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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在外提及花家!”
清朗的宣誓声还未完全断绝,毒娘子温和却决绝的声音传来。
“记住你的誓言,倘若他日违背,花家后人绝不留你性命!”
歌天涯沉默颔首,从垫上起身。
“花家现在除了我流落在外,其他人都在宗族里。如果以后你被花家人误认为是偷师学艺遭到追杀,便报出我的名号。”毒娘子叹息着说。“我叫花三娘,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
说完这些,她径自走了出去,歌天涯深深望了一眼牌位前燃烧的烛火也跟了出去。
在梳妆台前,毒娘子执起画笔在自己脸上勾画起来。
歌天涯瞧着她在五官细处做些改动,毒娘子原本的样貌便散了。
“刚才那个人也是这样?我后来才发觉他五官没变,但一眼瞧上去却和之前似两个人。”
“没错。”毒娘子赞许地看她一眼:“这种方法较常用,也比较简单,但在熟人面前却是瞒不过的。”
“花家易体之术中曾记载过一种缩骨功,若是学成,便是亲爹亲娘也能骗了去。可惜的是我无缘得见。”她一边说着又取过脂粉,在现在离散五官的基础上做改动。
原本离散的五官又一点点地在她指下紧凑起来,却凑出另一幅面孔。
毒娘子原本长相略显媚意,现在却是给人一种严肃端正的感觉,歌天涯察觉到毒娘子的眼神都变得清明了许多用以配合现在的五官。
“大多数时候光改一张脸是没有用的。你还要学会改换自己的声音,模仿对方的姿势行为举止,这是特指在扮演他人的时候。还有可以在脸上一些褐黄色的粉画些斑之类的改换年龄。
这些都比较基础,你先练习用画笔和脂粉易容,之后我再教你其他的。”
歌天涯知道毒娘子看出自己的跃跃欲试,有些不好意思地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睡去了。。
☆、50将逝
时近四月;丹东城内各家梁宇上栖息了燕雀;清亮的啁啾声不绝于耳。庭院古树下静静坐着两个人;一个白布覆眼浅笑倩兮;清荷图纹的秀丽裙摆舒然绽开;另一个青丝高束,单手倚着树干偏脸看着远处;露出一段白嫩的脖颈;透入衣裳的部分隐约显现着彼岸花妖艳的姿态。
不远处是旁若无人般肆意挥洒剑气的白发男子;用最浓重笔墨勾勒出的五官深刻而坚毅,下巴的弧度此刻却因瞥见偷看的人而无奈地柔和。
他记得大致是从她住进一个月起;她开始在他练剑时特意来蹲点。
一开始他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冷冷斜她一眼自己收剑回房。
但一个星期下来他便深深明悟了,明明自己是被偷师学艺的;可为什么总是他先离开?
百般思索他决定无视她。
“倘若你看着便能学会;那也是你的造化。”当时他冷哼一声便不再管她欣喜的神情,径自舞起,一招招繁复的动作接连不断令人眼花缭乱。
他每天练的剑法都不一样,所以她也不可能学全。
一个月后基本上是混脸熟了,她又交了几个门客为友学习他们的技艺,甚至正大光明在他练剑造访还拖家带口的。带了个哑女,所幸的是哑女很安静很少说话只是用手触着盲文书写的书籍。
终于在一天他忍不住冷嘲:“看我学剑你能看会多少!”既是实话又带有轻视她学剑天赋的意思。
然而她却仰起白皙的脸,定定地看着他,水润的黑眸带着真诚。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天才。但即使是学会一招半式也很好,关键是化为己用。”
自此之后他便不再管她了,甚至心底也不再嫌弃,但却也不会收她为徒。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只能也只愿有一个徒弟,那便是小公子。
尽管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助纣为虐,帮她的父后设计了她。
或许小公子也不会再承认他这个师傅了吧,缓缓收紧手指,指腹触碰到掌心粗糙额疤痕,摩挲之下唯有苦笑。这是后来他为她挡剑留下的,但讽刺的是,那场刺杀是因他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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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生病了。”拧干沾湿的帕子,歌天涯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床上女孩高热的脸颊。
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双失去焦距却无比美丽的眼眸急切地看着她,半响才磕巴出一句话。
“涯,今天,不要,出去。”
歌天涯蹙眉,只将食指抵在她唇间:“别说话。好好养病。”哑女红透了脸庞。
“可……我感觉,很不安。”她呐呐地小声道。
“会死么?”歌天涯勾唇温声询问。
“……不会。”哑女咬唇摇头:“涯,命格,大凶未到。”
“嗯~所以呢~你放宽心,明明年纪那么小,怎么心思那么多。我今天还是去看前辈练剑,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养病嗯~?”
