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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右手死死拽着胸口,咬紧了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哀嚎,可是宋子兮却看的心中一阵阵地抽搐,死死的把假面抱在怀里,连忙运气护住假面的心脉,可是假面的痛苦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无助,心痛纠结在一起,她泪如泉涌:“这是怎么回事,小落怎么会这样,小落别怕,子兮会守着你的,小落……”
“放开她吧,你这样只会加重她的负担。”瑟娅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神情复杂地看着宋子兮。
宋子兮回头看着瑟娅,道:“小落怎么会这样?”却不肯放开假面。
瑟娅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穿山甲把她带回大漠时,她已经是废人了,四肢无力,但……”瑟娅声音有些哽咽,抿了抿嘴唇继续道:“但她坚持用续弦蛊让自己恢复行走的能力,却遭到蛊毒的反噬,手可以动了,可脚却永远的废了,而且每日子午时分还要遭受万虫蚀心之苦。”
宋子兮听着脸色越发的苍白,瑟娅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只只利爪撕扯她的心,好痛……好痛。
“那有没有办法救她?”宋子兮忍住心痛,望着瑟娅胆怯而又期待的问道。
瑟娅无力的摇了摇头,朝甲板走去,为了她……值得吗?
清儿扶着陆紫遥回到一家名叫‘客似云来’的客栈,刚进门林心苒和小茜迎了上来,正欲说话却看到清儿对她使了个眼色,便安静的跟着她们上了楼,关好房门,才道:“紫遥姐姐怎么了?好像受伤了。”
陆紫遥坐在床头似乎没有因刚才的事情而气恼,反而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遇到个熟人过了几招,受了点小伤坏不了你的事儿。”
清儿看着陆紫遥笑得那般和煦,轻叹了口气,能影响小姐情绪的人恐怕只有冷零落一个人了,可是,她们能越过那道天堑般的深壑吗?
林心苒呵呵一笑,道:“什么叫坏不了我的事,紫遥姐姐就爱取笑人家,”说话间眼波一转,道:“姐姐身体要紧,至于其他的事拖延一点也没关系。”
对于大街上小茜说的话,虽然她一笑置之,但心中始终有个疙瘩,她想嫁的人真的是解梓檬吗?或许只是误把他当成了他,才会一时冲动与他私奔。
陆紫遥的脸沉了下来,挑眉,道:“心苒妹妹不喜欢解梓檬?那为何还要与梓檬私奔?”
陆紫遥救林心苒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就是林啸天的女儿,只是本能的想要帮助这对亡命鸳鸯,相思之苦,这三年来,她可体会了个透彻,后来看到馨儿,才知道这两个人身份也许不那么简单,不然陆浩然也不会费尽心思要抓他们。
林心苒吐了吐舌头,勉强笑道:“我就是担心姐姐的身体,我的事确实不着急。”
她一直很奇怪,陆紫遥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为什么要极力促成这庄亲事,她不喜欢别人知道她就是秦贤寓的妻子,但为了这桩亲事,她却拿出这个身份去压爹爹,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梓檬请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那就好,”清儿看到陆紫遥的脸色变了,赶忙拉着林心苒道:“你呐,这个小脑袋瓜子就爱胡思乱想,对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林心苒也看到陆紫遥脸色不太对劲,撇了撇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算了,小茜把布匹留下我们走吧。”
小茜依言放下布匹,拉着林心苒正要出门,却听陆紫遥冷声道:“等等,心苒妹妹最好专心的准备做新娘子,不要胡思乱想才好。”
林心苒闻言一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心苒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却是真的关心紫遥姐姐。”说着拉着小茜离开,她开始懊恼自己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陆紫遥看着林心苒离开的背影,无力的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是林心苒不是漕运龙头的女儿也许一切就能如你所愿,忽然又冷声道:“清儿,斩,尽,杀,绝,回来后让他们立即来见我。”
斩尽杀绝回来后,却没有带给她想要的消息,陆紫遥只觉得心口疼的发慌。
“你爱我吗?”
“爱!”
“我有事求你,你会答应吗?”
