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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它能起跳得更高吗?”燕子丹苦笑无语,拉转马头继续练马。
水天然干脆骑着小红马下了跑马场,跟在燕子丹后面说:“你的白马这么通人性,我宁愿看上它,也不想看上你。”燕子丹心想水天然寻隙来了,忽然很后悔那天在马市上,拒绝王媒婆提亲时的口无遮拦了。燕子丹没敢招惹这一话头,想一走了之,所以拍马飞奔。
水天然生气地在后面喊:“赶紧撒欢地跑几天吧,过不了多久,这马场子就不是你们燕家的了。”燕子丹警惕地带回马:“你这话什么意思?”水天然怡然自得地说:“没什么意思,公署里的楚晚雨,考虑到马场子原是官圈,却被你们燕家私有,是巧取豪夺的结果,有可能把马场子重新收为官有。”燕子丹觉得事情严重了:“你听谁说的?”水天然不理他,掉转马头跑开。燕子丹纵马追上去:“喂,你这话到底真不真?”水天然扭头横了燕子丹一眼:“你只管等着瞧好了,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水天然这话的意思,怎么听怎么像是报复燕子丹拒婚的事。燕子丹不想自讨没趣,勒停下白马,无可奈何地看着水天然扬长而去。
燕家的书房里,燕云林正拈着毛笔写信。燕子丹匆匆走进书房:“爸爸,我听说公署想收回咱家的马场子。”燕云林惊奇地停下毛笔,抬头看一眼燕子丹:“我刚接到公署的信函,就是要我说明怎样到手马场子的,你的消息倒比我快,哪里听来的?”燕子丹把水天然的话说了,燕云林听后,掷下毛笔信也不写了:“我就觉得这事背后有鬼,咱们上次拒婚的事,大概真的把水保田惹毛了,难怪公署突然要查马场子的归属问题。”燕子丹问:“爸爸怎么就认定是水保田要整治我们?”燕云林皱着眉说:“公署的事,水天然怎么会提前知道?楚晚雨跟水家亲厚,和我们家没有交往,明摆着是水保田,在借助楚晚雨的手,强夺我们的马场子,水保田想要马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的孙女,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儿。”燕子丹生气地说:“我们不能眼睁睁地被水家算计了去。”燕云林叹口气,重新拿起毛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先回复了这封官函,再计较下一步怎么办。”
第二天,满城风雨地传播着一个大新闻,说水督军的女儿水天然,昨天被人绑票了!那年头,街坊市井间流传最多的,就是凶杀和绑票的消息,至于北京现在谁执政,倒没有多少人清楚了。绑票的现象,在平府城并不算什么新闻,在动荡的社会,土匪横行、党派纷争、仇家报复,等等,都可致使绑票的事层出不穷。可谁敢绑票水润壤的女儿啊,水润壤掌握一省重兵,一般流匪盗寇,就算成了气候的山大王,也不敢这样做,因为后果都有可能被剿得毫毛不存。
燕云林听说这事后,颇感开心,跟燕子丹说:“水保田家出了大乱子,暂且不会跟我们过不去。”燕子丹莫明其妙地不开心:“可怜一个娇柔的女孩子,不知要受多少惊吓苦楚。”燕云林说:“我看这事不简单,谁敢对一个督军的女儿下手?”燕子丹忽然兴奋起来:“我有个主意,能化解我们跟水家的怨恨,我去把水天然救出来,这样,我家就成了水家的恩人,水保田就不会再动马场子的念头了。”燕云林对燕子丹有这种想法,很是意外:“你去救人?万一人没有救出来,你丢了命怎么办?”燕子丹一挺胸脯:“爸爸信不过我?我就算没有经过大阵仗,也跟着你念过许多兵书谋略,正好借此小试牛刀。”燕云林不禁笑了笑:“果然将门出龙凤,敢作敢为啊。”燕子丹忙问:“爸爸答应了?”燕云林反问:“我答应什么了?我只是夸你勇气可嘉,他水家与我们何干,犯不上替他家卖命。”燕子丹分辨:“我怎么会替水家卖命,只是为了咱家的马场子。”燕云林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宁愿丢了马场子,也不想丢了你,至于救人的事,倒也可以计划计划。”
那天究竟出了什么状况,还得从水天然跑到马场子,故意向燕子丹,泄密楚晚雨要收回马场子的消息后,打马回家,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地面的杂草中,突然绷起一道绳索,把水天然绊了个人仰马翻。十来个凶眉恶眼的汉子,从灌木丛里跑出来,捉拿住水天然。水天然对飞来横祸又惊又怒,徒劳地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为首一个身条长大却面相恶俗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爷爷是专干绑票生意的,你老实点就会少受罪。”说完,一摆手,两个人抬着一顶轿子过来,水天然被绑了手脚堵住口后塞进轿子里。
