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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乐趣,是在晴朗的夜晚,坐在山顶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从衣领里掏出九碧血玉,小心翼翼地举向月亮的方向,借着如水月华,看里面的那粒珠丹。
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满满的感觉。
尤其是三秀病了以後总是粘着她,使她喜欢上互相偎依的感觉。
以前总是避着,现在不了,很多时候还主动抱着三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斜照在两人身上。
小青从三秀衣领里摸出九碧血玉,对着阳光,看里面的珠丹。
自从两年前三秀“抢”了九碧血玉带在自己项上後,小青已经两年没有看过它了。
再看时感觉也已不同。
因为姐姐的信。
更因为,自己的怀里和心里有了三秀,再没了往日那令人窒息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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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解了一个伏笔,从颜如玉(3)开始,好几次特写九碧血玉,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呵呵。
颜如玉(33)
客栈送饭的夥计见三秀病了多日不见好转,便好心地向小青介绍了个郎中,当年他的幼弟溺水而死,高堂老母痛不欲生,一病不起,几近不治,便是这郎中以针炙之术施治妙手回春。
小青虽然忌讳三秀给外人碰触,但见三秀连着数日神智不清,滴水不沾,日益销瘦,便只得狠下心,让夥计请了那郎中来为三秀把脉医治,两鬓堆霜的郎中闻切之後,便由药箱中取出十数枚银针,令小青撩起三秀贴身衣衫,一一扎入各处穴道。
果如夥计所言,郎中确系青林高手,几次针炙之後,三秀情绪渐趋稳定,神智也清醒起来,并且开口进食,小青不由松了口气。
如此十来天过去,三秀身体逐渐好转,性格亦恢复如往日。
小玉去了,还有小青,活着,依然美好,虽然已不完美。
三秀心里一直是这麽想的。只是小玉的死带来的悲痛一度淹没了她的理智,使她不能自己地放任心中的悲痛病了这些日子,若非请了郎中医治,只怕已随小玉去了。
三秀对郎中感激不尽,予重金酬谢,不过这郎中无命享受,於归家途中被暗掌所袭,五脏碎裂,暴亡於道。
郎中扎在三秀身上的每一针都令小青心痛的滞息;碰触三秀每寸肌肤时,都令小青憎恨万分。依小青的性格,自然不会容他再活在世上。
连小青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麽小玉在时,一天到晚粘在三秀身边,晚上睡觉时还像长春藤一样缠着三秀不放,她却一点也不嫉妒,更不生气,其它人,哪怕是救了三秀性命的慈眉目善、满头白发的老郎中碰了三秀,她都不能容忍他事後活在世上。
可能是水晶一般纯洁天真的小玉从来没有嫉妒过三秀对自己好,不仅如此,还常在三秀面前维护自己吧?而且,小玉和自己一样,在这世上,都是举目无亲的孤儿。
院中樱花已然落尽,桃花继芳,三秀凭窗站着,看着院中的几树嫣红,思考着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
那个蓝衣人是谁?为什麽劫走小玉?而且她分明是武林高手,就算要劫小玉,也可直接来抢,为何要制造混乱、趁乱劫走小玉?花见慧和司徒慧为何恰巧出现?她们之前是在跟踪蓝衣人还是在跟踪我和小青、小玉?难道小青……
“三秀,喝药了。”
三秀虽然康复,但身体依然十分虚弱,补药还是要喝的,小青端了熬好的药汁进来,见三秀对着窗外出神,以为三秀又在为小玉伤心,不由有些担心三秀会再次病倒,忙唤了一声。
三秀闻声转过身来,接过小青手里的药碗,却不喝,只盯着小青的脸凝视了半天,良久才发觉自己失态,忙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由於喝的急,差点呛到。
三秀喝完药,小青用手帕为她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汁,动作很轻,眼神专注而温柔。
以前,小青木木的,总是低眉敛目,不爱说话,不给碰。
现在,三秀发现,以前总是躲避她的目光和身体的小青不见了。三秀心中喜欢不已,但却不露於色,害怕说出来,小青又变回爱害羞的木头去,拉不动,劝不了,总是跟她瞎闹别扭。
三秀病好後,决定把小玉永远忘在心里,绝口不提小玉。
小青也不敢提,生怕惹三秀伤心,令她再次病倒。但是不提小玉,小青又有些担心认定小玉已死的三秀会决定回登封。因为,在小青心中,小玉依然有存活的希望,如果自己和三秀回登封,便会错过救回小玉的时机。
好在三秀并没有说起回登封的事。小青才松了口气。但是晚上的时候,却是难以入眠。闲云她们难道还没有找到眉恨水?怎麽会这麽久没有传回小玉的消息?难道小玉真的遭到不测,她们害怕我出手责罚,不敢前来报信?