仿佛被歌天涯特意放柔的声线所诱,哑女点点头,闭上眼睛。
为她掖好被角,收走喝干净的药盅,歌天涯悄声离开带上门。
其实她是个遇弱贼弱遇强则强的人,像对待哑女,那样柔弱娇小的人,便忍不住温言温语举止体贴起来。
而蓝若言却不会这样,她大概即使生病,也不会允许自己那样不加防备地软躺在床榻上吧。
在她面前,她却成了弱者。
如往常一样来到古树下寻好位置观看前辈练剑,等了好一会儿,却仍没见前辈出来,有些纳闷。
“哦~是你。”夹杂着几分古怪的笑意,女声在歌天涯耳边炸开。
她抬头迅速瞥了一眼,掩下内心的诧异。是那天看到的红衣女孩。
她现今依旧是一头散开的小辫子。发辫处还挂上了许多的玉石,也算是环佩叮当吧,可歌天涯瞅着就觉得沉。
“我知道,是翔叔让你来的。”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原本还算美丽的五官却因为不讨喜的神情而令人心生厌恶。“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歌天涯很想说不想比。她很懒,也很烦。
所以现在正不想动。话说前辈怎么还没出现呢~
谁知一道凌厉的剑光便直刺过来。
歌天涯下腰躲过也抽出自己的剑迎上去。
她的剑法很猛烈,每一招都很狠,却杂乱无章。歌天涯起初有些慌乱,但发觉到她的破绽之后便游刃有余起来甚至敌过对方的剑势。
“叮”“锵”——
歌天涯想起近日来从前辈那学来的一招,微微一笑挽了个剑花直削过她的剑。她一惊后退,歌天涯狡黠一笑挑飞她的剑。“你输了。”
夏瑶死死盯着地上的剑,那落魄失败的姿态,气得俏脸发白。喉咙里低吼出恶狠狠的声音:“都给我出来!给我杀了她!”
歌天涯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天而降的两名护卫。
两名护卫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其中一名向夏瑶请示:“小姐,主公会生气的。”
“才不会!你们给我杀了她!翔叔最疼的是我!她算个什么东西!”混合了嫉恨的脸扭曲了。
两名护卫不再犹疑,快步上前两面夹击与歌天涯缠斗。二人的体格都很剽悍,训练有素。
剑一次次被挡,而握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疼痛不堪。歌天涯原本已经抵挡不住,冷不丁夏瑶从旁一鞭甩过来,也不管与歌天涯缠斗的护卫,狠狠冲着歌天涯的门面打下来!
鞭身落在半边脸上,很快歌天涯便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淌下,脑壳也被那一鞭抽得微微震荡。她甩甩头连忙退开。
“架住她!”两旁的护卫死死钳住她的手脚。
凄厉的风声逼近,随着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歌天涯只觉得眼前视野弥漫了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被翻唱大神拐去唱歌了= =……好吧…
~嘿嘿看到有人填词招唱我就进去了,那姑娘写的仙剑问情的翻唱词。
我试着唱了一下发到音乐页面上了,那姑娘回我了~~
说是明天继续谈~我郁卒,明天是赶作业的日子= =
网址在此有什么意见请提:
☆、51招魂
此刻她的感觉很微妙。
感觉到自身渺小而微;似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慢慢地觉得空虚寂寥悲哀。心灵的存在才逐渐清晰起来;歌天涯定神睁开清亮的眼;入目却是白茫茫一片。
她看不见自己的手脚。明明应该惊恐,然而有些迟钝麻木的脑袋却在此时觉得理所当然。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她抱头蹙眉努力地回想;却模模糊糊地记不真切。好像是被人打了;觉得很疼;似乎流了很多血,因为那些记忆像是浸泡在深红的液体中;呼吸间沉重;由头部自上而下到吐息,夹杂着令人不快的血腥气。
“魂归来兮;吾诚以待籹;魂归来兮;北而不可往,南而不可趣(趋),东行有豺狼,西行有恶鬼;魂归来兮,吾歌而愿生籹,逝者往矣,今者来兮……”
如同梵音低沉而清亮并兼的招魂曲耐心地回旋在她的头顶、脚下。
那么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游荡在白茫茫中并不理会,只是身侧紧握的拳慢慢地松开,方才逐渐清醒的神识又浑浑噩噩起来,脚下犹疑的步伐慢慢地自发向着声源走去……
待她清晰地看到前方出现一道幽紫的通道,却是一个激灵醒了。
谁在吟曲?是谁在招魂?
