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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像极了男孩的女孩假装和我开玩笑,然后抱着我吻了我的嘴唇,最后慌乱地跑开,以致在后来的高中岁月里,她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
而我的被她吻过的嘴唇丝毫没有感觉,如果把她当成男孩,我第一次被男孩吻了,应该会悸动或害羞,但没有,从她离去的背影,我却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看到她的心虚与痛楚。我蹲在地上,莫名地哭了起来,不知道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从小到大,一直习惯地穿着灰、黑、白要不就是天蓝色的衣服, 而那年暑假,我就像一夜间突然绽放的花朵,穿粉色的T恤,带亮闪闪的发夹,穿着白色尖头皮凉鞋。应接不暇地用鲜艳的颜色弥补过往冗长岁月里的灰暗。
我走在街上有些男孩会把烟头从嘴边拿开向我吹口哨,或是我到熟食店买烤鸭时,我抬眼间瞥见老板猥亵躲闪的目光。
而我,面对异性轻佻的倾慕,又开始怀念女孩把眼神投在我身上的那份专注与痴傻。
直至高三,这个女孩出现了,她就是现在环抱着我的小璇。
我把头转向车窗外,看着宁城郁郁葱葱的梧桐向后退流,光年似乎被扭转着,而我,却不知道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我或许应该像所有女孩憧憬的那样,在大学里和一个喜欢的男孩展开自己的初恋。而不是为陶西佑莫名凄楚,至于周璇,我同样不想自尝苦果。因为无论喜欢哪个女孩,结局都是一样的。
陶西佑下车的时候,抬眼望了一下我,嘴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但旋即,转身,消失在下车的人流中。
小璇的手臂箍得我更紧了,我握住她的手,仿佛在寻求一种安慰。
这个周末,我们宿舍决定全体做头发,毕竟是大学生了,不能像高中时代那么土气,得重新改变自己,那时流行电头发,校园里随处可见女孩子好端端地把直发电得像好劲道方便面似的。
姗姗执意说那种发型好看,指定要做那种发型。
我到理发店看到姗姗头顶上密密麻麻的锡皮纸包裹的头发像钢刺竖起来时,我对发型师直摇头,我绝对不做像她那样的发型。
要不像她那样离子烫?他看着金燕询问我说。
我摇头,太正统,不适合我的性格。
那个发型师端详我许久,“你的脸型和轮廓应该适合做这种发型。”
他把效果图给我看,那是一种头发长度恰到颈部,卷得不太明显,蓬松得朵浮云包裹着脸庞,自然大方,我打心里喜欢,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说,就是它了。
当发型师最后帮我洗完头吹干时,我站起身来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于头发烫卷了,以前那搭在肩上的头发缩到颈部,竟多了几分干练、清爽的感觉。
酒红的颜色也把我略黄的皮肤衬得雪白。
头发不经意的凌乱竟使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淡然和冷冽。
“小七。”是姗姗的声音,当我转过脸来的时候,我们把对方都吓了一跳。
姗姗的头发本来就很厚重,再加上她的脸比较大,那一头电过的头发使我想起了金毛狮王。
姗姗注视着我,小七,以前觉得你把头发束起显得你很乖的样子,今天看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很清爽,透着一股酷劲。
我看着她的新发型傻了眼,憋不出半句话来。
“好看吗?”她期待地问。
我咽下口水,“恩,要是把头发打薄点就更好些了。”
金燕的离子烫最后完成的,她头发没什么争议,她从高中一直就是直发飘飘,她是个害怕改变的人。
当她看着我新发型,很诧异的样子,“我后悔了,我也要做像你这样的。”
当姗姗把头发打薄后重新走到我们面前时,金燕突然噤声,而我在心里暗叹已经好多了。
后来,我把手斜插在银灰色卫衣的口袋里,穿着深蓝色的铅笔裤,脚踩着白色帆布鞋走到校园的林荫道时候,有很多女孩不住回头张望。
