可告诉我吧,朝上倒是个什么动静?”
那位小哥嘴角一撇:“严老爷,你当宰相那会儿小的不认识你这贵人,也借不得什么光,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再者说了,我就是一个狱卒,你问我朝堂的事,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上面吩咐过了,不得随便透口风,不只对你,别人都一样。是要杀头的!”
严宽抿着老泪叹了口气:“小哥听了,我还哪是什么贵人,更不关心个什么朝堂的事,我是想问我那儿子,他可有个信没?”
狱卒看他年纪也不小,颤颤巍巍自己这样了还想着护犊子,自个儿思量着:他只打听儿子,也是人之常情,一时发动了恻隐:“哎!我念你这么大岁数了,悄悄告诉你一句。”说着四下看了无人,严宽也是一径点头:“小哥请说。”
“你家公子到现在还没个消息。没听说有人抓还是啥的。这个你也放心吧,咱们将军是个守信的人,那么多人面前都许愿了,能背信么?”说完倒白了他一眼,走了。
严宽心中有了些数:狱卒都换了张家军,看来这皇位果真是张家的了。
张辰与张梁兄弟二人当天倒是碰了面。可没打起来。
张辰是面善心恶,一派虚伪的恭迎赞赏,暗自却没把护卫撤了。张梁却是有几分侠气:“哥哥,这皇位你要做,做兄弟的说什么也帮你夺!”
张梁下属里最得力的是王贺民,此人大圆脸,大眼睛,长得跟个弥勒佛差不多,一眼望去像是个圆滑的人,实际这人最是有钢骨的,对张梁可谓是死忠,便是那日射严硕一箭的也是他。
听闻主子这么说,王贺民脸上的肉立刻不爽的堆了起来,拧身就跪在张梁面前,刚要说什么,张梁眼睛一瞪,王贺民这话生生又憋回去了。倔巴着起身,又站在张梁身后,只一眼一眼的横着张辰,目光甚是不友善。
张辰一见这个情形,心知张家军不服。
可着张辰心眼真多,只王贺民弄这么一出,他便改了主意,笑道:“兄弟说的哪里话,这江山本该是兄弟的,我多大岁数了,即便掌了这天下能坐几天?膝下无子又能保几时?倒是兄弟要是有这个心,老哥哥我还可帮衬着拿个主意不是?”
他这话说得入情入理,张梁哈哈大笑:“哥哥,天下兵权一多半在我手上,我要江山做什么?通体的官皆来管我,便是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亦不得消停的差事。。。说句不嫌寒碜的话,我张家军只当为民请命,不忍这么大好河山叫善丰给糟蹋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兄长为主,我为辅。”
二人心中各有筹谋,却说着一气的场面话。
最后还是张辰身边的师爷出了个主意:“老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张辰眯眼看看他:“没有外人,你说吧。”
那师爷眨巴着眼睛道:“善丰子嗣不多,倒是听闻他与秦妃所出的儿子善年是个老实的,腿上幼年带了残,若是。。。。。。呵呵,老奴也就是一说,只觉着若是有老爷与将军辅佐,也闹不出什么乱子不是?”
众人知道,善丰小儿子善年是个天生的傻子,说是老实只是好听,他的意思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张辰用心一想,这倒也算个方法。如今张家军不同意自己当主子,别个大臣倒是没出什么声,可那是都等着兄弟萧蔷,坐等渔翁之利。若是他们兄弟一致推举幼主,众人也说不出什么,且不敢说什么。
张辰自然是没有兵权,可凭他那心智,单单想要张梁的命却也不是不能。只是张梁可不是一个人呐,背后是整个大晋的精英队伍做后盾。自己若想如意,一个字………………等!
想通了关节,张辰对着那师爷微一点头,师爷即刻站了一边。张梁皱着眉听完也想到这些,兄弟俩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混了过去,那意思是,都不反对。
张辰见事情如此,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当口,他倒想起魏如来,心说若是魏如在,怎么着大位也是图得的,犯不着这么不上不下。思及此又是一个脊檩,他这半辈子信赖魏如,可魏如倒是有没有尽了全力辅佐?
随后,兄弟二人又是商量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何叫善年继位,定年号,善丰定的是个中毒,对外称服食大量丹药猝死。皇帝大行,举国哀悼!
