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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悦颜听得直翻白眼:“可惜到目前为止,你连他的家在哪里都不晓得。”
“是啊,不过至少我不需要千方百计去打听他的家在哪儿。”荷娜回击了一句,然后有些得意的拨了拨栗色的长发:“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我的好感在不断增加,我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暧昧又美好的感觉,而且。。。”
说到这里,她神气活现的看着郑悦颜,也不顾她恼羞成怒的表情,拉长了声音:“我昨晚和从伊去了暧昧,晚上他送我们回家,路上还郑重邀请我们明晚去他家里做客哦。。。。”
郑悦颜一怔:“我表姐昨晚跟你去了暧昧?”
“是呀,从伊也说小方人看起来很稳重,不浮夸,而且的确如我所说,是个俊男。”荷娜继续得意洋洋。
“她晚上跟你去酒吧,那倒还真难得。”郑悦颜明显有些诧异,起身走到酒橱前,拿过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
荷娜想到叶从伊,脸上得意的笑容慢慢敛去,忽然小心翼翼的说:“悦颜,从伊最近跟你提起过什么没?”
“提什么?”
“她有心事,过得不开心。”
“她,不开心?”郑悦颜转过身来,笑得有些讽刺:“她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荷娜皱眉说:“不是说什么都拥有了就开心,你拥有的还少吗?”
郑悦颜将酒杯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端着杯子走过来坐下,脸上浮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我表姐还真厉害,自从她来这里定居后,我老爸的心就被她收服了,一天到晚对她赞不绝口,现在我最好的朋友,又是这样关心她。”
“你什么意思?”荷娜一愕,将抱枕丢到一边,半天才不可思议的说道:“悦颜,难道你在嫉妒自己的表姐吗?”
“嫉妒?”郑悦颜将杯子放下,冷冷的说:“我为什么要嫉妒她?我比她真的有差吗?”
荷娜怔怔的看着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你。。。你怎么这样说话?她是你的表姐啊,你们关系不是一向很好吗?”
郑悦颜秀眉微扬:“是很好啊,我们经常一起逛街,一起饮茶,一起带雪儿去玩。我们是亲戚不是吗?”
“但你并不知道她过得不开心,不是吗?你们仅仅是亲戚,并不是可分担心事的朋友,你也并不真正关心她。”荷娜摇了摇头,苦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我竟然这么粗心,这么久来都没发现这一点,悦颜,认识你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你有些陌生,你。。。你居然会这么狭隘。。。”
“我狭隘?”郑悦颜脸色渐渐涨红,突然一下子站起身来:“你知不知道,在她来这座城市之前,我跟她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根本谈不上什么姐妹感情!你知不知道,她来这里之后,我爸爸经常拿她当榜样训我,凡是什么东西,有我的份,必定就有她的,连替我换辆跑车,他也不忘给她买辆!你知不知道,每次听你说跟她在哪里吃饭,带雪儿在哪里玩,我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最近,你每天都要告诉我,你们去逛街买了什么衣服,哪个餐厅的菜有特色!她来这里,什么都变了!” 她摊开双手,激动的说:“我不在乎与钱有关的任何东西,我只在乎她抢走了我所在乎的人的心!”
在她一连串的大吼之后,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荷娜伸手轻轻的揉着太阳穴,许久,抬起头缓缓的说:“从伊。。。从伊她一向对你很好,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但抛开这些心结不说,我对她也不差呀,而且,我是真心疼雪儿的。”郑悦颜咬了咬唇,将脸转向一边。
荷娜慢慢站起身来,面朝着她,眼里满是无奈,劝道:“悦颜,伯父疼从伊,跟疼你,我和你好,跟和从伊好,这不相冲突的,你真的不必这样介怀。没有谁会忽略了你。”
郑悦颜垂下长长的睫毛,不作声。荷娜叹气说:“从伊她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我想她跟云俊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每个人都觉得她过得很幸福很好,但她前阵子才跟我说,那个样子只是表象而已,她说跟云俊在一起时,心里总是有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以前相爱时的感觉也不记得了,她说想去看心理医生。跟她在一起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从伊人很好,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好同事,所以我没办法不关心她。。。”
“谁要是失去了好几年的记忆,心里都会觉得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都会有空空荡荡的感觉的,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郑悦颜声音闷闷的。
“什么?”荷娜一怔,睁着大大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表姐曾经出过车祸。”郑悦颜轻轻叹息一声,再度坐下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斜靠在沙发里,淡淡的说:“脑部受到撞击,损失了六年记忆,从高三到工作第一年这段记忆。因为这个,我姨妈托我爸将她送去美国治疗了一阵子,再后来,她和我表姐夫就留在这里了。”
荷娜神色震惊,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她。。。她。。。那她怎么一点儿也没告诉我?”
