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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往bambuseae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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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整一些,请务必要在明早的会议前弄出来啊。”
齐歆见进来的人是艾悠,神情稍微放松了点,便也接着艾悠的话说下去:“妈,我这边要赶一个方案了,回头我们再说吧。”严智英在电话那边应该是听见了艾悠的声音了,也没再多说什么,齐歆便挂了电话。
艾悠看着齐歆抿紧的双唇,进门前那一丝心疼又增多了一分。想说点什么来安慰齐歆,又迟迟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只是沉默着走到齐歆办公桌前,无声的拨弄她桌上的一簇绿萝。
这绿萝用透明的鹅蛋形玻璃瓶装着清水养着,艾悠将长出新枝芽的部分轻巧地移到最外沿,短小精干的聚到中间,使整簇绿萝呈现出一幅开枝散叶的新景象。
齐歆静静看着艾悠手上温柔的动作,心中的烦闷似乎就像这簇绿萝,在艾悠轻柔的拨弄下翻了个身,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眸中的冷凝缓缓散去,抬起头对上艾悠平和的视线,眼里溢出一丝丝感激。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钥匙递给艾悠,小声说道:“很独特的挂饰。”
艾悠知道她说的是那只小葫芦,扬起嘴角说道:“这个是楞严咒,有一次在庙里请到的。”
齐歆心想难怪葫芦肚子上有一个佛教的万字:“你信仰佛教?”
“哦,没有呢,其实主要是因为它长得很可爱,用檀香木制成,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我很喜欢,用佛家的说法或许是它与我有缘,于是我就请回来天天带着啦。”
齐歆听他说完后只觉得好笑,说到底这楞严咒就是一只小葫芦,竟然能被艾悠扯到缘分上来:“那你喜欢的就都是和你有缘分了?”
艾悠见齐歆心情好一些,心里开心不少,情绪也放松下来。
“嗯,对呀,这世上万事万物那么多,能真正放进心里的其实也就那么些,也可以说这就是缘分吧。”
能真正放进心里的也就那么些,我又何必去为了一些不太相关的事而烦恼呢?
齐歆听着艾悠的话,心里却生出了另一些想法,顿时有种机缘领悟的感觉,不自觉又看了艾悠一眼,这个始终扎着马尾,喜欢穿蓝色调衣服的女孩子,除了比较谨言慎行,还很细致体贴。从她整理绿萝的手法可看出这人果然很懂植物,难道她其实知道早上那二十分钟对我的意义?
“你刚才把这绿萝整得很漂亮,怎么平时不见你来弄弄?”齐歆不想妄自猜测,干脆直接问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艾悠看着齐歆,琥珀色的瞳仁闪着纯净的光,笑得坦然。
齐歆扬扬眉,微微一笑,幽幽说道:“原来我们这还有一位君子,实乃我之幸也。”
艾悠见她用文绉绉的话来调侃自己,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
有的人不论在一起接触多久,都还是形同陌路;有的人,只是那么短短的几句话便能感觉到亲切,继而去信任。正如艾悠所说,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艾悠看着齐歆温和秀丽的眉眼,也不急着说要回家,只是默默的将齐歆办公桌上散乱的文件一一理好,摆放整齐。
有的时候她想,齐歆一直都是这么纤瘦吗?如果能再胖一点,那该多完美。或许齐歆妈妈的做法也是对的,如果给齐歆找到一个合适的老公,有个人来照顾她,会不会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孤单劳累呢?可是艾悠一想到齐歆每次讲电话时紧蹙的眉头,又觉得如果不是齐歆自己喜欢的,就算有人愿意去照顾她,恐怕对当事人来说,只会是徒增烦恼吧?






