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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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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前台接待该是猜出了“陈小姐”和陈新平的关系,说是随便转转,也像个博物馆讲解员似得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集团部门、公司荣誉、企业文化,又说了陈新平夫妻在公益事业上的投入。对此,阿Bei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甄妮从七八米外的一间办公室里闪出,尽管穿着得体大方的职业套装,但依旧难掩她那婀娜多姿的性感身材,走得很快,高跟鞋踩着光滑洁净的地砖发出蹬蹬蹬的声音,节奏感很强。
  “甄总助!”小蒋叫住甄妮,快步跑上前,跟甄妮说了什么。甄妮回过头,也是微笑着看了一眼阿Bei,冲着小蒋点了点头,这又蹬蹬蹬地朝走廊深处走去。阿Bei不得不佩服起甄妮,就这样的点头微笑,任谁都看不出:甄妮和“陈小姐”之间存在着不正当关系。
  小蒋领着阿Bei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不一会儿,黄淑萍匆匆赶来。
  “怎么了?”果然是知女莫若母,才一进门,黄淑萍就这样问道。
  阿Bei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
  “跟康桥闹矛盾了?”
  阿Bei摇了摇头。
  “就你这副心思要真是为康桥烦的,我倒是放心了。”黄淑萍说着,在阿Bei身旁坐下:“你难得来一趟,肯定是心里遇了事儿了,还是自己不好解决的事儿。我知道你还恨着我,但好歹我也是你妈,是过来人。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
  阿Bei还是沉默,双手捂脸,身子往后一倾,又仰头靠着沙发背。
  黄淑萍没有追问,只轻轻拍了拍阿Bei的肩膀,似乎在告诉女儿:没事,有我呢。
  “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阿Bei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是你亲生父亲。”
  “我不是想指责你,我就是想知道,你都是怎么想的。你有老公,你有儿女,为什么你还会为跟他在一起?”
  “说句不害臊的话,因为我爱他。”黄淑萍笑了笑,又拉过女儿的手:“还因为你。你知道我跟你夏爸爸是怎么结婚的吗?”
  阿Bei摇了摇头。
  “说是自由恋爱,但那时候的婚姻说白了就是政治婚姻。那个年代讲究出身,我家里是知识分子,是走资派。你夏爸爸是工人家庭出身,那就跟现在的富二代似得。出身好,又高高大大,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好多女孩子都喜欢。可你夏爸爸就说了,他只喜欢我。那会儿是□□,你外公死了,是自杀的,你外婆受不住,跟着病死了。就是这样,那些红卫兵还不肯放过我。关键时候,你爸爸站出来,求了厂里的工会领导说要娶我。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可我真不喜欢他,但我还是接受了。你爸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不爱说话。跟我,也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我不喜欢他,嫁给他,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找座靠山。你爸是个热心肠,在□□的大浪大潮中救了我,又救了老陈。那会儿,你哥哥已经出生,老陈跟着你爸爸学技术,吃住都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相似的经历,又有共同语言,一来二去,就这么有感觉了。我也知道这份感觉不应该,就像你说的,我有老公,我有儿子。可感情这种事情哪是说不去想就不想的。大概是1980年,你爸跟老陈一道研究的一门技术获得了厂里领导的肯定,发了一笔奖金,两个人一高兴,买了两斤酱牛肉两斤白酒在家里庆祝着,也把我给拉上。酒喝到一半,说车间出了点事,你爸被人叫走了。就留下我跟老陈。本来两个人之间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喝了酒……”黄淑萍顿了顿,看了眼女儿。
  “醒了之后特内疚,觉得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哥。老陈也是,天不亮就收拾包袱一走了之。老陈走了,你爸还埋怨我没把他兄弟照顾好。我也是啥话都不想说了,一方面是对你爸的内疚,一方面又怨恨老陈。想想啊,就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就当是个梦,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是这么说,可我怀孕了,孩子是老陈的。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变得不安分。等你出生的时候就更别说,一看到你,就想到老陈,然后就眼泪哗哗的。你爸还以为我得了产后抑郁症,天天哄我开心,给我做好吃的。他对我越好,我心里就越内疚,越是内疚就越是烦你爸,就越想老陈。到你6岁的时候,发了大财的老陈又回来了。不见面还好,一见面,那压了七八年的情绪就全爆发出来,什么都不管了,老公不管了,儿子不管了,就想跟着他走。”
  “他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吗?”
