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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福迟疑了下，与其他四使对视一眼，众人都轻轻颔首，既然公主已经离去，他们自然也应该离开，毕竟他们与这白素贞并不相熟，只不过是因公主之故才住在这白府，而现在他们已经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既然老大已经走了，我们五人自然是要去找她的。”白福与四使一起向白素贞告辞道：“白姑娘请多保重，我们五人就此别过了。”
白素贞点点头，说道：“你们若要离去，我也不留你们。”她眸光流转，看向黑面：“黑面，你暂且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白素贞转身进了内堂。
白福，紫影诸人纷纷看向黑面，面露询问之色，蓝魂更是忍不住上前勾住黑面的肩膀，语气暧昧道：“你小子什么时候竟然跟人家这么熟了？临走了，人家竟然还找你说话。”
“走开，走开，别来烦我。”黑面一把推开蓝魂，不耐烦道：“你要是喜欢跟她讲话，你进去好了。”
“别，别，别。”蓝魂连连摆手道：“还是免了吧，我一看到这姓白的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老是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到现在我都摸不透她究竟有多深厚的修为。”
紫影轻轻一叹，说道：“若是她想，只怕白日飞升便在眼前。”众人沉默，心底都清楚紫影此话不假，若是这白素贞想要白日飞升，得道成仙，凭她的修为，确实已不是难事，可惜她被红尘羁绊，似乎尚欠他人一桩恩情未报，成仙之路怕是要暂先延后。
“好了，黑面，白姑娘还等着你问话呢，你快去吧。”白福催促道。
黑面脸一垮，垂头丧气，不情不愿的跟进内堂，来到白素贞房门前，敲了敲门。
屋内传出白素贞轻柔的声音：“进来。”
黑面进了屋，看着白素贞，勉强笑道：“白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素贞眸光深远，她定定的看着黑面，缓缓开口：“黑面，我来问你，小青究竟是何身份，你们为何称她为公主？”
“啊？这个、、、、、、、”黑面愣了下，有些头疼的皱起眉头。这白素贞问什么不好，偏偏要问这个问题，这不是存心让他为难嘛。记得公主曾交代过不要向这白素贞透露她的身份，自己若是将公主的身份告诉白素贞，日后公主得知此事，自己定然会被责骂，而且公主有命，自己又怎能抗命，嗯，这个问题不能回答。黑面权衡再三，决定保持沉默。
见黑面不愿作答，白素贞也不急，只是淡淡道：“黑面，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问话，但我白素贞想要知道的事情，总归是有办法得到答案的。”她顿了顿，眸光流转间，满是自信“你可听过读心术？”
“读心咒？”黑面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素贞“你会读心术？”
白素贞点头：“不错，你可以决定是亲口回答我刚刚的问话，还是逼我对你施用读心术。”
黑面脸一垮，心中连连哀叹。读心术他自然是知晓的，那是一种解读他人心思的法术，失传已久，不曾想这白素贞竟然懂得用读心术，若是如此，那么纵然自己有心隐瞒公主的身份，但只要白素贞对自己施以读心术，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读出自己的心中所知，知晓真相。迟疑了片刻，黑面最终不得不妥协，与其被白素贞用读心术读出心中所知，倒不如自己据实相告，即使将来公主怪罪，那也无法。
“不瞒白姑娘，我们老大实则贵为东海龙宫的三公主。”
“东海龙宫的三公主？”白素贞身形一震，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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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道是无情却有情 。。。
“青儿竟是东海龙宫的三公主——”白素贞喃喃低语，脸上的神情渐渐由诧异转为凝重“即是如此为何她的元神是蛇而非龙？”白素贞逼近黑面，眸光陡然转冷：“究竟是谁伤了青儿，令她致此？”龙乃神灵，蛇为走兽，不可同日而语，若非发生过什么，堂堂龙宫三公主又岂会沦为道行尚浅的蛇妖？定是有人伤了青儿的元神，才会如此。
黑面恨恨道：“说来都是那可恶的恶蛟精，若不是他公主也不会元神尽失。”
“你是说是那空千里伤了小青？”白素贞突然有些后悔当日手下留情，若是早知道小青曾经因那空千里而身受重伤，她定然不会手软。只要想到小青曾经历过元神俱丧的痛苦，白素贞心里便是一阵抽搐。十指指甲深深扣入肉里，白素贞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有些疑惑道：”即使青儿元神尽丧，但只要灵识尚存，再次轮回不是也可重回龙道的么？”