第5章 花店

周末对艾悠来说是享受美食、放风散心的惬意时光,对齐歆而言,大多数时候会被叫去参加各种饭局。
每当严智英看见齐歆沉默寡言、强颜欢笑的样子就很窝火,这是什么表情嘛,老娘又不是强迫你出来接客的老鸨。虽然是自己朋友圈的聚会,但这些人都是在各行能说得上话的人,带齐歆来吃吃饭,混个熟脸也是为她好,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了。
说起来齐歆在大学三年级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严智英家教严厉,齐歆在这些场合举止都很得体,也不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齐歆变得孤僻起来。严智英问过好几次都没问出什么来,只能在事后冲自己老公齐俊良发脾气:亏你还是大学教授呢,连自己女儿都没教好,怎么当爸爸的嘛?齐俊良性子淡泊开朗,每次被念都只是笑着认错,向老婆保证一定好好管教管教齐歆,可一次也不见他行动过,气得严智英直翻白眼。
已经十二月份了,对于南方城市来说,除非寒流来袭,一般都是温暖的晴好天气。暖暖的风从阳台吹进来,艾悠跟着音乐哼着歌,一边用瓷罐熬着莲藕排骨汤,一边收拾自己的小家。
吃过午饭,清洗好碗筷,艾悠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进裤子口袋里,拿了手机和钥匙就出门了。
坐车来到市郊的凤凰山脚,远远看去,半山腰上处处点点已经有不少人在嬉戏。艾悠一路向上走去,时不时有一伙小孩子从她旁边嬉笑着跑过,留下一串串欢声笑语,这充满童真的声音让艾悠也觉得很开心,步伐都轻盈起来。
风景好的地方有不少人正变换不同的poss在拍照,艾悠四处看看,在心中暗暗比较,哪个美女的笑容更自然,哪些帅哥的造型更上镜,发现帅哥美女就会偷偷多瞧几眼。又想到“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顿觉深有感触。
那会不会有人把我当成风景在看呢?艾悠暗想,转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成群结对、三三两两的在谈笑,似乎没有人在欣赏她这道形单影只的风景,她也不以为意,只是勾勾嘴角,继续向上走去。
一路来到山顶的观景台,艾悠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后背早已沁出一层细汗。她没有急着坐下,扶着栏杆调整呼吸,让心跳慢慢缓下来。从观景台上往下看去,树林中隐隐约约可见几条人工石板路,艾悠心想着等下挑一条去走走看。半山腰处环绕着一大片相对平坦的草地,被开发成了高尔夫球场,四五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握着球杆在那走走停停,瞄准方向用力挥杆,便看见那小小的高尔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蔚蓝的天,万里无云,如一面明镜。远离了马路和商业圈,也远离了车鸣喧嚣。树叶沙沙作响,混着阳光的暖风轻抚面颊,让艾悠心中生出无限柔情。仰头眯眼,一架飞机正行至上空,艾悠想起月余未见的父母,心中冒出一圈圈思念。轻轻嘟了嘟嘴,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整天不着家,都不回来看看我,我也不要想你们!
不一会儿响起铃声提示短信已经发送成功,艾悠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停留了一会儿便沿着小路走了下去,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是舒服,艾悠抖抖筋骨,感觉到毛细血管都在跟着心脏搏动。
下午,齐歆开车和严智英来到“林海”,候在外面的门童礼貌的将两人迎了进去,直接领到严智英报出名的包间里,一开门,里面的人都笑着和严智英打招呼。
“哎呀,严局,你可算来了!张姐可等你和阿歆好久咯!”和严智英一个单位的李副局长笑呵呵的说着。
齐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依次和里面的人打招呼。“李叔叔,您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这么中气十足呢。”
老李闻言,哈哈笑着,将两人让到里面,刚刚被他提到的张姐是“林海”的老板娘张秀敏,她一早就站了起来,满面笑容的招呼服务员换茶水。张秀敏旁边站着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士,从眉眼上看起来和张秀敏有七分相似,身上的白色休闲衬衣看起来是全新的,脸上挂着笑,在看向齐歆的时候显得有些局促。
“这是阿能吧?是刚从英国回来吗?小伙子越来越俊了哟。” 严智英和张秀敏相识已久,知道她有一子一女。
赵泉能的笑容有些腼腆,他先是对严智英笑道:“严阿姨好。”等严智英点头回应后转向齐歆温和说道:“阿歆,好久不见了。”
齐歆不动声色看了看赵泉能,这才想起来他是张秀敏的小儿子,也是公司人事经理赵叶眉的亲弟弟,便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严智英瞧着赵泉能端正的模样,笑容散得更开。一想到是张秀敏的儿子,也算知根知底,暗想幸好今天把齐歆一起带来了,但愿老天开眼,能让自己这宝贝女儿也开开窍呀。
