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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良护士啊。”我见小四还真的拿来一次性针头过来。
小璇拉着我的手,边拍了拍手背口里边念叨着,“宁静你比较瘦,静脉还是蛮好找的,不痛的啊。”
我死命挣脱掉,然后就开始沿着环状教学楼逃跑。
“宁静!”她的嗔怒声撞着空荡荡的墙面,惹得周末零星在教学楼的学生张望,周璇,向来是个野性十足的女子。
我在过道上满目春风地跑着跑着,就迎面偶遇并向我招手的吴鹏。
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疾步奔跑。
“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我跑着边向他摇摇手。
他就这样眼巴巴地望着我跑开,而紧追不舍的小璇也像兔子般在他的视野里一闪而过。
那时候我没有回头,可我知道吴鹏的眼神一定很落寞。
最后的状况就是,我躲在小四的身后,任小璇怎么哄骗,偏不过去。我清楚地知道,她现在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等我被她捉住,又是面目狰狞地拿我取乐。
“宁静啊,过来嘛,我有这么可怕吗,过来嘛。”她抿着嘴唇,露出很诚挚的表情。
我表情木然走到她的身边,她亲昵地拉着我手,然后抓住我的手腕,却猛地一用力,让我嗷嗷叫痛。练就这种九阴白骨爪需要一段时间,力气小的女孩尤其适用,就是拇指和四个指头夹住手腕的两端,找到那种凸的骨节点,然后集中力气用力,使人很痛并丝毫没有办法挣脱,别看小璇柔柔弱弱的样子,女子防身术一套又是一套,再加上她解剖学得很好,所以我腕骨上的弱点一下子就能被摸着。她通常大言不惭地说,“我可是国色天香啊,能不学点防身术吗?”
这时听见她的耳边说,“下次敢不敢叫我嬷嬷了!”
我摇了摇头。
“无良护士呢。”
再次摇了摇头。
“东方不败呢。”
我使劲地摇头。
一旁的小四笑得花枝乱颤,“宁宁,真佩服你,我们叫小璇考霸就算了,你还叫她东方不败。”
小璇听后更火上浇油地使劲地按了下我的腕骨。
“痛,真的痛啊,行了啊。”我一脸无辜地瞅着她。
“起绰号竟然起到我头上来了!”她恨恨地看着我。
她终于松开我的手腕,而我再次碰到她手的时候,会反射性离得远远的。
“宁静,我们相处或许只短短的两年,所以一定要珍惜。”
我和小璇在操场上散步的时候,她摘下操场旁一片火红的风景树叶片突然对我说。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望着她神色严肃的侧脸,知道她并不是开玩笑。
“小璇,两年后怎么样。”我轻声问她。
“我在准备专转本考试,高中的时候我错过太多的时光,所以考到这个我不太喜欢的专业,我可能要考北方好一点的医学院校。”她回答说。
我陷入久久地沉默,心情些许有些失落,虽然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但还是觉得不舍,小璇她一直为改变现状而努力,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制约她的理想。
“打算以后要换什么专业。”我问。
“内科吧,最好关于心脏的,想当初我坚持学医是因为一度怀疑自己心脏有问题,直到现在仍不能消除这个疑虑。”小璇叹口气说。
我抓住她的手腕,关切地问她,“心脏有什么不舒服吗。”
“其实呢,我体检过心脏很多次,但每次医生都告诉我说没什么问题,可是我有时还是觉得莫名地胸闷,早晨起床的时候还有猛烈地心悸。”她告诉我说,“就为这个我选择这个大学,并且放弃了我钟爱的天文学。”她笑了起来,小小的牙齿晶莹剔透。
“连北斗七星多不知道的人还大言不惭地说喜欢天文学!”我笑着抚摸了她一下头。
“那北斗七星在那里,现在就告诉我吧。”小璇望着我说。
我抬头仰望着宁城灰蒙蒙的天空,以及林立的高楼大厦,叹口气说,“还是等我们回到Y城再告诉你吧,知道了北斗七星,夜晚是不会迷路的。”
小璇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我望着她,并和她一起陷入沉默。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我脱下风衣,蓦地发现风衣帽子里那片火红的树叶,是调皮的她趁我不注意偷偷地塞进去的。
我端详着那片叶片很久,晚上看书的时候并有钢笔在上面写下,“祝你实现你的理想。”
钢笔头很尖锐,虽然我是轻轻地用力,但还是戳破了几个洞,我小心翼翼地夹在书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流逝,转眼,就要学期末,小璇倒是安闲自在,相比我和柚子这些临时抱佛脚的人,我们在学期末反而忙碌了许多。