幽紫的光芒盈满又幻灭,明暗间歌天涯慢慢地发现通道上方出现了很多张脸,各不相同的神情,或面无表情,或悲喜交加,或复杂难以言喻,他们的唇都开合着,一开始她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后来却魔怔了似的死死地盯着。
眼前停留的脸是妈妈,她正对她说着什么,眼前带着一种失望和愤怒。浑身冰凉呆呆地看着那双眼睛,她慢慢记起这是她高中时的一幕。
那年她结交了一个朋友,这位朋友叛逆而随性逃课是惯性。他总是逃课去地下通道唱歌,摆个摊子便弹拨起吉他。而她也在十几年来做了一件出格的事,尾随他去了地下通道,听他唱歌。她也逃课了。那是因为那天她知道,他很难过。他的父母终于选择抛下他,离婚了。
学校速度通知了家长,她回到学校,当着老师的面被妈妈甩了一巴掌。她沉默了很久,才单手触碰慢慢肿起的脸颊,静静看着妈妈。
然后妈妈说出那样一句话。
心底的怨恨忽然扩大,她咬唇盯着妈妈还在开合的唇,却矛盾地记得自己的确是错了,她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一边死死抑制着生起的怨愤。
脑海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因痛苦而弯起的黑眸里堆满了泪,因为妈妈的脸在刚才被撕碎了。
之后很快又过去很多张脸,大学同学,舍友……她恐惧得战栗,某种外力在操控着她的记忆,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正一点点筛选着她的记忆——不痛不痒的人和事继续保留,然后当画面停留在记忆深处时便一层层削减,一点点粉碎。妈妈的印象已经淡了很多,她摸着胸口,闷闷地觉得难受。
如同她内心的预期,所有的回忆最终停留在一张冷淡却如水墨秀美的脸庞。她眸色浅淡时如同上等琉璃折射中迷离的光,然而眸色入深时却细黑得望不到底,勾起她*的悸动。浅笑时散去冷淡的脸带着些许邪恶作弄的意味,却令人心跳不已。闭眸微张唇婀娜吐息时潮红的容颜,沉醉中睁开的水润黑眸夹杂着湿气,舌尖轻扫过干涩发红的唇瓣后留下的奢靡水色。
她抱头怔怔地看着,眼底盈满了泪。
【倘若你是真的太女就好了。可惜,你不是。】那张令她痴迷的容颜用她熟悉的冷淡神情轻轻说着,明明应该听不见字句,却因为印象太深,她当时说话的语调缓缓地回放。
歌天涯抱着头的手放下来,垂首任泪落着,却低低地笑起来。有些沙哑,颤抖的凄厉。
对让它去撕毁!她凭什么把她蓝若言放在心底!凭什么只有她自己死死攥着那些回忆不放!
她开始大笑。那张挚爱的容颜在她的笑中如雪花般隐去了,她喉间的血腥气剧烈翻滚着,眼前一阵阵发昏。与此同时,幽紫的通道光芒大盛——
“魂归来兮,吾诚以待籹;魂归来兮,北而不可往,南而不可趣(趋),东行有豺狼,西行有恶鬼;魂归来兮,吾歌而愿生籹,逝者往矣,今者来兮……”
低沉而耐心的梵音回响在耳边,似乎不曾断绝。她无力地睨了眼通道尽头微笑看向自己的身影,他缓缓转身,一袭玄色锦袍加身,如玉的胸膛坦荡地裸|露在她的视野。
那双应是黑色的眸沉淀了诡异浓重的紫,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那样的神情像是对待抚育长大的孩子又像是对待迷途知返的恋人,深深的宠溺。
他说,从此,你便是我的了,竹书。
恍惚的眼眸终于黯淡——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找屈原的招魂的什么的……结果没找到……
后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