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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开始了。
张苗苗在后台紧锣密鼓的撺掇,不可否认,她虽然张牙舞爪的快要忙到天棚上去,但是动作优雅的仍是气定神闲的指挥家,好吧,她的确就是属于那种天生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强势女性,未来也应该是个不错的青苗牌御姐吧?
正当我无聊的走神时,张苗苗突然传来一声叫,竟然有了一丝慌乱的感觉,我连忙起身,慢慢走近聆听。
“怎么回事?!不是让他小心点吗?你现在告诉我他摔了手,没法拉琴,我去哪找一个来救场?!”张苗苗一改往日和蔼可亲的性格,刚才那一番话她几乎是用吼的。
那个看来很委屈的传话人辩驳道:“林凡也没想到啊,可是他现在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张苗苗烦躁的摆了摆手,旁边一个学姐道:“怎么办?现在找人绝对已经来不及,要不然把那个节目往后推推?”
张苗苗一口否决,“不行,这都是串好的节目,一改全乱套了……”
“要不然,只能砍掉了,苗姐……”
张苗苗抬起头,正好看到了我,我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
“就是你们那个节目,负责拉小提琴的那个男的打篮球时不小心摔倒了,现在在医院推拿,回不来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学姐回答道。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啊,不过砍掉的确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虽然排练了一月很辛苦,但是那个拉琴的男生真的很重要,场面基本都是由他的琴音控制,什么时候哪个该出场,哪个该放什么样的背景音乐……
我看了眼张苗苗,给了她一个安慰的表情,“学姐,实在不行就砍掉吧,我想大家都能理解的,不过你要好好补偿我们一顿才行哦……”
张苗苗仍是瞪着我,咬着嘴唇,眼里的焦急和愤恼带出的水渍如同浓浓的泉水,我刹那有种疼痛的窒息感,神色不由呆滞起来。
“我给孙庆打个电话——”
“苗姐,来不及了,只剩半个小时!”一个学姐看着手表,答道。
我低着头,叹了口气,然后轻轻道:“让我来吧……”
张苗苗她们好像没听到我说话,我又咳嗽了两声,稍稍提高音量,“让我来吧,我会拉琴……”
其他几个学姐同时将目光转向我,我一直跟着排练, 当然什么时候变调什么时候换音我很清楚,现在只需要临时找个替罪羊梁山伯,不过这当然不是难事,张苗苗的眼睛亮了又亮,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冲她呵呵一笑,“没想到我们荀公子深藏不露吧!”
张苗苗一声不吭的拉了我到后面,一边给我卸妆一边问我,“你真的会拉琴?”
我点了点头,她又递给我一件黑色的长衣,让我穿上,我瞪了半天,疑问,“你不会让我演瞎子阿炳吧?”
她赏我一个暴栗,“快穿上,我再给你说说,一会你要是给我演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今天多发两章~
7、第 7 章 。。。
我这瞎子阿炳还真就上台了。
手上握着还稍显冰冷的小提琴,我将它靠在右边肩头,没错,我是左手运弓拉琴,和一般人的右手正好相反。
主持人报幕后,场上的灯光全暗,只有一束淡淡的光晕打在我身上,我左手一松,琴弓很好的摩擦起琴弦,悠扬的音色袅袅升起。
梁山伯和祝英台出场。
多久没有拉琴了?我不知道,只是刚才活动的时候手指不免有些生硬,但是那份感觉,的确是真真切切存在于我的身体里,想抽离,的确很难,所以,当琴音升起,剧本上演,台下笑声连连之时,我竟然只能心酸的闭上眼睛。
我不能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太过痛苦,毕竟场上的祝兄和马兄为逗大家一笑,已经牺牲色相,我一个瞎子阿炳,怎么能在一旁哭哭咧咧,这像什么样子?凄美的三角恋?