“会。”
“嗯,真乖……香一个。”
甲板上穿山甲摸着自己的右脸颊,陷入回忆之中,表情似哭又似笑,说不出的难看,他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个吻,他怀着十分无奈的心情混进了海砂帮。
“你哭丧着脸干什么?”瑟娅在穿山甲后背猛地一推,穿山甲险些栽倒水里,想要发怒回头一看是瑟娅,马上换了一张谄媚讨好的脸嘴,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瑟娅挑了挑眉,她的眉修长,如柳叶,这么一挑,俏皮中却不失妩媚,看得穿山甲头晕目眩,找不到北。
“我说你,发什么呆呀。”瑟娅在穿山甲眼前晃动着五指,突然,穿山甲一把抓过她的手,极其认真的道:“瑟娅,嫁给我。”
瑟娅呵呵一笑,抽回了手,道:“好哇,”穿山甲一听立马高兴得蹦起来,正要一把搂住瑟娅却听瑟娅道:“但要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再说。”最后两个字她咬得特别清晰明了,看着穿山甲又气又恼的表情,她才能暂时忘掉假面痛苦的低吟。
“好过一点了吗?”穿山甲悄无声息的环过瑟娅的腰,在耳边轻声问道。
瑟娅索性靠在他怀里,三年来这个男人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任打任骂,默默付出,心里没有一丝感动,那是骗人的,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值得自己倚靠一辈子,但……每一次看到那个萧索的身影,自己的心就忍不住纠结在一起,会……痛。
月如钩。
陆紫遥在窗棂上,脸微红,手里摆弄的白玉瓷杯,目光迷离,嘴角轻轻勾起,一朵梨花般的笑容在嘴角绽放。
梨花?是的,梨花带雨……
酒的辛辣与眼泪的苦涩混合在一起,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纠结,绛唇启:“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小姐,酒伤身……”清儿站在陆紫遥身旁,眼神心疼。
“清儿,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陆紫遥饮下杯中之酒,神情落寞,“清儿,你知不知道,我去过大漠,呵,我去找过她,可是……后来我才决定嫁给秦贤寓。但她仍旧没有出现……你说她是不是恨我了……”陆紫遥忽然转身拉住清儿的手醉眼迷离的问道。
“小姐,你醉了。”清儿扶住陆紫遥。
陆紫遥挣开清儿的手,握着酒杯的手忽然一用力,酒杯碎裂,碎片陷入皮肉之中,她的神情很心痛,喃喃自语:“我今天是真的感觉到她的气息,好近,好近,似乎伸手可及,但……她一定是恨我了,一定是恨我了……”
“小姐……”清儿拉过陆紫遥流血的手,小心的捻出手心的碎片,怎料陆紫遥却忽然握紧了拳头,身痛能够分担心痛,这是她三年来得出的经验,三年来的每个日夜,强迫自己不停的练武修功,才能稍微减缓那刻骨的思念。
清儿看着她皱了皱眉头,道:“小姐别忘了,你流的可是姑爷的血。”
陆紫遥一愣,“如果不能救紫遥,宁愿陪她下黄泉。”耳边犹存她的声音,笑了笑张开受伤的手,道:“我相信你。”
清晨,江风徐徐,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隐约可看到太阳正吃力的朝高空爬行。
假面扶着轮椅坐在甲板之上,极目远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弧线,道:“‘云梦泽’跨湘鄂两省,它北连长江、南接湘、资、沅、酆四水,号称“八百里洞庭湖”,漕运发达。子兮认为它与开封漕运如何?”
