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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实他连地图就绘在他头上都没告诉我,只叫我一定要保住他的尸身。这幅图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莫非又是一座宝藏?”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国几千年历史上王朝更迭无数,留下宝藏也不足为奇。但为何会在与尼泊尔的边界上?”麦姬沉吟道。
研究推敲良久,始终得不出结论。我将地图收藏起来,道:“先别看了,你昨夜一夜未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睡觉。我等会就入宫求见赛门,相信他会识得这些蝌蚪文的。”
提到赛门,她刚舒展开的秀眉又略略蹙了一蹙,我情知在没见到他之前,她始终放心不下,笑道:“没想到纳克夏也认识你的指环,居然就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夫婿。莫非这个指环真的是婚戒不成?”故意在她眼前扬起手指左看右看。
她抓住了我的手道:“你戴了它那么久了,还没仔细看过?别晃了,晃得人眼花。”
反手握紧了她的手道:“唔……看它当然没有看你来得仔细……”
她吹弹得破的脸上透出一层薄薄的红晕,嗔道:“再不正经,罚你三天不许看。”
我嘿嘿一笑:“是不许我近观,还是连远观也不许?”
她眉头一皱:“什么近观远观?……休!你……”言犹未尽,已是一阵粉拳招呼上来。
我哈哈大笑中,已然抱起她向床边行去:“既然是三天不许看,那现在无论如何也要仔细看看才好,否则这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个三日不见……”
见她俏脸通红,又捏紧了拳头作状欲击,忙道:“玩笑玩笑……贤妻大人息怒……为夫这便入宫求见泰山去也。”将她安置在床,拉过被子盖上,掖妥被角,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了。”回身而去。
“休,”背后传来她的柔语。
“什么事?”我回过头望着她。
“我等着你回来。”她说着垂下了眼帘,睫毛如飞翔的蝴蝶般轻颤。
我心中柔情涌动,浅浅一笑,转身去了。
☆、秘闻
入宫后见了皇帝,提出见赛门的请求,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有此一说,立即准了,还令身边侍臣为我引路前往。
我沿途暗记行进路线,曲曲折折地过了许多殿宇后,终于停在一座清幽的别苑前。门前的沙罗双树在阳光下青翠欲滴,两头孔雀在树阴下低头觅食,悠哉游哉。
那侍臣恭声道:“殿下,赛门长老就居于此处,请。”
我举步上前正要跨门而入,忽听身侧“呼喇”一声响,本能下立即向后避开两步,待看清眼前情景时,不由哑然失笑。竟是门前其中一头孔雀正满开彩屏,雄赳赳地冲我抖动着,状若示威。
那侍臣亦掩口偷笑,继而上前告罪:“殿下受惊了。这畜生看见漂亮的人或物总会起争奇斗艳之心,开屏挑战,在此受惊的也不止殿下一人了。想是殿下的风采连它也受到震撼!请殿下宽恕。”这人长期陪侍于皇帝左右,一张嘴巴果然伶俐异常。
我不由啼笑皆非,颔首道:“罢了。我们进去吧。”
走进门内忽然好奇心起,问道:“你刚才说,在此受惊的非止本王一人,还有谁被这畜生惊了?”
那侍臣道:“禀殿下,是梅妃娘娘。”
我讶道:“梅妃娘娘?”
他恭敬道:“是。梅妃娘娘奉皇上旨意每日前来探视赛门长老,随时向皇上回报长老病情变化。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这畜生惊了。”
我心中一动,竟是梅耶在负责照顾赛门的起居?忽然想起前日宴会上皇帝不愉的脸色。梅耶对赛门的心意,我早从麦姬处得知,现在看来,似乎连皇帝也有所察觉,起了猜忌。但既然猜忌,为何还让她继续留在赛门身边呢?
