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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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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就是我在吃饭时想出来。我为什么会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呢?”齐楚咬着两排牙齿恨恨不已。云英劝她,“好了好了。你还整出这么副无辜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啊。要不是你对小碱片做的事,何来这种麻烦。”
  “是我们,不是我。你,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连体蚱蜢。罪魈祸首是你,为什么郑圆懂不找你而找我呢?”
  “你糊涂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有你在她面前啊——即使她本来目标真的是我。”云英说,“这一切都是昭云田引起的,她才是最该死的人。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把小碱片弄醒吧。她一直睡不醒,会不会跟郑圆懂有关?”
  “不会。她已经变成灵魂状态了,不可能对除了我以外的人产生影响。大概是我给她打的药剂的副作用吧。咦,我又想吃东西了。”
  齐楚一瞬间有些慌张。云英拉她往外走,“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你快二十四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不饿才不正常。走吧,吃饭去,我也饿着呢。吃得饱饱的,就不会惦记话梅了。”
  “会的。我总会再犯。小碱片就是我的榜样。”齐楚喃喃道,“只能尽量控制而已。”
  
  食堂收工了,齐楚和云英来到医院门口一家饭馆里。桌椅都是塑料的,一按就可能斜倒。云英对齐楚说,“对不起,昨天下午,我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怎么想得到你在郑圆懂的控制下真的要跳楼呢。”
  回想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齐楚恍如隔世。而那都是由两个月前的一根丝带引起的。
  “跟我讲讲你怎么勒死郑圆懂的吧。这菜太淡了,根本没放盐啊。”
  云英用一次性筷拨拉着青菜叶儿。齐楚迅速往旁边看了一眼,小声说,“你有病啊,不要在公共场合提起这些。”
  “我保证你就是在这儿喊一声谁要跟我上床都不会有人看你一眼的。喂,你听得清我现在在说什么吗?”
  容纳了几十桌的饭馆里声浪滔天,服务员叫菜的声音,爷们儿喝高了侃大山的声音,杯盘碰撞的声音组合在一起,齐楚着实有一点听不清云英在讲什么。要不是她俩坐在一块儿,相隔不超过三十厘米,就只能用手语来交流了。
  “好吧。这事儿憋着不说还真是有点闷。把郑圆懂的尸体从六楼背到四楼去的那个晚上我没觉得什么,可现在想起来,觉得走廊里黄色的灯光都变成青色了。郁闷。”
  云英看着塑料桌面上绿色的污渍出神。其实她很用心地把齐楚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记在心里。郑圆懂早死一个星期和晚死一个星期绝对是不同的。云英想到昨天的报纸上说一个百岁人瑞指责现代年青人缺乏内省心。缺乏?她现在的负罪感都泛滥了。
  “那天晚上,我一进森林治疗室,就看到郑圆懂站在桌子旁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我。她问我,是不是要对小碱片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把门锁上,确定外面路过的人不会听到我俩的谈话。我说,你想干什么,她回答,‘见义勇为’。傻到家了。”
  齐楚笑着说。她的笑容里隐藏着一点恐惧,云英看出来了。谈论死人在当代肯定不是禁忌话题,但谈论一个由自己亲手结束生命的死人大概无论到什么时代都是一件让人不大舒服的事情吧。
  
                  第 10 章
  “见义勇为。”郑圆懂本来长着一张娃娃脸,瘦到不足60斤以后腮部深陷,颧骨突出,谁家也没有这么可怕的娃娃。齐楚怀疑她会说着说着就倒地而亡,一开始并没把她当回事儿。齐楚甚至面带笑意地问她,这些天吃得好不好啊。“要不要和我赌一把啊。我赌你不会在十天之内死去。嗯,要是你赢了的话我会满足你任何要求:可你死了还能提什么要求呢?哈哈哈哈!”
  齐楚一向把森林治疗室当成自己的王国,她在自己的国土里肆无忌惮地笑着。郑圆懂靠着桌子,打量这间风格古怪的屋子。“是你在花瓶里放了炸弹,让碎片割伤小碱片的脸。就在花瓶爆开来的前几分钟,你刚刚离开病房。我记得你手拿着一束鲜花走进来,对小碱片说,今天的花来了哦,赶快插到瓶里去装饰一下吧。小碱片的习惯是一拿到花就会将其放到花瓶里排列修剪。你一手把花交给小碱片,一手搭在花瓶口上,说,医院配的东西都这么难看。就是那个时候,你把炸弹丢进了花瓶里吧。”
  齐楚的笑容消失了。郑圆懂往右偏一点的头显示出胜利者的高傲姿态。“你和那个云英是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害小碱片?”
  “你和小碱片什么关系。我们对她做什么,要你来管?”齐楚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来。她心里慢慢生出一个念头。不能让郑圆懂活着把这件事告诉小碱片。那张丑陋的脸像一颗钉子,好像要钉入她的眼睛里。加速跳动的心告诉她,拔掉钉子,拔掉钉子,拔掉钉子。
  