我的新发型引起了一阵骚动,班里女生唧唧喳喳地问,在哪烫的啊,她们也想去,我说和姗姗的理发店一样,她们表情错愕,并在心里难以取舍。
吴鹏拿起手机一定要给我拍照,后来我才发现,他偷偷地把我的照片设置成壁纸。
至于陶西佑,她偷偷地看了几次,而我每次都能逮到她的躲闪的眼神,因为相比她,我偷看的她频率更多,只不过我处理得更冷静。
小璇不住摸我的头发,一个劲地说,“我很喜欢。”那个“我”,发音很重,我隐约读到不同的意味。
唯一摇头的是张老师,怎么这副乱糟糟的样子啊。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现在你看起来像……
他不敢说下去,可我猜出他说我的新发型让我看起来像坏女孩。
我和小璇相视一笑,因为他仿佛生错了年代,和我们永远走不到一条轨迹上。
我仿佛找到自己的位置,一个女孩,却和别的女孩不一样透着一股英气。
我喜欢这样的我。多年来,当我穿着裙子,或是穿着玫红色荷叶边的上衣时,我感觉不是我自己。
而我的生活,似乎在这个发型的改变后,也似乎发生了转变。
14
14、第十四章 。。。
校园里当我看到陶西佑和马文超出双入对,上课时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偷偷在她背后看她的目光,便不再那么专注,我上课的时候越来越多地献给了睡眠或是小说。
或者就是用铅笔在书本上描绘着素描。
本来我是想画讲台上的老师的,那个老师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很干瘦,满嘴的络腮胡子像煤炭渣子一样,我一边观察一遍用铅笔勾勒着。
画着画着,却再也画不下去,他的相貌过于平凡,让我感觉索然无味。
我便把目光重新投向陶西佑,她削瘦的后背,细细的腰身,以及今天刚换上的横纹开襟线衫,天蓝色和红色交错的横纹,沉静中夹杂着热烈,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渐渐地,我的解剖书、生理书、病理书……都充斥着她的背影。
偶尔,她会转过脸和身边马文超讲话,她的侧脸是那么美丽,鼻子弧度挺直流畅,睫毛弯弯地嘲上翘,唇瓣薄薄的,像一朵含苞等待爱人到来才开放的花朵。
每次提到爱人这个字眼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把它推向马文超,以此扑灭自己已经残存不多的念想。
我的心和握住的笔一样想记录下她美丽的容颜,下笔却艰涩无比,我怎么可能有勇气把喜欢的女孩清晰地描绘在课本上。同性间的倾慕,是如此卑微。
后来,旁边的金燕无意中发现我书上一幅幅用铅笔勾勒的背影时,她说背影很迷人,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
而我辩白说,从背影是永远无法看出像某个人的。
金燕绕有意味地点头,就像从一个背影无法看出那个人爱不爱你,你一定要注视他的眼睛。
我笑着问,那如果,那个人总躲避你的眼神呢。
“以我的经验,十有八九是爱上你了。”她只谈过一次恋爱,却总认为自己经验很足的样子。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不敢直视你,怕眼睛出卖他。”我祈祷金燕是指“他”不是“她”。
我不希望那个秘密越描越黑,便刻意转移话题,便提起她的那个结巴男友,因为她有好一阵子没有提那个结巴男友了。
她脸上笑意变得僵硬,“他说他很忙,没有时间见我。”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她补充说,“他参加了他们学校的戏剧社,据说每天都要排练的,所以抽不出空,连电话也少了。”
我安慰她说,“大学生活应该要充实点的。”
“可我觉得他的眼睛出卖了他。”金燕苦涩地说。
“小七,你以后恋爱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多看对方的眼睛。”
我点点头,转过头,没有再问下去,怕戳痛她的伤疤。
前些日子金燕的脸上的甜蜜还历历在目,而现在竟有些颓然,爱情似乎喜欢捉弄深陷其中人们,上课的时候,我喜欢发呆,而她似乎更加心事重重地样子,当姗姗顶着那个金毛狮王的发型和后面的吴鹏聊到开心处捧腹大笑的时候,我和金燕同时迟钝地转过脸,她笑容止在脸上,吃惊地看着我们,
“奇怪,我们宿舍这两个人是怎么了,不好笑吗?”
