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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画廊后,小米提出辞职。阿Bei客套了几句,佯装不舍,又欣然答应。
上一次闹翻脸,阿Bei用甜言蜜语地把小米哄回来,论原因,仅仅是画廊缺人手。如今新招了两名员工,又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倒显得小米有些多余。与此同时,她也清楚:继续留小米在画廊里上班,于小米而言是种天大的折磨,于自己而言是个天大的麻烦。
大奶点评阿Bei:“以前吧,你真的很让人讨厌,老黑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了你两百万似得。但讨厌归讨厌,还挺真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你就连一个眼角都不会瞟人家。现在呢,你倒是会做人了,世故了,圆滑了,但怎么就比以前更讨厌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康桥的婚礼
遗忘晨光被转让了。这对于陈新平夫妻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产业,可有可无。当年盘下遗忘晨光,只是为了女儿能安安稳稳地在这个酒吧上班。如今女儿早于五六年前就离开了酒吧,再继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
酒吧转让,老伙计们各奔东西,大奶也是如此,趁着失业给自己放松上十天半个月。有事没事,来画廊嘚吧嘚吧地聊上一会儿。
大奶指着斜对门的花店:“那就是康桥女朋友的花店,是不是要结婚了?”
花店关着门,关了有小半个月。想想,应该是新娘子忙于婚礼的准备,腾不开手。阿Bei没留意日子,这一提,倒也想起来:再过一周,就是康桥和薇薇结婚的日子。请柬迟迟都没有送来,康桥果然是不打算邀请阿Bei出席婚宴。
倒也无所谓。
“唉…”大奶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我的康Sir啊,怎么就成别人家的了。”
“舍不得去抢啊。”
“切,抢了又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你说怪不怪,我喜欢活塞的时候,活塞喜欢Coco;我喜欢康桥的时候,康桥喜欢你。活塞喜欢Coco也就算了,康桥居然会喜欢上你?天哪,他是瞎了吗,居然会喜欢上你。”
“喜欢我的人多着呢,就你…”阿Bei鄙夷的目光往大奶的胸前扫过,又翻了一个白眼:“也就是胸部有点分量。”
“太平公主,活该你是个拉拉!”大奶骂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活塞跟Coco也没走到一块,你跟康桥也没走到一块。你不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不撮合我跟康桥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拉下水,我恨死你了!”
“呵呵呵,”阿Bei傻傻地笑着,存心卖萌,又凑上前,凑到距离大奶只有五六公分的距离,一边的嘴角向上扬起,眯着眼,露出邪魅的窃笑:“要不要再来一次?”
大奶的双颊瞬间飞红,一巴掌推开阿Bei:“滚,你个死拉拉!”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概是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眨眼间的功夫,像是有寒流袭来,又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摔在阿Bei的脸上。
“我去!”大奶从沙发上跳起,往后一闪。
阿Bei还在沙发上坐着,手里还夹着烟,只是脑子蒙蒙的,目光呆滞,缓缓侧头,惊讶地看着那怒气难歇的薇薇。薇薇在大口大口喘着气,肩膀上下起伏,整一张脸都被涨得通红。还不等阿Bei反应过来,又一个耳光。随之而来的,便是撕打扭扯,又是□□、贱人、狐狸精地骂着。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奶忙不迭迭地叫着,大厅里的几个员工也是慌里慌张地赶来。还不等大奶去拉人,阿Bei便一脚踢中薇薇的小腹。阿Bei不是淑女,更不是绅士。这一脚又准又狠,薇薇几乎被踢飞了出去,又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地上。
阿Bei:“你他妈神经病!”
“你他妈才神经病,你他妈做个同性恋你他妈还勾引别人的男人,你他妈要不要脸……”薇薇腾地从地上爬起,晶晶和大奶一道拉住。阿Bei也是骂骂咧咧:“你他妈再说一遍,谁勾引男人,谁勾引男人!”这边,又是小刀拉着阿Bei。现场一片混乱,有人骂,有人劝,推推搡搡,挥拳飞脚。大概是踢不到打不到阿Bei,薇薇一转身,又一胳膊扫了放在咖啡桌上一套瓷器。噼里啪啦,一通乱砸:桌上的瓷器,立柱上的雕塑,墙上的油画……伙计们又是七手八脚地拉住薇薇。
“让她砸!”阿Bei也是气急了,大叫着:“砸多少赔多少,让她砸!”