赵泉能出国前见齐歆的次数并不多,也没有和她说过很多话。两人小时候家住的近,偶尔在上学放学时能碰见,后来赵家搬走了,将原有的房子租了出去,就几乎不怎么见到了。那时候齐歆还是中学生,也不会刻意做张扬的打扮,言行都较低调,和大街上的普通女孩无异。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竟然出落得这般有气质,不由得脸红起来。
齐歆眼角余光瞧见赵泉能微红的脸,脑海中竟然隐约浮现出艾悠脸红时低眉顺眼的样子,艾悠的脸颊还带点婴儿肥,这时候便显得特可爱。也不知道她放假时都在做啥,会像自己一样有这些无聊的应酬吗?还是在和男朋友约会呢?对了,艾悠她有谈男朋友吗?齐歆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可笑,没事想些有的没的。
不多时,菜已上齐,大家从沙发上移位到餐桌,齐歆被刻意和赵泉能安排坐在一起。她心中早已知道这顿饭的意思,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慢慢的吃着转到自己面前的菜,在有人和她说话时,会先咽下食物再认真回话。赵泉能被齐歆这些动作吸引得更深,这优雅温婉的女人正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很想和她多说点什么拉近关系,但他生性腼腆内向,扭扭捏捏也只问了齐歆一些工作上的近况,心中很是着急,恨不得重新去投胎一副巧嘴回来。
严智英和张秀敏坐在一起,两人吃的不多,更多时候是在一边聊天,一边不动声色的将齐歆和赵泉能的互动尽收眼底。很难得齐歆一直面带微笑回应赵泉能的话,看样子以后可得多督促两人出来见面相处。严智英时不时和张秀敏对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心中都明了彼此的意思。认识这么久了从未像现在这般有默契,这感觉既可喜又奇特。
吃完饭,张秀敏招呼服务员过来清好场子,摆出麻将,拍着赵泉能的肩冲他使眼色:“阿能,你和阿歆都是年轻人,一起出去玩些年轻人喜欢的吧。”
齐歆一听,唇角上扬,拿起包和外套站了起来向一桌子人一一道别。
赵泉能紧跟上去替齐歆开门,两人一起走了。
严智英与张秀敏相视一笑,暗想这下可能有戏哟。
老李他们看这阵势心中顿时明了,便对严张二人笑道:“还真是一对郎才女貌呀,看看他们,年轻就是好啊,有大把的美好时光可以享受。”说完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手中垒好麻将,丢出骰子,一圈圈玩了起来。
齐歆和赵泉能走到“林海“大门处,两人停下脚步,赵泉能刚欲开口说话,却被齐歆抢了先:“阿能,你刚回来,还是多多休息,好好调时差。我等下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拜拜!”
齐歆说完转身走向停车场,也不给赵泉能回话的机会。赵泉能本想和齐歆再多说说话,约她去喝喝咖啡,可这会儿人都走了,急忙喊了一句“你去哪儿?我送你啊!”只远远听见一句“谢谢,不用了!”赵泉能看着齐歆的车消失在街道拐角,耸了耸肩,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不好折返回去,只好独自沿街走着。
艾悠坐车回来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公车上人实在太多,她一路都是站着的,又爬了一下午的山,多少有点疲乏,这会儿小腿和脚后跟有些微微的酸痛。车里人越来越多,空气越来越闷,于是干脆在到家前两站下了车,换了几口新鲜空气,向“绿意森林”走去。
没走多久,一家花店留住了艾悠的脚步。
这花店的门稍微有点小,最外面是一扇半门,将店内的光景挡了一半。门两边分别用木栅栏围成一圈,里面摆着一盆盆野菊花,一排金黄色,一排紫色,花盆上方还贴着彩色卡通字“那些花儿”。
抬头看去,门头上只有一个绿色亚克力字,原来这家花店叫“海”。
艾悠心中一乐,明明是一家花店,却偏偏叫海,难不成这花店老板还想种出一片花海来?
真有意思。
一面想着一面揽开了门,一串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艾悠仰头看去,是一串简易的水晶风铃。走进店内,流水一般的钢琴曲调叮叮咚咚流入耳朵里,在心中慢慢晕染开来,曲子是久石让的summer,听得出来音响设备很不错。
走进店内,各种青叶的味道时不时在艾悠鼻息间萦绕,艾悠微微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里走去。
店里剪成枝用以包装的花朵并不是特别多,大多数都是用土或者营养液培养的盆栽。难怪这家店里的感觉比一般花店要清新多了,原来是因为少了一股浓浓的过夜百合味。艾悠挑了几枝新鲜的铃兰、淡黄色康乃馨和粉色蔷薇,捧到收银台结算。
穿着大红色格子衬衣的收银员微笑着接过艾悠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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