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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肃遮暮驾到,众大学士行礼。
还未等肃遮暮开口询问,屋漫清自己就说了:“陛下,微臣知晓这里不是微臣能来的地方,但微臣从小的志向就是壮我北卫!于是一直都在用功读书,终于寒窗十载考取了功名,也终于见到了陛下龙颜!微臣一直都向往能入驻军审处,琼大人是看微臣报国心切,今日破例让微臣进军审处瞻观,微臣已瞻观完毕,这就先行告退了。”
肃遮暮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说道:“你抬头让朕看看。”
屋漫清抬头,那双目入深湖一般平静。
“朕以前可有见过你?”
“这是微臣第一次见陛下龙颜。”
“你有种,让我很熟悉的感觉……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味?”
肃遮暮不说,屋内其他的大学士都没发现,经她这一提点,再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幽香韧性强,犹如蜘蛛丝一般,一旦感觉到之后便缠绕在你心头,久久不能扯去。
“陛下果然观察力过人。”屋漫清说道,“这是我家乡,淮下乡间的一种草药提炼出来的香薰,微臣娘亲一直都用这种香薰缀衫。”
肃遮暮看屋漫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道不清,这可以理解。但嗅觉的记忆力是所有器官中最好的,闻过一次之后再闻到相似的气味就很容易记忆起。肃遮暮确定这个味道她有闻过,只是不确定是在哪里闻过。
屋漫清再一次请求离开,肃遮暮遂了她的心意。
每日肃遮暮都要从税收、军事、边塞、民怨等诸多方面和大学士们周旋,有些时候肃遮暮觉得自己是一国之君,这些她都要承担。有时候她只觉得烦、烦、烦!
迟将离对她的态度让她阴郁——明明已经这般宠爱她,甚至都已经把自己交予她了,她还要如何?难道要我每日每刻都守着她才罢休吗?这怎么可能!朕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若是有一点差池,这整个江山可以在瞬间崩塌,这些国事不得不放在第一时间处理!
看来人是不能宠,一宠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要冷落她几日,让她来哄着朕!
肃遮暮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想到迟将离奋不顾身为她挡刀,满怀深情地对她袒露爱意,她又觉得不忍心了。
世间又有几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拼上性命?其实在那个时候肃遮暮就已经喜欢上了迟将离,只是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察觉出了这时间未免早得离谱。
所以现在,迟将离曾经为她付出的一切,现在就要回报给她了。
想要让迟将离开心,甚至想要给予她最好的,肃遮暮并不是那么擅于表达的人,但她一直都在用最真实的行动来表达她的在意。
可是就是这种太过激烈的在意,让肃遮暮有种自己会输的感觉,没错,就是输给迟将离。
若有天迟将离要反她,她真的能一剑杀死她吗?这比让她在江山和驸马之间选择一个还要难……
大臣们说的没错,迟将离就是这样一个隐患。不想要自己被谁牵绊更不想自己会是一个因为感情而软弱的君主,可是现在的肃遮暮就是这样,她无法改变没有了退路。
原来迟将离的步步温柔正是为自己夺得了最后一剑封喉的权利,肃遮暮大概只能期盼,这个她如此信任的人,能像现在,一直站在她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长假一去不回来!