班级里看书看得无聊的时候,我会一如既往对柚子讲一些好玩的事情逗她开心。比如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长得十分丑陋的同桌,嘴唇就像猪大肠一样,更要命的是嘴唇上下到处覆满了胡渣,黑乎乎像煤炭般的胡渣之间也充满了许多红白相间的青春痘,每次那个同桌刮胡子的时候撅起香肠嘴,在镜子面前小心翼翼地用刀片避开痘痘,那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因此我们那群人一有什么不快就嚷着拍他的照片带回去辟邪。当然他还有出差错的时候,一不小心,刀片落在痘痘上,血淋淋的更让我们不忍直视。
柚子听着出神,并笑得特别开心,她通常对我任何的话都感兴趣,因为我讲得绘声绘色,还学那个男同桌撅起嘴唇,她说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有皱纹的,笑多了会有皱纹,这不知是她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谬论。
不过善良的她笑过之后,似乎有些自责地说,“我们好像这样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总不好吧。”
我也不是想拿那个丑同桌取乐,但为了讨柚子开心,就无所谓这些了。渐渐地柚子也不自责了,课间她还会主动地对我说,“小七,讲一些丑丑的事情给我听吧。”她亲昵地叫我那位丑同桌为丑丑,并十分好奇丑丑的如山真面目。
其实丑丑人不坏,就是很丑,不过人丑到一定境界总没有审美观点,或是长年累月面对镜子中的自己刮胡子从而习惯自己的相貌也未可知。丑丑通常神情严峻地拿着刘德华的海报,然后一本正经地转过头问我,“宁静,你有没有觉得我长得像刘德华。”在一旁的我忍俊不禁,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昧着良心一脸木然地点头,“像,很像。”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重新面对海报。恍惚间,我觉得我们在讨论一个十分高深的问题,比如丑丑在几百年之后应该能进化成刘德华,的确,那是很笃定的事实。
柚子听到这里大笑不止,她反复地问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我接着告诉她,丑丑经常吹牛,他身边从不缺女孩子,一日他钱包里有一张女孩的照片被我看见,那个女孩其实长相一般,但配他实在绰绰有余,他便无可奈何地嘘声叹气,“真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偏要让我把她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我那时听完真有一种把他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柚子也笑着说,“那他肯定是在吹牛皮。”柚子似乎很少这样揣度一个人。
但几天后,久久未联系的丑丑寄了一封信给我,似乎在炫耀或是为了证明真相,他把他自己的照片还有那个长相还可以的女朋友的照片也一并寄给我。一轮红日沉沦在海岸线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还有一艘渔船,被游客踩得坑坑洼洼地沙滩上,丑丑和那个女孩就这样大煞风景地相拥。
柚子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丑丑的如山真面目,她一度疑惑了好久,“小七,这个女孩看中了丑丑的什么。”
“说不定哪天你也会爱上丑丑。”我吓唬她。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的。”
“没有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啊。”我不经意地说。
柚子似乎欲言又止,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小会,便迅速错开了。
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陌生女孩的照片,丑丑他也够折腾人的,他的照片兴许可以拿来辟邪,但这个陌生女孩的照片丝毫无用武之地,扔掉也觉得不尊重她。
“我们把她的照片扔到秦淮河吧。”有一天柚子突然提议说,“让她眼睛擦亮点,秦淮河旁可是有那么多青年才俊呢。”
“好主意,哪天到夫子庙的时候,提醒我带上她的照片。”我说。
“柚子,你喜欢什么的男生,像马文超一样吗?”我继续问她。
“个子高高的,瘦瘦的,要有内涵。”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憧憬。
