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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显得不耐烦,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我们两谁也做不到心平气和,总之,她看我及不顺眼,但又无法自控,我们越来越少在一起,她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不知道她去哪里,出门前她总会浓妆艳抹换上能扎死人的高跟鞋,紧身衣裙,在我面前飘然离去,我们总是要做到前后脚的离去,只要一方离去,另一方也要逃离,不出去的日子,我们就在家里耗着较着劲,谁都不肯让出一步,也不知在等什么,一种濒临结束的情绪占据在我们中间,可谁也无法狠下心做出决定。
我们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互相折磨互相伤害,我们绝口不提有关以后的事情,什么都不提,所有的日子都被激烈与忧伤侵袭,就连在床上也有一种化不开的绝望,冬宝儿总是背对着一个人无声的哭,其实只要我一句服软的话,一个痛改前非的态度便可以改变这种状况,但是我不愿意,而冬宝儿也开始厌倦。
夏季最热的那段日子,我们的关系空前冰冷,我能感到两人之间的百感交集,但我们只是沉默,大段大段的沉默,我发现聚会也无法另我摆脱这种沉默带给我的痛苦,我每天捧着酒杯听着旁人不着边际的话,只觉得这夏天潮热的夜晚漫长得令人沉闷。
但有时情况看似依然有所转机,一夜她突然抱着我说:“你今天晚上都干嘛了。”
“没干嘛。”
“我都知道,别掖着藏着了。”
“我藏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明白。”
“那你今晚都跟谁玩儿了?”
“没谁,说了你也不认识。”
“内臊逼也在吧。”
“没有。”
“那多没劲啊,你怎么不找她啊?”
“跟她玩儿有什么可带劲的。”
“是吧,内种货色哪儿有我好,是不是啊。”
“没你这么比较的。”
“你什么意思啊?”
“她跟你不是一等级,压根就没发法儿比,就把你两名字往一块放,都能瞧出高低。”
“你这话这么别扭那,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多聪明啊这都听不出来,夸你呢。”
“这还差不多。”她脸上露出一种满意的神情,亲我了好几口还傻笑,看起来可爱又俗气。
但这些忽冷忽热的转机全是一种伪装,我知道她内心深处无法摆脱对我的怀疑,这一切在生活里暴漏无疑,在床上她动作僵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们总是草草结束,空调的冷风吹得我们手脚冰凉,有时我不想在怄气下去,就抱着她亲,但到后面总会亲到一嘴泪水,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得变本加厉,一脸委屈,我只好坐在一边抽烟,我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能让她高兴些,其实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在像以前高兴,我知道。
她开始纠结在我爱不爱她的问题上,她展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强硬,她问我:“你觉得咱两除了上床,还有别的么?”
心虚的情绪另我不敢看她,她又说:“你不爱我,我知道。”我依旧不说话,她抱住我说:“可是我爱你,特别特别爱,我受不了你跟别人上床,难道除了靡苏,你只要我一个也不行吗?”
我想吻她,她推开我转过身把自己藏在辈子里,床头的阴影不停蠕动,我想自己掩饰的不够好,我掩饰不了自己的眼神,就像我从靡苏的眼神中知道她不爱我。
☆、第五十六章
(69)
从那以可怕的后遗症在冬宝儿身上得到了证实,她陷入了极度不平衡的情绪里,她对我对背叛的事儿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时不时的提起,无论在哪儿只要她想起就会对我进行折磨,她做不到原谅,我们争吵,结束,在重新开始,我们争强斗狠,你捅我一刀我给你一榔头,关系紧张到以至不知如何重修于好,她变得粗暴神经质,发脾气更是家常便饭,一句话不对便抓住不放,阴阳怪气的拿话挤兑我,我被她的阴暗心理折腾的够呛。
