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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水泥墙拉了道口子,脸上被猫抓破的地方火辣辣疼,他龇牙咧嘴的揉着伤口周边的皮,一边骂自己:“该!”
边骂边疾步走,边走边继续骂:“妈的!”
他确实想骂自己!人这辈子最糟不过是他这种,做个好人他好不彻底,这下想做个坏人也坏不彻底。
吕先抢了他的女人,他琢磨着也来抢吕先的女人。看着像是在报复,其实他心理并不这样想。
可是。。。很难说清楚,他对吕先有一种英雄式崇拜………………只要是吕先看中的女人,没有拿不下的;只要是吕先说的话,没有办不到的。一起玩儿的哥们儿都愿意尊吕先为老大,女人们都撵着吕先屁股后叫他娶她们,连陈佳奇都跟着吕先屁股后,屁颠儿屁颠儿的上了床。
陈佳奇是他的女朋友啊!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暗通款曲的?他打算娶她的!
陈佳奇才十八岁!陈佳奇那么纯那么美,他自己都没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陈佳奇她爸是镇上的一把手!陈佳奇对于他胡晓明来说简直就是个宝,里头纯金外面镶钻!
胡晓明不知道怎么想的,当他最终走到街里时,他选择给吕先打电话,叫他出来喝酒。
在等吕先来的档,他站在正街的十字路口吹冷风,先是在心里狠狠把吕先这个狼心狗肺不念兄弟情义的东西给骂了一遍,眼瞅着一辆一辆车晃着大灯开过去,他又安慰自己,一个女人叛变了也就叛变了,这没什么,是不是?总比娶了她以后戴绿帽子强。
然后东北风转了西南风,他又在心里把吕先夸了一遍:还是人家吕先长得帅,要个头有个头,要样貌有样貌。就是逗弄女人的本事也比自己高出许多。。。
站了那样久,身上的汗总算被风给吹散了。凉气透着心窝冒出来,他拽紧了衣领,心里却不自觉的响起一个声音………………月儿么?是月儿么?
胡晓明一个激灵,说不好是怎么个感觉。玉慧喊那两嗓子,声带哽咽,言带凄楚,怯怯的似乎又有些期盼。那两声月儿像个冰凉带蓝光的烙铁一样帖在胡晓明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
☆、第 8 章
吕先到的时候胡晓明正抱个膀站在护栏头上,站那能看见车来人往,却既不用给人让道也不必担心被车碰了。吕先下了出租车看见他紧走了几步。到了跟前脸上带出笑:“等久了吧?刚要出门儿我妈非叫我去他那屋量血压,老太太新买了个仪器,好一顿鼓捣也是没量准。”
胡晓明点点头,他也知道吕先跟家里的关系多紧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六十天不着家,好容易老妈有了要求,他不可能推。
二人转身奔了最近的饭店。胡晓明刻意选了靠里的包间儿。
吕先心知他是有话要说,坐定了却看见:“你脸怎么了?”
胡晓明嘿嘿一笑:“叫猫给挠了。”
吕先笑:“哈?怎么回事儿?”
胡晓明清清嗓子:“前儿给你打电话约你去舞厅你不是没去么?”
吕先挠挠头,他当然没去,他当时正搂着陈佳奇厮混呢怎么可能去?
“怎么?”
“你猜我遇见了谁?”
吕先眯眼儿看他:“谁?”
胡晓明未说先笑,大声豪气的哈哈:“我说了你可别气。”
“哪那么多废话你,说你的。”
“你之前那位!喝多了酒,叫我送她回去。”胡晓明说到这便停了,他等着吕先主动问。
吕先果然问他:“玉慧?”
胡晓明点点头:“我念着她与我哥们儿好了一场,怎么也不能放她醉在舞厅不管。那是什么地方?什么人没有?”
“哦。”吕先顿在那,胡晓明主动跟他讲:“我送她回到家,她拉着我不叫我走。嗳?你看,说了不行生气,你看你这脸拉那么长。”
吕先不动声色看了胡晓明一会儿,直把胡晓明看得毛孔冒凉风,他却哈一声笑出来:“胡晓明,你我光屁股玩儿到大的关系,你和我扯什么里格楞?”