“那马文超似乎都达到了。”我平静地对她笑着说。
“别提他了好不好,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趟夫子庙。”柚子一如既往地转移话题。我有些茫然地凝视着她的侧脸,每次提到马文超的时候,总不超过三句,似乎没有让我揣度他们感情的余地。
日记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柚子和马文超开始有争吵、冷战,然后和好,我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我忍不住地问自己,这难道就是死心的感觉吗。
每次和马文超吵完架后,她会侧着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凄楚地注视着我,“我现在只有你了。”她咬住嘴唇说。
而我每次听完这句话,就想站起身来,在她面前一走了之。
原来她未曾喜欢过我。
我就在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我有一天完完全全离开柚子,那会不会明白柚子的心意呢,她对我的心像海底的璀璨发光的宝石,那光芒照耀在我的脸上,但宝石却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为考试奋斗中,请原谅这种龟速的更。
36
36、写给小璇 。。。
葱郁梧桐树下的九月
我很荣幸和你成为同学'虽然那个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个荣幸'。
你在过道上从远处跑来,跑到我面前的时候莫名地停住,我想那时候就是一个微妙的缘分吧。
那时候你对我很不友好,不怎么说话,偶尔对我说一句话的时候夹杂着命令的口吻,不加感叹和语气词,很直接了当。
直到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之后,我都没有告诉你,其实那时候的我真的很讨厌你,你在我崭新的书本上无所顾忌地写字,在猪头卡通头像上写下我的名字,下大雨的时候,你躲在学校的屋檐下,却命令和你一起躲雨的我冒着雨为你回宿舍取伞。甚至有一次,衣服店老板奉承我们说我们长得很像,我脱口而出,说我比你高那么多,怎么可能跟你像,你生气起来让我回去把那家店衣服退掉。
大概你那凶吧吧的样子吓到了我,一直让我小心翼翼了两年。
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单纯美好。
那时候在你的带领下,我们两个女孩子常去操场上打球;
夜色中篮球场传来篮球有节奏的落地声,
很好听的声音。
你费力地在中线处投篮,
投了十次,
一次未中。
。。。。。。。
十月
我们不在同一个班级,
你的班级在我们班的楼上,我常常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离
前面黑板垂直距离2米的墙壁。
你比较矮小,所以在那个位置理所当然。
很庆幸的是,我们的宿舍是在隔壁。
那时候你常来找我玩,也象从前一样跟我发脾气时候对我无礼地吼叫,
我依然平静地回应。
而宿舍里新舍友不解地望着我。
你心情好时会说好多话,絮絮叨叨个不停,
于是我的小心翼翼转而变成了滔滔不绝,
然后滔滔不绝再小心翼翼地化为无所顾忌。
我们的话题很多,从晚自习结束后9点到11点熄灯前就没有停止过。
那时候我们还信誓旦旦地拉了勾,
五年之后的9月1日,在Y城母校门口见面,时间 12点。
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很认真地勾手指,
直到后来,才明白,勾手指的时候没必要那么认真的。
咋暖还寒的3月
我在Y城的家搬走了,
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你,或者当时根本没有那种必要。
现在想来,也是种极其悲哀和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能名状。
后来很少见到你,远远望见你的时候,你依然是那种冷冷的表情,
低着头,眼睛藏在长而直的刘海之下。
好几次,我想跑向前去问你的近况,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提不起勇气,
因为觉得你的背影,不容易亲近。
我有了新朋友,好像生活回到了往日正常的轨道,他们对我绽放出友好的笑容,熟透了之后,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开他们的玩笑,他们好脾气地叹口气,然后毫不介意地笑笑。
我无比轻松,却怅然若失。
5月
在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