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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在。」
「小王平日有些理念虽然和丞相不合,可也敬重丞相是心念着苍天百姓的好官,有关于过两天回门,小王有些话想说,但希望爱妃能理解,小王只是想让爱妃有些心理准备,绝对没有要挑拨的意思。」歂宣的话越说越急,差点没举手发誓。
「王爷直说无妨,妾身知道王爷不是如此下作之人。」萧语嫣想知道歂宣到底要说什么,脸上还是无波无漾先安抚歂宣着急的情绪。
「那……小王就直说了,爱妃如果担心太过震惊,桌角椅边都可以先抓着,或是小王的臂膀也行。」歂宣欲言又止,都要说出口了还加码下套。
「王爷直说吧,妾身受的住。」萧语嫣收回桌上的手交迭在腿上,端坐身子。
「咳!丞相他,在夜香楼包了姑娘。」歂宣也想拍着桌子豪气的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就畏缩了,一下就没了气势,还卡了痰。
「爹?」萧语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呃,小王换个说法,应该是夜香楼的姑娘被带回丞相府被包着,呸呸,小王都说不利索了,爱妃应该能明白吧?」歂宣慌乱着呸了嘴,小心的看向萧语嫣。
萧语嫣像是被雷劈了一动不动,歂宣摊开手在她眼前晃着,萧语嫣却低下头,萧语嫣不说话,气氛僵的歂宣说不出话,识相的收回手。
「爱妃需要小王的肩膀吗?」歂宣贡献出离萧语嫣较近的肩膀,可惜美人不领情。
「或是小王陪着爱妃不醉不归?」这不就在府里吗?
「小王让人去接爱妃的相好进府来侍着可好?」这话让萧语嫣有反应了,一眼瞪向歂宣,歂宣一下子收了脑里的其他鸡飞狗跳的想法。
「小王明白了,爱妃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吧。」歂宣突然安静下来,拿了福总管手上挂着的外袍披在萧语嫣肩上,失落的往亭外走。
背影显的垂头丧气,背对萧语嫣的脸上却笑开了花,一脸奸计得逞又带点不屑。
「王爷会陪着妾身回去吧?」萧语嫣还是低着头没有注意歂宣的异样。
歂宣快要走下台阶的脚步,因为萧语嫣突然开口差点拐了脚,站稳之后依然是处变不惊。
「那当然。」站着的人没有回头,而直接出了亭子。
萧语嫣又坐了一会,掏出袖里的薄纸揉成一团,又捏着撕碎。
「先是莫名把我嫁入皇家,现在又蹦出新花样,包妓!日子过的舒坦连色胆都有了,女儿会好好如您所愿的。」
园里秋风卷落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小巧的糕点,我也想吃绿豆糕了!矮油~再来应该是年后见了~新年快乐!
☆、回门之出发
逸王府外。
驷马车队首尾相连几乎要遮掩掉逸王府的大门,车夫均一色素黑的绸缎长袍,绣上金边的包头绑带,挺胸端坐在车驾的位子,一条人龙从倒数第三辆马车边蜿蜒进府,从府里将东西一样一样传上车,香嬷嬷领着婢女在中间特别装饰过的马车厢拉着针线活,市集里人来人往,每每经过就往逸王府的巷口探头,一趟采买偏偏分了五六次,就是为了多看几眼。
王爷这是又要娶亲了吗?
王爷这不是才刚成亲,怎么又要娶亲了?
又是哪个幸运人家的千金能嫁给小王爷?
不知道王爷娶着娶着会不会有天把我娶回去?
这样萧丞相的千金是正房还是?
管她正房还是小妾,在逸王府被打入冷宫都比被我家那口子捧在手心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哎呀,你今天不是去城西打零工了吗?
你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这里人多,相公我们回家再说。
吴大娘又被揪回家了。
唉唉唉!福管家出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
嘘。
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福总管从车队礼队繁杂的人群当中钻出来,拢拢袖子,两手藏在袖里端在胸前像平常一样走进市集,被看的不自在了,福总管叹了一口气,这次又是什么事?
