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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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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天然倒上一杯酒,隔桌子递给对面的慕容楚楚:“想不到还有机会见到姐姐,这杯酒欢迎姐姐的到来。”
  慕容楚楚接过来水天然的酒,一口仰干:“妹妹的酒,我哪能不喝。”
  燕子丹随着满斟一杯敬过来:“我这杯酒,给慕容姐姐接风洗尘。”
  聂雷欠身要蘀慕容楚楚挡酒:“燕兄弟的酒,还是由我蘀楚楚喝了吧。”
  慕容楚楚推开聂雷伸出去要接酒杯的手,将酒杯接在自己手里:“别的我不行,酒还是能喝几盅的,也不过才喝一杯酒,还用不着你蘀我挡。”
  慕容楚楚说完,又是一饮而尽,还把空酒杯向在座的人照了照底儿,以示内里滴酒不存。慕容楚楚这样喝法,很显然有喝闷酒的意思。
  紧接着,燕云林递酒过来,笑哈哈地说:“楚楚姑娘果然好酒量,老夫也敬你一杯,略表地主之谊。”


☆、63寡情薄幸人

  平府城因为战事;重新安装上了厚重的城门;加固了城墙;日夜有兵士在城头上、街巷中巡逻警戒;但城内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因此减少,更有一种说法在大肆流行着;说让没有带兵经验的燕子丹守城,就如跟战国时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一个样;战争一起;平府城准会沦陷在燕子丹手里,楚建勋才是有实战经验的最好指挥官。
  楚建勋是平府城公署专员楚晚雨的儿子,更是平府城保安大队的队长;这流言的目的;显而易见是要争夺燕子丹的兵权。
  燕子丹经过明查暗访,很快弄清这流言的散布者,是一个叫周勇的人,现在保安大队当兵,是楚建勋的心腹死忠。燕子丹带了几十名侍卫,亲自出马去找楚建勋,那天聂雷也跟了去。
  楚建勋是个外强中干的人,见燕子丹亲自找上门来,就有些做贼心虚:“哪阵香风把燕团长的大驾吹了来?”
  燕子丹话中有话地说:“是风言风语把我吹了来。”
  楚建勋忙岔开话头:“你荣升团长后,我就想啥时候给你贺一贺,今儿还真是个好时辰,我们到‘天外客’吃去,那儿有最地道的烤鹿肉。”
  燕子丹毫不领情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今儿来,是要问问你知不知道城里都在说你我什么?”
  楚建勋作出疑惑的样子:“外面说你我什么了?”
  燕子丹:“说我无能,你才是统帅独立团的人选。”
  楚建勋跳起来:“哪个天杀的散布这种流言,平府城的人,谁不知道燕团长神枪无敌智勇双全?竟还扯上我,那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燕团长不必为这种小人小事烦恼,交由我处理好了。”
  一旁的聂雷冷哼一声说:“装什么样子,我们早就查清楚了,散布流言的人,就在你们保安大队里。非常时刻,你竟敢指使自己的心腹,扰乱军心惶惑民众的安全感,该当何罪?”
  楚建勋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嘴硬说:“血口喷人啊,我怎么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你们不要听信小人的话冤枉我。”
  燕子丹:“你把周勇叫来问一问,看他冤枉不冤枉你。”
  一听说叫周勇,楚建勋真的慌了神。周勇为了讨好楚建勋,经楚建勋同意后,才大肆散布流言的,如今事情败露,楚建勋本能地要丢车保帅了。
  楚建勋不敢不叫来周勇,周勇曾经向楚建勋表过忠心,说如果事情败露,他决不会供出楚建勋。所以,楚建勋还奢望着周勇能把这扰乱军心的罪名,一个人担当下来。
  燕子丹同聂雷一进入保安大队的营房,就引起了周勇的警惕,紧接着见人来传他去见燕子丹,就知道事情不妙。去见燕子丹前,周勇就近拐入楚建勋的住房,把楚建勋的手枪藏掖在怀里,这才去见燕子丹。
  燕子丹见周勇进来,沉声问他:“你敢不敢当面说说我怎么不配当独立团团长?”
  周勇一梗脖子:“按资历你哪里比得上我们队长,你就是给我们队长当副职,也不够格。”
  楚建勋的脸都白了:“住口,你怎么敢这样说燕团长。”
  周勇:“全城的人都在说,又不是我一个人。”
  燕子丹冷笑:“你问问你们楚队长敢不敢领导独立团?我很想看看楚队长是怎么处理你这种散布谣言的人。”
  楚建勋唯恐引火烧身,只求自保也不顾周勇了,连声说:“他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我也不能帮他说情,燕团长只管带了去,爱怎样处罚就怎样处罚吧。”
  谁也没有想到周勇会突然从怀里舀出手枪,绝望地用枪口指住燕子丹:“反正我也活不了,今儿打死你还能为我们楚队长出口恶气。”
  周勇说着手指就要扣动手枪的扳机,救护无望的聂雷惊叫一声:“燕兄弟!”
  只听一声枪响,仰面倒在地上的并不是燕子丹,而是周勇。燕子丹后发制人,拔枪开枪的速度,快过了周勇开枪,要是再慢半秒,毙命地上的就是燕子丹了。
  燕子丹看看楚建勋“你也看到了,是他先要开枪打我。”
  楚建勋吓得身如筛糠,还能结结巴巴地说:“周勇,行,行刺长官,死不足惜。”
  周勇被燕子丹毙命后,平府城内关于燕子丹不如楚建勋的流言蜚语,很快就终止了,但燕子丹的新麻烦更大了。燕云林要燕子丹速速将水天然休回娘家,不能再容忍水天然在燕家继续做内奸。燕子丹既不能割舍下水天然,又不能说服燕云林改变主意,心里快要被这事为难死了,跟水天然相处,难
  免流露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水天然见燕子丹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七七八八的联前想后,不免哀怨自己把什么都给了燕子丹,终了却不如一本破书在燕子丹心里重要,想想真让人心寒。
  那天,轻易不登燕家大门的蓝氏,突然一脸怒容地来燕家找女儿水天然,母女两个在内室不知说了些什么,到吃午饭时,蓝氏饭也不吃就走了,走时脸上的怒容依然如故。
  燕子丹看蓝氏不吃饭离去,进入内室问水天然:“妈妈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水天然正坐在床沿上发呆,听燕子丹问她,没好气地说:“还吃什么饭,都气饱了。”
  燕子丹奇怪:“谁气她老人家了?”
  水天然哼一声:“装什么不知道,我问你,昨天你把谁打死了?”
  燕子丹一怔:“保安大队的周勇,是他先要开枪打我。”
  水天然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你知道周勇是谁吗?”