身条长大的首领,看水天然的小红马很漂亮,走近去,顺手把他肩上斜背着的百宝囊摘下,挂到马鞍旁的囊钩上,然后想骑上小红马代脚。没想到平时很温驯的小红马,受了惊吓后,变得非常暴烈,首领的手刚搭上马背,它猛地竖立起身子,嘶鸣着高高举起两只前蹄。那首领看小红马的蹄子冲着他的脑袋,急忙撒手了缰绳,连连后退避让。小红马挣脱了牵制,夺路狂奔向马场子。那首领看百宝囊被它带了去,骂骂咧咧地追了一段路,哪里赶得上受惊的小红马,因怕误了大事,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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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票水天然(二)
水保田吃午饭时,没见到水天然,问三儿,三儿说小姐一个人骑着小红马出去了,也不让人跟随。水保田很生气,闷等到下午,眼看着又到黄昏降临,还是不见水天然回来。以前水天然也常常一个人出去,可从没有这么晚不回家的,年岁不太平,又是一个女孩子,要是有个意外,可怎么向她老子交待。这样一想,水保田有点慌神,正想要人出去找找,三儿从大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太爷,门外有不认识的人,送来这个,什么也没有说,丢给我就走了。”水保田惊疑地接过信封,里面鼓鼓的,忙打开看,竟是水天然的一块衣襟,另有一张字纸,上面写着:“贵府小姐,现在我们手里,限明日送来五千块银元,逾期不赎,贩卖为娼。送银元的地点,将会有人即时通知,若不遵照执行,或者动用军警,撕票!
水保田认得那块衣襟,确实是水天然的。今天早饭时,水天然不年不节的,忽然换上那件八分袖的裙装,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水保田还真留意了一下她的衣着,因此印象深刻。
水保田拿着信的手颤起来,跟三儿说:“出大乱子了,小姐被人绑票了,他们索要五千块银元!”三儿吓了一跳:“谁这么大熊胆,敢绑票小姐?您赶快让督军爷回来啊,随他什么土匪山匪,都给他一窝端了。”水保田手脚发凉:“这哪来得及呀,再说他们要知道我们动用军队,小姐还有命吗?”三儿说:“不管怎么说,咱们派人快马加鞭报信去,您借口筹款,先拖延着时间,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先把钱给他们,等我们的救兵一到,任多少钱也能拿回来。”水保田情急无策:“那就这么办吧,你去让咱家的护院大老张,十万火急去省城报告,我这就去公署找楚晚雨商量对策。”
水天然被绑票的事,让水家上下乱成一团,当天就有仆役泄露出了口风,第二天平府城就传得路人皆知了。燕云林知道这事,还是许经纪特意跑来告诉他的,许经纪的本意,是要讨好燕云林,幸灾乐祸水家出事。
燕子丹为马场子去救人的计划,让燕云林觉得别无良法,只好出此下策。燕云林只是想不大清楚,是谁绑票了水天然。平府城附近倒有几股土匪,可都跟燕家相安无事,毕竟燕云林的武状元名头,不是虚封的,何况还有个好帮手伍来顺。这几股土匪,也没有多大作为,全是些乌合之众,照理说更不敢对水家下手,那到底是谁绑票了水天然?
燕云林理不出头绪,又不能直接去水家问线索,那还不把老头子气翻了。燕子丹像热锅上的蚂蚁,那种有力无处使的烦躁,让他坐立不安,一再追问燕云林想到是谁没有。哈哈,这水家的事,燕子丹倒比自家的还心切。燕云林看看燕子丹:“你这么急着去救人?”燕子丹脸上一红,强辩说:“我是为了马场子,这机会多难得啊,水家不可能天天有人被绑票。”燕云林想想也是:“那些土匪都有可能,细想又不太可能,这线索还真不好找。”
“什么线索?是这样的线索吗?”伍来顺走进门来,手里拿着一个百宝囊。燕云林说:“你来的正好,水保田的孙女被人绑票了,我在琢磨是什么人干的。”伍来顺把百宝囊放在桌子上:“我也听说了,外面都在传这事,沸沸沸扬扬的。”燕子丹好奇地看着那个牛皮做的百宝囊,外形鼓鼓的,像个平常顺袋,可在中间用白漆漆着一个骷髅头,怖人森森的。燕子丹问:“这里面装着什么?”伍来顺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燕子丹解开扣绊,囊中的小零碎还真不少:软索、护手、小刀大针、刀伤药、迷魂药……,都是一些方便做案的小器具。燕云林盯着那个骷髅头沉思:“你哪儿弄来的这东西?”燕子丹笑说:“伍叔想做穿门越户的活了?”