来到豆浆摊前,小贩殷勤的将豆浆装好盖上,把囊袋又交给福总管。
「福管家这新鲜的,烫口啊。」
「嗯,钱搁这了。」一样掏出刚好的数,摆在摊上,又被拒绝了。
「福管家这不成,上次给王爷的贺礼您拒绝了,这次王爷又娶媳妇一定要让小的尽点心意。」小贩热情的要塞回给福总管,却被福总管的冷眼一别僵在原地。
「谁说王爷又要娶亲了?」终于知道为何满街的人都笑得如此的好事。
「这不,那府外的是?」小贩愣了,满街的百姓也傻了。
「哎!」福总管顺着所有人看向逸王府的目光也回了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过好日子就行。」如同半个月前的萧涩,福总管的背影似乎又憔悴的一圈。
回到府外,看这都要看不见头尾的庞大阵仗,能不被误会吗?想当初,王爷大婚那一天,是在府里用完了早膳自己骑马去的,一个人,一匹马,连喜服都是到宫里补了眠,花轿在一里外才匆匆起身更换的,你看这,那一盒红一盒金的往车上搬,能不被误会吗?
福总管看着门上先帝御赐的门匾,逸王府,在绚烂的阳光下特别意气风发,福总管鸵着肩又叹了一口气。
歂宣进了大厅,看到桌上已经摆好的早膳和热豆浆便直接坐下来吃,王爷王妃没有一起用膳的习惯,府里的人也不会特别去传唤,于是萧语嫣前脚进来看到的便是歂宣端着豆浆小心呼着气的样子,没想到厅里有人,萧语嫣愣了愣停在门口,翠翠在后头抱着锦盒看不见路就撞了上来。
「娘娘吉祥。」福总管在一旁请了安,上前来收拾散在四周的小物。
「爱妃过来吃吧,等收拾完凉了就不好了,交给下人去做吧。」歂宣将飞到她怀里的木盒交给旁边,摆摆手,有人自动上前添了碗筷,歂宣拿起碗舀了一碗豆浆放在空位上。
「王爷这是?」萧语嫣环顾一周,厅里满满的女仆小厮,人影压满了正厅。
「喔?借的,皇兄这次可大方了,皇嫂也支了几个人来,墙角那几个和翠翠有些面似的,据说是李大人府上的,就是爱妃娘家的地方官,这次借来顺便送回去省亲。」歂宣吃的热了,抓起一旁的凉扇搧着。
「王爷和皇上真是兄弟情深,说不准哪天还能借个后宫嫔妃来府上陪王爷解解闷。」萧语嫣说的神态自若,歂宣直接一口喷在碗里,身边的宫女立即抽了丝帕上前替歂宣抹嘴。
萧语嫣挑眉看那小手捏着丝帕羞着脸的小宫女,冷笑一声继续说。
「王爷是该把握机会,上回大婚在后宫巡礼,妾身看那夏美人,秋美人都对王爷很有好感,改明皇上又收了春美人东美人,王爷可要把握机会全借回来府里放着,这不就四季如春了吗?」
「爱妃就爱开玩笑,那可都是皇兄的妻妾啊,小王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歂宣干笑两声。
「王爷言重了,谁说妾身的相好就不是姊妹枕边的夫婿。」萧语嫣抬头看了歂宣一眼,又慢悠悠的低头用膳。
萧语嫣小口吃着早点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就是说着挺吓人的话,歂宣头上冒了冷汗,小宫女见状连忙要去擦,歂宣却摆手让她退下。
歂宣心想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大婚……大婚那天,似乎是有人扑在自己身上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塞着红包还吃豆腐,似乎是有这件事,但春夏秋冬梅兰竹菊都是什么思想的名讳,难道爱妃和皇兄一样都喜欢打打牌?