☆、64心病最难医

  大门外,燕福很快套好了马车。燕子丹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心急如焚地抱携起水天然;径直登上马车,连声催促燕福驱车。
  燕福驾驶着马车;轻便如风地穿街过巷;无需多时就到了将军胡同龙槐树下的水家。
  水天然的奶娘刘妈; 第 063 章 已经到了晚秋,庭院里除了菊花开得正灿烂,其它花草树木,都显出了凋谢的景象,黄叶随着每阵秋风,都要飘落下好多,小丫头扫去不久,就又飘落地上一层,黄斑暗红地任人践踏。因为大小姐病着,后院里静寂寂地,丫头仆妇进来出去,都不敢重了脚步,更不敢高声喧哗,连咳嗽都要捂着嘴巴。
  水天然因为心烦意乱,厌恶下人在她眼前晃动,所以她的闺房里更安静,甚至贴身的小丫头,也只在她吃饭喝药时进来。
  燕子丹忙过军务要事后,一吃过午饭,就骑着白马来水府看水天然,来时还带着一大束重瓣流金的名贵菊花。因是午后,蓝氏照例饭后小憩,燕子丹知道蓝氏这一习惯,就没有去见蓝氏,捧着菊花直入后院来了。
  小丫头在走廊里坐着,燕子丹问她:“大小姐在房里没有?”
  小丫头见是燕子丹,站起来小声说:“大小姐在房里正睡着,我给你叫她一声儿。”
  燕子丹止住小丫头:“我又不是外人,自己进去吧,你要是没有吃饭,趁这空闲只管吃饭去,我蘀你照应她。”
  小丫头连声谢过燕子丹,到厨房吃饭去了。燕子丹揭开软门帘,探头向房里看了看,见水天然在床上盖着绸被,面向里躺着,样子像是睡着了,遂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里,舀去花瓶里已经萎败的花儿,将带来的菊花换上,然后站在床边,凝睇不瞬地看着水天然,心里眼里满溢着爱怜和痛惜。
  水天然并没有睡着,听见有人进来,以为是小丫头,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声响儿,又嗅到自己熟悉的菊花香气,睁开眼翻侧过身来,一眼看到桌子上的花瓶里,怒放着灿烂的大束菊花,那流金般的花色,辉映得一室都亮堂起来。水天然再一侧目,就看见燕子丹静静地站在床边,有一瞬,水天然感觉怦然心动。燕子丹自从升了军职后,日常多是穿着笔挺板正的军装,发辫编结在军帽里,今儿却散服闲装,穿着一身闪着象牙光的乳白丝绸衣裤,没有编结发辫,只用金丝抹额束着散发。水天然看燕子丹这般闲情逸致的装束,恍惚只觉又回到了两人居家过日子的光景。
  见水天然转过身来,燕子丹忙弯下腰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吃过东西没有?身上可好了些?”
  水天然移开眼睛看向别处,皱着眉头说:“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要是那天我死了,今儿可是连头七都过了。”
  燕子丹小心地陪着笑:“团里闹着要军饷,上级要我自筹自支,焦头烂额地忙乱过这些,才安抚住了军心,这不,一有空闲,我就跑来看你了。”
  水天然淡淡地说:“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聂雷了?”
  燕子丹:“哪里像?”
  水天然:“公而忘私,宁肯牺牲自己的感情,也要成就所谓的大事业,这是男人的通病,你竟然也学会了。”
  燕子丹对这话不认同:“我跟聂大哥不同,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对不起,就不要说去对得起大家了,就算成就了大事业,又有什么用。”
  水天然不依不饶:“别说挂面子的话,你把我扔在这儿,七天不来看一眼,我家离你家,骑马跑个来回,也就一顿饭的工夫,你这么放得下心,今儿又来干什么?横竖我还喘着气儿,你放心回去吧。”
  水天然说着说着就伤心起来,泪珠儿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燕子丹慌神了,腰弯得更低了,用衣袖给水天然擦泪:“李医生嘱咐不要惹你动气伤神,我一来你就伤心,还不如不来的好。”