伍来顺不急于回答:“昨天中午,我回养马场取东西,正遇上一匹受惊的小红马跑过来,我看着那马面熟,猛想起那天水保田的孙女来马场子时,骑着的就是它,可马的主人哪去了?我没多想,觉得这马是有主的,不能让它乱跑瞎撞,于是我抓住了它。让我奇怪的是,这马的马鞍上,还挂着一个百宝囊,就是这个土匪盗贼作案时惯用的器具袋,我寻思这一定跟土匪有关,反正水家那女孩子不会用。我心想明儿连马带百宝囊,一块儿送到哥这儿看看,保不准哥认识这袋子。今天一早,看马的老孙头从城里回养马场,说水保田的孙女昨天被人绑票了,我猜想,这马准是在水家女孩子被绑票时惊跑的。我不想管闲事,更不想管水家的闲事,关键是这百宝囊,能提供谁绑票了水保田的孙女,我猜哥也想知道是谁。”
燕子丹见燕云林一直盯着“骷髅头”,猜想这“骷髅头”一定代表着某个人,或者是某个帮派组织的标志,水天然极可能陷于有这“骷髅头”标志的人手中。燕子丹急于知道真相:“爸爸准是想到了谁?”燕云林点点头:“应该是他,喜欢在自己的物件上,标志出‘骷髅头’的,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人了。”伍来顺一拍大腿:“哥跟我想的是一个人,想不到他竟敢对水督军的女儿下手。”燕子丹看两人默契到一块儿了,唯自己不明就里,不高兴地说:“我问了半天,你们谁也不回答我,他到底是谁?”“孙三段。”燕云林和伍来顺同时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燕子丹惊奇地挑起眉毛:“古麻镇的孙三段?他活得不耐烦了?”
燕云林背负着双手踱步:“严格说来,前几年的孙三段,也不是什么恶行累累的土匪,只能算是广有庄园的大土豪。近两年,他打着自卫的旗号,招集人组成一支乡保队。正应了那句乱世生匪的老话,结果乡保队成了横行乡里的土匪,孙三段成了土匪首领。因为孙三段身条长大面相俗恶,被人们称为‘骷髅头’,他知道后,干脆以‘骷髅头’作为个人的标志,更加肆虐妄为了。按理说,这孙三段的势力,在平府城外的几股土匪中,不是最强大的,却敢对水润壤的女儿下手,无异于虎口拔牙,这动机何在啊?”燕子丹说:“有名有姓的就好办,也不用管他动机何在,我们先救出人再说别的。”伍来顺问:“你们要救水家那女孩子?”燕云林说出水保田阴谋马场子的事,又说眼下正好有一个大人情可送,只要救出水天然,水保田就不好再打马场子的主意了。伍来顺是个性急的人:“那就快去救人吧,她老子现做着督军,咱们下手晚了,人家可就自己解决这事了。”燕云林说:“我们不能直接打上门去救人,孙三段很狡猾,不会轻易承认绑票的事。”燕子丹忽然想起来:“孙三段不是常常要城内的商家,孝敬他财物吗,我们可以送他几匹马,借此机会进他老窝救人。”
原来,平府城外古麻镇上的孙三段,势力日益坐大后,经常劫掠村庄城镇惊扰百姓,公然跟官府分庭抗礼,楚晚雨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白日里闹市上,孙三段往往会带着一队人马,冲进城里。商铺店面的老板,见孙三段来了,自动献财贡物的,便可相安无事,吝啬钱财的,反要损失更多。所以,很多商人宁愿花钱买平安,也不敢招惹孙三段。平府城的保安大队,纯粹是银样蜡枪头,从不跟孙三段的人正面交锋,等孙三段的人马出了城,才会虚张声势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