张府皆忙的工夫,海娘一身素服进了西院。打魏如的榻下翻出一个坛子,命兰儿拿好,便又去翻看魏如的书籍。
翻看之下可谓是一赞三叹,这样的人如此死法当真是可悲,书房琳琅满目,各色书籍皆有。便是很偏门的暗门机关,相面算卦,奇花异草。。。海了去了。墙角一小戳书,海娘一时好奇,觉得魏如这样的爱书如命,到底是什么书碍了他的眼,竟遭如此冷遇?一翻之下反倒脸色晕红。竟是个野文杂记的书,也就是说,故事书。可故事书里大多是男女之情。素来听闻魏如与亡妻伉俪情深,遥想当年,定也是个翩翩公子哥。
兰儿见海娘脸色有异,遂问起:“小姐可是看了不好的书?”
海娘呸道:“这可不是不好的书,叫人搬回去,很多我也没有呢。”随后一想,便又加了句:“你怀里那罐子莫让人看见,千万仔细些儿。”
兰儿一笑:“小姐莫担心,等会拿布包了,顺着这些书一起拿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说罢便去执行。
海娘望着那床榻下,见罐子拿走还有个印记,便重新寻了个罐子放在原处,命兰儿把园子里银票都拿来放在里面,这才罢休。临了看着仍是不妥,便拿着扫把一阵的划拉,直到罐子上又积了一层灰尘,这才出门回了园子。
海娘与兰儿回了园子便洗了脸,换了衣裳。
天慢慢变暗,海娘自是坐在榻上望着那罐子看了半晌,兰儿却笑道:“小姐怎的不打开看看,咱的银票可莫打了水漂,万一只是几件旧物留做念想。。。”
海娘白了她一眼:“老先生命悬一线时候交代的东西,能是几件无用的旧物?”见兰儿被说得吐舌,便又道:“这也算是先生遗嘱,经了我手的东西万不能打开看,还是等宋也自己看吧。”
说到这,声音也没了底气,眼中甚是迷惘。
兰儿听得暗暗叹气,这两人的命怎的这样苦!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 先写到这
死别
第二日一大早,海娘叫兰儿去刘府送个话:“你且说魏先生有东西交给宋也。”
兰儿满口应道:“我叫小印子去,这个小子使得。”
海娘一听便摇头:“你亲自去。”
兰儿一怔:“这时候兰儿离了小姐身边,老爷知道岂不是怪罪小姐?”
海娘嗤笑:“他?他哪有眼盯着我?”随即看了兰儿一眼:”我叫你去,不只是传话。你也不用露话是什么东西。。。”
兰儿琢磨这话半晌,方明白:“小姐放心,宋公子是个坚强人。”
海娘脸色一红:“我有什么不放心?”回过头却见兰儿正兀自撇嘴,便笑道:“你不信?”
兰儿不曾想到她回头看自己,一个脊檩忙要赔罪。海娘倒没说别个,只她自己心虚道:“小姐说了当我是妹妹的。”
海娘气笑:“便是妹妹有这么打趣姐姐的?”随即敛了笑:“你以为我只是浑说的?宋也这人,他虽是不曾深谋远虑,可事到临头,该做什么,他便会去做。”
兰儿听得莫名其妙:“小姐,兰儿书读得少。。。。”
海娘一笑:“以后你便明白了。人与人性情不同,有些人话说得多,事做得少,别人都觉他能成事,往往却是个落败下场;有些人,事做得多,话说得少,别人都以为他是个不懂事的,可关键时刻,许是就显出了一些名堂。依我多日看来,宋也便是个凡事先做了再说的。过于思量未必好,有时却也限了能力。”
兰儿一笑:“小姐说好,定然是好。兰儿听懂了,小姐的话在这个过字上,凡事过而不及,可是?”
海娘笑着白了她一眼:“贫嘴。”心里着实感叹:兰儿长大了,点滴开始懂事,果真经事最是锻炼人!
回头却想着自身,想了半晌仍是恍惚忘了些什么。便是嘴边身旁的事情,最是容易马虎,却一时不得警醒。
待兰儿回来,报了刘府见闻,二人商讨时,屋外传来着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