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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赵明河只觉心中隐约的空洞。
磐朝灭亡以后?
呵……
磐朝灭亡以后……我……又会在哪里?
“明河?”见赵明河不语,小七抬头望,就望见了赵明河一脸悲凉。
“我们当然是要回灵犀谷。”见小七一双眼睛黑幽幽的,赵明河也坐在她的边上温声道。“去那里,一点点的把它恢复成原样……然后……”
“然后?”
赵明河想了想,终而回答道。“就没有然后了。”
“然后等着林解语回来。”
“我可没这么说。”赵明河笑。
“你说不出口的,我都替你补上。”小七才不理会赵明河,径直道。
“她不会回来的。”听小七这么说,赵明河才道。
“你又怎么会知道?”
小七不死心,问道,却见赵明河又笑了。
她只听赵明河声音温柔道。
“她的事,我都知道。”
若……她肯回来……
若她……真的肯跟我走。
我……是不是……真的就会放下这场杀戮了呢……?
只要她……跟我走。
除了议事的时候,林辉夜是不喜欢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的。她总是在下朝后将奏折分类给林解语,接着便带着自己手上的那一部分折子隐匿在坤弘殿内批阅。
批阅完成之前,不会见任何人。
林解语知道林辉夜有这习惯,所以排除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去求见林辉夜。因而,林解语总有几日是见不到那位皇帝陛下的,但这些时候她也并没闲着。
自从上朝后,林解语亲自出席暗部任务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她便会用这几日来巡视暗部,听伊晨汇报个总括。
这一日,听伊晨汇报完暗部事宜后,林解语便闲了下来。她抬头望天,就见窗外阳光明媚天色湛蓝,便叫小竹在书房的床边支了一张大桌子,又在上面铺好了宣纸,摆好了笔墨,准备画画。
“主子,您要画画啦?”见林解语这阵势,小竹自是兴奋的不得了。她家主子的画工她只见过一次,然就那一次,便叫她永生难忘。
“嗯。”林解语答。
“这次要画什么?”小竹好奇的围在宣纸边上,问道。
“画个妖精如何?”林解语笑。
“什……什么妖精啊……”听见“妖精”二字,小竹直觉浑身一颤,就想跑。
“我都给你讲过些什么妖精?”
“奴婢……奴婢都不记得啦!”见林解语似是不会罢休,小竹一捂耳朵就从书房中跑走了。
林解语见她跑走的模样不禁摇头笑笑,她总觉得小竹这孩子罕有的纯粹,所以爱与她多说上几句。现在她跑走了,自己也总算安定了下来。
然,林解语在宣纸上落了笔,就听有个声音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辉夜陛下竟然是个妖精?”
那声音略带着慵懒的痞味儿,林解语皱眉,抬头望,就望见了窗外站着的赵明河。
那人正身着一身暗红色长跑,高高束着头发,还是将军时候的打扮。
“赵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林解语虽是淡淡道,却因被赵明河发现了心事而不满。
“早来了。”赵明河回答。“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自然是想你了。”林解语笑,抬手将毛笔尖儿落在赵明河的鼻头,索性将计就计道。“正要画你这只妖精呢。”
“那明河还真是荣幸了。”赵明河也不躲开,任由林解语笔尖的墨水留在自己的鼻头上。
“这没什么,还有劳将军大人站在那里。”林解语冷着眼睛,指了指太阳最烈的地方道。“那里阳光明媚,我想……一定能画出赵大人满意的画卷来。”
赵明河在大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却还是保持着一副笑着的模样。她展着折扇,就直挺挺的站在林解语殿内的枫树下,一动不动。
“快……快看!那是将军!”偶尔会有几个小丫鬟路过林解语书房边上的走道,看见赵明河站在那里不明所以,遂偷偷观望道。
“若……若将军是男子,我……”其中一个小丫头就这么望着阳光中的赵明河,良久后才感叹道。
“若她是男子陛下早都嫁给他了……还轮的到你?想跟皇帝陛下抢男人……还差的远呢……”
“你……你……”被另一个丫鬟斥责的面红耳赤,那小丫头再也在原地待不下去了,转身便跑了。
然这些小丫鬟的话语却并没有传进赵明河的耳中,她只是望着在阴凉书房中作画的林解语发呆。赵明河总觉得只要有那人在的地方,便有柔和的鸟鸣和温暖的风,即便是在炎热的光芒中,也有清凉的错觉。
正这么想着,赵明河就见林解语再次抬眸望着自己,一双眼瞳冰冷,却又混着难言的柔和。本想再多看一会儿,赵明河却忽觉起风了,视线顿时一片模糊。她抬手擦汗,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大汗淋漓,汗水都流进眼睛里去了。
“赵大人动了呢。”林解语道。
“所以?”
