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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们对这件事侧目是侧目,但并不因此否定我们工作上的成绩。
我想着往事,对Estelle打趣文文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应。
文文快言快语:“那是因为头儿在我和眼睛第一天来,就对我们说过,她不需要听话的好孩子,只需要有自己想法的创作者。对吧,头儿?”
我疲惫冲她一笑:“这倒是……走吧,大家说去哪?”
“这个case只算是完成了一半,明天跟冯总的提案会通过了才算,到时候再吃饭庆祝也不迟。我觉得,今天都回家休息,养足精神,你看呢?Iris?”
Estelle看着我说。
我余光看见文文和眼睛,还有文案李里,三人吐着舌头。
得罪人的事情都是这个主管在做。
对于习惯了扮黑脸给我解围的Estelle,我特别感激。
大家伙别误会啊,团队一起加班,辛苦又卖命,作为他们的头儿,请大家一起吃个饭放松下太正常不过了。
我不是那么小气,Estelle更不是。
只是,我明白,Estelle能看出我这段时间的精神不济,和心事重重。
她也知道,照往常,我绝对不会扫大家兴致。
但是确实如Estelle所说,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而今天我原本给杜海说的我大概会凌晨才能回去,但没料到这么早结束。
就特别想一个人找地方安静一下,有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顺便也能避开杜海,打电话约约鹿力给我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
这个时候,文文已经嘟囔起了嘴巴。
好在眼睛是个好说话的小伙子,见主管都发话了,立马说到:“案子过了,咱们HIGH吃HIGH起来也痛快些,还可以再双倍敲头儿一顿。”
文文这没主见的孩子,见眼睛这么说,嘴也不嘟了,立马附和:“嗯,对,敲双倍。”
沉默的李里笑笑,也不多言。
我挺感激他们每一个人。
“别说双倍,这个案子一过,十倍都没问题。这次确实被该死的冯总折腾得太血腥了,好在有你们,明天最后一战,虽然是我和Estelle去上战场,你们呆自个儿家里可别闲着,精神上必须时刻给我们撑起。今晚你们就想休息的休息,想去放荡的去放荡,等我们明天的好消息吧。”
我打起精神说。
这么一说,瞬间欢呼声。
别以为他们在欢呼明天的“好消息”。
这些小泼皮猴子,看似没心没肺,却最能从头儿口中抓出中心思想,划出重点内容了。
他们当然听懂我的意思了,让他们明儿周一放假呗。
这三年轻人儿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
为这个房地产的案子,无假无休的已经一个月,确实难为他们了。
小年轻人,谁没个自个儿的生活娱乐什么的。
“我今晚有点事,你开车绕一下,把他们三捎到要去的地儿吧。”我对Estelle说。
“放心。”她笑笑。
确实,她做事我向来无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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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小水吧,坐在僻静角落,给齐千芸打了电话。
“你好,齐医生,我是鹿力的朋友鹿七七,他介绍我到你那里。。。。。。”
想了一秒,才说:“需要你的一些帮助。”
这次我没跟网上一样,认定自己有病,只是把自己当作想寻找些帮助的无助人士。
确实,现实中,我们都更加小心翼翼。
那边顿了一下,传来一个特别冷静的声音。
“每周周二是我接待病人的时间,下周已经约满了,再下周还有一个名额,你两点钟过来。”
声音不疾不徐,但我感觉到强势。
关键是,接待病人?