  “然后我就真的把钉子拔掉了。我下午睡觉时解下的发带放在桌上,透明的,半米多长一条。我扑过去将她撞倒在地,然后抓起发带缠住她脖子抽紧。我感到兴奋,一个劲儿地拉绳子。那根没有弹性的发带楔进了她的皮里,她挣扎着,根本没什么力度。病入膏肓的人怎么能和我相抗衡呢。”
  云英听到这儿口干舌燥,有点激动。她一想象自己骑在郑圆懂身上用纤细的发带将其勒死,眼睛就闪闪发亮。齐楚觉得麻烦似的搓了搓手,“然后她就死了——应该说我以为她死了。我把尸体从六楼背到四楼,放在病床上,在森林治疗室呆了一个晚上。”
  “她身上一定有外伤。没有脂肪和肌肉和保护,骨头很容易折断裂开吧。”云英两颊嫣红,看起来像喝了酒。“你们医院的态度太轻率了。就没人发现尸体有问题吗。”
  “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总是大吵大闹,护工怎么可能好好照看她。把门窗一锁,让她慢慢疯去。尸体上确实有擦伤,骨头也断了几根。那说明什么呢?全院病人都曾经看到她把头往墙上撞,抡起胳膊砸树。伤是郑圆懂自己弄的。”
  云英评价说,“纵有千虑,可惜一失。她没死。你笨啊,知道她会来这么一手也不防着点。”
  “对,没死,从普通状态变为灵魂状态了。”齐楚的话夹杂在嘈杂的声浪里,一点不担心被除了云英之外的人听到,“我怎么知道她是如此特殊呢?你猜世界上有几个人掌握了这种技术?”
  云英耳朵里灌进的都是旁边桌上几个男人豪迈的话语,服务员收盘子发出的叮当脆响,以及那些仔细听都听不出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齐楚的话只是作为大合唱中的一分子刮进了她的耳朵,并没有往大脑里灌进去。她使劲思考着郑圆懂和昭云田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灵魂状态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彼岸。有很多人将之作为毕生的梦想,用一生时间发明了各种方法去圆梦,却还是作为一个普通状态的人死掉了——云英对这种事持保留意见。
  “昨天下午你走后,我还待在森林治疗室里用望远镜看着小碱片。这你看到的。那时我还正常。可后来就有点不对劲了,我想吃话梅。话梅在抽屉里。”齐楚看着窗外的树木,没注意到云英走神了。她觉得讲到这么重要的地方此刻是个人都应该聚精会神唯恐漏掉一个细节。不过齐楚想不起当时的细节了,她含糊地说,“我没能抵抗得了那股力量,把一包话梅拆开来吃了个精光。带核的话梅,倒进嘴里嚼都不嚼就咽下去。然后爬到窗台上预备往下跳。你知道吗,那包话梅让灵魂状态的郑圆懂控制了我。话梅之于我就跟刻字心脏之于梅硒鼓一样。那是一个开关,一个按钮,一个最简单最奇妙的操作系统。郑圆懂的指令只有一个,就是要我死。一报还一报她想让我摔成肉饼啊。好在她终于还是拼不过我。我跳进森林治疗室里,把窗子锁上了。她又驱使我去拿水果刀,往手腕的位置割下去。你说我能让她得逞么?我扔掉了刀子,给自己打了一针,跑到地下车库,在车子里坐了一天一夜。”齐楚把带着红痕的手腕往外一翻,“用刀背割的。转为灵魂状态后的人果然强大。”
  云英确定她以前从没见过郑圆懂。昭云田认识她吗?有可能,不过没法儿查证。
  “喂,你怎么恍恍惚惚的?发表发表意见啊?”齐楚捏住云英脸颊上的肉,被云英一巴掌拍掉。她说,“我们回医院吧。小碱片说不定醒了。哦,你刚才说灵魂状态很强大是吗?你错了。”
  云英站起来走出饭馆。齐楚追问她哪里错了。“很多人都说灵魂状态是低劣无能的现代人唯一的出路。而且我亲身验证了。郑圆懂几乎让我用自己的手割开自己的血管,这还不够强大吗?”
  一片宽大的枫叶飘落在齐楚肩上。云英拿过枯叶,用掌心揉了两下,拍拍手,鞋上都是碎屑。她走进医院后门,看着这一片冬日的萧条景致。阳光暖烘烘地照着,她希望这一刻用钥匙打开那把珍贵的锁,进入无比期盼的,足以让人泪水涟涟的新世界。“那些说灵魂状态这样好那样好的人都是普通状态,对不对。他们有什么资格评判一件根本不熟悉的东西呢。”
  