思虑未竟,已然到了内进,一幅门帷隔绝了内外,果然还是赛门喜爱的风格,偏好门帷。耳听得那侍臣道:“赛门长老,尼泊尔王子亚里罕度殿下前来探视。”
却并未听到回应。
片刻后才见门帷掀起,一个侍女卷起了门帷道:“长老行动不便,梅妃娘娘请殿下入内与长老相见。”
我心下微惊,什么叫做行动不便?难道赛门的健康已恶化到了无法行动的地步?而梅耶居然竟也在。无暇多想,跨门而入。
室内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窗户都封着,却并不感到气闷与炎热,细细一看,原来墙角处放着一块块冰砖降暑。梅耶对赛门的照料果然细致入微。
放眼向室中看去,此室作圆形,正中一张硕大的软榻,上卧一人,面貌清癯,脸色蜡白惨淡,一双原本神采逼人的眼睛此刻却暗淡无光,正呆直地向我射来。榻旁坐了一个清秀的女子,正是暌违三年的梅耶,容色颇见憔悴,一只玉手端着药碗,另一手执着银匙,一双妙目也正向我瞧来。
这四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同时一震。我直觉地捕捉到一个快如闪电的锐利之色从赛门眼中消逝,再看时那眼色却仍旧涣然无神。
而梅耶的惊讶却是掩饰不住,呆看了我足有两秒,才惊疑地垂下了目光,站起来道:“殿下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我施了一礼道:“梅妃娘娘悉心照顾长老,小王深表谢意,岂敢怪罪。不知长老的病情究竟如何?”言罢疾步趋至榻前。
“长老,小王来看你了。”
赛门看着我,目光热切,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梅耶道:“长老病势沉重,已请了多位御医诊治,仍旧不见好转。这世上恐怕只有医圣才能够妙手回春,治此沉疴,但医圣却行踪飘渺,至今难觅……”说着声气有些哽咽。
看这情形,赛门果然病得严重,若有麦姬在此施治,应该也不难痊愈,但她却不能露面。而赛门此病起得蹊跷,究竟是染了何病,来势竟如此凶猛?难怪皇帝对我来探望赛门丝毫不加阻挠,原来早就知道他已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我眉头紧锁着在榻沿坐下,问道:“长老所患何疾?”
梅耶将手上药碗和药匙交给身边侍女,道:“御医也诊断不出长老所患何疾,因而难以下药,一直都是固本培元的药物用着,只盼能早日找到医圣回来救治。”
怪疾。我看着赛门急切的双眼,知道他所挂虑的是什么,可惜却无法道出,麦姬安好。只能以眼神示意,同时握住他的手,紧了一紧。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他双眼微微闭了闭,眼神变得温煦,已然明白我的意思。
我心下一酸,赛门虽然叱咤风云冷酷无情,但对麦姬的父女之情却深挚动人。从我在印度第一次见到他,到后来在法国重逢,他为麦姬所做的一切,慈父之情令我感同身受。现在却受到如此打击,对他这样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来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任人摆布的境况,恐怕是比死更难受吧。
暗暗思忖,麦姬来不得,如今只有我回去向她描述赛门的病况,她再拟个药方出来,设法送入宫中给梅耶,这才是办法。
周围都立着宫人,皇帝派来引路的那个侍臣也一直陪侍在侧,我无法逗留过久,安慰数语后便起立告辞:“多劳梅妃娘娘费心,长老就拜托娘娘了。长老病情若有任何变化,还请及时通知小王。小王回去后也当延请天下名医会诊,定要治好长老才是。”
梅耶道:“殿下客气了,恭送殿下。”
我回身握住赛门的手,话里有话地道:“长老,安心养病,不必操劳过多,一切有我。改日我再来探望,希望你早日康复。”正要直起身子放手而去,忽觉右手中指紧了一紧,接着压力全无。低垂目光看去,赛门枯瘦的手毫无生气地置于身侧,全然不似活物。
忽然心绪翻腾,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赛门眼神的变化,此刻这个暗示又意味着什么?边走向门口,边回头再望了一眼,他依然双目无神地送我离开。
跨出房门时,我轻轻笑了,这个笑容很淡很淡,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发觉。是的,赛门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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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推开内室的门,麦姬已拥被坐起,一双明澈如水的美眸中希望与焦急混杂,迫切地向我望来。看来她一直是辗转反侧未能入睡,就这么等待我归来。
我回身关好门,几步跨过房间来到床前,将她揽入怀中,压低了激动的声音道:“他没事。我相信他没事。”
她抬起眼睛望着我,眸中泪光盈盈:“湿婆神护佑!”接着将脸埋入了我的肩窝,柔弱的双肩微微地抽动着,我的肩头感到一阵凉意。
“傻瓜,知道赛门没事了,还哭……”我轻轻叹着,抚着她的背,明白她其实是喜极而泣,心中亦感慨万千。
她忽然抬头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娇俏的鼻子却皱了皱,冲我做了个鬼脸:“我就是爱哭,你敢不喜欢?”