这一席话,倒也镇住薇薇。哇一声,薇薇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康桥也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阿Bei,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大概也是觉得尴尬,一声不吭,拉起坐在地上的薇薇。薇薇一把推开,又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打着:“你拉我干嘛,你喜欢的人在这里,你告诉她啊,你告诉你喜欢她,你爱她,你为了她要跟我分手,为了她要跟我取消婚礼。你告诉她啊,你告诉她啊…你个混蛋!”
阿Bei咽了口口水,也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眼大奶。大奶使劲地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别吻我,我跟你不熟。
“你个孬种,你倒是说啊,你这么喜欢她,你倒是说啊。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薇薇哇哇地哭着,康桥则是紧紧把薇薇抱在怀里,又小声安慰着:“别闹了。”
阿Bei右侧的脸颊火辣辣地疼,那两巴掌不轻,嘴角微咸,已经出血。阿Bei跨过横躺在地上的一尊铜雕,故作轻松地低头离开。余下的人也是陆陆续续散去。再等康桥搂着薇薇离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跟阿Bei说上一句话。
第二天,康桥给小刀打了电话,又托小刀约阿Bei在一家茶餐厅见面。
一见面,康桥就把一个装着现金的信封推送到阿Bei面前:“刚交了房贷首付,准备结婚又花了一大笔。没剩多少了,就一万六千块钱。我问过小刀了,你们真狠,一个咖啡壶就五千多。剩下的我一时半儿也凑不上,但早晚会还的。”
阿Bei哼哼了一声,说笑不笑,就是笑,也多半是嘲笑,就是嘲笑的时候嘴角还有些疼:“你就剩着一万六千块钱了你还敢结婚?”
“这不都是花剩下的吗?再说了,结婚不都要收礼的吗,搞不定还能赚一笔呢。”
“也是,”阿Bei点了点头,又把信封推回给康桥:“那这笔钱连同欠下的就当是我的礼金了。”
“别了,”康桥也推回信封:“刚刚说的都是原先预想的。现在都没有了,都打水漂了。”
“真不结了?”
“嗯,不结了。”康桥说着,又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些:“我心里挂着别人,对薇薇不公平。”
这话一说,两个人也都是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点了菜,上了菜,吃得却是各中心思。阿Bei幽幽地吐了两个字“孬种”。
康桥:“什么?”
“没什么,”阿Bei摇了摇头:“最近有什么新电影?”
“啊?”
“你要没事的话,一会儿陪我去看电影吧。
康桥的幸福并没有就此到来,阿Bei明明确确地告诉康桥:她对他有过感觉,但这会儿没有了,是真没有了。一个纯T,对一个男人有感觉实属不易,可这份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仔细想想,更多是感动,是妒忌,是失去之后的失落。
康桥点了点头:“那也行啊,没准哪天你又有感觉了。”
“要一辈子都没感觉呢?”
“那我就做你一辈子的男闺蜜。”
两个人算是在交往,却不算是交往。
有那么几次,氛围正好,康桥也会轻轻搂过阿Bei的肩膀,想吻下,可阿Bei却是扭头避开。不知道是特殊性取向的本能反应,还是前两次被康桥强吻时落下的厌恶心理,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总而言之,阿Bei对康桥的深情款款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半,如果用一个长镜头表示,最合适的莫过于此:剪着短发,一身中性休闲西装的阿Bei在画廊中央站立,双手插着裤兜,抬头凝视面前的画作。镜头顺时针旋转,扫了一圈,如岁月飞逝,又在阿Bei身上落定。此时的阿Bei换了一身职业套装,也是黑色的西服西裤,但有收腰的剪裁,穿着3cm高粗跟皮鞋,蓬松的短发,略长,已经盖住了耳朵,双手抱胸,凝视,指挥着伙计们挂上新的油画,成熟稳重,知性干练。
自从郑老师又一次突发心脏病,画廊便交回给了阿Bei打理。在画廊里呆了有四五年,有小刀辅佐,又有陈新平夫妻在暗地里撑腰,画廊的经营也算是得心应手。
一年半的变化很多,只是阿Bei和康桥的关系还是老样子,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康桥一心一意地跟着阿Bei,阿Bei却时不时地整出一个两个女朋友来。只是相比此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康桥约着阿Bei去吃韩国烧烤,说起了一件事,跟陈新平有关。当年SP集团的副董被杀,杀人的虽然是副董的老婆和老婆的情人,但有迹象表明:陈新平存在教唆杀人的嫌疑。
“话是那女人说的,说是你爸暗示过她。但既然是暗示,要真得上了法庭,你爸也可以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完全是那女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别说是暗示,就算是明示,你爸对女人说的话也得是决定因素才能给你爸定案。但判定一句话是不是决定因素,这很主观。”
“借刀杀人呗。”
“嗯,借刀杀人,”康桥点了点头:“这办公室政治跟社会政治都是一样一样的,够黑,够狠!”想想,又跟着说道:“哎,我老丈人这么腹黑,我还要不要娶他女儿啊?”
