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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低下头,什么也说不出了。
“你想怎样?”迟将离站起猛然把肃遮暮推开。肃遮暮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做,猝不及防差点被推倒,幸好身后有门挡下了她。而迟将离的大脑早就被酒精麻痹了,这一动作让她脑袋发晕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前摔去。肃遮暮赶紧抱住她,皱眉道:
“小心点啊。”
“走开别碰我,你这么脏!”迟将离把她手挥开。
“你说朕脏……”肃遮暮气得脸色发青,有外人在她居然还这么不给她面子!肃遮暮怒视完迟将离再瞪了清流一眼,努力把气压抑回去,平和了语调说:
“好,你喝多了,朕不与你争执。你现在快点回到床上去睡觉。”
“你命令我?是啊你多威风,总是命令我把我耍得团团转。”
“怎么耍你了?”肃遮暮本身就不是脾气好的人,但身为一国之君她总是克制自己的脾气。可是到了迟将离面前,她却很快原形毕露,“你说,我怎么耍你了!”肃遮暮指着清流嚷道:“你给我滚出去!”
“……是。”清流就要出去,迟将离拽着他的后领给他拽了回来。
“你为什么要走,她让你走你就走?你给我留下,你就和她对峙将她的恶行都揭发出来!”
清流脸色发青——他怎么觉得自己好生无辜?看来的确是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这现世报也未免太快。
迟将离还未等到清流开口,就扯住肃遮暮的衣襟把她往上提去:“为什么要别人离开?难道你就这么害怕自己做的事被揭发?一国之君,朕?好大的架子,你敢做不敢当么!”
清流真觉得下一肃遮暮这个大魔头就会从身后操出一把大砍刀直接把迟将离给一刀砍死。清流也甚感安慰——果然是我们南雍的陛下,全天下敢如此对这女魔头说话的,也只有陛下了吧。
“我做了什么敢做不敢当了?”
“你说把我妹妹好好安置,最后有安置好吗?那些养在富贵人家的,真的是我妹妹吗!”迟将离这质问一出来肃遮暮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强制把清流给踢出了门外,把门紧紧闭合。清流站在外面见赶来的侍卫一脸茫然,但也没去敲门。
“这两口子太经常闹别扭了,别人都没法管的。”
“我们就守在屋外吧,这个时候进去除非是不想活了。”
“……”
屋内还散发着酒的气息,肃遮暮走到桌边,看见三壶酒已经见底,横七竖八地倒在桌上。
“迟将离,你居然喝酒,还和男人共处一室喝个烂醉……”肃遮暮直觉得脑袋发紧,“你是不是当久了驸马装多了男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个女人!”
“是啊,我是女人,我如何能忘?你更是忘不了吧?和你有染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你自己能数得清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将离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把窗户“哗”地一下推开,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院冷笑道,“那后宫三千多亏了你的临幸,可是你也真是绝情,玩完就甩的事情做过多少?一个莲妃,一个秦俏君都是你的囊中之物啊……亏得这些女子都对你念念不忘,你小施恩惠她们就能原谅你的所有绝情……肃遮暮,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做这样的人?嗯?现在对我百般好,说着思念我的话,转身就可以再继续喜欢别人?就像煦西窗……你不是说今生只爱她一个人吗?为何现在又能和我在一起?你的心好宽广啊……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肃遮暮就安静地看着她,听着她所有的指责,甚至没有反驳。
“你喝太多了,先去休息吧?嗯?”肃遮暮要去揽迟将离的腰,被她一个闪身躲过。
“不要碰我……”迟将离低声说。
肃遮暮深深地叹一口气:“你嫌我脏是吗?嫌我碰过的人太多是吗。没错,我的确和很多人都有过关系,但那是在遇见你之前。我也的确是喜欢过煦西窗,可是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你不是也喜欢过别人,为别人忠诚、开心、难过吗?正是因为有那些过去,现在我们才能面对面站在一起。在认识你之前很多事我都是为所欲为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你给我很多不同的想法。你不是说要教我如何一心一意?我觉得我可以做到。”
肃遮暮这番话说得有多低三下四,让她自己都极度不适,可是当下她只想让彼此的关系解冻。
“是,教你一心一意……可是你骗我的事呢?你骗我说善待迟将离的妹妹们,可是她们却被偷梁换柱了。那么她们本人呢?是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还有我登基成为南雍皇帝这个傀儡的时候,你也说会放了那些无辜的大臣们,但我猜你已经把他们都杀了对不对?你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的人!你的本性是难改的!”