黑面耸耸肩，回道：“本来确实如此，可是谁让那冥君大人偏偏在公主轮回转世之际喝得烂醉，错启了轮回隧道呢。”
“什么！”白素贞一愣，有些错愕以及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冥君饮酒误事，才害小青如此？”
黑面嗯了一声，他与其他四使当时听公主讲述她如何错投蛇胎的经过时，也像白素贞此刻这般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事实确实如此，那冥君贪杯误事，事后向太上老君求来金丹，才助公主化去了蛇身，黑面都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此事被龙王知道，那冥君定然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惜公主却让他们五人严守秘密，不得将此事宣扬，若非今日白素贞以读心术相胁，他也不会说，这下可好，白素贞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自己便等着向公主负荆请罪好了。
“白姑娘，你要知道的我全都说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白素贞从错愕中回神，她看了眼黑面，轻轻点头“黑面多谢你坦诚相告，你和白福他们以后多多保重。”
黑面点了点头，他定定的看了眼白素贞，皱着眉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白姑娘，我知道你与公主之间的事，我黑面原不该多言，只是我些话我不吐不快。”
“黑面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白素贞语气平静，她看了眼黑面，心中其实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些什么。
“白姑娘，你与公主都非凡人，有些事大可不必过于拘泥于凡俗，我跟随公主多年，公主的性子在了解不过了，她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更不会贸然对一个人表白，尤其那个人还是身为女子，可是公主却对你坦诚了她的感情，可见公主当真是对白姑娘动了真心，白姑娘你若是不能接受公主的感情，我黑面也无话可说，只是还请白姑娘你认真考虑，再做决定，莫要日后后悔，因着世俗偏见，失了幸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者清，黑面看得出这白素贞对公主未必便是无情，她在乎公主的过往，会因着公主的离去而面现茫然之色，若是当真无情，也不必如此。暗暗叹了口气，黑面转身离去，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如何决定便是白素贞的事了，他与四使还得早些去寻公主，公主定然是因着白素贞的拒绝而伤心离去，现在也不知她身在何处，是否安好，他们得快些找到她才是。
屋内只剩白素贞一人，空空荡荡的竟让人生出一丝落寞，缓缓环视了一眼整个房间，白素贞眸光一黯，心底空茫一片，她闭上了双眼，轻轻呢喃：“青儿、、、、、、我究竟该怎样做？”声音中充满彷徨。
“姐姐，你现在可曾想着我？”绝峰之巅，小青依着大石，望着天边落日，喃喃低语，回忆着白素贞的一颦一笑，心里涌起阵阵惆怅，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如此痛苦？为什么？”她忽的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的苦闷“呵呵，老天爷是我做错了什么么，你竟要如此惩罚于我么、、、、、、、”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这一刻，身为龙宫公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是如此的脆弱无助，她轻轻扯了扯唇角，笑容绝望凄然。
“想不到龙宫三公主也会有为情所苦的一天，当真妙极。”幽冷嘲弄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小青无心理会，睁了眼，只怔怔的仰望着天边的浮云，心中即使再痛再苦，却依旧难以忘却白素贞，明知不可能，眼前却仍是不断闪现她那绝世的容颜，温柔的浅笑，便如魔障一般，难以自拔。
“龙三公主不是一向伶牙俐齿么，今日怎得反倒没有声息？”穆嫣然轻笑一声，走到小青身前，低头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小青，待瞧见小青脸上的神情以及腮边的落泪时，不由愣了下，随即微微勾唇，心中冷笑：一报还一报，雪颜，你令清欢为情所苦，现在终于也有人令你如此，上天当真公平！