“换了你你会愿意告诉别人吗?”郑悦颜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抬起眼皮:“谁会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残缺的?”
连续下了好几天雨,天气总算放晴了,夕阳的余辉从车窗外洒进来,柔柔的,暖暖的,一丝久违的浅浅的笑意爬上了叶从伊光洁的脸庞,她的笑容在夕阳中似乎也被镀成了淡金色,整个人像是被光晕包围,那幅画面格外动人。
“荷娜,今天有心事么?”叶从伊减慢车速,侧头看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荷娜。荷娜一直神色茫然的的看着窗外,似在思考着什么,被她一叫,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连忙回过头来:“啊?啊?什么?”
“啊什么啊?难道是第一次去方美男家,紧张么?”叶从伊打趣她。
“切,谁会紧张,我可是经过大阵仗的。”荷娜看着叶从伊嫣然微笑的模样,把心里想了许久的问话又压了下去。
“那我们今晚有什么大餐吃?”
荷娜笑:“煎牛排,那是他喜欢吃的食物,也是最拿手的。之前他打电话给我,说在超市里精心挑选了上好的牛眼排呢。”
“好吧,我已经有些期待了。”
小方住的地方叫紫清公寓,在二环之内。不多时叶从伊和荷娜便驱车到达,荷娜给小方打了个电话,然后跟叶从伊进了电梯。到了20楼,电梯才一打开,小方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视线内。
“你在等我们?”荷娜看起来很高兴。
“是呀,本来我应该下来接的,但刚刚才把厨房里的准备工作做好。”小方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笑着跟叶从伊打过招呼后,带着她们往前走:“来,这边请。”
房门也早打开在那里,小方跟在后面,等她们进去,随手将门关上,荷娜和叶从伊换了鞋,刚走进客厅,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也转过身来。小方在后面叫道:“寒笙,荷娜和她朋友来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下!”
沈寒笙转过身来,看到荷娜,微微一笑,正欲问好,眼角的余光落到旁边的叶从伊身上,突然如见鬼魅一般,神情大变,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手中玻璃杯再也拿捏不稳,直直的掉落在地,伴随着几个人的异口同声的惊呼,发出“啪”的一声清脆无比的响声,水花顿时溅了一地。
☆、第 7 章
“寒笙!”小方叫了一声,连忙越过前面两人跑到她身边:“你没事吧?”