胡晓明缓过来,正有些窃喜,他看见吕先眼睛里的怒火了,就一小下,可是他看见了。
可吕先又和他说:“她以前跟我,这不假。但别说她不是我明媒正娶,即便是,现在也分道扬镳。男婚女嫁,各凭所愿。你同她好,我们是兄弟!你不同她好,我们还是兄弟!你说是不是?”
胡晓明叫吕先给绕迷糊了,他迟疑着点点头,心里还纳闷儿:我明明看见他生气了,可他这样和我说。他真不介意?那我是不是介意过头了?我们是兄弟,兄弟是什么?兄弟是手足!
胡晓明想来想去,倒怪自己不会做人………………看吧?场面话先叫别人说了。他后悔自己没先说。怪道吕先人缘好,看看人家这气量!
胡晓明阿Q一般自我安慰的了一番,心结好似就解开了。酒菜上来,吕先两声哥们儿把他心里话套了出来。
于是怎么翻墙,怎么被猫挠,怎么听见的那两声月儿,他通通给吕先说了个遍。
醉醺醺时,他跟吕先说玉慧可真是个美人儿啊,可惜美人儿都有了主了。那两声月儿,把他都叫酥了。
吕先心知方才玉慧勾引他的事情都是他编出来的瞎话。面上不戳穿他,可心里却被胡晓明似模似样学的那两声月儿给惊了个心神一凛。
月儿?是正月么?!
他想起来玉慧撵他走那天,正月穿鞋下地,玉慧爬起来扣胸衣。吕先一忽觉得不太可能,一忽又觉得不是不可能,忽然觉得恶心!
连着好几天,吕先心里都被这事儿膈应着!他不禁想:原先只当玉慧撵他走那天才变的心,如今看来,恐怕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心也不在他这!不在他这,竟在一个女人那!他又恶心,又膈应,直想找谁打一架。
他终于下了一个自己满意的决定,这下笑了,笑着拿起家里的电话。
。。。。。。。。。。。。。。。。。。。。。。。。。。。。。。。。。
玉慧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傻在那。
她似乎没听清一样,一遍一遍的问:“二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电话里二妹一直在哭:“姐,咱妈确诊了,肝癌晚期。咱妈说想你,叫你回来。”
玉慧依旧问:“你再说一次。。。”
玉慧跟家里好久都不联系了。这个好久,得追溯到几年前了吧?
那时候正和丈夫闹离婚,闹得翻天覆地。直闹到丈夫死,传出她得了不干净的病,那些不入耳的话。。。有个女人找上门来打她,说是怀了丈夫的孩子要分财产。玉慧再瞒不住,不得不告诉那女人,丈夫不能生育。她实在也被那女人闹烦了,她这娇小的样子,连打架都打不过人家。那女人听了这话便走了。她走了,玉慧又开始自我埋怨,人都死了,还要把这不欲人知的秘密抖出来看。
那时候她妈让她回家。玉慧家住在临镇,回去一趟也不难,坐车个把小时。
可她不想把这坏名声带累到娘家去,到时候不管是独身还是另嫁,一准没什么好话传出来。到时候亲妈也得嫌着她,两看相厌又是何必。
她做好了打算,就在这里,在死去丈夫给她留下的家里,自己过日子。若有人讲闲话,不过她自己听,若再嫁或是怎样,好与不好也都自己担待。
她妈见她不回去,耳边多少又听了些不好的话头,她妈气得直跟她说:“我就当没生你,你真不给我省心。你不回来,以后别回来。”
玉慧与正月正相反,正月是外刚内柔,表面硬气得什么似的,实际上心特别软。玉慧心很硬,面对吕先她衡量的是得失,面对正月,她不着痕迹的勾引着,却不给人一句能听的话。面对任何人,她都给自己蒙了一层天然保护膜,一副调笑没正经的样子。谁也别想再伤着她,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刚结婚那会儿,她也是心软得像水一样的,她一扑心与丈夫白手起家,每天累得似三孙子,只望着两口子日子能过好。丈夫一句安慰的话,她就觉得一整天的辛苦都没白费,都是值得。
后来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也想过回家看看她妈,可是冰冻三尺一样,早没回去,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自从说当没生过她,她妈就没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捎过口信叫她回去。
忽然之间,她妹妹就说她妈要死了。
死。
对于玉慧来说,死这个字她经过一次。