当我把自己当病人的时候,别人不把我当。
当我不把自己当病人的时候,人家直接当你病人。
这是搞哪出啊。
虽然那强势让我感觉有些不爽,但是,这就是专业吧。
我想。
也没时间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考虑的是,平时上班突发情况太多,一个案子扔过来也许马上就得交东西给客户,我们组经常是今天过完,明天的变数都踩不准,还真不知道下周二能不能两点钟过去。
毕竟是朋友托了关系介绍,答应了到时候却去不到岂不是很不尊重人。
于是,我本着诚信守诺原则老实回答:“不好意思,我有点担心下周二是不是有时间,你看如果周末的话你方不方便。”
想的是周末即便工作上有突发状况,我也好开脱些,可以避免爽约,不尊重她。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可不这么想。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让她当时几乎想要杀了我。
用她的话说:“从没有一个人找我治疗,还需要我照顾他的时间,所有人都是钻破脑袋在我这里求时间。而你,鹿七七,居然还敢声称自己没空。居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我只能脸上谄笑着,心里却坏笑,你这么御姐,这么女王,这么不容置疑,那还不是……
呵呵,这是后话了。
反正,当时,那边死一般的沉默了很久。
我“喂喂喂”了几声,因为手机又处于屏保状态,居然脑残地以为对方挂电话了,更脑残地居然忍不住骂了句:“这什么人,最近怎么总是遇到奇葩。”
“奇葩?”
电话里传来一个压抑的反问。
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在地上,跟手机里钻出鬼来了样。
脸烧得直接灼到了耳朵。
别人就是不一样,修养就是比我好。
被骂奇葩了,那边居然毫无波澜。
只回答我:“周末我从来都不方便。那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声音冷得跟冰一样。
我,我,居然被那冰一般的声音威慑住了,胡言乱语:“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不过现在空起的。”
我这人一急,一混乱,就说话特真特直。
人吧,说话一真一直,别人看来就特神经。
确实,这句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人家肯定觉得我真病得不轻。
你现在有空管人家下周周二才有空的人毛事啊?!
“那,现在,过来。”
嘟!这次是真的挂了电话。
现在?过去?
这下轮到我觉得她病得不轻了。
一会儿只下周周二才有名额接待病人,一会儿又现在就可以过去?
而且还是骂了她的“病人”?
另外,让我过哪里去啊,莫名其妙,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我想着,真是撞邪了,并且开始反省,到底自己问题还是别人问题,最近为何总是触霉头,尽遇奇人奇事。
想得脑壳痛。我焦躁地买单。
回家去吧,想起那个所谓的家,心里一阵难以抑制的难受。
这个时候,短信声音响了。
我一看,竟然是齐千芸,该不是臭骂我的吧,或者,又是找我付钱?
颤巍巍点开,赫然写着她工作室的地址。
☆、第004章 钱债肉偿
开着车紧张又忐忑,摸摸索索找到了短信上的地址。
一个美女助理带我进到齐千芸办公室。
一进去,被彻底震住了。
首先是那大落地窗以及一眼望出去璀璨迷人夜色。
星星夜空,城市霓虹,连车水马龙都如此炫目。
并不是每个32楼的高度望出去,都有这样开阔又独一无二的景致。
更令人恐怖的是,窗边站着的那个人,一回头,比那景致更夺人心魄。
我发誓,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跳漏了半拍。这让我特别慌张。
这个女人,穿着最简单的黑色背链包裙,身材线条完美流动,裹着藏掖不住的气质芳华。
大波浪的卷发披肩,雪白得跟护肤品广告里一样肌肤,美得不真实的一张脸冷冷清清,却连那冷清也似乎散发着梅的致命的凛冽的芳香。眼眸流转,光辉肆意,看见我,却瞬间变得淡漠。
这让我的慌张变成受伤。
说来也好笑,干嘛会觉得受伤。
莫名其妙,我骂自己。
“你坐。”她指了指沙发。
这才环顾四周,沙发,电视,吧台,酒柜。。。。。。这里布置得更像一个风格高冷的家居屋,而不像工作室。
我勉强笑笑,磨蹭着尴尴尬尬的走过去坐下。
想起刚才电话里骂她,脸又一红。
想着她是不是看见我这模样,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但她好像完全不记得我们在电话里的过节,也似乎并没看到我的尴尬。