我的指尖摩擦着,跃动着,张狂着,留恋着,我贪恋这种全身都集中在一点的急迫感和存在感,虽然指腹指尖很痛,虽然心里很痛,但是那音色却真的如同我以前演奏的那样,缠绵悱恻,纠缠当空,能轻易的夺人眼泪。
不过这只是个喜剧,我本不该拉出这么闷骚的调子来的。
关键的时候到了,我瞥了眼一直紧张盯着场上的张苗苗,轻轻溢出一丝微笑,然后右肩迅速一抬,小提琴被我以一个漂亮的弧度迅速换到了左边肩膀,我老老实实的右手运弓,左手揉弦、颤指、波奏,音调猛转,已经换到轻松愉悦的旋律,我微微眯起眼睛,和场上的小天鹅舞蹈队伍配合起来,祝兄和马兄在中间跳起了华尔兹,场下爆出雷鸣般掌声和哄笑声,我再次扬了扬唇角,啊,看来表演成功了呢。
退场之后,本剧组不断接受大家的慰劳,我悄悄走到一边,将琴弓搁下,左手右手的指腹和指尖同时和我叫嚣,我不断摩擦安慰着,慢慢去解身后的扣子。
张苗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身后,她捉住我找着扣子的手,帮我把从后面系好的绳子解了下来。
我转身,朝她耸耸肩膀,“万事大吉了,别忘了我的晚自习……”
张苗苗一声不响的瞪着我,我无视她眼里发出的熊熊火光,连忙摆了摆手,从后台的大门窜出了功能厅。
外面的冷风一如既往,呼呼作响,嚣张的东奔西跑,我顺着楼梯走上三层露天阳台,倚在护栏上,闭上眼睛,尽情纪念很久未曾有过的心痛。
还记得许子忧走的那天,我留在电脑中的一段文字:
生活总是循序渐进
如同养成系统晴天霹雳自是难求
你是喜欢执着避雷针
满世界跑的女人
你曾经在屋内放鞭炮
你曾经在屋顶放风筝
你曾经在沙发上煮火锅
你曾经在学校公然吻我的嘴唇……
你走之后
我在考虑
要等多久
子忧是光芒万丈的的金子。
就算被压在五指山她也会立即掀翻蹦出来,然后一脚踹向如来佛祖……
所以在她收拾好行李,把我约到机场见面时,我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她就是这样的女子,这种近乎霹雳惊雷的女子,颠覆我生活的女子。
如今,你要走了么?
此时我能如何,我本平凡,是一个懒得不能再懒的米虫……
还记得那天,我仰着嘴角,一声走好,一声顺风,你毫不犹豫的转身,我乐呵呵的离开,走出机场,阳光笼着我的脸庞,意外却迎来了磅礴泪水……
半年过去,索然无味。
一年过去,色彩渐褪。
二年已没,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呢……
我已经习惯了夜深安稳入睡
我已经习惯了不再轻易惊魂落泪
我已经习惯了脸上温吞无罪
我已经慢慢习惯……
生活仍是循序渐进……
这是我等你的第几个圣诞……
子忧,我本以为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可是,为什么当我触及以往的刹那,所有的曾经,却毫不留情的反卷上我本应已经麻木的神经?
恍惚间,我突然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我赶紧抹了把脸上,幸好,留下的水渍都被风扫平在了脸上,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尴尬的痕迹。
我并没有回头,懒懒道:“想要签名?没门!想要合影?没门!”
“荀誉。”
背后冷冷的一声,我一个哆嗦,颤颤悠悠的转身,御姐方正冷冷的瞪着我。
我扯了下嘴角,“方、方老师,你怎么还不回家,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你一个大美女走在外面,多不安全——”
御姐方突然揪住我的衣领,我一个趔趄,竟然被她拖回了功能厅。
“哎呀,您别拽了成吗,我是两栖动物,会用双腿行走,哎呀,妈——”
御姐方一直把我拎到了暖气旁边,我四下看了看,还好,是一个休息室,没人看到我刚才的丢人样,我松了口气,赶紧挺直了腰板。
“得,打劫吗?”我摊摊手,掏了掏衣服兜,就一块皱缩缩的巧克力,我赶紧献宝似的吹了吹,然后双手呈上,“女大王饶命。”
御姐方仍是冷冷的瞪着我,我抓了抓脑袋,“祝老师圣诞提前快乐。”
御姐方这才冻容初解,接了我手上的巧克力,然后揣到了兜里。
我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但突然有点奇怪。
为什么每次见到御姐方我都窝囊的好像是进贡的附属国?
