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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歌连忙奋起相迎,说什么也不让无影碰到那封信,他越是情急,别人越是怀疑,更是非抢到手不可。
云天梦也发觉唐歌对那封信异常重视,会是什么内容呢?难道和天龙会有关?若是那样,绝不能让信落到朝廷手里。想到这里,他向前迈了一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简直是视朝廷于无物!”说着话,他右手隔空一抓,只见那信突然就从唐歌的手中跳出,并直直地飞向云天梦。
唐歌一见,忙喊:“少爷您……”
他这一声少爷却喊出问题了,那边的钱国舅听了,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给我一并拿了。”
可无影这回却没敢轻举妄动,他在普陀山见过云天梦,知道他不好惹,于是他为难地将目光转向赵承宇。
赵承宇自然明白无影恐怕不是云霄的对手,正要说话,龙九已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你们想造反不成,金銮殿前也敢生事?”
钱国舅傲慢地说:“龙统领,还不快将两个闹事的贼子拿了。”
龙九向云天梦看了看,云天梦正展开信,只瞥了眼,就又合上,有些好笑地看着唐歌:“我给你拿着吧,要不被人抢去,可是麻烦得很!”
钱国舅见龙九根本不理会自己,生气地质问:“龙统领,你别忘了你的职责!”
一阵大笑传来,镇南王大步走过来:“钱国舅,你有所不知,龙统领和云状元可是交情深厚,他怎么会买你的账?”
钱国舅正愣神之际,曹公公恰巧走出,宣众臣进殿议事,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了。
当今皇上虽年过六旬,但因保养得宜,看上去并不给人衰老之感。云天梦和众举人被招入殿后,他盯着云天梦看了许久,才长长呼出一日气,手抚长须:“果然,果然!”似有感叹。
云天梦第一次进金銮殿面对当今皇上,举止间却毫无局促之感,自有种昂然洒脱。这时,他听见皇上的话,不由得微微抬头:“皇上,为什么果然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其他臣子却不由得暗自吸了口冷气。心里道:这人好大的胆子,初次朝圣,便敢问起皇上的话来。
皇上也是一怔,随即笑道:“你说呢?”
云天梦想也没想:“莫非是他人对臣的评价?”
赞许地点点头,皇上道:‘你果然聪敏过人!王爱卿评价你‘满腹经纶,有治国安邦之才’,皇兄称你‘功高盖世,有鬼神莫测之能’,昌乐公主说你‘俊逸绝伦却……”
顿了一下,才道,“你知道她后面说什么吗、”
剑眉微扬,云大梦习惯性地撇撇唇:“脱不了‘狂’、‘傲’二字!”
哈哈大笑,皇上捋了捋长须:“果真不假,‘狂悖无礼,傲气凌人’。不过你的这种狂劲却颇讨朕的喜欢,朕倒想知道,你愿意担任什么样的官职?”
云天梦一听,正合心意:“臣久慕镇南王用兵如神,忠义双全,况且当今四野不平,尚有西夏、辽金之患,臣愿随镇南王爷征战疆场,保皇上万古江山,为百姓谋太平盛世!”
太于赵承乾满意地一笑,赵承宇却是面色难看。
镇南王暗暗称许,忙趋前禀奏:“皇上,臣本有纳才之意,既然云大人有此心,还望圣上成全!”
陆一波可着急了:“皇上,这人居心叵测,绝不能让他到兵部任职。”
钱国舅也忙帮腔:“陆大人说的对,臣恐云霄会对朝廷不利。”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位爱卿说这话可有根据?”
钱国舅一听,正中下怀:“皇上,您只要命云霄交出刚才的那封密信,就什么都明白了。”
皇上目光转向云天梦:“什么信?”
唐歌情急了:“少爷,不能……”
陆一波和钱国舅得意地互看一眼,云天梦思考了下:“皇上,您能不能答应臣,对信的内容保密?”
皇上也来了兴趣:“可以。”
云天梦示意要阻拦他的唐歌退下,便拿出了那封信交给了曹公公,由他转交给皇上。
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紧紧盯着皇上的脸,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皇上从容地打开了信,上面只写了几句话:唐歌:
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你的存在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希望你理智些。
秋若雨
原来这封信竟是秋若雨写给唐歌,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唐歌却把此信当成了宝贝,并以此激励自己。
皇上忍俊不禁,下面的唐歌却是面红耳赤。轻咳一声,皇上不悦地看了看陆一波和钱国舅:“你们以后别冉无事生非了。传朕旨意,云霄兵部任职!”