我们都没有搭话,钻回自己的内心世界,兀自消化自己的苦楚,而姗姗只得是一副自讨没趣的样子。
傍晚的时候,我通常和小璇在校园附近那边公园散步,第一次去那个公园,还是跟陶西佑去的,生平第一次遭抢劫的画面时而浮现在脑海,想起陶西佑那罗里啰嗦的样子时,我不觉抿起嘴微笑,但那微笑紧接着演变成苦涩。
拨开一缕缕光秃秃的柳枝,沿着残阳照耀着的波光粼粼的书面,小璇时而在前面甜美地回过头望着我们笑着,她的目光明显投向我的脸上,我回之一个会心地笑容,但我发现身边的张宪的脸蓦地红了下去。
萧瑟的初冬,寒冷的风扶着枯藤,在这样残败的冬日景象里,小璇明艳的回眸却能带来勃勃生机。
张宪教我构图的时候,小璇会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像个学生一样乖巧地在一旁敛息静听,偶尔听到晦涩之处的时候会抬起疑惑的目光望着张宪,此时张宪头也不敢抬,说话开始打结。
从三角构图到S形构图再到环形构图所有的构图方式被他眉毛胡子一把抓,张宪那会已经思维错乱了,愈发让我和小璇听得头晕,我逐渐意识到,只要在小璇我们身边,我就永远别指望在他肚子里面学到所谓丰富的摄影知识。
但小璇在镜头面前,所有的构图方式已经不重要,她舞动的长发,每一副动人的身姿,总是那么紧扣摄影者的心弦,她弯下腰,让一头长发在肩头旁倾斜下来,与后面细细树枝一起随着风轻轻摇曳,当她斜过脸蛋凝视着你的时候,你的相机会颤抖,那是多么动人的女孩,连你的相机都感到幸运。
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但张宪的心脏似乎跳得更厉害,小璇说过她只当我的模特,但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自然不会介意张宪拍她照片的,可张宪榆木脑袋偏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我在拍大美女的时候,而他百无聊赖地拍着上了年代的城墙,想必拍了时间太长、数目过多,他的脸庞才跟这些城墙一样饱经风霜,不过他偶尔会偷拍,离得很远,颤抖的食指终于按下快门后,终于记录下佳人的背影,不过我常常大煞风景地朝他挥了挥手,他紧张缩起脖子,慌张地把手中的相机拿下,而我把小璇的身体板过来,让她的脸面向张宪,揽着她的肩膀冲张宪大喊,
“张老师,给我们拍合照!”
张宪大概了解我的用意,忙不迭地拿起相机,在他的相机里终于定格下小璇的正面的脸、我和她相拥的笑靥。
我偶尔上洗手间,留下他跟小璇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局促不安地催促我赶快回来,我洗完手,用纸巾慢悠悠地擦拭每一根指节,因为张宪老教训我,一定要爱惜摄影器材,碰不得一粒水分子,我回去的时候看见张宪如一座雕像一样坐在那里憋红着脸。
最终我悄悄好奇地问他,和小璇单独聊了些什么,这么激动,他擦拭完额头上汗滴后直接握住相机的镜头盖,那部佳能单反相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价值起码在一万块钱以上。他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他和小璇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跟她单独在一起很紧张,他告诉我说,这是他从小到大喜欢的第五个女生,但却是第一次离喜欢的女孩得这么接近,他说着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我,幸亏有你,小七。
随后小璇、张宪和我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十分和睦,大家开着彼此的玩笑,有时还打打闹闹。小璇和张宪之间交谈、开玩笑甚至是打闹,似乎由我才能调动和活跃起来。
在小亭子里斗地主的时候,赢的人会刮输的人鼻子,小璇输了的时候会主动把鼻子凑近,而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使劲地把她脖子刮得很红,但其实我鼻子都快被她刮成鼻出血了,我七岁时大年三十晚上就力压群雄成为赌神,所以斗地主简直是小菜一碟,当我和小璇一起斗张宪的时候,她每次出牌都很臭,让我不得不数落她的牌技拖了我的后腿,她被我灌了一耳朵训斥的话,憋着一肚子气自然不会放过我,当我偶尔牌运不佳被他们俩斗输的时候,明明是张宪赢的头家,小璇只要向他微微使一个眼色,他便乖乖的把刮我鼻子的机会拱手相让,这时我的鼻子因为这个不起眼的美人计遭殃。张宪刮小璇鼻子的时候,他弯起的食指在小璇那玲珑的鼻子只轻轻一点,这时候小璇会抬起下巴很得意地看着我,而我则恶狠狠地望着张宪,张宪为了不得罪我,最后我输的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