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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兮凝住冷零落的眼睛,似哀求:“让我看看,就算是第二件事情。”
冷零落眼眸滑过一丝不忍,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欲去下面具。
“让我来。”宋子兮手有些颤抖,表情凝重,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胸腔发凉,控制住紧张的情绪,摘掉金色的面具。
寂静,如死亡前一刻的寂静。
啪啦,啪啦……泪水如玉珠断线,一颗颗从宋子兮的眼眶滚落,滴到冷零落的手背,灼热,直烧得心底发疼。
冷零落轻扯嘴角,忍住住伸手搂过宋子兮的冲动,双手抚上木轮,调头朝船舱行去,眼角温热似有滴泪滑落,一句‘对不起’窒闷在胸腔,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子兮呆呆的看着冷零落的背影,无声的发笑……
翌日,冷零落收到陆紫遥的拜帖,酉时前来拜会。
“不打算见她?”瑟娅背靠着桅杆看着冷零落手里殷红的拜帖说。
冷零落摇头,“不,如果我避而不见,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瑟娅轻笑,眼神爱怜,昨夜她见到了传说中的陆紫遥,一个冷厉的女子,却是会因为冷零落一个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动作而失控,她的爱有多深,她痛有多彻底,“小落,有点时候你真的很残忍,残忍的让人害怕。”
冷零落轻笑,“生人勿近,这不是很好。林心苒有什么反应?”
瑟娅瞄了金色的面具一眼,苦笑,“还能有什么反应,知道事情的真相除了痛苦还能有什么反应,难道拒婚,陆紫遥会同意么,其实你知道陆紫遥这样做全是为了你,你又何必再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
冷零落埋头看着手里的拜帖,“秦贤寓不会任由她胡来,她根本无法完全控制这两个帮派。”
“难道你就能?”瑟娅看着她摇头,“舒游喜欢的是你,他会甘心娶林心苒,退一万步,即便他娶了林心苒就真的能控制漕运,别忘了陆家已经出手了。”
冷零落冷笑,“棋局才开始,输赢难料。”
瑟娅留恋的看了冷零落一眼,你究竟在想什么?轻叹一声朝船舱走去。
陆紫遥满心欢喜的来,却满目疮痍的离开,冷零落对她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她心痛到抓狂,但又能如何,难道真的拿了剑逼她,她做不到,她宁愿自己痛苦纠结也不想冷零落受到伤害,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个三年,她等待不起,何况现在逼冷零落现身,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秦贤寓近日便会抵达巴陵,想必陆浩然不日也会赶到,巴陵现在是龙潭虎穴,冷零落隐藏身份也许更加安全,静静的守护,才是理智之举吧。
其后的几天陆紫遥都以各种理由到船上去做客,渐渐的也和瑟娅熟络起来,只是对于冷零落的事情两人都心照不宣,只字不提。而冷零落每次看到陆紫遥心里又痛又欢喜,却是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个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身影,心疼,翻江倒海。
初十,海砂帮与橹鲛帮联姻的大日子,整个巴陵郡都热闹非凡。
林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数十个身家丁守在林家大宅门口,接待宾客,派发红包。
几个叫花子也来凑热闹,想要讨些好彩头,“大爷行行好,赏个彩钱吧。”
家丁露出一脸的鄙夷,“臭要饭的,给我滚开。”乞丐的出现无疑是件煞风景的事情,家丁恶狠狠的驱赶叫花子,“滚,再不滚,我不客气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丁,抓住一个叫花子就要打,突然被一人闪电般的出手阻止,“他们只是想求一顿温饱,不需要这样吧。”
家丁抬起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人,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但他的眼神犀利得让人浑身哆嗦,老者身边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和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
