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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呢,他们是怎么说的?”
“警察得出的结果是:王萌萌和张春晓打野·战的时候,不小心被张春晓推下了楼。张春晓为了逃避责任,连夜出逃。跟着就失踪了。”
“至少听着也挺合情合理的。为什么你就非觉得这事跟你哥哥有关系?难道就因为你昏迷时听到的那些话,或许就是幻听呢,其实是你自己告诉你自己的。还有,照警察说的,王萌萌死前是跟人发生过关系的。你怀疑是你哥杀了她,那你是不是还怀疑是你哥强·奸了她?要真是强·奸的话,总会留下些痕迹的不是吗?指纹、脚印、jin液等等。这些很容易比对出来的,不是吗?还有那个张春晓,也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强·奸吧?”
“不一定是□□,也可能是轮·奸。”阿Bei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思绪被拉得很远很远。
严晓娉不由地一惊,怔怔地看着阿Bei。又想起阿Bei说的话,说“穿裙子下面空空的,没有安全感”。
“跟我哥一道混的还有三四个人,或许,他们都有份。”阿Bei说着,又吸了口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回忆我所了解的每一个细节。努力的推演案发的经过。越是想,就越是觉得恐怖,越觉得压抑。到现在,我不相信任何男人,却也厌恶自己是个女人。而这些怀疑我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个。”阿Bei说着,低头抿了抿嘴角,依旧是那苦涩的笑。又拉着严晓娉在田埂上坐下,微微仰着头,目光空洞,怔怔地看着山谷另一侧的梯田。“像夏果这种地痞流氓,又刚好在案发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警察是不可能不怀疑的。之所以排除他的嫌疑,一个是因为我的证词,第二个,夏果没有充分作案时间。他把我送去医院,跟着报了警,又守了我整整一天,这些事情医生警察全部是看在眼里的。王萌萌是从厂房二楼掉下来的,说是二楼,但那个高度有三四楼高。如果我哥哥真的在二楼的话,那么,他不可能在我一转头的瞬间从二楼跑到一楼,然后打晕我?警察接警后,案发现场已经围了一大拨看热闹的人,现场被破坏。关键还有那个张春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一闪而过,他是活着的。但跟着,他就失踪不见了。如果他不是畏罪潜逃,那么,他要么就是被杀了,要么就是被控制了。可事实上,我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控制他。”
“那还有什么要怀疑的呢?”
“那只是警察的推测。夏果不是一个人。他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但他的同伙们有。”阿Bei说着,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说道:“我连着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会偷溜着去废弃厂房偷窥王萌萌和张春晓。可能从一开始,夏果就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跟踪我,跟着,也就发现了王萌萌和张春晓的秘密。事发的那一晚上,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我哥哥在半路上截住我,让我回家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计划了要去围观王萌萌和张春晓。一开始可能只是调戏、愚弄;跟着是威胁恐吓,想诈点钱;然后演变成轮·奸王萌萌,还是当着张春晓的面。可能就在那个时候,王萌萌被人推下楼。这一幕刚好被我撞见,跟着,或许是楼下哪个望风的小弟打晕了我。我哥把我送去医院,剩下的人收拾现场、控制张春晓。值得一提的事,我哥抱着我跑去医院的路上,有那么几个过路问起怎么回事,他一边跑一边喊:新厂房那死了人了。就这样,喜欢围观大概是中国人的天性。本来是大晚上的,睡不着的、睡着的也都起了,黑压压地全涌过去看死人。等警察到的时候,也就查不出什么了。94年,那个时候DNA鉴定还没有普及,没这个技术,也就知道王萌萌是裸死的,死之前被人日过。另外一面,在我昏迷期间,是夏果一直守着我,护着我。他没有时间去处理张春晓,但是,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给我心理暗示,或者说是催眠。告诉我:是张春晓把王萌萌推下楼的,是张春晓杀了王萌萌。”
“所以,你觉得是你哥哥利用你脱罪?你能想到你哥哥不是一个人,那警察呢?他们就没有想到吗?”