沈寒笙回过神来,将目光收回,飞快的低下头去,却见自己的裤脚已被打湿,她机械的摇摇头,喃喃的说:“我没事,对不起,我不小心。。。”
“别动!”小方连忙阻止她向后退的动作,蹲□来,手脚麻利的一片片拣着她周围的玻璃碎片,沈寒笙一边懊悔着自己的失态,便也蹲下去帮忙。
荷娜和叶从伊将包放在沙发上,也从茶几上扯下一把纸巾,帮忙擦着地上的水渍,荷娜开玩笑说:“小方,都是你那一声叫的,吓得人家杯子都掉了,要介绍也不用那么大嗓门。”
小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将手中的玻璃放进垃圾桶,叮嘱说:“小心还有余下的碎片哦,别伤到手了。”
叶从伊秀眉微蹙,不时的侧头看看沈寒笙,忽然轻声说了句:“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沈寒笙左手不自觉的收紧,几乎有些受惊的抬起头来,屏住呼吸,心脏瞬间又“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荷娜在一旁诧异的说:“你见过她?怎么可能,你那晚跟我去暧昧,她又不在。”
叶从伊一边努力的在回忆里搜索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沈寒笙,眼前的女孩似乎平时不怎么爱打扮,大大的带着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配着军绿色的休闲长裤,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但这并不丝毫减损她的魅力,她的脸部轮廓十分清晰,五官长得很标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一种无可挑剔的美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皮肤太过苍白,是那种带点病态的苍白,像是终年不见阳光似的。叶从伊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目光又落到她的脸上,在她的注视下,后者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里的忧郁之色,似乎变得更浓了。
叶从伊呆呆的看着那双充满着忧伤的漂亮眼睛,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酸,喃喃的说:“真的很熟悉。。。真的。。。”
沈寒笙拳头不由自主的攥得更紧,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努力压抑着鼻间涌上的那股强烈酸意,死死的咬住了牙齿。荷娜在一旁看着这有些奇怪的一幕,心想从伊是怎么了,这样盯着人家看很没礼貌的,难不成她们真的认识?她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正欲说话,叶从伊眼里忽然露出兴奋之色:“是了!我见过你,我曾经在路上见过你一次,虽然只是一眼,但我有印象的,还有。。。还有那次我带我女儿去海洋公园玩,我们也曾遇到过,我记起来了!”
血管里奔涌沸腾的液体在慢慢变冷,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渐渐回归正常,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心里忽然变得空茫茫一片,所有的情绪都在渐渐抽离,远去。“是吗?我不记得了,你的记性真好。”沈寒笙缓缓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遥远,她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
“是啊,从伊,你记错人了吧?你每天路上碰见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记那么清楚。”荷娜不相信的说。
“只能说她让人印象深刻了。”叶从伊轻声一笑,也跟着站起身来,脸色一下变了,她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沈寒笙的左手:“你流血了?”
被她一碰,沈寒笙仿佛触电似的,迅速将她的手甩开,叶从伊显然一愕,沈寒笙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不礼貌,不自然的笑笑:“可能。。。可能被玻璃划到了。”然后慢慢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已是殷红一片,血液甚至溢到了指间。
小方过来看了看,立即冲向房间:“我去给你拿消毒水和创口贴。”荷娜最怕血了,在一边大惊小怪的叫:“天啊,真出血了,怎么办?”
沈寒笙将手中的玻璃碎片扔掉,看了下伤口,摇头冷静的说:“划痕不怎么深,没关系的,消下毒包扎一下,不过数天就好了。”
说话间小方已将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沈寒笙说:“小方,创口贴不透气,你还是去拿点纱布来吧。”
“好。”小方端了一盆水过来,答应着又走向房间。
沈寒笙从容坐下,将伤口周围的血迹小心翼翼清洗了,开始用棉签沾消毒水洗伤口。荷娜挨着她坐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要我帮忙吗?”
沈寒笙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用。”
叶从伊在一旁沉默许久,把刚才被抵触的那点不快抛开,走上来说:“等下我给你包扎吧,你自己这样,不是很方便。”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简直叫人不能拒绝,沈寒笙却没有看她,只是感激的冲她笑笑,以同样温柔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是医生。”
牛排煎得很地道,口感十分嫩滑,餐桌上还摆着玉米浓汤,一大盆蔬菜沙拉,一盘烤面包,算是十分丰盛了。
叶从伊对小方的厨艺十分称赞,小方笑着说:“过奖了,从伊在家里应该也经常下厨吧?”
荷娜此时兴高采烈,好几杯红酒下了肚,谈兴大增:“我们曹大律师才舍不得从伊下厨呢,家里高薪请了个保姆兼厨师的。”
小方诧异的看着叶从伊:“原来你先生是个律师。”
“嗯。”从伊不愿多说,只轻轻应了一声。
荷娜将一小块牛排送进口里,咀嚼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