身边的三秀已然睡熟了,纸窗透进来的月光照在她完美的五官上,恬静而柔和。
小青看着三秀,烦燥的心平静下来,伸手将三秀拥到怀里,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便在这时,一个白色身影由墙头一跃而下,落入客栈院内,随後,直奔小青和三秀的住的客房。
小青立时警觉地睁开双目。
来人的轻功一般,脚步很急,呼吸急促,但并无杀气,多半是峨眉派的人,小青轻轻放开三秀,倏然飞身而出。
果然不出所料,小青刚一出门,便见姚芷馨跪在门外。
“童祖师……”
姚芷馨见小青出来,放声大哭起来。
“花师姐被眉恨水打下悬崖……司徒师姐跟着跳了下去……师父不肯还手……被连击数掌……性命垂危……师妹们都受了重伤……蒋师叔她们就快支撑不下去了……童祖师若不出手相救,只怕我们峨眉派要被灭门了……”
姚芷馨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不成句子。
半个多月来,闲云师太领着峨眉众弟子分成四组在深山中搜寻眉恨水的藏身之处,一直没有结果。只因眉恨水曾为小青掌力击伤,尚未复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今天晚上,功力恢复方才露面。而她碰到的第一组,便是花见慧所领四人,花见慧是闲云最中意的弟子,杀了花见慧,光是想想闲云痛不欲生的样子便令她兴奋不已,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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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更新了……真是不好意思……尤其是愧对一直默默支持清风的亲们
PS:会客室的留言都有仔细看过,都是很久以前的了,就不回复啦。
颜如玉(34)
闲云、蒋晓茜、司徒慧领着其它三组人听到打斗之声赶到时,花见慧手中长剑已被眉恨水掌力震断,整个人被逼到悬崖边上,无路可退。
“师妹,你我之间的恩怨,当在你我之间了断,请不要伤及无辜之人。”
看到眉恨水背影的那一刻,闲云便认出眉恨水便是师妹段红棉。虽然段红棉因修练天山派独门内功而成十二岁童身,迵异於实际年龄,但那特有的气质却依然如故。
自从十五年前被闲云施以门规废掉武功逐出峨眉山,段红棉便对闲云恨之入骨。
恨她为了世人的眼光背弃长相厮守的誓言。
恨她捏造罪名将她逐出师门,连留在她身边的机会也不给。
恨她令师叔废掉自己的武功,将当时只有二十三岁的自己遣送出峨眉辖境後不闻不问,以致遭一夥山匪轮奸,只得自毁容颜以求残生。
恨了十五年,一心要杀之而後快。
然而,十五年後,当她的声音在背後响起时,第一时间里,段红棉心中涌起的情感却与仇恨无关──她的声音苍老了许多……
段红棉停下对花见慧的进攻,顿了顿,转过身来,看了闲云一眼。当年她被逐出师门时,闲云尚未正式剃度,如今见闲云手执拂尘,一身佛门装束,心中竟觉有些发酸。
“红棉,你的脸?”
闲云惊见段红棉脸上布满狭长的刀疤,心中一痛。当年她下令废段红棉武功时曾有过担忧,一个婉约清秀的年轻女子,只身一人,不会武功,若遇歹人,将如何自保?但依峨眉派门规,被逐师门者,必先废其武功。虽然闲云只想让段红棉离开峨眉山,却也不得不废其武功。
从被废武功到重新学会一身绝技,在这期间,她究竟有过哪些遭遇?难道她没有去找那个人,一直是孤身一人吗?