我忙举手申冤:“冤枉,我可没说过这话啊!姐姐无论什么样我都喜欢,哭哭笑笑也好,疯疯傻傻也罢,我都那个……哎哟!唔……”却是吃了她一拳后,嘴巴随即被两片火热温软的唇封闭了……
缠绵良久,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强迫自己离开了那令人心醉神迷的芬芳花瓣,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方道:“今晚我还要再入宫一趟。”
她疑惑道:“为什么?”
我微笑道:“我看赛门是有话要对我说。”说着将宫中所见详细道来,“他最后捏我中指,便是要我中夜相见,必有要事交代。”
麦姬悠悠道:“看来你倒比我更了解父亲呢。昨天你就说,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事实证明,你是对的。”
我呵呵笑道:“不是我更了解他,而是你关心则乱。这是你最大的弱点,至亲被困,你便方寸大乱了。但是……我却更喜欢这样的你,温柔多情的你。”
她娇颜微酡,低声道:“你这张嘴巴越来越油滑了,我真有些后悔嫁给你了。”
我挠头道:“为什么?我明明说的是好话嘛。”
她故作认真地道:“喜欢讲甜言蜜语的人,不是都靠不住吗?谁知道你以前还跟谁说过这样的话,或者跟珍妮,路易,甚至伊丽莎白……”
我亦一本正经道:“那我只好坦白了,求姐姐宽恕吧。哄哄珍妮是难免的,谁叫她那么可爱?安东尼他……我承认,虽然我想说,可是却始终没有机会呀。至于伊丽莎白,她简直就是我的翻版,你也知道我比较自恋,宠爱一下自己也不为过的吧?……”
眼看着她的俏脸渐渐涨成通红,我哈哈大笑起来:“姐姐……你太可爱了!这样也信,哈哈哈哈……”
她忽然将我扑倒下去,毫不留情地用我最没有防御力的挠痒猛烈攻击。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忽然想起当年在她家里也有过这样一个场面,当时我捉住她的双手逼她投降,她却用不甘示弱的眼睛紧盯着我,令我最终败下阵来。大概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沦陷了吧。
这次我依然猛力一挺腰弹了起来,与上次如出一辙地扣住了她的双手,逼到她眼前:“姐姐,认输吧。”
她哼了一声道:“以前都不怕你,难道现在还会怕?臭小鬼,快放开我。”
我叹着:“姐姐真固执啊!上次我心软,这次可不会了。”
她不屑道:“那就看谁先受不了这奇怪的姿势吧,反正我躺着比较舒服。”
我们现在的姿势的确比较奇怪,我弓着身子虚悬在她上方,头俯低凑近她的脸,而她则是稍向侧方卧着。总体来说,我的确比较费力。她那倔强的目光紧盯着我,还带些挑衅的意味。我不知道如她一般的淑女一旦较起真来,竟也如此难缠,腰背渐渐酸痛起来。
要命的是她眸中射出的那灼目光芒,和仿佛故意吹到我脸上的如兰气息。我目不转瞬地与她对视着,那光芒夺目如深海中绽放出的奇葩,摇曳多姿,风情万种。渐渐心跳加速,急如擂鼓,耳中宛如有铁锤敲击的轰鸣声,喃喃道:“我输了。我又输给你这眼神……多情的无情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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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宛如碧海中鱼类的呼吸,穿越暗夜波光粼粼的海面,乘着湿漉漉的海风抵达我的耳畔,在我的心上轻轻叩击,轻易地解除掉它的防御,刹那间酸软无力。
下一刻,我已跃入海中,凭着直觉的指引,在这幽深的海洋中寻找至爱的金鱼。她金色的光芒就在前方闪烁,然而以迅捷优雅无比的一个甩尾,在串串透明的气泡中没入了黑暗。
“不……等我,等等我!”我扑向那团黑暗,再也找不到她,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