喔,不是没看到,而是压根也就没看我。
直接离开落地窗往那小吧台走去,问:“你要喝点什么。柠檬,红茶,果汁,红酒。”
好像没那么强势了,变得稍微客气温和了呢。
我咽了咽喉咙。确实好渴了。渴了只有白水能解决问题。
“有白水吗?”我问。
见她后背一顿,拿起柠檬的杯子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觉得我又说错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紧张,居然结巴了,赢得无数个提案会的主讲居然结巴了。
“随。。。。。。随意。。。。。。就好。”
但显然已经晚了,这句话应该在说“有白水吗”前就说。
齐千芸拿着两杯柠檬水过来,坐在我对面。
看着我:“鹿小姐,你好像特别喜欢选择别人没提供给你的选项。”
看吧,看吧,刚才的客气温和都是装的啊演的啊。
眼神那么犀利,是要杀死我呢么。
我不敢看她眼神,颤巍巍接过杯子,猛地灌了一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灌的柠檬水,怎么起到的是酒的作用。
喝完居然就来了气。突然控制不住地对自己这从没有过的怂样无比愤恨。
确实,我是来接受心理咨询和帮助,虽然是免费的,但不表示她就可以这么盛气凌人的对待我。
我又凭什么这么如履薄冰的怕她呀,是,我理亏,我请人家帮忙,还废话多,还骂了人。
但她不乐意就不要让我过来啊。
难道,难道,喔,大概人家确实不乐意让我过来,只是看在鹿力父亲的份上,不好推辞。
只好早点喊我过来,随便敷衍一下,尽快解决掉我这麻烦。
就我这没眼力见的,还当真以为人家真帮你解决问题。
这么一想,那要准备反抗的气势一下子就完全漏气了,整个人泄气下来。
我放下杯子,特别无力的抬头看了看她。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先走了。”说着就站起身。
她愣了一下,随即做了一个让我心跳再次漏半拍的举动。
她没有起身,只向上倾了倾,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仰面看着我。
我脸刷的一下又红了,滚烫得莫名其妙。
这个动作,也太那啥了啊,明明就是爱人情侣吵架闹别扭才会出现的举动啊。
两个女人,有话好好说,拉我干什么啊,而且根本都不熟。
我慌忙甩开她的手,吃惊的看着她。
她看我的表情,居然耸耸肩,一摊手,嘴角一丝莫测的笑。
“你这么一来一走,太不尊重我了吧。”她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喏嚅着不知道说什么,额,大家也可以理解为,我还沉浸在手腕的温热感中。
“坐下。”她像个会施魔咒的女巫,我却像个丢盔弃甲虚张声势的败兵,乖乖坐下了。
“我保证,你不在我这里治疗,也不会有任何心理医师会为你提供咨询帮助。”她面无表情。
“为,为什么?”这是帮我,还是恐吓我。
“因为。。。。。。”我们面对面,距离不远,她居然倾身上来,逼近我的脸。
快要不能呼吸了。
“因为,只要我宣布放弃的案子,国内不会有人再接手。”她的鼻尖几乎抵到我的。
嘴里吐气如兰。
是的,我承认,这个时候,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
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不停的做出这么暧昧动作,我对自己想扑上去的冲动感到天打雷劈。
再次想要落荒而逃。
可念头刚刚闪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她作出了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举动。
她,居然,吻了我。
是的,她的唇亲上了我的。
寒冷的凛冽的梅香。致命的柔软。
我快要疯了,身体却不受理智的控制。
竟然不自主的起开了我的唇。
她却蜻蜓点水,离开了。
留下我微张的嘴,以及,随即满脸满心的羞愧。
她笑了,虽然只有嘴角微微的上翘,却是倾国倾城。
看在眼里,我更加恼怒。
“这一吻,算是免去你欠我的。”
她坐回身子,淡淡然然。
“我欠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愤怒。
哪怕拼了命强压住充斥心中的失控感,我仍然觉得这个女人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漩涡,正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