☆、

  慕容楚楚不理白小白;以示惩罚白小白对水天然口不择言的伤害;和对自己的妄加猜疑。一向自负惯了的白小白;心里虽然悔恨;却抹不下脸子向慕容楚楚道歉。
  燕家后院有排精致的房舍,燕子丹跟水天然的房间居中间,白小白的住处在东头。慕容楚楚来到燕家后;依燕子丹的意思,要把慕容楚楚安置到白小白的房间去住。慕容楚楚对白小白心有怨怒;坚决不同意;燕子丹只好让慕容楚楚住在最西边的一间房里。那排房子前面有条走廊,雕栏画柱的,很是古色古香。
  自从接风酒宴后;慕容楚楚有三天不理白小白了;大概因爱生惧,白小白也没敢来招惹慕容楚楚。两个人前三天里,还能远远地避让着对方,彼此暗中遥观注视,三天后,已不能忍耐天天见面却要清心寡欲的煎熬了。两个同样自负又为情所困的极致女子,倒不知道怎样打破眼下的僵局了。
  那天,慕容楚楚要出门去法云寺,看望叔祖归一大师,刚步上走廊,就看见白小白迎面走过来。慕容楚楚绷着脸子,不看白小白,只管照直走过去。走廊本来就狭窄,对面的白小白,更是施施然走在中间的道上,毫无避让的意思。白小白走着走着,不知出于什么企图,忽然平展开两臂,把拦住了整条走廊的去路。慕容楚楚依然照直走自己的路,白小白架臂迎来,眼看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就要撞个满怀,慕容楚楚心里一慌,稍偏一点错开身子,以免直接把自己投入白小白的怀里。白小白的左臂横揽向慕容楚楚的胸口,慕容楚楚哪用多想,手随意动地缠抱住白小白的手臂。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不看对方一眼,步不稍停更不滞留,两人不得不丢开手臂擦身而过,直到出了走廊,谁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对方。
  慕容楚楚一径儿走出了燕家大门,才能平静下心绪,回味刚才和白小白那诡异的交臂错过的一瞬间。
  慕容楚楚正怔忡怅惘着,“咴儿——”一声马嘶,引导她抬头看向前面,竟见白小白傍倚着黑马,笑吟吟地盯着她。慕容楚楚不禁又是一阵心慌,刚想别扭地转过脸去,白小白说话了:“我送你去法云寺。”
  慕容楚楚稳稳心神:“哪敢劳动你的大驾,我已经让燕福套车送我了。”
  白小白笑得甜腻起来:“我已经取消了燕福送你的差事,你由我专职陪护。”
  慕容楚楚闭上口不理白小白,白小白移步飘然近前,贴附在慕容楚楚的耳边轻笑了一声,说:“刚才在走廊里,你下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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