我荀誉的气场哪里去了?!
“以后记得多穿点。”御姐方突然吐出一句,把我吓个半死。
我刚想说只要您老别冷冷的瞪着我,我就如同沐浴阳光一样温暖了,当然,已经被我扼杀在摇篮里,连忙继续李莲 英,点头哈腰道:“好的好的好的,一定一定一定。”
御姐方又瞪了我一眼,我又一个哆嗦。
半响,她又突然冒出一句,“琴拉得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我展齿一笑,呵呵笑道:“这手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手!”话一说我就后悔了,讪讪的张着嘴傻笑,御姐方也玩味的看着我,我赶紧借故告退,风驰电掣般就往门外跑。
“荀誉。”
御姐方突然又叫住我,我回头,扬眉,“什么?”
“圣诞提前快乐。”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暖暖的从我的天灵一直渗下,要有我控制不了的液体就要飞流直下,我定了定情绪,扯出一个微笑,希望它不要太苦涩。
“谢谢,方老师。”
然后,我踩着步子,大步大步,无视冷风的呼啸,一个劲的往我的小窝里跑。
脸上,一行又一行的泪水,不断拆成更多的队伍,弥散了整个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改。。改了写。。囧
8、第 8 章 。。。
圣诞节终于来了,清早我拉开窗帘之时就被外面白花花的天景一色晃到了眼睛,伸着脖子往下一看,乖乖,竟然下雪了。
今天周三,有两节课,我收拾好东西之后,还是穿了件薄薄的外套出门,脚上的滑板鞋咯吱咯吱踩着雪地,耳朵竟然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对对的情侣搂搂抱抱从学校大门出来,恍然间我好像看到了张苗苗和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也在人群中滥竽充数。
我眯着眼睛又瞧了瞧,还是没瞧清楚,没办法,我近视眼快三百度了,平时也不爱戴眼镜,话说有时还真一活脱脱的瞎子阿炳。
朦朦胧胧的上完课,中午我踩着鞋往食堂走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主干道还好,学校及时洒了融雪剂,而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硬邦邦的雪聚集在一起,堆得跟个地雷一样,而且你还得小心,一不留神可能地雷就让你温柔的和大地来个亲吻,跌的你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两眼冒泪,屁股冒烟。
路过教工楼的时候,我好像隐隐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立马想起了多拉a梦中的雪妖,无缘无故哆嗦了一下,竖起领子拔腿就跑,但还是有一声好听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我啪的一声就杵在原地,连忙又转身一路小跑往回赶。
到了之后,我就发现御姐方正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我仰着脖子,极其诚恳说道:“老师,就算您不站这么高,我也是打心眼里敬仰你的。”
御姐方看了我两眼,无奈指了指楼梯,我一看,也不知道哪根水管爆裂,这原本已经泥泞不堪的楼梯完全已经变成了一个斜坡溜冰场。
我盯了眼御姐的鞋——不出所料又是十厘米的大高跷。
我转了转眼珠,“老师你等我会啊。”
“上哪?”
“给你找个木板。”
“找木板干什么?”
“你坐着滑下来啊!”
“……”
“不许去!”
“哦……”
我又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又说出了几个方案,全都被御姐方一口否定,最后我气得直接从溜冰楼梯上冲了上去,其实冲的时候我还是蛮紧张的,到达目的地时我松了一口气。
“地不算滑,你看我都这么容易上来了。”
御姐方盯着我,又说不出话来。
我急的抓耳挠腮,“老师,你要是不嫌弃,我背你下去得了。”
御姐方还是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瞧。
我看了眼她冻得红通通的小脸,心想你在不下去就不是放心牌御姐而是冷冻牌御姐了,我心一横,伏低了身子,“上来吧,没事儿。”
御姐方犹豫着,我又赶紧道:“快点,趁着没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