夏天过了,我们的关系彻底进入死胡同,她看起来强悍无比,而内心却早已脆弱的不堪一击,尽管我试图对我们的关系得到改善,但一切于事无补,无论我如何顺从忍让,在她眼里,不过是我伺机而起的花招而已,我每天在家里围着她团团转,我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我在外面,她的电话总是打到让我无处可躲,我要是接得晚了,她必须要盘问很久才肯作罢,如果她发现我有一丝犹豫或结巴,这事儿算是麻烦了,她总能从内脑子里相处各种各样的故事,内容无非是我如何背叛她,并且绘声绘色,这种日子简直度日如年。
深夜,窗外的雨声在敲打着窗户,冬宝儿趴在我面前说:“我爱你。”她的声音真切而清晰,在雨声里显得异常真诚。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儿哭了,哭得让我心碎,哭得让我绝望,然后我决定结束一切。
通过离别,我们向熟悉的事物告别,恋恋不舍的一方永远令人感动,这是同情的力量,而我对这种力量赶到遗憾,像是一颗子弹准确地击碎一团谎言的泡沫儿,唯有真实是不堪幻想的。
我绞尽脑汁去拼凑记忆里的支离破碎,我被迫陷入进一种怪圈儿里难以自拔,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左右,暴躁,愤怒,冲动,脾气恶劣,没人性,不愿开口说话,一旦张嘴便要做到出口伤人,恶性不改,我怒骂,嘶吼,摔东西,奔跑,穷凶恶极,我的脸上被苦闷占据,沉默。没完没了的做梦,只要一睡下就会做梦,在梦醒之后疲惫不堪,头晕耳鸣,恶心绝望,悒郁像只无形的黑色恶犬每天吞噬我,我哭丧着脸从无笑容,尽管我对自己说,笑吧,笑着,别哭。
冬宝儿的一切令我焦头烂额,我努力尝试,内心却绝望得像一只滑落深渊的烟头儿,它的悲剧之处在于,它在下落的过程中已经熄灭了,不可救药,这成了我不可告人的痛苦之一,我在里面绕来绕去,步入迷途无法自拔,我不言不语是因为决定在虚伪里保持沉默,在谎言中选择部分真实,对于某些话题我避而不谈,我们两陷入一场残酷的角斗中,变得索然无味却一再反复的陈词滥调,直到另我作呕,直逼得我,不得不去下决心,决心来个痛快,做个了断。
☆、第五十七章
(70)
如果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那就让心温文尔雅的沉淀在这并不像是空穴来风,但却再也无关痛痒与孰是孰非的较之边缘里自生自灭,就让遮住眼的手也遮住透亮的心,因为我再也无暇顾及我们之间的陈腔滥调了。
冬宝儿,你曾说过自己,习惯在谎言中辨别真伪,最令人庆幸的是在一场恢宏的泡沫里,看得见一抹稍纵即逝的真,催眠自己总胜过真相大白。
可你忽略的是我们其实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下去,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互相折磨又爱着,真相向来是不尽如意的。
当冬宝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痛苦,看见我跟罗生纠缠时,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相反,我还显出一种毫不含蓄泼皮无赖的态度,她直挺挺的站在房间门口像蹲门神,罗生拢了拢头发,从容的穿上衣服坐在床边抽烟,顺便还给我点了一根,罗生的镇定自若让我刮目相看,觉着这姑娘还真有点意思。
“我恨你。”冬宝儿擦着眼泪又说了一句,“我恨你。”她反复的说着我恨你,在我看来像是被枪毙前的犯人临死前的扑腾,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转身走了,我跑到门口听见她下了楼梯,脚步声渐渐远去,中间有好长时间的停顿,还有哭声,一下一下的,最后随着脚步声的消失,声音也消失了。
我套上衣服光着脚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没几口就见了底,我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里慌得厉害,我听见罗生从房间走出来,我靠在厨房门口对着她笑,她也微笑的看着我,她说:“哎,她不得狠死我啊,捉奸在床,这事儿真够缺德的,第三者我是当踏实了。”
“我看你比我镇定多了,一回生二回熟吧。”
“你说你什么人那,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罗生说完就套外套穿鞋,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这就走啊?”我走到她身后问,但还搭把手把包递了过去,罗生冷笑看了一眼我递过去的包说道:“不走,等着你家醋坛子回过劲儿折回犯罪现场怒杀奸夫淫妇?我有病啊?”
“看你的说的,你要方便我请你吃顿饭?”