至亲的身边人,说没就没了,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再也看不见他,摸不着他。听不到他说任何的话,即便是吵架的话。等不到他对自己解释某一个小误会,再没有机会跟他说我原谅你。死,太决绝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玉慧忽然开始害怕,简单收拾了东西坐上回娘家的火车。她没有看到月儿出嫁,她没看到正月穿着她送她那双金丝蝴蝶的白皮鞋,嫁给张肇。
☆、第 9 章
正月上花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就一眼,看见玉慧家大门上,特大号的铁锁,心里忽悠翻了个儿。
坐进车里,脸上一直微微笑着,一副喜气高兴的样子。还轮不到她想心事,花车缓缓开动,周围旁观的亲友邻居,左右排成两行,冲着车里的新娘招手恭贺。鞭炮声噼啪在车后方乱响,前方那个后备箱打开的车子,摄影机一直拍着整个花车,一路拍到婆家,下了车,鞭炮声再次想起。正月被这热火朝天的声音震得有些发晕,心里勉强记着怎么迈火盆,怎么样穿着高跟鞋不崴脚,花童洒了她一脸一身彩色的亮片,有一片偏偏飞进她眼睛里,她连流眼泪都没顾上,便随着张肇进了屋,端上茶敬上,跟张肇的爸爸叫爸,跟张肇的妈妈叫妈。二老乐得合不拢嘴,纷纷掏红包给儿媳。周围全都乱哄哄起哄,一直乱到她心里。
正月20岁刚出头时候,曾经幻想过这样画面。那时候的幻想,充满小女孩儿梦幻的羞怯和兴奋。她一直在想,跟对方的父母叫爸妈,是一件最最得到认同的事儿,然后,洞房花烛。那时候她想得脸都红起来,可如今面临这些,她觉得累不可支。
也不是没有感动的,只是这段时间,光是置办婚礼的东西,领证,发帖子,安排婚宴师傅,算计多少桌,用什么车拉宾客。。。一大堆的事情忙下来,似乎就为了这一天,然后,挨个桌子敬酒,给长辈点烟,给小孩子红包。等到晚间坐到床上,她与张肇一人面前一只盆泡脚。
那盆是漆红的一对儿铁盆,盆底特别大的双喜字。两双脚丫子把双喜字盖上,张肇转头瞅着她笑。正月这才忽然反映过来,这个男人,这个与他一起泡脚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了。
想到这,才又回暖似的害羞,小时候心心念念又好奇的洞房花烛夜,她与张肇的第一次!
到了这一刻,她才相信,张肇与她一样,活生生的第一次。
一个男人和你说他是处#男,你八成不会相信他。可当他紧张得满头大汗,哆嗦着双手,那样激动,却又生涩得几乎让人发笑,说死找不到地方。。。
正月那一夜,真真正正心里眼里只有张肇这一个人,她没有再想起玉慧。
或许潜意识里是想过的,可是就如同那把锁,看到锁的一刹那,正月已经明白……………她没有来,也不会来了!
婚后二人去了市里,结婚这样匆忙,主要因为张肇的大伯给张肇安排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可以带家属,给补助。正月反正无事可做,索性跟着他去那边照顾他。
一晃,结婚已经一个月。
张肇与正月住在市里的新房,那房子共七层,他们住在三楼东边那套南北向。
很小的两室一厅,白墙,木地板,木家具,木床。这与家里的大瓦房,大火炕一点都不同,仿佛很多东西一下子都缩小利索了。洗澡上厕所洗脸,这些统统要在洗手间完成,正月很喜欢这个可以洗澡的设施。那热水器连着煤气管道,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热水齐备,冷热可以调节。
她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装作不经意的问起玉慧,又怕老妈不喜欢,毕竟她的婚礼她都没来。说到最后她也想不出该怎么提,倒是老妈主动说起来:“月儿,咱隔壁那个玉慧,你记着不?”
正月心里一跳,声音装出平常的样子:“记着,怎么了?”
老妈好生叹了一回气:“早都说她人怎么怎么样,现如今想起来,也可怜。”
正月再顾不得矜持,忙着问:“出什么事儿了?”
她妈老声叹了口气:“你结婚她不是没来么?大门我看一直锁着,我当她另相人家不回来呢,前儿倒是回来了。还上咱家来,死活非给我塞下一千块钱,说是她娘家妈住院了,她回去伺候病床呢。可着结婚礼钱哪有后补的,我就没答应。不过那闺女可是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