  “是吧,他说他也疯了,还说是被我逼疯的。其实老陈很清楚,你爸对他而言不单单是兄弟,更是救命恩人。他用四个字形容自己:猪狗不如。”
  “很贴切。”
  “他猪狗不如,你又是什么东西?”
  听黄淑萍骂着,阿Bei耷拉下脑袋。想想,又跟着说道:“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选择跟着他走吗?”
  黄淑萍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一定把老陈推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再见他。”
  “你们不爱得死去活来吗?”
  “我只要你跟夏果都好好的。”
  阿Bei沉默。听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心里舒服了一些。或者,严晓娉之所以说“不爱”,无非是她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做了一个选择。这样的选择不一定正确,但在一个母亲的眼里,这一定是正确的。
  黄淑萍让甄妮取消当晚的应酬,转而又对阿Bei说:“一会儿回家吃饭吧,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啤酒鱼。”
  阿Bei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抬起头:“他会在吗?”
  “你想他在吗?”黄淑萍反问着:“他是你爸爸。就算是你做得再出格,也可以包容你一切的爸爸。”
  又是沉默。
  有手机铃声响起,是严晓娉打来的电话,阿Bei有些意外,接通,这便听到严晓娉急切不安地说着什么,声音哽咽,断断续续。
  “你慢慢说,怎么了?”
  “小雨点,小雨点不见了,小雨点不见了,我哪里都找过了,小雨点不见了,小雨点不见了,我要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小雨点,小雨点不见了,我的小雨点不见了。”
  “你说让她奶奶带着的吗?”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奶奶,没有,小雨点不见了,小雨点不见,阿Bei你帮帮我,小雨点不见了,我要怎么办,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严晓娉几乎又哭了出来。
  阿Bei:“你不要哭,你老公呢?你不跟他在一起吗?”
  严晓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雨点不见了,我找不到小雨点了,我找了好多好多地方,我都找不到小雨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阿Bei:“你不要哭,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黄淑萍:“出什么事了?”
  阿Bei摇了摇头,听电话里说的,这又急匆匆往门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严晓娉的幸福生活

  严晓娉哭哭啼啼地跟阿Bei说了地址,那是在火车站背后的一片棚户区。阿Bei马不停蹄,一边开车,一边又安抚着严晓娉,说自己一会儿就到。
  路上畅通无阻,20分钟后,阿Bei便绕过了火车站后的立交桥。可下了桥,往前开了一段,拐了一个弯,康庄大道又变成了羊肠小道。水泥路面坑坑洼洼,原本就不宽的小道上堆满了砂石杂物,磕磕绊绊,开了四五百米不到的距离,路面越变越窄,又横着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这倒好;进退两难。
  阿Bei摁了两下喇叭,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从一扇小门里出来,刚扶着车把手要往前推,又回头看了一眼阿Bei的车子,索性点了一支烟,骑在三轮车上优哉游哉地抽着。
  又滴滴了两下。男人回头瞟了一眼:“等下。”
  说等下,可丝毫不见动静。
  “起开!”
  “没瞧见我正忙着吗?”
  阿Bei明白,男人这是想存心敲诈。如果是10年前,她会跳下车把人暴打一顿;如果是5年前,她会把车子横在马路中间,一走了之。而如今,阿Bei快步下车,抽了一百块钱在男人眼前比划了一下:“赶紧让开!”
  男人笑了笑,刚伸手抓钱,又见阿Bei敏捷地避过:“让了再给。”
  好不容易驶过最窄的路,又瞧见几条岔路。阿Bei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正准备给严晓娉打电话的时候严晓娉也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我在一个十字路口,旁边有个小卖铺,还有棵老槐树……”
  “不用了,”严晓娉说着,声音有些嘶哑,大概是之前哭伤了嗓子:“小雨点找到了,不麻烦你了。”
  “找到了?”阿Bei有些怀疑。
  “嗯,找到了。”
  “你不说你孩子跟你婆婆在一起吗?你老公呢?”