☆、92第 92 章
屋漫清回乡耀祖之后很快就回到朝中上任;每次早朝肃遮暮都能见到她穿着一身红艳艳的官服站在众大臣中间。 屋漫清言谈举止甚是儒雅,肃遮暮已经听到有人说见到屋大人就想起当年的煦大人,而之后总要补一句——煦大人真是可惜了。
那日肃遮暮习课习到有些困顿,从御书房中走出来;打算走去御花园中舒筋活络一番;却不巧听见屋漫清在向别的大臣打听煦西窗的事情。
“原来;我竟和那位煦大人有如此多相似之处……据说煦大人和皇上有着不解之缘;这可是实情?”屋漫清这一问是吓坏了对方;那位大臣用最细声好心提醒同僚:
“屋大人不可无言乱语;别说这皇宫之内都是皇上的地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的私事还是少打听为秒啊。”
“可,总觉得陛下不是那么开心,总是有心事的样子。”屋漫清说这句话的时候甚是天真,望着远处飞回的大雁,眼睛里竟聚满了泪水。
肃遮暮未现身,走开了。
凤弦宫的扩建基本上完工,迟将离走在这冷清的宫中更显寂寞。
她思念能与她谈心的清流,甚至思念那个总是逗弄她却又敢爱敢恨的胤碎夜……自从南雍一战之后胤碎夜消失无影,但迟将离并不觉得她已死。迟将离羡慕胤碎夜,可以为了挚爱的人那一把骨灰,把自己的余生贡献出去。若是让迟将离选择,她或许会选择像胤碎夜那样的人生。
在宫中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忆起前尘往事,迟将离都快要不知道时间是否还继续在前进了。
当她还是社会主义的好少女时,她觉得自己生活充满了乐趣。每天都有那么多的难题需要攻克,有那么多的第一名需要争取。当她慢慢爬上人们所谓的顶峰时,她突然又怀疑自己的人生是否真的有意义。她并不喜欢读历史,但从个别阅读过的历史书和电影中,她见识到了动荡年代里为祖国、为亲人抛头颅洒热血,那些奋不顾身的人们的情操,她甚至渴望能拥有那样的人生,至少比在和平年代碌碌无为要好。
来到这个年代,她以为人生会有许多的不同,但到现在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她陷入的是一个更加缓慢而无用的年代。
人命如草菅,只因为统治者的一句话、一个念头就有多少人要死。而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人们甚至不能留下一个名讳。这才是真的尘埃,时光之流一冲刷,这些尘埃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她现在,这尘埃,正在虚度她仅有一次的生命。她的心慌程度,不是任何麻木的被统治阶级百姓能明白的。
迟将离失魂落魄之时,突然又重逢清流。
那日迟将离不过坐在窗台边发呆,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过来,迟将离大惊,听见侍卫敲门声:“驸马爷,请问您是否见到了刺客!”
迟将离见一双眼睛从窗檐下探出,那不是清流是谁!
“没有,我这里没有刺客。”迟将离回应。
“驸马爷真的无恙?”侍卫迟迟不肯走。
迟将离佯装生气:“扰我读书者是你们。”
侍卫这才离去。
清流从窗檐跃入,一身狼藉。迟将离想起肃遮暮说过不会让清流再接近皇宫,没想到清流硬闯了进来。
“陛下要小心,微臣听闻南雍那叛军密谋在近期企图对陛下不利,且已经有奸细潜入了北卫的皇宫之中!陛下千万小心,微臣只是来说这些的,说完马上离开……”
迟将离见清流胳膊上正在淌血,什么也不多说先为清流止血。
“陛下!微臣自己来包扎便好!”清流哪里敢让自己的国君为自己包扎,挣扎起,却被迟将离拉了回来。
“我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在无聊地度日。就算是这样的我,也还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我吗?”
清流分明看见迟将离发红的眼眶,在这一刻,清流有一种完全无法言说的**在疯狂滋长。他扣住迟将离的手腕,颤抖地唤道:“陛下……”
门是被侍卫撞开的,在门大开灌进风的那一刻迟将离才听见“皇太后驾到”这几个字。
肃遮暮又是多日未回凤弦宫,皇太后召见她几次她都以国事太忙为借口没有去,最后还是皇太后亲自去找她的。
“驸马爷断袖之癖你可知?”关上屋门,就母女二人的时候,皇太后直言不讳。
肃遮暮手中的奏折未放下,目光也没有赐予对方。
“暮儿,哀家是在担心你,你不必用此态度对待哀家。哀家知你对驸马一片心意,但这件事已经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你若不吭声,只是你自己吃亏而已。难怪大婚数年也未有子嗣,驸马竟好男风!这种事让皇家颜面何存!”皇太后措辞激动,见肃遮暮还是未有回应,继续道,“莫非你早就知道?”
“母后。”肃遮暮淡淡地回应,“事情并不像母后所想。”
“那到底真心为何,你倒是说出来让哀家弄个明白。”
肃遮暮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气:“三言两语难说尽。”
皇太后坐到她身边,疼惜地抚摸她的肩膀:“暮儿,别委屈自己。你是当今皇上,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那一个窝囊的驸马,这又是何必呢?依哀家看,那驸马和南雍的小厮都该一并斩除。”
肃遮暮心烦:“母后,这件事朕自会处理,母后莫担心。若是母后心情不好,朕可唤人陪伴母后南下散心。”
“哼!”皇太后不耐地站起,一甩衣袖,“哀家自是为你好,你是哀家的亲生女儿,哀家为你担忧难道还错了么!你就这么想要让哀家离你远远的?”