“想到了,但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既然有不在场证明,那或许,你的猜测只是猜测。一切都是巧合。人不是你哥哥杀的,他没有利用你脱罪。王萌萌的死,张春晓的失踪也跟你哥没有半点关系。或许,这就是巧合。”
“张春晓不是失踪,他已经死了。”
“是自杀吗?”
阿Bei摇了摇头:“或许是杀人灭口。”
“你不觉得是你钻牛角尖了吗?都说每一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为什么,你还觉得是他们联手杀了王萌萌,杀了张春晓的?利用你给警察布了这么一个迷魂阵?你是不是特希望你哥是杀人凶手,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会不会跟警察说,会不会亲手送你哥进监狱?”
“所以!”阿Bei打断严晓娉的质问,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十一年来,我一直用沉默、用冷漠来面对每一个人!明白吗?我不需要朋友,我也不相信任何人。我害怕过去,我更害怕告诉别人过去,我害怕自己某一天憋不住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就像现在这样!事实上,今天说的话我昨天就想告诉你。我爸,为了袒护我哥,他暗示我,我被人砸后脑勺只是幻觉;我妈,就前天,她为了袒护我哥,她暗示我,要我想清楚了再跟警察说。那些狗屁的不在场证明又有哪一个不是袒护自家孩子而撒的谎!我也撒谎了,都不用他们提醒。我告诉警察是张春晓杀了王萌萌,而那些关于我哥的疑点,我没有多说半个字。你以为呢,他们都以为我是目击者,我知道所有的真相,我应该为了我哥掩盖那些真相。可他们又哪里知道,我眼睁睁地看着王萌萌死在我面前,这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你跳楼住院的时候,我抱着你,我却看到了你的脸慢慢地变成了王萌萌的脸;还有那个王婉,我看到了她的照片,那照片上的脸也是慢慢地就变成了王萌萌的脸。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像你害怕等待一样,我也害怕!还有一点,如果凶手真的是我哥的话,那么,王萌萌的死跟我是有直接关系的,你知道吗?是因为我偷窥王萌萌,所以,我哥跟踪我,也因为跟踪我,所以发现了王萌萌的秘密。王萌萌的死是因为我,夏果一步一步走上歧途也是因为我,就是这样,这才是我最恐惧的过去!”
看阿Bei恶狠狠地瞪大了眼睛,侧着脑袋以一种近乎吃人的语调咬牙切齿地说着,严晓娉不由地心里一颤。或许,这才是平静面孔下最真实的阿Bei,悲戚,却永远不能为人道。
“那你哥呢,他现在在哪里?”
“就那一群人,在案发后的三年内,一个接着一个,全部失踪……”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的夏蓓2
夏蓓,真名陈蓓蓓,1981年1月20日在东北一工业老城出生。7岁父母离异,随母亲改嫁到北京;13岁第一次离家出走,目击王萌萌坠楼;15岁辍学离家,四处流浪;往后几年,糊涂事做尽,又因为服食摇头丸被拘役;仅在拘留所待了三天,便被陈新平花钱赎出;自此,彻底进入自闭模式。
“你为什么叫阿Bei ?”严晓娉把阿Bei告诉她的事情从脑子里过滤一遍,理了理头绪,小声地说着。坐了一天的车,好容易回到家,舟车劳顿,两个人搂着抱着在床上躺下。
“教我调酒的师傅是个广州人,她就喜欢叫我阿Bei 。”
“总感觉是悲伤的悲?”
“就是悲伤的悲。”
“他是男的女的?”
“女的。”
“哦,女的。她除了教你调酒外应该还教了你别的事情吧?”
阿Bei一愣,又笑了一下。
“她是不是也喜欢你?”
“可能吧?”
“就可能?”
“嗯…”阿Bei想了想:“有一次我喝醉酒的时候,好像…是跟她接吻来着?”
“那你还说再认识我之前从来就没有跟别的女人有过!”严晓娉嘟着嘴,那气呼呼的摸样却是别提多可爱。
阿Bei只是一笑,揉了揉严晓娉的脑袋:“还有要问的吗?”
“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磕了药,自己戳的。”
“呃……那现在呢,你还有瘾吗?”
“没有。”
“真的没有了吗?”