                  第十一章
  “这说得,好像你比大家都高一个档次似的。”齐楚不服气,“你不也是普通人?你熟悉灵魂状态的特性?”
  “比护士小姐在行一点。并且我从不妄自菲薄,把自己和垃圾筒联系起来。现在的思想大潮太奇怪了。”云英转身对齐楚说,“你没能杀死郑圆懂,让我来彻底解决她好了。现在我们先上楼把小碱片弄醒。药物的副作用里没有嗜睡吧,她前几天都挺正常呀。”
  
  小碱片好久没睡过质量这么上乘的觉了。醒来后精神奕奕,心情莫名其妙地愉快,想哼起一首儿童歌曲。她穿着拖鞋来到窗前,将窗户全部打开,任轻风吹在脸上,阳光照进眼里。四点八的视力似乎飞跃到了五点二或者五点三。在她还没上学的时候看到的一草一木就是这样清晰艳丽,那时没有近视困扰着她。楼下一群年纪稍大的病人在湖心亭里下棋,聊天,喝茶,白色的病号服都有几分仙风道骨了。这样的好心情肯定是拜没有梦的睡眠所赐。往常一夜能做十几个乱七八糟的梦,早上起床时根本感觉不到休息后的轻松,身躯反而更沉重。小碱片想,没有梦代表脑子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是这样的吧。
  “咦,你居然醒了。”
  小碱片转头一看,云英和齐楚走进来。她开朗地笑着说,“现在都下午了,我这一觉睡得是有点长。可心情很好呢,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云英说,“哦?”
  齐楚偷偷在云英背上擂了一拳,走上前去抱住小碱片,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通,无非是你终于摆脱了长久以来的那种轻度抑郁,我为你高兴,生活本就是阳光灿烂之类的心灵鸡汤。云英真不忍心看她这假惺惺的模样,坐在床上有节奏地踢着柜子。
  “干什么呢,破坏公物是要赔的。”
  齐楚转头对云英说。云英无所是事地走到窗边,趴在窗框上往下望。“我突然发现你很漂亮哎云英。”小碱片感动地说,“齐楚也是。这个午后我发现了很多以前视而不见的东西。以前的生活像是黑白的,直到今天我醒来的一刻才又显示了它本来的颜色。太可惜了,错过的时光。”
  “说得很对。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齐楚和云英在一旁帮衬着。两人都在想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说这句话。三人一起靠在窗台上望着对面的大楼。小碱片指着前方说,“那个好像就是齐楚的森林治疗室吧。”
  齐楚说,“嗯,不是我的,是医院的。不过最近基本上就我一个人在治疗室里进进出出。”
  “如果我也把病房漆成绿色……”小碱片说着看了齐楚一眼,被齐楚干脆地拒绝。“那不行。到时候所有人都跟风,我们第六医院就可以改成第绿医院了。院长不会同意的。”
  “你们说医院的基调为什么是白色的?”云英望着没有云的天说。“这种透明的天蓝看着就很舒服。白色让人想起恐怖,阴森,险恶,无处脱逃。”
  “白色象征着纯洁,你懂不懂。医院是最纯洁的地方,只有生和死。”齐楚身为护士,当然要为她一身衣服辩护,“你是有童年阴影吧?比如说被一个有白癫风的暴露狂男人吓到过……仔细想想。”
  云英懒得跟齐楚说什么。“小碱片,你半夜醒来时,会睁开眼睛看天花板吗?”
  小碱片把手伸出窗外像取暖一样张开五指。“我晚上从来不醒,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就是梦太多,影响睡眠质量,搞得我很累,像从战场回来一样。”
  “真讨厌,你今天吃错药了,老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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