  “一句两句说不清,反正就是虚惊一场,孩子找到了。今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严晓娉说得客客气气,阿Bei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眼前是个不大的十字路口,每一条路口又延伸出五六条不足两米宽的甬巷,甬巷两边都是豆腐块大小的小平房,又在平房的基础上自行加盖了一二层。有人家用砖头,也有人家用三合板、篷布凑合。房子一间紧挨着一间,过度密集的建筑群让这一带的空气变得异常闷热。那不大的十字路口怕是唯一通风的地方,可槐树上的知了还是刺啦刺啦地叫个不停。入夏,已近黄昏,有几个五六岁的小孩拖着清鼻涕在路边玩沙子。一个胖老太太搬过一条竹椅,在槐树底下坐着,用蒲扇扇着风。又一个中年妇人往路中央泼了一痰盂的水,污水顺着水泥地的缝隙流向低处,围了好些苍蝇。妇人骂骂咧咧,骂屋子里的老不死怎么还不死。
  那收废品的老男人又来了,蹬着三轮车从阿Bei的车旁经过:“美女,找人呢?”
  阿Bei没有理会。
  “这么好的车往这巷子里开,也不怕给刮了?”
  “你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叫张源的吗?”
  “张元?”男人想了想:“是哪个圆?”
  阿Bei摇了摇头,她也只是听严晓娉说过,根本就不知道张源是哪个源。
  “没听说有叫张元的。”
  “有没有一个叫严晓娉的,带着一个一岁半大的小女孩,女孩叫小雨点。”
  “没有,就这一片,凡是呆了过三个月的,我都能叫上名叫上姓。那些新来的,就不知道了。”男人说着,又俯下身,挑了挑眉毛:“要不给你打听打听,我不认识新来的,但新来的几户住哪个犄角旮旯,这我能打听出来。”
  阿Bei想了想,又从包里抽出几张:“麻烦了。”
  或许她早该留意到严晓娉的异常。但凡是家里人稍稍上心,也不会让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抱着孩子逛超市。就前一天的偶遇,阿Bei帮着拎过严晓娉手里的杂物,满满两个购物袋,外加一提卫生纸,分量不轻,何况严晓娉还要腾出一只手抱稳孩子。
  她在隐瞒什么,是现状还是过去?
  阿Bei给严晓娉发去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深圳?我想请你们吃饭。”
  “不用了,谢谢。”
  “算是践行。”
  “最后一顿饭肯定是跟我婆婆一块吃的。真不用了呢。”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阿Bei打了字,想想,又逐一删除。有些话多说无益。
  又过了两天,三轮男给阿Bei打来电话,说是找到了要找的人了。七拐八拐,三轮男指着巷子深处一个正在大塑料盆前洗衣服的女人说:“是那个不?”
  是那个,自称是“嫁入豪门”“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的严晓娉。严晓娉穿着一件白色T恤,一条浅绿色的短裤,坐在一条小木板凳上,岔开了腿,使劲揉搓着盆里的衣物。走近了,看手上揉的,水里泡的竟都是尿布。
  那埋头洗尿布的严晓娉也留意到了异样,有步子在无声无息中靠近。她愣了一下,没有抬头,没有说话,依旧是埋头洗着尿布。
  “这就是你的幸福生活,连尿不湿都买不起?”阿Bei说着。
  严晓娉还是没有抬头,没有说话,那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尿布被搓得哗哗响。她的长发挽在脑后,耳边的一小缕碎发也随着手上的动作微微颤动。
  阿Bei长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对刚刚的话有些内疚,环顾了一眼四周,提过严晓娉身后的一条小板凳也在塑料盆前坐下。刚伸手想帮着洗,严晓娉就啪地挥了一掌,拍开阿Bei的手。
  这突然的举动像是彻头彻尾浇了阿Bei一盆冷水,阿Bei心里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可怜自己还是可怜严晓娉。阿Bei缩回手,迟疑了片刻:“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沉默。
  “这三四年很难吧,”阿Bei想了想:“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跟你那个李前辈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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