“我现在连酒都很少喝了。”
“大奶以前说你有自闭症。是吗?”
阿Bei低头看了一眼,也不生气:“不是。自闭症大多是先天的,70%的自闭症儿童智商落后,也有10%的自闭症儿童智商超群。要我是自闭症的话,那我肯定是那10%。”
“你敢不敢要点脸?”严晓娉戳了戳阿Bei的额头,想想,也似乎是这么一回事。“好像你还真的挺厉害的。你才上到初三吧,估计7岁到15岁之间也没好好学习。看了一遍我翻译的小说,居然,你就能把依葫芦画瓢,跟着还能给我挑出错来。”
“嗯哼,so easy!”
“这么得意!那你还有什么别人没有的特长不?”
“可以过目不忘,尤其是在认人方面。”
“不信!”
“前年你们校庆的时候,我在学校门口遇到一辆车。车里坐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正在摸女人大腿。只是擦肩而过,要一般人的话,怕很难在这么短时间内记住。”
“根本就没有人会刻意地去记住陌生人的长相,好不?”
“对于我而言是陌生人,但对于你而言,这就不是陌生人了。”
“谁?”
“王婉。”
严晓娉嗖地从床上跳起,半张着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车里被人摸大腿的女人就是王婉。邱峻杀死王婉是因为王婉劈腿了?”
“恩,可以这么说。”
“我去!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我们到现在都还搞不清好好的金童玉女为什么要闹成这样,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算是吧。”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为什么要说,这好像不管我的事?”
“不管你的事?好吧,这的确不管你的事。这要是换成一般人的话,早就奔走相告了好不?”严晓娉说着,顿了会儿,挠了挠头,又重重地倒在阿Bei的身上,听阿Bei叫了一声,威胁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事情?”
“要没猜错的话,遗忘晨光的真正老板是陈新平。”
“真的?”
“只是猜测,但□□不离十。”
“要那样的话,”严晓娉想了想,立马换了个姿势,像小猫一样依偎在阿Bei的怀里,娇滴滴地说着:“老板求涨工资。”
“我就是打工的。酒吧真正的老板是谁,这不管我的事。”阿Bei深吸了口,跟着说道:“校庆给你吉他伴奏,后面来过酒吧几次的小伙子,是不是在你生日那天要给你表白来着?”
“这你也知道!”
“他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支支吾吾地,大概就猜出来了。”
“那你也不跟我说!”
“跟你说干嘛?跟你说了,让你别走,让你接受他的表白?”阿Bei反问着,咄咄逼人:“反正我要把你带走,带你去的地方也没有手机信号。他要跟你表白那是他的事儿,联系不上表白对象那也是他的事儿。这不管我的事。”
“好歹你要跟我说了的话,我会提前拒绝他。他也就不用当众表白,搞得那么难堪,难么尴尬。”
阿Bei微微歪了下脑袋,听严晓娉大声斥责,不悲不喜,不反驳不道歉,又一把拉过严晓娉紧紧地拽入怀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说我自闭,你也可以说我孤僻。跟我没关系的事,天塌地陷也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的人,生老病死也跟我没关系。他尴不尴尬真不管我的事,我只关心的是你的态度。”看严晓娉安静了许多,又跟着补充道:“就你刚刚的态度,为什么要替那个小孩着急上火,我吃醋了,生气了,你看着办吧!”
知情不报,照理是阿Bei错了,照理也该是阿Bei道歉。可她也就是那三言两语,滴水不漏,倒显得是严晓娉的不对。从最开始的震惊,愤怒,转眼间又变为感动,内疚。严晓娉又好气又好笑,竟没了半点怒气。
“煮两红鸡蛋给你补个生日,成不?”严晓娉从床上坐起,歪着脑袋想了想,想想阿Bei的生日,就一个星期前,错过了,竟还错过了两次。又似乎是灵光一闪:“再给你煮包方便面,当长寿面?”
“你能有点诚意不?”阿Bei说着,又一把将严晓娉拽回怀里,抱紧,在耳边轻声呢喃:“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你。”
亦如往常的那般翻云覆雨,折腾半天,又沉沉地睡去。在筋疲力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