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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情末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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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讨吉利,千万不能忘,这是习俗。
  一行人闹哄哄的上了车晃晃悠悠的启程上路,我、冬宝儿、老太太坐在姜呈的车里有说有笑的抵达酒店,酒店上牌子上霓虹灯灭了一只字体,气派里带点落魄,据说此为当地四星级酒店,开了五间房,舅舅两夫妻各两间,本来应该是我单人间,她家老爷子及她弟一双人间,她家老太太陪着冬宝儿住大套房,可因为老太太有神经衰弱,变成我跟着冬宝儿住套房,我心里觉着不妥,大大的不妥,可又不能摆明了说,作为唯一出席的好友,所有人都想当然,我们友情深厚,至亲至密,各种推辞都不具成立。所以,内晚我们睡在内张加大的棉白柔软的双人床上,盖着一张被子,互相拥抱,却又无比遥远。
  到这儿,我想打断一下,即使此时此刻,手指以异常缓慢的速度敲打键盘记录以上所诉,我依然感到难受,一种难以抑制的苦闷。想到依然要继续迫使自己回忆,并述之以笔,四肢骇上一种锥心的疼,四肢麻痹,呼吸急促,眼含泪水,头无力的垂在胸前,忍受着黑暗中隐隐泛上的刺痛,这段一度几处停笔滞搁,另我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我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反复几次,渐渐崩溃脱离镇定,最后决定把一切心迹删除干净,单纯充当一名抽离故事的笔者,因为我知道这些文字会一字不差的被冬宝儿看在眼里,她从一开始便知道我的笔名,知道我在哪儿写着哪些不靠谱儿骗人骗己的情节,如果她不喜欢,我甚至要为此改写结局,我所有的故事,她都要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一番,她说,“十一,你不能写皆大欢喜的童话故事,现实里,我们谁都没拥有过它,你不能撒谎。”至此,我写的一篇走向轻松的文,就此停笔有待修正。因为她说,你敢写,我就敢删。
  因为所有的密码都以她或靡苏的生日为基准,这让她屡试不爽一旦出手命中率百分百,当然,我也可以更改密码,任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可这是一种习惯,我个人惰性成习,对习惯有着强大的依赖感,比如枕了十年的枕头,一种味道的香水,一种牌子的香烟,使用多年的打火机、钱包,熟悉的键盘触感,只喝冰水,凌晨睡觉的陋习,玲子说过,“你丫就是一旧物收集癖,什么破烂玩意儿落你手里都跟宝贝似的,迟暮老人才囤积物品,把家里搞得像旧物回收站,你丫就是老年人的姥姥,这舍不得那不能扔的,咱能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爱上值得爱的人么?”我说:“你已过了可以愤怒的岁月,就别自作主张代表月亮惩罚别人了,谁也没比谁纯洁哪儿去,有功夫你关心关心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资本主义统治下的苦难人民,我这儿不需要你人文宽怀。”我不喜欢玲子嘴里牵强附会的拉扯上我的感情生活,她习惯否定质疑她所认为毫无意义我坚持的偏执,尽管我在这里叙述某种真实,可我依然不喜欢也不接受别人对靡苏、对冬宝儿怀有恶意或善意的自以为是无知无解的评说,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儿,跟谁都没关系,在这里,我有权利决定一切,我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要是不想说,谁也拿我没办法。所以每当玲子牵扯这些,多数时我们不欢而散,她对我恨铁不成钢,我觉着这事儿跟她风马不相及。
  那些让我们绞尽脑汁改掉的惯性不过是被另一种惯性取而代之,我们不想在迷恋一件事物时,势必要转移注意力,寻找下一个替代品,我是一个不喜欢主动改变的人,但不代表我没有尝试过努力过挣扎过,更多时候,每当我试图逆转生活中的不尽如意时,事实胜于雄辩,它从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通俗说法就是,白费力气,歇菜,玩现儿!