“……朕并无此意。”
“算了,你的事哀家不想管,但人言可畏,你是一国之君,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撂下这句话皇太后就走了,肃遮暮再次执起手中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就在肃遮暮入住御书房的第七日,逢画匆匆忙忙地跑来求见。肃遮暮谁也不想见,叫人差逢画离开。逢画斗胆,冲进御书房,脖子上都被架上刀了,却依旧大喊:“陛下!驸马爷失踪了!”
这一喊,把肃遮暮从椅子上喊了起来。
“失踪?”
逢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没能照看好驸马爷!今儿一早逢画按时去给驸马爷请安,为驸马爷梳妆,结果怎么敲门都没人应答!逢画怕……怕驸马爷有什么闪失,就壮着胆子推门进去了。结果屋内一个人都没有,驸马爷也没有跟奴婢说她去了何处。奴婢生怕驸马爷有什么闪失,就跑来找陛下了!”
肃遮暮道:“驸马也经常会贪玩出宫去,这次也有可能是独自出去了。”
“可之前驸马爷出宫都有暗卫相随,这次连暗卫都没找到他……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应该好好照看驸马爷的……”逢画说着便落泪了,她这泪落得未免太煽情,但肃遮暮发觉她并非做戏。
迟将离的孤独逢画是最看在眼里的,所以逢画这些眼泪落在地上,有太多复杂的感情。
肃遮暮心烦,让她先出去。逢画走前还大胆劝说肃遮暮快些去找寻驸马。
肃遮暮神情有些恍惚,但大抵知道了迟将离会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完结~
不会超过30万字,有可能3万字之内就会完结了
☆、93第 93 章
早朝总是在日昇之时就开始;今日肃遮暮依旧未怠慢,等群臣到齐,她便在前呼后拥之间坐定龙椅。
天气冷了,这椅子愈发的寒气逼人;就算有兽皮垫护;大殿之内升起了火暖;但肃遮暮还是难免觉得指尖发凉。她想起迟将离说的;若是这个年代有电;她便可以让皇宫的所有角落都变得温暖如春;就算没电,她也有办法让屋内变暖。当时肃遮暮就问她,如何做到?迟将离说,等天气再寒些她就给她表演戏法。
如今天气冻得人话都不想多说了,迟将离却没在她身边了,戏法也自然是变不成了。
“陛下……”站在一边的国师小声地提醒明显走神的肃遮暮,肃遮暮眼神闪烁了一下,轻轻咳嗽一声,这才看见矗立在殿下举着奏折双臂快要石化的大臣。
“准奏。”
大臣提交上来的奏折的大意是要及时讨伐南雍,正式把南雍从名义上划入北卫的政权。肃遮暮看着那位大臣的嘴一张一合,几乎可以背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天气都冷了,你们能有更新鲜的台词吗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那大臣说完之后,屋漫清清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想。
“准奏。”
屋漫清徐徐说道:“以微臣之见,南雍不可破。且不说南雍皇帝正是驸马爷,破了南雍,驸马爷置于何地?就算南雍有叛军,北卫的精兵是何作用?难道只是在边疆养尊处优而不能敌内忧外患?若是叛乱,战役不可免,可轻易出兵受苦的只能是平民百姓。作为一位任君,皇上必定不想要百姓受苦,无论是北卫的百姓亦或者是驸马爷的百姓。家和万事兴,陛下与驸马合了,天下的大家才能合,这便是微臣的薄见。”
屋漫清是第一次参与早朝,也是第一次发言,她字正腔圆,不紧不慢,音色悦耳,但说出的内容却是和当朝重臣们一向提倡的“逐驸马,灭南雍”的主流完全相反,难免引来众人的侧目。
肃遮暮倒是含笑面对她:“爱卿的提议朕会好好思考,其他爱卿还有要上奏的吗?没有?很好,退朝吧。”
肃遮暮不给其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