小青缓缓抬头，看了眼穆嫣然，随即又将视线移开。她现在没有心情与她斗嘴。
穆嫣然冷笑一声，也没兴趣跟一个失魂落魄的人计较，她拂了拂衣襟，径直开口道：“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留言多多，俺也得自觉一点，快快更新，如此才对得起大家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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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为情所苦为情伤 。。。
小青于穆嫣然的话恍若未闻，她遥望着天际，向来明朗的脸庞上满是寂寥，眸底有着落寞与伤感。
“你——”小青黯然的模样让穆嫣然微微皱眉，微启朱唇，想要说什么，又闭了嘴。沉默了片刻，冷声道：“雪颜，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现在没有心情见任何人，你可以离开了。”小青淡淡开口。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呆着，清净一会儿，不想见任何人，也不会跟穆嫣然走。
“哼，这恐怕便由不得你了！”穆嫣然的嘴角勾了勾，冷哼一声，突然出手抓住小青的手腕，吐出一个字，“走！”拖起小青便要强行将她带走。
“放手！”小青一把甩开穆嫣然的手，不耐烦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跟我去百花谷，见清欢。”
小青愣了下，有些意兴阑珊，她摇头，低语道：“我说过我现在没有心情见任何人，请你转告凤姐姐，改日等我将自己的事情了解，我定然去百花谷看她。”
穆嫣然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凝视着小青，她面若寒霜：“雪颜，你要死不活的我管不着，可是我不能看着清欢每日里郁郁寡欢，不管你乐意与否，都得随我走一遭。”
“郁郁寡欢？”小青一怔，不解的追问道：“凤姐姐出了何事？她怎会郁郁寡欢呢？”纵然此刻当真思绪纷扰，情绪低落，小青终究还是不能做到心无旁骛，更无法对凤清欢的事置之不理。
穆嫣然低笑一声，盯着小青，语气不善道：“她怎么了，难道你不清楚么？”
“你有话便直说，否则就请离开。”小青心情烦躁，实在没有心情在这里跟穆嫣然拐弯抹角，听她的冷嘲热讽。
穆嫣然恨恨的盯着小青，目光纠结，良久，她将脸转到一侧，扁贝般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哑声道：“雪颜，你可知清欢喜欢你？”既然清欢无法将心意说出口，那么便由她来替她说好了。深吸了口气，穆嫣然定定凝视着小青，沉声道：“不要以为只你一人为情所困，被情所苦，真正苦的大有人在。”她自嘲一笑，仰头望着天空，声音飘渺：“世上最苦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悄悄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垂下头淡淡一笑，神情中透着一丝落寞和一丝苦涩，良久才恢复冷漠的表情，抬眸看着小青，眼神复杂“可以令清欢展颜的也许只有你，所以你要跟我回百花谷去见清欢。”
凤姐姐喜欢我？这怎么可能！
穆嫣然的话如晴天霹雳，震得小青心绪大乱，她皱了眉，神情恍惚，根本就未将穆嫣然接下来的话听进耳中。
“凤姐姐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我们明明、、、、、、只是好姐妹而已啊？穆嫣然你是寻我开心的吧，才拿这种谎话来骗我？”
“你清醒一下吧！你以为我穆嫣然闲来无事么？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看着小青一脸质疑的表情，穆嫣然心中又气又恼，她冷笑两声，懒得再跟小青多费口舌，抬起手臂一把抓过小青的衣襟，，身子腾空而起，携了小青，飞身赶回百花谷。
小青这次倒是未做抵抗，任由穆嫣然带着她御风而行，被冷风吹在脸颊上，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思绪变得清明。
“凤姐姐当真喜欢我？”她挣开穆嫣然的手，自己御风而行。
穆嫣然闭上了双眼，轻轻吐出令自己心碎的字句：“不错，她喜欢你。”言罢，她蓦地加速，抛下小青独自先行，声音远远地传来：“去你和清欢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会在那里见到她。”
和凤姐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就是无波湖么？可是见到凤姐姐自己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