“别装了,递包的时候可比这痛快了,我呀,甭给自个找不痛快了,赶紧走是正事儿。”
“那成,今儿你受惊了,改天联系你请你吃饭,压惊。”
“别,瞧你的脸色儿跟他妈心肌梗塞似的,你以后没事儿少联系我,冤不愿啊我,上回盖棺定论,这回逮现行,真他妈尿。”
“听你的,那我就有事儿联系你。”
“滚蛋,有事儿更别找我,少给我裹乱,走了,警告你啊,你这烂摊子别让我沾一身骚啊。”
“行行行,对不住,让你这奸没偷痛快,回头有机会咱两在合奸一回。”
“你说你是装傻啊,还是没走心啊?我瞧内姑娘挺好的,配你都委屈。”
“行了,大姐,你们都委屈,赶紧走吧,不然等会指不定谁给谁收尸呢。”
罗生甩着高跟鞋拎着包步伐坚定的离开了,我愣了会神,不一会又起身换了套新床套,被子,枕头,我无法阻止这种泛着傻气的行为,我模糊的意识里,让我看起来可笑而愚蠢。做完这些,我孤零零的呆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在等待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除了等待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即使它多数时另人可怕的绝望,任何酷刑都无法与之相比。
我终于找到了一种自我了断的方式,简单而迅捷,一种我们所理解的方式,如同微笑和握手般,简单而不忠,背叛有时是最后的解脱。
☆、第五十八章
(71)
有些人,只能至于唇齿,掩与岁月。来日方长和不堪回首让生活显得如此意味深长不可探究,我宁可不发一言的在这座城市里游荡,把自己托付给那虚无的轨道,寄望那条线伸到无穷,使我的痛苦变得遥不可及,期望它能像箭一样的飞射出去,消失在地平线上。
我只知道,无论为了谁,我能做的越来越少,只要一想到那些没着没落儿的诺言,生活也不在令人发笑,我看到的只有痛苦,冬宝儿的、靡苏的、我自己的,还有渐渐显露的绝望。
我发现故事的脉络永远清晰,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冬宝儿离去的日子迅速成为往事,唯有往事才会如奔涌的海浪,义无反顾的远离我,一去不回,眼瞅着它挟带着过去的片段和故人急流而退,偶尔一闪而过的脸庞汹涌袭来。
冬宝儿离去前的第一天要求我带她去海边,我们在海边喝酒等待日出,她身上穿着白色长裙腰挺得笔直,她笑着对我说,真美。风把她的裙角掀起映着身后天边的红,一种完全无法抑制的痛苦毫无预警的从天而降,我无法阻止的把头埋在膝盖里嚎啕大哭。
第二天,她为我做饭,我在旁边看。
第三天,她要我为她洗澡,唱歌,牵着她的手搂着她哄她睡觉。
第四天,她为我剪指甲,我为她化妆,我们赤脚挽着胳膊跳舞,在破旧的墙角上用水彩乱画一气,她画大大的太阳,绿树绿草、骑着老黄牛的少女,挥舞翅膀的蜻蜓。我画大朵盛开的花,坐在红色长椅的年轻恋人。
第五天,她对我特别温柔,从未有人堆我那样温柔过,我们躺在床上说话,我们喝啤酒吃开心果,相互抚摸说情话。剥开的壳子扔得满地,冬宝儿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里面有很久以前我们在□前拍的旧照,还有好些照片大学毕业前拍的照片,还有好多其他人,照片上我们都在笑着,可都忘记了当时因为什么让我们笑的如此开心。
我们讲起念书的时候,常常不去上课,呆在寝室哪儿也不愿去。你一句我一嘴絮絮叨叨的讲着那些记忆里丢失许久的温暖。你说,你躺在床上拿电脑玩儿斗地主,我在一边儿剥橙子,一点儿一点儿用手剥干净掰开喂着,嚷着酸,我就给你吃奶糖。我说,你嘴刁,只认大白兔。你笑的时候眼睛弯的像得逞的大尾巴狼,冲我摇头摆尾,我问你还酸么?你说,甜,甜到心坎儿里去了。
我跟宿舍的老戴每天拎着小马扎蹲阳台抽烟,你趴在窗边儿盯着我们看,塞着耳机嘴里嚼上一片儿口香糖,也不说话安静呆在那儿,等我抽完你立马拉开窗子,有时抵赖一块儿糖,但更多的是,给我吃你嘴里嚼过的没了味儿的口香糖,老戴无论砍了多少回仍然犯恶心,你抻着下巴仰到了天上,一脸高兴劲儿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