“臣领旨!”
于是,云天梦顺利地走入政权核心,在他与镇南王的引荐下,武榜眼唐歌也任职在兵部,当然,如此安排是为了日后在兵部中扩展云天梦自己的势力。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清晨,唐歌竟不告而别了。他给云大梦留了一封信,意思是自己不适合做朝廷命宫,所以自动求去。
他这一走,自是另有一番遭遇。当他再出现时,却为了情差点害人害己。
怜儿蹑手蹑脚地走进天龙殿旁的书房。那书房庞大得令人咂舌,也华贵得令人赞叹。
在书房右侧有一个窄窄的通道,两侧挂着名人字画,尽头则是一扇拱门,门上挂着珠帘,那珠帘光芒闪耀,煞是好看。
悄悄地掀起一串珠帘,怜儿偷偷地探头进去。一个清朗的语声传来:“李坛主,冷坛主,务必在三日后将账务整理清楚!”
“是!”
怜儿仔细看了看,不但李顺卿、冷玉蝉在,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人也在殿中,而龙文天便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就在云天梦坐椅的旁边。
龙文天吩咐完毕,顺手拿起另一个报呈。突然他眉头一皱,停下手中动作,眼神一转,不着痕迹地往怜儿藏身的地方看了看,然后吩咐道:“冷坛主,这是上月各地分坛酒楼及茶肆的开设和经营情况,你念给他们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和建议!”说完,他便径向走下台阶,向拱门走来。
怜儿一看龙文天过来了,连忙一伸舌头,将头缩了回来。
龙文天掀开珠帘,无奈地轻责:“我就知道是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怜儿轻扯着龙文天的衣袖,委屈地哮囔:“云哥哥和七哥都不居,你又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呢?”
拉过怜儿,龙文天替她拢了拢头发,动作间充满着疼爱,他早把怜当成了亲妹妹一般:“怜儿,文大哥还许多事情要处理,一时之间走不开。你先去怜花楼,跟木槿学学弹琴、女红,我一待事完,便领你去玩儿,好吗?”
“不要嘛!”怜儿小脸儿快皱成一团了,“我才不要弹琴,也不要拿那些破针烂线,我想出去玩儿,好吗?”
“万万不可!”龙文天脸一板,“没少爷的命令,你可不能随便出去。”脸色一缓,“况且,隆天苑这么大,还不够你玩儿吗?”
用劲儿甩开龙文天衣袖:“你不陪怜儿,也不许怜儿出去玩儿,我不理你了!”怜儿气嘟嘟地转身跑开。
龙文天哭笑不得.忙叮嘱:“文大呆一会儿便去找你,别乱跑!”但看着怜儿气愤的背影,他又有点担心,“莫昆仑!”
“属下在!”莫昆仑应声现身,像原本就站在那儿一样。
“你去跟着怜儿,不要让她迷了路,有事回报!”龙文天吩咐。
“是!”莫昆仑眉目不动,转身而去,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
怜儿边走边气愤地嘟囔着:”哼!都不跟怜儿玩,都是大坏人!”
突然,她停下脚步,想了一想:我不会自己出去吗?一会儿你们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谁让你们不理我,我便让你们急一急!打好主意,怜儿便又喜笑颜开地往门口走去。
谁想她刚到门前,便被面无表情的莫昆仑拦下:“怜儿姑娘,未得允许,你不能走出隆大苑!”
看着莫昆仑的酷脸,怜儿心中已经产生怯意;“我又不认识你,你于吗拦着我?”她的声音很小。
“我只是奉命行事!”莫昆仑毫无商量余地。
咽了口唾沫,怜儿一接触他冷冽的目光,心中打了个突,连忙别开目光,小小声地说:“不去就不去嘛,你凶什么!”连忙转身向苑内跑去,却没看到莫昆仑脸上已浮现出笑意。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那么凶!”怜儿走到湖边,心里还在委屈。望着澄澈如镜的湖水,怜儿心又一动:哼!
我偏要让你找不到我!
毫无征兆,她纵身便跳下了湖。
“怜儿姑娘!”莫昆仑大惊失色,连忙也跳人湖水,但除了水草游鱼,哪儿还有怜儿的踪影。莫昆仑心焦如焚地游来找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出不去园子,那个傻丫头竟……竟跳湖自杀了。我的天呀!