“所以?”林解语笑道。“重新画。”
“……”
赵明河就那么站在原地,一直从烈日当头站到月上树梢。
“赵大人辛苦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明河终于听到了林解语的声音。她缓和了一下姿势,这才发觉林解语已经端着水走到了自己身边。
“我好歹也辛苦了这么一日,你就连点茶都不放?”见林解语端着的水杯清澈见底,赵明河故意道。
“清水静心。”林解语答。“赵大人现在正式需要静心的时候。”
“丞相殿里还没用过晚膳吧?”赵明河喝了两口水,接着道。
“万灵殿晚上没有人做膳食,一般都是不吃的。”林解语道。
“不碍事的,虽然万灵殿的人不会做饭,可是我会啊。别担心。”
“根本没人担心好么。”林解语本以为赵明河会识趣的回自己的将军府里去,却不料这女人的脸皮竟然这样厚。但刚跟着赵明河朝厨房走了两步,却右键那女人急匆匆的折回了回来道。“做饭不急,先让我看了那幅画。”
听到赵明河的提议,林解语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转身便将赵明河领进书房。她将那画卷举起给赵明河看。就见赵明河本还是笑着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这……”
“怎么?”林解语也侧头看画,问道。
“这画真好看。”赵明河望着画中那起风后正擦拭汗水的自己苦笑。
她惊叹于林解语的画画天赋,更惊叹于林解语的瞬时记忆。明明自己擦汗的时候只是那一瞬,那却可以仅凭着那一霎那的记忆将画完整的画出来。
只是……
自己站在那里,展这一天扇的意义……又在于哪里?
她完全一笔都没画……
这女人果然是看自己不满,故意的么……?
本来对晚膳没有抱着太大期待的林解语在看见一桌子的素食后,忽然来了食欲。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青菜,眼神忽然就亮了。
“好吃吧?”仿佛知道林解语会有这反应,赵明河笑道。
“还好。”林解语见赵明河笑的一脸自信,不情愿的回答道。
“若是喜欢,日后便常来将军府,我做给你吃。”
“赵大人这又是想要离间我跟陛下么?”林解语冷笑道。
“解大人真是误会我了。”见林解语对自己如此警觉,赵明河赶忙夹起两筷菜放进林解语的碗中道。“吃菜吃菜。”
林解语看了看自己碗里的菜,又看了看赵明河的筷子,终而是没说什么,将那碗饭吃了个干净。
送走赵明河的时候,林解语才想起并不知道赵明河的来意,便唤道。
“赵明河。”
“嗯?”赵明河晃悠着走在前面,听林解语叫自己才停下脚步来。
“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啊……原来解大人还知道要问问。”听林解语这么问,赵明河忽而笑道。“我以为解大人都忘了这回事。”
见林解语不语,赵明河才又继续道。
“就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林解语道。“我有什么好看。”
“什么都好看。”赵明河有些痴痴的笑,而后回头看林解语。“总觉得……时间太短了呢。”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见林解语不解,赵明河又道。“解语。”
“嗯?”
“这些日子……你过得……幸福么?”