宋子兮站在假面身后,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开封位于黄河中下游,汴河、惠民河、五丈河、金水河四条水道贯穿全城,宋神宗时,开始导洛入汴水利工程,从汴口往西开渠五十里,引伊洛河水入汴河,水深一丈,使汴河与伊洛河相互沟通,东西横贯,成为重要的交通大动脉。巴陵郡与之相比虽各有千秋,但却有所不若,但……”宋子兮看了看假面,眼波流转,道:“但小落却弥补了其不足,三年前小落努力与南宋签下了盟约,所以蒙古大可向南宋借路,绕过潼关,南北夹击开封。”
假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这清晨的阳光,虽驱不走清晨的微寒却也让人感觉到和煦温暖。
宋子兮释然的笑了笑,即便你带了面具你还是冷零落,抬头望向远方,忽地她蹙了蹙头,垂眸,却看到那人嘴角挂着一丝津津有味的笑意。
“她来了,为了你……”假面这话说的不软不硬,恰似一根藤条儿,打在宋子兮心上。
透过薄雾隐约可看到不远处江面上飘着一艘两层楼的大船,船帆上赫然绣着一个‘渊’字,宋子兮轻叹了一口气,道:“渊颜,为何我到哪里,你都能找到。”这三年渊颜与她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每当她到一个地方,渊颜总能轻易找到。
不多时大船便靠了岸,却正停靠在假面那条船的旁边,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人,穿鹅黄色长袍随风飘扬,玉面含笑,明眸皓齿,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翩翩少年。
宋子兮转身想走,却被假面一把拉住,她想要挣脱却又是不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手上却用力的回握着那只有些粗糙的手,紧紧的,似乎稍纵即逝。
“子兮?”身穿鹅黄色长袍的少年,看到对面甲板上的宋子兮,纵身一跃,跳到宋子兮跟前,笑盈盈的叫道,语言中不乏惊喜。
“渊颜,你怎么来了?”宋子兮像兔子一样耷拉着耳朵不情愿的问道。
渊颜听出宋子兮语言中的不快,灰心的垂下头,却看到宋子兮的手被另一只手牵着,皱了皱眉头抬眼望去,道:“你是谁?”
假面勾了勾嘴角却不说话,放开宋子兮的手,扶着轮椅朝船舱行去。
宋子兮正欲踏步追上去,却被渊颜拉了下来,猛地甩开渊颜的手,愤恨道:“你怎么像冤魂一样老缠着我,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
渊颜收回被甩开的手,想来有些委屈,道:“这海砂帮与橹鲛帮联姻,我渊家怎么说也是三大家族之一,为什么就不能来,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眼波一转,想到能够这样握着宋子兮的手而不遭到宋子兮不反抗的人,也许只有她吧,但……那么骄傲的人儿却落得这般模样,心中难免有些惋惜,抬眼看着宋子兮,眼神有些忐忑,深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道:“刚才那个人是……冷零落。”
宋子兮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看到渊颜眼里的惋惜,她的心开始发痛,像一把重锤敲在自己的心坎,疼得让人想掉眼泪,转身朝船舱走去。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爬上高空,驱散江面上的雾气,但渊颜却感到眼前一片迷茫,整个人陷入浑噩之中,如一尊雕塑愣愣的仁立在风中。
午时,海砂帮和橹鲛帮的人不知为何,向所有抵达巴陵的武林人士派发了邀请函,邀请众豪杰今日酉时到林府赴宴。
刚完成每日必修课的假面,大汗淋漓,却拿着一张红色的请帖,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放荡不羁的微笑。
酉时,林府大厅。
林啸天坐在主人席上举杯,豪气干云地道:“今日请大家前来其实是为了向大家引见一个人?”
他的旁边坐着解元霸,虽然面带微笑眉角却藏着怒气,风头被人抢了还能如此忍着怒气,也算难得,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俊朗的白面公子哥,正是解梓檬。
林心苒坐在林啸天的右下位,与解梓檬刚好正对着,但她却有些发神的望着与她斜对坐的华衣公子。而解梓檬见此显然有些不悦,但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咳嗽两声,以示提醒,但林心苒却仍旧保持原来的那副模样。
林啸天的左位虚着,想来是留给他将要引见的那个人。
华衣公子的身边坐着一个媚眼弯弯的妩媚女子,没有少吸引人的眼球,气得与他对坐的长相不算英俊却有着一双神采奕奕明眸的男子吹胡子瞪眼。
女子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沉默,气息诡异。
渊颜坐在林啸天的左面第二个位置,神色有些喜出望外,因为宋子兮居然坐在她的身旁,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不知林帮主引见的是何人?”坐在带着面具女子旁边的男子高声问道。
“呵呵,”林啸天捻了捻下颚那几根奚落的胡须,道:“老夫今日要给大家引见的就是邯郸秦家的少夫人,陆家庄的三小姐……陆紫遥。”
此话一出,四座皆叹,假面却微微一笑,宋子兮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假面,见到她的笑,心弦猛然一紧,小落还是放不下陆紫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