  我不能否认冬宝儿是取代靡苏的替补,至少曾经是,我深陷泥潭,口鼻灌沼,奄奄一息,冬宝儿就是内跟橄榄枝、救命稻草,我想借助她的力量挣脱泥潭,踏入实地安稳着陆,而结局是,我浮出水面,她踏入泥潭,我们互相牵制进退唯谷,我们都成了困笼之兽,彼此折磨却无法分离。
  我得停下,停下这种杂乱无绪的表达,现在,给自个找点儿事儿干,骂人,闲聊,看电影,蒙头大睡,吃大麻,幻觉,发疯,唯一不能继续打出唠唠叨叨的文字,这让我感到恼火,甚至,叫我痛苦。
  


☆、第十六章

  (16)
  当我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身体软绵绵的乏力,头昏脑胀浑浑噩噩。我起身冲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烧壶热水泡杯绿茶,决定清理房间,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脏衣服放进洗衣机转动打开窗户,归整碟片,整理杂志,倒掉已满的烟灰缸,冰箱里的过期食物,空酒瓶扔到门外,擦地,抹桌子,直到自己满头大汗,体力不支倒在沙发上休息,老四的房门紧闭,仍没起床。
  干净环境让我的恶劣心情得到缓解,于是打开电脑,打算继昨之述接着敲敲打打未完待续的故事,头绪很多,先说说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适,这源于我解决痛苦的方式,粗暴而简单。
  昨晚关掉电脑之后,我从抽屉里找到大麻,还有一些兴奋剂,这些都是从一哥们儿那搞到手的,我对他如何搞到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要他能为我搞到这些玩意儿。用桌上的银行卡把大麻叶切碎,又把香烟里的烟叶篡出去,把大麻放进去,点上火,深吸一口,这让我空空的胃抽搐了一下,感到饥饿,吃光厨房里中午剩下的咖喱饭,喝了两杯烈酒,随之而来的便是兴奋感,渐渐整个人朦胧得感觉将要起飞,眼球膨胀,感官放大,看到的颜色越发鲜明,让我看东西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勉强控制自己的身体,可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我数了数手腕上的脉搏跳动,很快,我感到有点恶心,当走进卫生间时,恶心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让我一下抱着马桶吐了出来,夹杂着食物发霉跟酒精味儿,气味难闻,片刻,又涌上新一轮的恶心感迫使我继续呕吐,连胆汁都被吐光,奇怪的是,伤心的感觉无踪无影,另我忘记自己为什么想哭,喉头有股甜味,腥腥的,另我呼吸困难,我蹲不住了,只能沿着墙壁坐在地上,我感到自己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很久,但也不过是几分钟,用仅剩的一丝力量迫使自己站起来,居然成功了,移到洗手台边儿上,漱口、用凉水洗了洗脸,走出卫生间,又感到有些口渴,从冰箱中拿出瓶冷藏的矿泉水,一鼓作气的喝光。
  转头看见俺坐在沙发上的老四在昏暗的壁灯照射下显得身影婆娑,面目可憎。他试图起身去开大灯,被我阻止。我坐过去递给他一只大麻烟,老四拒绝。我感到无聊,翻出一张DVD影碟播放,一部叫《巴黎我爱你》的法国片儿,十几个短片儿组成的电影,我最喜欢看的片段是胜利广场有色人种的故事,黑人男人穷困,一无所有。干一份清理停车场的工作,他在那对女孩一见钟情,最终为她失去工作,在广场为了不让混混夺走吉他而被扎上,救护人员赶到时,他坚持要请女救护喝咖啡,并哼着第一次相遇时的歌,因为女救护是他所爱,直到他死去,女孩想起一切,转身握着咖啡流泪。也许那男人弥留之际的歌声触动了我,让自己怜悯这个情节,电影播放到一半时,我又抽了一只大麻烟,进入到一种意识轻浮的状态,思绪混乱无法理清,出现幻影,墙壁上的污渍像浸了水的抹布渐渐扩大,老四中途换了张碟片,好像是冯小刚的《甲方乙方》,我记得葛优内光秃秃的脑袋晃得我眼睛疼,仿佛会发光,坐着让我感到吃力,顺势倒在老四腿上,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就像一脚踩在棉花中又陷入云海,变成水中游动的鱼,穿行在浑浊的淤泥中,无法停止前行却又无法脱离其中,一切都似幻觉。我醒来问老四:“我睡了多久。”老四说:“十分钟。”
  抬头再次看见电视屏幕油光发亮的葛大爷的圆脑门儿,我没起身,希望再次睡去,可我失眠了,其间老四抽了7根都宝,我抽了两根中南海,各自吃了一碗牛肉泡面,老四喝光一瓶雪碧,我什么都没喝,又去吐了一回,时间走得很慢,时针刚刚划过3点,天仍没放亮,我们身体疲倦,头脑兴奋,我们感到无聊,于是只翻出一部日本恐怖片《贞子2》借助提神,遥控器按住静音,所以当无声的画面里白衣黑发面色惨白的女人从井口里爬出时,一切显得怪诞荒谬又不可理喻,我跟老四不约而同笑出声,像两疯子。
  我感到心慌头疼,时间漫长,于是我选择吃两片安眠药,老四不肯吃,他拒绝我提供给他的一切药物,大麻、兴奋剂、安眠药,止痛药。
  “吃吧,吃了就不难受,吃了就能睡觉。”
  “你给我拿走。”
  “吃吧,吃完咱一起睡觉。”
  “怎么睡?”