“今天是林帮主嫁女儿的大喜日子,因该人人开心才对,动手动脚好像不是好彩头。”老者一把甩开家丁的手,神色肃然。
“哈哈,陆庄主骂得好,还不快发红包。”一个衣着光鲜,满脸红光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林啸天,他毕恭毕敬的对着老者拱手道,“陆庄主,”又对着老者身后的年轻男子,道:“秦贤侄。”
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对着那那衣着光纤的中年男子,拱手还礼道:“林帮主。”
陆萧翎和陆萧然后脚跟了出来,看着老者齐声道:“爹爹。”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那些乞丐。
原来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陆浩然,那男子就是秦贤寓,而来者身后的女子就是馨儿。
陆浩然扫视了众人一眼又瞄了一眼那群叫花子,对着林啸天道:“今天是你林家大喜的日子,就让这些乞丐也沾沾光吧,让他们进去,给他们一顿温饱。”
林啸天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吩咐下人准备,又做了个请到收势,道:“陆庄主请,秦少侠请。”
几人寒暄着进屋,只是秦贤寓在进屋时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第十章
陆浩然一行人来到大厅,喧闹的大厅一下安静下来,渊颜和宋子兮起身拱手道:“陆世伯。”众人也齐声向其问好,陆浩然笑得很和蔼,但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颊,最后在假面身上顿了下瞬间又离开,和众人寒暄。
秦贤寓把他所有的动作收在眼底,最后对着假面似笑非笑的点点头,看不出其有何用意。
大约半个时辰后,林心苒在茜儿和陆紫遥的搀扶下穿着大红的喜服盖着大红喜帕出现在众人面前,清儿跟在其身后,陆紫遥扫视众人,对陆浩然视而不见,目光也没有在假面身上作任何停留,只是对着秦贤寓宛儿一笑,然后放开林心苒的手盈盈走向秦贤寓。
瑟娅瞥到假面瞳孔收缩了一下,嘴角噙着笑,心中却百感交集,太过璀璨的事物总是容易吸引人的眼球,让人为之争夺,为之头破血流,却忽略了占有它所要付出的代价,也许平凡才是最真切最幸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不远处的穿山甲,婉然轻笑,原来这个人早已住进自己的心里,只是长久以来的自己被冷零落身上耀眼的光芒吸引了眼睛,看不到真切的事实。
媒婆摇着蒲扇走进厅堂,眉开眼笑道:“花轿临门,请小姐去踢轿门。”
海砂帮位居漕运第一把交椅,林啸天膝下无儿只有林心苒一个女儿,解元霸虽然不愿意但为了能残食海砂帮势力,壮大橹鲛帮也不得不同意林家让解梓檬入赘的要求。
林心苒轻‘嗯’一声在茜儿和媒婆小心的搀扶徐步朝大门口走去,众人尾随其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递上衷心的祝福。
林心苒盖着喜帕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只看到自己那双绣着鸳鸯的红鞋在移动,脑中却放映着她和解梓檬,舒游的过往,每挪动一步,心口都扯得生疼,舒游告诉了她真相,这几日万般向她示好,可是她总觉得舒游笑容后面隐藏了太多无奈,看不到真心,所以她今天才会穿上凤冠霞帔。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她来到门口,媒婆扶着她,引导她去踢轿门,可是在踢轿门时她犹豫了,提起了脚又豁然放了下去,最终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总比选择一个自己爱的却爱着别人的人要幸福,所以当她穿上喜袍,盖上喜帕的那一刻她告诉陆紫遥如果自己有后悔的举动千万要及时阻止,而陆紫遥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要悔婚,我不会阻拦你,因为阻止不到你的心。”喜帕盖在头上遮住视线可她依旧看到陆紫遥饱含苦涩的眼睛,舒游哥哥你真的爱我吗?释然的笑笑,没有和自己一起坚持的人,何来坚持的理由。随着轿门清脆的一个声响,一颗滚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一切尘埃落定。
任由翻天覆地的鞭炮声在耳后大响,众人尾随新郎新娘步入大堂。
“一拜天地,”解梓檬眼角余光瞄着林心苒,脸上挂着不可掩饰的幸福笑容,“二拜高堂。”解元霸和林啸天一左一右正襟危坐,脸上也荡漾着笑意。