“哪些日子?”被赵明河问的一头雾水,林解语道。
“没什么……”赵明河笑。“就随口一问。今日算是明河叨扰你了,改日……明河自当好生款待着。”
“不要紧。”
“啊对了……还有……那幅画,你便留着吧。”赵明河补充道。“若是什么时候想我了,也可以看看。”
林解语静静的跟在赵明河身后,一语不发。二人就这么走出一截,赵明河忽而道。
“就……到这里为止吧。解大人请回。”
“赵……”眼见那人一步也不停的走向黑暗中,林解语刚想叫住她,却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叫住她……
叫住她以后又能说些什么?
这些问题,林解语怎么也想不清楚,却在回神后,发现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了。
☆、第七十章 :命运齿轮
林解语总觉得这几日;天空中掠过的鸟要比平时多,其中白鸽更胜。她每日只要走出万灵殿便能发现总有那么四五只白鸽从空中掠过。后几日林解语便开始观察那些鸽子;一看便是一个时辰之多。
就这样,她看得久了;小竹也发现了。
又是一日接近黄昏的时候,小竹再次见到林解语站在万灵殿的中庭里抬头望天,红色的霞光从天顶洒落,将那个女人笼在其中。
“主……”被这样的场景震慑,小竹本想上前一问究竟,却不料这时的林解语竟然朝着天空伸出手去。几乎就在伸手的同时;天空中的那只白鸽便落了下来;落在林解语的手中。
小竹心下一惊;紧接着便看见林解语从那鸽子的爪上取下了一张纸条,小竹从未见林解语那么凝重的盯着一张纸条看,一看就是那么久。
见林解语站在原地不动,小竹刚想走上前去,便见林解语抬起头来朝这边望过来。与林解语对视的那一刻,小竹只感觉全身都凉了。
她……她的主子……
她跟了近十年的主子……此刻……居然是一对红瞳!
那种红色仿佛霞光染血一般……清冷妖冶……就……就像……是她故事里的……
“妖……妖怪……”小竹下意识的叨念着转身就跑,只是她还没跑出两步便感觉腿下一软,摔了个大跟头。然她没有放弃,又想爬起来继续跑,只可惜这一跤摔得太重怎么也爬不起来。
“不……不要过来!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害怕极了的小竹抱着头,就要哭出声来。然而好一会后,才有另外一个宫女问道。
“小竹,你在这趴着做什么?”
小竹显然听出了那宫女的声音,这才敢起身回过头看,却发现中庭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了。
回寝殿的时候,林解语一直都在想着有关于那张纸条的事情。小小的一张纸条上只有“速速归国”这四个字,然就凭这几个字,已经暴露了太多的内容。
这四个字只表明一个意思,那便是皇宫中有不属于磐朝的臣民存在。这个人……正被催着回国,然后……
林解语反复思忖观察,只发现这四个字并不是她见过的任意一种字体。然那鸽子更加奇怪,在被自己碰过以后便不再飞翔,成为了一只废鸟。
“以为这样我就追踪不到你了么。”将那鸽子养在殿中后,林解语攥着纸条冷笑道。“不管你藏的多深,我都能把你……揪出来。”
然还等不及林解语去查这些信鸽的来龙去脉,皇宫中便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户部尚书王耀死了。
王耀一生贪财好色,这是在整个磐朝都出了名的,但看在他将自己围的甚紧又会揽财这一点,林辉夜一直并未下手处理他。但现在他就这么突然死了,无疑是留出了一个巨大的空缺来。
大理寺卿针对这次的案件对王耀的户部尚书府进行了严密的彻查,除发现了极其惊人的财物后,并没有其他异常。
经再三盘问,他家那母老虎般的妻子才哭诉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王耀这死人近半年了几乎不怎么回府,一到半夜便逗留在融香楼内,据说是包了融香楼的头牌姑娘。我三番两次的想要去融香楼看个究竟,只是这死人看那狐狸精看得紧,我硬是连她的脸都没见过。我想狐狸精能有什么好……空有一副皮囊专害人……这不……这死人真死了……我一见他……他已经浑身是血……您……您可一定要彻查清楚呐……”
“一身是血?”大理寺卿皱眉道。“死在家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