  “裹棉被,纯睡觉。”
  “那我不吃,吃了,想干的事儿就干不成了。”
  “你想mi奸?”
  “我能让你捡这么大便宜么。”
  “便宜要都长你这样,全国人民都不爱捡。”
  “操,小心我趁你不备,扒你衣服,拍你luo照。”
  “你是不是觉着自个比陈冠希强?”
  “客观的说,他不如我。”
  “你不用吃了,安眠药震不住你这骚动的心。”
  “不,是我躁动的xia体。”
  在我与老四进行浪言浪语的对话后,回房间躺在床上,不久再次睡了过去,其间我又做了梦,横七竖八倒霉透顶的梦,感觉糟糕,醒后记不起,就是说,我昨晚儿做了噩梦,现在却没有丁点儿记忆。
  我摸着键盘,零零散散磕磕绊绊的打出几个字,总是写些无关不成立的词汇,满屏幕的“我”字,却不知道“我”个什么,“我”要倾诉什么,告诉自己要继续下去,我要写冬宝儿的婚礼,可脑袋一片空白,雾茫茫的水渍驱之不散,我感到焦躁,点上烟,手里翻来覆去的攥着打火机,尝试集中,可它依然涣散,寻不到聚焦。
  客厅有了动静,我走出房间,看见背着我的老四探头探脑的弯着腰在寻摸东西,我大喊了一声:“老四!”
  “哎,我操!”老四肩膀激灵了一下,脸色发臭,回的声音比我还高两度,音尾劈叉。
  “我写不下去,怎么办。”
  “我打火机呢?”
  “我说我写不下去。”
  “我问打火机呢?”
  “茶几底下内杂志中间。”
  “我帮你写。”
  “玩儿去。”
  “哎。”
  老四找见打火机真就回了房间一边玩儿去,我只能灰头土脸的坐在电脑前边儿,眼巴巴的看着文本发呆,顽固不化的回忆那些只是曾经的曾经,就像手里燃烧剩下的烟灰,风一吹,便灰飞烟灭,我只能用笔保留它们,粘贴那些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儿,像跳错的舞步,落在不该落的交界线。
  洗衣机停止转动;我为自个找到事儿能干而高兴,把机内拧成一团的衣服掏出来,发现老四的破牛仔裤把我的白背心染得一塌糊涂,把它们扔到脸盆里,其它衣服搭在阳台的衣架上,漂过一阵洗衣服的清洁味儿,蹲在卫生间里拼命的搓染了色的背心;用洗衣粉、肥皂、没用。
  就像有些东西;想要洗掉;根本无济于事。我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羞耻;浅色和深色原本不能够在一起;是我的无知毁掉各自最初的幸福;那种单调但却纯粹的幸福,最后都变为廉价破烂儿的废物。
  


☆、第十七章

  (17)
  天完全黑了下来,老四开始四处走动,喝水、吃饭、抽烟、拉屎、打游戏嗅姑娘,我把自个关进青烟缭绕的小黑屋里,电脑发出幽蓝的光,掳了掳脸想要赶走脸上的悒郁,手摸上键盘试图保持清醒,并努力微笑,我不能哭丧着脸面对过去的一切,我承认自己色厉内荏,必须故作姿态。
  警示:各位看客请自备塑胶袋以防呕吐时弄脏自家地板、电脑屏幕等紧急状况,以防外患,郑重声明以下所述,是十一讲给自己的故事,前者当下后者过往,说白了,就是个身无所有一事无成青春勇退默默唧唧的老女人,讲她内自怜自哀自说自话的SB情史,我必须诚实的告诉你们,它并不纯洁也不高尚更不美好,它虚假它凉薄它委实矫情,它就是个谎话连篇的婊zi,永远不要相信别人给你讲的那些故事,它们永远遮遮掩掩的被修饰被涂抹被窜写,别上当,也别相信我。
  (18)
  不相干的众人打道回府,姜呈去机场接岳父大人,我们一行人在前台领了餐劵,在一楼餐厅部简单吃了点儿东西,针对食物抛开背景偏见,我只能说,真你妈难吃。吃糠咽菜也比这入口。
  都说众口难调,这会儿我们统一战线步调一致,显得食欲不济。晚餐草草结束,其他人都在三、四楼层,我和冬宝儿住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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