见萧语嫣不再说话,歂宣也摸摸鼻子在一旁陪着,福总管和翠翠捡完又整齐了一番,翠翠从小厮手上接过刚才被歂宣接到的木盒,迭在最上面,站到一旁捧着,继续让满手的盒物挡的不见前路。
「外头车备好了,爱妃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吧,小王先把爱妃的伴手领到车上去。」捏起笼里的小馒头,歂宣起身往外走,很快有人一层一层拿走翠翠手上的东西跟着出去。
半炷香过后,萧语嫣看着门外的车队怔住了。
萧语嫣在车队旁看了一会,所到之处皆有人行礼,萧语嫣又走动了几个车厢,很快找到了显眼的主车,就是没看到歂宣,萧语嫣正要回头吩咐翠翠去找,一阵嘻笑声传进耳里,门外几步的大树下,歂宣正和一群宫女乘荫说笑,直到香嬷嬷过去说了几句,才散了小场朝萧语嫣走过来。
「爱妃都好了吗?那我们出发吧。」歂宣边走边搧着风,伸出手先扶萧语嫣上车,有了车边的高蹬,萧语嫣往歂宣手上一施力很轻松的就上了加高的马车,看萧语嫣上了车,歂宣把凉扇收进袖里也要上车,却被萧语嫣挡在门外。
「妾身昨夜思家辗转无眠,想趁着路途补觉,妾身怕睡相扰了王爷,就麻烦王爷另觅一处温柔乡了。」垂帐放帘,就这样把歂宣晾在外头。
作者有话要说:春美人,夏美人,秋美人,东美人,四季如春。梅贵人,兰贵人,竹贵人,菊贵人,各有姿态。后宫佳丽!
☆、回门之途中
歂宣站在车边看着马车的吊帘被放下晃了两下之后平整的挡在门边,歂宣嗤笑一声,又掏出凉扇转头看向全愣在原地的下人。
「备马。」歂宣笑的温文儒雅,音量不大但因为全场太过安静所有人都能听到。
「王爷,小的再去准备一辆马车吧。」福总管从人群中钻到歂宣面前,急忙的说。
「别耽误时间了,去备马吧。」凉扇拂过福总管的脸拍了两下,脸上还是保持刚才的笑。
「王爷,马车稍作整理很快能空出一辆车,不会耽误太久的。」凉扇拂面福总管心都凉了一半,咬牙跪地再继续劝。
「福总管,小王还没有那么娇贵,这几里路还不需要被捧着上路。」刻意拉长福总管三个字,说明说话的人已经没了耐心。
「王爷三思。」这下不只福总管,连平常很少正经的香嬷嬷也一脸严肃跪在歂宣面前。
「请王爷三思。」这下好了,除了车里的萧语嫣,逸王府外跪了一地。
萧语嫣透过小窗的缝隙看着外头的场面,心里不禁一动,歂宣如此看重今天,自己还在众人面前丢了他的面子,歂宣看着执意要阻止她的下人,背在后头的手握着拳都要抱出青筋了,萧语嫣有些懊恼,打算开口放个台阶让歂宣下台。
「难不成要本王自己去牵马?」歂宣丢了扇,冷冷的说。
「王爷,奴才求您了。」福总管狠狠往地上一嗑,死死的伏在歂宣脚边,这模样倒让歂宣有些不忍。
「福叔,小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小王今天来了兴致想溜马走走,别跪了,让人去牵匹马来,你和香姨该准备的都去准备吧。」歂宣蹲□扶起福总管,方才散发的冷意都褪去,换上对长辈温顺的模样,福总管一听也只能点点头,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和额头上的血迹,和香嬷嬷慌忙的进了府。
萧语嫣还在马车里看着,歂宣一向对下人极好这是众所皆知的,可她这名义上的夫君还真是固执过了头,非要人都嗑出血了才算,萧语嫣自顾自的想着,毫无罪魁祸首的自觉。很快的,福总管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抓着水囊袋出来了,香嬷嬷后脚跟着背了一个好大的包袱,福总管跑到歂宣面前,从盒里挑出大小各异色泽混杂的药丸和成一把塞到歂宣手里,转开了囊袋口在一旁等着。
歂宣抽眉看着手上的药丸,十来颗吞下去就饱了吧,浓厚的中药味歂宣已经能想象这一把有多苦,皱了眉头想要反抗,福总管却止了她的话。
「王爷,别耽误了,不让备马车的话,这把吃了我们就能上路了。」福总管一脸急迫,对着那把药丸向歂宣努努嘴,福总管身后的香嬷嬷双肩背着比她还宽大的布包蓄势待发。
歂宣一口吞了整手的颗粒,来不及喝水呛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急的众人人仰马翻,歂宣喘不过气踉跄撞在墙上,咕噜一声终于顺了气,大气未平歂宣瞪了一眼福总管,这才翻身上马。
回门行,正式出发。
一行车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