其实怜儿一到湖里,便已化身为莲,跑到湖的另一边了。对岸本就植满了莲花,茎叶覆水,莫昆仑当然看不见。怜儿却玩得兴起,在湖底游来游去,也不知漂出了多远,直到钻过湖底的一个截水大闸,那闸门正是隆天苑与外面的交界之处,平常不能随便开放,今天正巧要换水,却让怜儿碰上了。
“哗!”怜儿钻出水面,四处一看,只见青山绿水,分明已是降天苑外面的大地,怜儿喜出望外,连忙飞身上岸,因为四野无人,否则她断不敢在外人面前飞行,这是元元大师密切嘱咐她的。
怜儿向半路遇到的樵夫打听了去京城的路,便趁四下无人,掠过树梢,向京城飞去。
终于进城了,怜儿被熙攘的人群挤来来挤去,不但不觉累,反而愈加开心,-边嘻嘻笑着,一边更用力地和人家挤,看来她是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直到她的目光被糖葫芦吸引,这推挤才算有了目的。
好不容易挤到卖冰糖葫芦的的老者身边,怜儿长长呼了一口气,盯着粘满糖汁的糖葫芦,话却说给老者:“我要吃糖葫芦!”
老头连忙挑了一串红果又大又多的递给怜儿:“这串行吗,小姐?”’
怜儿连忙接过,舔了一下:“当然行!”
然后转身要走,老者赶忙说:“小姐,您还没付钱呢!”
“钱?”怜儿惊愕地看向手中的糖葫芦,这才想起每次云哥哥买东西的确是给了一些白花花的东西,这可着急了,“老爷爷,我没有钱呀,我云哥哥有钱的,可我找不到他呀!”看看可爱的糖葫芦,怜儿狠狠心,万般不愿地将糖葫芦递还给老者,“还你吧!”但谁都能看出,她有多舍不得。
卖糖葫芦的老头却笑了:“算了,就送给姑娘吧!反正我也未必都能卖出去,还不是剩下!”
“真的?”怜儿开心地拿回糖葫芦,又舔了一下才说,“谢谢老爷爷!”
谁想这幕情景恰好被旁边一个无赖看见:“唷!小姑娘,如果你让我在你那嫩脸上产上一口,我把所有的糖葫芦都抢来送你,怎么样?”说着,还将嘴向怜儿凑去,那种恶形恶状,实在令人恶心。
怜儿起初一愣,但随即小脸气得红通通的:“你……
你,我又不认识你,才不让你亲!”赶忙跳了开去。
那无赖紧追不舍:“假正经什么,来,亲一下!”
卖糖葫芦的老人一看,连忙拦住无赖:“我说张三儿,人家小姑娘又没惹你,你也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老不死的!”那张三儿边骂边将老人推向一边,“少管你三爷的闲事!”
怜儿赶快将老人扶住,气鼓鼓地说着:“这个大恶人,真是坏!”
“臭丫头,你敢骂我!”
张三儿拉袖子正要向前。这时,对面走来一个摇头晃脑的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手,那人喝道:“张三儿,欠我的钱也该还了吧?”
张三儿一听,连忙收起凶相,点头哈腰地说:“钱大爷,这几大手头紧,您宽限几大。”
“钱大爷”哼了一声:“宽限?我看你是皮痒了!”
“钱……钱大爷,我……”张三儿一急,突然看见了怜儿赶忙凑到姓钱的耳旁,“钱大爷,我把这个丫头给你,一定能卖上几个钱!”
钱大爷打量着怜儿:“你少给我来这套。看衣着,便知不是你能罩得住的!”
“您有所不知,她连买糖葫芦的钱都没有,我看是没主的人。”张三儿继续怂恿。
钱大爷有点心动,谁知这时,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分开人群,走到他跟前:“钱大爷,我正找你呢!”
“吴同,是你呀,有事吗?”
吴同悄声说:“有个大爷要见你,就在胡同口的树林里。”
“谁?”
“您去就知道了,那个大爷可是真正有权有势的主儿!”
“那……好吧。”钱大爷略一犹豫,冲着身后的人吩咐,“我们走!”
怜儿有些好奇:“喂!你们去哪儿?等等我!”说完连忙追上去,还不忘回头瞪张三一眼,“你才是臭鸡蛋!”
那张三目瞪口呆地看着怜儿竟主动跟着正想卖她的人走了:“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来到树林边上,钱大爷问吴同:“人在哪儿?”
“在这儿!”一个白衣散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