“夫妻交拜!”两人紧拽着手里的大红喜布,对立而站,躬身欲拜,一道疾风而过,一个华衣男子掠到林心苒身旁,“跟我走。”不由分说的拉着林心苒就要朝门外飞奔,解梓檬愣了一下,随即一个转身拦阻两人去路,“放开心苒。”
舒游把林心苒拽得紧紧的,一脸坚决:“不放。”喜帕滑落,林心苒有些不知所措的杵着,悲喜交加,表情挣扎。
解梓檬眼神一下变得凌厉,伸了伸手,下人会意递上长剑,“是你自己放弃心苒,现在却来抢亲,你到底想怎么样?”舒游看了眼林心苒,脸色波澜不惊:“我只想带她走。”解梓檬也深深的看了林心苒一眼,眼眸中带着心疼,深吸一口气道:“你若真的喜欢心苒,她也愿意跟你走,我愿意退婚,但若她不愿意,即便我命丧当场也绝对不放手让你带她离开。”舒游轻笑,“我喜欢心苒,不管如何今天我都要带她走。”
因为紧张解梓檬身体有点颤抖,她看向林心苒,只期盼着她摇头,那心中大石便可以放下,可林心苒犹豫的神色,又百般滋味绕心头。
“舒游,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陆浩然神色悠闲的端起紫砂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眼角轻瞥着假面。
林心苒恍然惊醒,挣开舒游的手,退后一步,“舒游哥哥,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舒游脸色有些黯淡,上前一步,欲再抓起林心苒的手,林心苒却再退后几步到解梓檬身边,“我已是梓檬之妻,今生就只能是他的人,是不会跟你走的。”看着舒游受伤的眼神,强忍着泪水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解梓檬揽过林心苒的肩头,把她护在怀里,对着舒游道:“舒大哥,你走吧,今天是我和心苒的大喜日子,我不想为难你。”
舒游笑了笑,一道苦涩的滋味在心里流窜,是自己不懂珍惜,奈何怪得了别人,看了眼假面,不是我没努力,只是人家不跟我走,长啸一声,朝门口走去,却被一道急速的身影拦了下来,“你这样就想走么?未免不把天下英雄当回事儿了。”
舒游环顾一眼四周,望着眼前的人耸了耸肩:“不知陆庄主想要在下如何?”回头看了眼解梓檬和林心苒,嘲讽道:“主人家都没说什么,陆庄主却要强出头,又把这对新人置于何地?”
陆浩然瞄了眼陆紫遥,见她神色冷漠,心中如利爪揪得生疼,他是疼爱这个女儿的,疼爱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却无法接受她和她母亲一样喜欢一个女子,下意识的瞄了眼假面,就是这个女子弄得他们父女反目,心中杀气大作却笑道:“舒游既然来了,何不喝杯喜酒再走。”
舒游抿了抿嘴,眼神玩味,道:“陆庄主所言既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舒游如座,林心苒和解梓檬交拜天地,礼成,一切风平浪静,酒席间,众人谈笑风生,表面上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气氛,暗地里却波潮翻滚。
春日暖暖,卉木萋萋。春风多情,绿了山黛,碧了水色,媚了春花,染了树林,悱恻了思绪,缠绵了心恋……风过,柳絮飞舞,若雪飘零,送来阵阵花香,配合美酒的香醇,让人沉醉,渐感脑袋麻痹,四肢无力。
众人发现异常已是太迟,均有气无力的靠着座椅支撑瘫软的身体,屏气凝息,警惕的环顾四周,暗中导气顺流,企图逼出毒素。
而冷零落一行人却不似众人,剧烈的呕吐,一股腥臭味弥漫在空气里,陆紫遥担忧的看着轮椅上的冷零落,一颗心提到嗓子口,挣扎着要起身,却听‘飕飕’几声,眼前数道黑影闪过,散落在房顶。
一断臂面具男子从屋顶飘落,冷眼扫过四周,嘴角挂起一抹嘲讽,所谓的江湖豪杰,原来就是这样,小小的软筋散就让他们没有反抗之力。男子的目光最后留滞在陆紫遥身上,信步朝她走去。
陆浩然微闭着眼,软筋散?对他没有丝毫作用,不动声色的留意那周围人的举动和神情,陆萧然和陆萧翎眉头紧锁,眼睛斜睨着陆浩然,此刻,你还想逼她现身?
凝思伸手握住陆萧然的手,目光扫过假面,无力的看着陆紫遥。
陆紫遥盯着那断臂面具男,心中猜测着这人的身份,那男子气息诡异,抬起手欲挑起陆紫遥的下巴却被秦贤寓伸手打开。
男子扯了扯嘴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却是在嘲笑,两眼轻蔑的看着着喘着粗气的秦贤寓,他的眼神慢慢变得狠厉,秦贤寓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眼睛,忽然他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完颜小王爷,别来无恙?”
完颜皓?陆紫遥看着面前的断臂面具男子,恍然看到三年前开封城那一役,心思百转千回。
众人吃惊,蒙古向南宋借路,夹攻大金,完颜皓在此出现定是为了漕运而来,今日恐怕有一场恶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