迟将离一字一句敲在肃遮暮的心头,肃遮暮望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平静。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心狠手辣,可能对我不利的人我都想要除掉。那些见过真太子的人必须要死,知道你身世的妹妹也务必不能活。可是那些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根本就不是迟将离,她妹妹的死活与你何干?别说那些败国大臣、战俘,命如蝼蚁的妹妹、就像现在一直恬不知耻跟在你身边那个叫清流的人也是要死的。”
迟将离怒不可遏:“你到底要沾多少血腥才能罢休!”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为了北卫的江山我必须要这样做!”
“那我呢!”迟将离质问,“我也非你族人,你要连我一起杀掉吗!”
瞬间安静的屋内,金碧辉煌的摆设依旧华丽。两双发红的眼睛相互凝视,却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两人当下望着对方,就像望着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87第 87 章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无法管;你的事我不太懂,你在这个位置上要多残忍多虚伪我也无法干涉。你必须得高高在上,而我必须要仰望你。所以无论怎样可怕的事情在将来可能都是无法避免的,我知道你需要去做很多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历史必须前进;你必须存在;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不要骗我。你做了什么直接告诉我;就算我会觉得难过我也想知道事实。”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迟将离先打破了僵局。
“我不认为你是那种大恶之人;可能;是我真的没办法融入到你的世界。我们的观念相隔了千年,总是不能……”迟将离越说表情越悲凉,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肃遮暮竟感觉眼眶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她抱住迟将离不然对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好,以后任何事我都不再欺瞒你。你别说这种间离我们关系的话,就算相隔千年又如何?我们都已经站在彼此的面前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那么真实……
迟将离被肃遮暮拥抱着,柔软的身体相互依偎,体温真实得让人想要落泪,这份感觉是绝对真实的。
没错,既然已经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彼此的身边,还有什么是无法跨越的呢?
“就算再困难,我也会打破这一切。”
最后肃遮暮如是说。她从来都是这样自信的人,在她的字典里没有不能做成的事情。这就是她的迷人之处,也是她的王者风范。
肃遮暮明白迟将离最近的情绪不太好,本来她就不是爱喝酒的人,没想到还会把自己灌得烂醉。
清流这个人物是不能留了,虽然肃遮暮很想将之杀掉以绝后患,可是这样一来估计迟将离就真的再也不理她了。暂时把清流给隔离出了皇宫,三年之内不许他再踏入宫内一步。
换做从前,肃遮暮必定不会跟迟将离说这件事,免得她来啰啰嗦嗦地教人耳根疼。但是这一次她却很直白地告诉迟将离:“朕三年之内不会让你再和他见面。难道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吗?不管是出于什么感情,朕都不允许他接近你!”
迟将离忽闪了一下双眼,说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大脾气?难道你喝醋了?”
还以为肃遮暮会遮掩一下,谁知道她非常豪迈地大声道:“对!没错!朕是喝醋!你开心了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你到朕身边就没见你消停过,一直在招惹奇奇怪怪的人物。朕再不出马扫清一下就会越来越烦了。告诉你,以后这种破事别让朕操心!”