话音刚落,阿Bei便猛踹了一脚康桥的椅子。
六月的天气也跟阿Bei的脸色一样,说变就变。离开餐厅的时候还是大太阳,等电梯下到一楼,就见乌云压下,又听雷声炸起,跟着便是哗哗啦啦的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作鸟兽散,哗一声,全涌向街道两侧。阿Bei和康桥也在屋檐下避雨。附近的车位紧张,车子停在三四百米外的路边,看着雨势,要真跑上三四百米,怕也淋得够呛。等了有十来分钟,雨水渐渐小去。康桥跟阿Bei要了车钥匙,说是先跑去开车,等车子开近了,再让阿Bei上车。说完,这又大步跑开。隔了有五六分钟,阿Bei的那辆奔驰车从不远处驶来,在街对面停下。雨还在下,淅淅沥沥个不停,阿Bei把随身的皮包顶在头上,左右张望了一眼,又迅速地朝车子跑去。刹那间,又突然在路中央定住,手里的皮包悄然落地。
康桥看见了,滴滴了两下喇叭,可阿Bei还是傻傻地杵在原地。康桥抓起丢在车里的警服外套,拿胳膊撑开,迅速下车,又快步地跑到阿Bei的身旁,拿警服盖着阿Bei的脑袋:“傻了你啊?”而此时此刻,阿Bei的泪水已经混着雨水滚滚而下。顺着阿Bei的目光望去,严晓娉也和人群一道在另一处的屋檐下躲雨,一手提着两个装满杂物的塑料袋,一手抱着一个小女孩,也是痴痴傻傻地看着雨幕中的阿Bei。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严晓娉的女儿叫小雨点,才一岁半,正咿呀学语的时候。小雨点只会叫妈妈,可康桥却使劲地逗着她:“叫叔叔,叫叔叔,叔…叔,叔…叔。”又挤眉弄眼,亲了又亲,逗得小雨点咯咯地笑着。笑的时候两眼弯弯,跟严晓娉的眉眼很像。
大概也是觉得场面太尴尬,康桥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雨点的身上,知道餐厅的拐角处还有个儿童游乐区,这又抱着孩子屁颠屁颠地溜了。这边,只留下阿Bei和严晓娉。
“其实我女儿挺怕生的,别人一抱准哭,跟康警官倒是投缘,”严晓娉目送着康桥离开,又转回脸:“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跟一个警察在一起。”
“只是朋友。”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我都看见了,他很照顾你,这几年有他的照顾,你应该挺好的吧?”
“不好!”阿Bei摇了摇头,那不争气的泪水又潸然落下,一手捂着额头,拿手指抹泪,一手又握住严晓娉的手:“没有你,什么都不好。”
严晓娉缩了下手,可阿Bei却握得更紧了,紧紧拽着。
“我结婚了。”
“我知道,”阿Bei深吸了一口气,又苦笑了一声,松开手,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似乎是平复了情绪,可嘴角还是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是谁?”
“是张源,我的大学同学。”
“哦。”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我。”
“我听你舍友说了,说是你回中国的前三天把跟腱拗断了。”
“我舍友?”严晓娉似乎是想了想,脸上阴了片刻,又立马换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是有人在我的高跟鞋上做了手脚。”
“应该很难吧?”
“什么?”
“你在韩国娱乐公司的日子,尔虞我诈,勾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