“见慧!”
“花师姐!”
闲云一句话,勾起段红棉对往事的记忆,短暂消失的仇恨刹那间重新涌上心头,倏然转身,一掌击向尚站在原地的花见慧。花见慧先前见段红棉听到闲云的声音後脸上现出罕见的柔情,以为她会与闲云和解,因此完全放下防备之心,冷不防受了这一掌,当即惨叫一声,坠入悬崖。
峨眉众人奔至崖边,但见山崖深不见底,知花见慧定然丧命,皆悲恸不已。
“红棉,你!”
“看不下去,只管动手好了,我和你没什麽好说的。”
“你真的这麽恨我?既然如此,你出手吧。希望我死之後,所有恩怨一笔勾消,你不要再与峨眉弟子为难。”
“十五年的仇恨,岂是杀了你便能解的?今天在场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
“司徒师姐!”
众人因为悲愤,注意力全放在段红棉身上,全然没有发现万念俱灰的司徒慧手中长剑滑落於地,痴痴地立在崖边,凝视着崖底,直至她跳入深崖,站在她身旁的燕紫琼才猛然觉察,吓的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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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就算是倒叙吧,下一篇小青就到了(只是设定,还没写呢)
颜如玉(35)
小青只想知道小玉究竟生死如何,并不关心峨眉派人的伤亡,加之姚芷馨的哭诉断断续续不成句子,便很快不耐烦起来,心想,道听途说终不如亲自去向眉恨水问个清楚,便对姚芷馨道,“三秀睡了,你在此守着,倘我回来三秀少半根毫毛,便惟你是问。”说毕,身形倏忽不见,按姚芷馨所说方位,直奔京郊山林而去。
小青的轻功早至化境,到达山林,几乎只在转瞬之间,更加耳力聪捷,方圆百丈之内飞花落叶之声皆清晰可辩,很快寻着打斗、对话之声找到峨眉派师徒与眉恨水对阵之地,身形飘落时,在场众人无一察觉。
除却坠下悬崖的花见慧和跳下悬崖为之殉情的司徒慧,峨眉派众人此时已俱为眉恨水所伤,其中受伤最重的便是峨眉掌门闲云,遭眉恨水攻击时,别人都还手,只有她,不还手,更不运内力护身,只是生受。
“红棉……这十几年来……我虽身入空门,但心中却常为红尘往事萦绕,无法清静,自问实是愧为佛门子弟……有违峨眉祖师训戒……早想以死解脱,今日死在你手,可算如愿以偿……只是我死之前,有一件事……你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死不瞑目……”
闲云在眉恨水“阴风透骨掌”连击之下,全身骨碎筋断,用尽残力,终究气息难继,说毕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眼见闲云身受重创,就要死在自己眼前,眉恨水只觉心中充斥的仇恨瞬间散去,只剩下空寂和失落,竟无一丝大仇得报的愉悦之情,她怔怔看着闲云,身子踉跄地向後退了两步,想起少时与闲云一起的种种美好往事,眼泪不觉落下,哽咽道:“唐红蕖,你死到临头,还要什麽说法?”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你竟为他背弃与我的盟誓,私下与他相会……红棉,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好让我明白自己输在哪里……”
“我背弃誓言?哈哈……”眉恨水听了,不禁仰天大笑,我何曾与他人私会,又什麽时候背弃过誓言?背弃誓言的是你!如今你竟反来指责我!真是可笑!只是笑着笑着,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只觉眼前一阵电闪雷鸣,禁不住愣住,口中喃喃道:“难道说是……”,不由发疯般扑向闲云想要问个清楚,不想被一人伸臂拦住,未及反应时便被此人紧接着一掌震飞三丈开外,“砰”的一声,整个人撞在石壁上,将石壁撞的碎石乱飞。
出手者自然是小青。她不清楚眉恨水与闲云的恩怨纠葛,也不想插手,因此一直旁观,但见闲云已然将死之人,眉恨水依然不依不饶向闲云飞扑过去,以为她又要掌击闲云,想起闲云终究是姐姐衣钵传人,便出手教训了眉恨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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