肃遮暮真是凶巴巴,可是迟将离却在她凶恶的脸庞上发现了一丝红晕。
“你是在,害羞?”迟将离像是发现了什么珍宝。
“害羞?你说朕?哼,怎么可能。”肃遮暮轻松地回应,却不再直接面对迟将离,转身欲走。
迟将离追上去拉肃遮暮的手:“肯定被我说中了。暮儿暴躁地害羞,倒真是你的风格。”
肃遮暮把她的手拂开:“少说什么疯话了。”可是她别扭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她。
迟将离心里被填得满满,从肃遮暮身后抱住她,脸贴在她后背之上:“暮儿,我真喜欢你……”
看不见肃遮暮的表情,也听不见她任何的回应。
真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想要放开她,却听见她低低地说道:“我也喜欢你。”
世间最美妙的事情就是两情相悦。虽然那夜醉酒迟将离说了很多伤感情的话,但也算是把她许久以来的怨恨都发泄而出,但在事后得到了包容,这种感觉是非常豁然而开朗的,连带着她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疙瘩,但近日肃遮暮对她的无微不至和温柔却把这些情绪掩埋了不少。只是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那日偶在御花园遇见了皇太后。皇太后还未过她的寿宴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是憔悴许多。眼窝深陷,面色发黄,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国之母,却像是日日夜夜在操心的普通中年女子。
迟将离自然是要上前去问安,但皇太后却是完全没用正眼看她,回应她的话都是用鼻子发音,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停下脚步。
皇太后对她冷眼想看就算了,连带着皇太后身边的侍女们都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打量她,仿佛每个人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她们不似在凡间,而是在天庭。
迟将离也未说什么,乖乖地离去,那夜肃遮暮抽身回凤弦宫,迟将离正在看书。
“今夜这么乖,是在等着给朕侍寝么?”先前肃遮暮是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在旁服侍她,但现在她更喜欢一回来就把屋门紧闭,和迟将离二人单独相处。
迟将离把手中的书一放,撇嘴道:“侍你妹的寝,我等着你来侍寝!”
“……”这是什么气氛?肃遮暮怎么觉得温顺的小猫咪今夜好像格外的暴躁?
“可以呀,奴家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肃遮暮倒是一点都不输阵,直接贴上来勾着迟将离的脖子开始摇她的身子。
迟将离闻到她身上的芳香,一时间有些恍惚,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居然很轻易就成功了。
肃遮暮躺在迟将离的身下,含笑望着她,那模样分明就是故意让对方得逞的。
“怎样,夫君,奴家正等着你呢……”
肃遮暮起伏的胸口,温润的声音,任她摆布的顺从……像根羽毛一样,骚动着迟将离的心。
迟将离喉咙发紧,却又有些害怕,退缩了。
“你说……你母后若是逼着你快写要子嗣,那可如何是好?”迟将离很快就转换到另一个话题上了。
肃遮暮无趣地把她推开,坐起来:“她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两个女子,如何能生下孩子?你也就别操心,安心当你的驸马,国夫,其他的事情不必理会。”
其实今天肃遮暮的情绪不算好,今晨早朝她居然收到十位重要官员的联名上书,奏折中很直白地指出驸马的存在必定是北卫的不安定因素。驸马在南雍改良了士兵、武器以及在秘密研发一系列有潜在危机的事情。大臣们集体怀疑驸马动机不良。大臣们还隐晦地说因为驸马的存在弄的肃遮暮和皇太后不和,对于登基大典上肃遮暮和皇太后的明枪暗战大家都颇有微词,将南雍的侍卫清流请入机密后宫一事更是不像话,这样下去北卫必将受到驸马的动荡。甚至有人明言,历史上祸国之人不在少数,希望肃遮暮不要为了一个男子而把国家置于危险的境地。
肃遮暮收到这种东西自然是不爽,这奏折明显有夸大的成分在,不得不说有人在暗地里想要捅迟将离一刀。而大臣们一个个都把头放到了刀刃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肃遮暮难道还真的能斩了他们?那也太说不过去。
所以肃遮暮对此事暂不回应,但她知道肯定是躲不过大臣们继续的“刁难”。
左手江山右手挚爱,自古豪杰难逃不负如来不负卿的窘境,肃遮暮也置身于此。
这件事暂时不适合对迟将离说,肃遮暮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