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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云,胡不归-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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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上臂和下臂的姿势很是奇怪,似是脱了一截,笑澜曾在战场上断手的士兵身上看到过这样的姿势。

    断手……笑澜咽了咽口水,这女子似是没有因呼吸而引起的身子的起伏,手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可身体却没有尸体该有的僵硬和冰冷,若说是才死的,笑澜也无法相信。理论上来说,纵使她一度驰骋沙场,脱下面具的她,对着这样诡异的情景,怎么也该有些害怕,可此时她心头萦绕的唯有伤情。

    下意识地按上那双手,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然滴在了那双手上,一边流泪一边看着戴着黄金面具的女子道:“从文,我是不是很没用,只懂得哭。”

    原该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你呀,你确实没用。

    可石室里唯一回荡着的,只有杨笑澜的抽泣。

    从文?这石床上的女子可是叫做从文?笑澜一愣,她没有戴面具,为何会脱口而出这么句话,还会这样哭泣。无意中一瞥,才看到石室的另一边有一个青铜神坛,神坛的边上是个和进门处几乎一致的青铜人像,两者除了发饰不同,其他都十分相近。

    擦了自己的眼泪,揉了揉眼睛,顺手就将青铜面具挂在了人像的脸上,只听见咯哒一声,青铜人像的心窝处开了一道口,弹出的暗格上有一枚小巧精致的十节玉琮,还没等她伸手去摸,玉琮通体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来,之后在石床边显出一个淡淡的人影,人影由浅至深,渐渐显现出一个温和男子的样貌来,但始终看起来模糊,唯一可辨识的唯有那男子脸上的面具,赫然就是方才笑澜挂在人像上的她平时戴着的那一个。只见那男子先凝视石床上的女子良久,幽幽叹了口气,最后摘下面具。


☆、第五卷 两件物事
 第一百二十二回缘启

    那男子的服饰并不是当朝所有;看起来与石床上的女子十分相近,精致有余华贵不足;但仍能使人感觉的到这两人的身份尊贵。让杨笑澜深感错愕的是,这男子看起来柔和纤弱;眼底却带着化不开的悲伤,面上的三分恍惚之色与她十分相像;他笑一笑问:“现在……是什么年代?”熟络的语气好像旧识。

    “开皇十六年;也就是公元五九六年,现在是隋朝。”杨笑澜答道。

    那男子依旧迷惑;“隋朝?公元?距离商?”

    “只怕也有千多年……你是……商朝的鬼魂?”千年老鬼?一张圆脸很是年轻;看起来不像坏人;杨笑澜卯足了眼力打量;见他不解;干脆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然后就到了现在的隋,隋之后是唐,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女皇帝武周,武周还政于唐,之后是五代十国宋元明清,中华民国,最后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再然后我就不晓得了。”

    男子留神听着她将之后的政权一一报来,觉得十分有趣,问道:“那都是中原的王朝,你可曾听说过蜀?”

    “蜀?自然,古蜀,蜀汉,后蜀?你既然是商朝的鬼,那问的当是古蜀,我只知战国时期秦灭蜀。你是……古蜀国的?”古蜀国,果然是古蜀国,男子这一问印证了杨笑澜的猜测。四大器物之一的面具在这里,看来,那面具就该是石床上女子脸上戴着的那一个。

    男子露出感伤之色,将战国与秦念了几遍,才道:“我确是蜀人,但此刻却不是鬼,鬼在阴间延续阳世的身份,你所能见到的我,只是一缕神思。”

    神思?杨笑澜挠着头,神思是什么?脑电波?三魂七魄之一?

    看着杨笑澜一脸迷茫,男子微笑道:“你可理解成神思是灵魂的一个部分。你可知我在此就是为了等你,等你的同时能让我陪着从文。”说到从文,男子的脸上显出温柔缅怀之色,再次看向石床上的女子。

    “从文……她真叫从文?她明明没有气息,该是……死,唔……去世了吧,为何尸骨不腐还有余温?为何我会知道她是从文?你灵魂的其他部分一直在面具里?适才,你将灵魂附在我的身上,所以,在看到她的时候我会忍不住伤心?还是……我是你的转世,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杨笑澜思绪飞快,一下子将问题抛出。

    而那男子听到她那许多问题,禁不住露出为难之色,他听得混乱,几乎跟不上她的思路,甚至,他无法明白全然明白她那番话的意思,如果从文在,怕是又要笑他。

    从文当是能明白她的意思吧,至少比起他来,要明白的多。

    “唔,你的问题,有些我不知该如何作答,转世该作何解?你又怎会是我?我不明白。她是叫作从文,以前是我们族里的巫神祭司,而我是族中的王,从启。”

    笑澜抽了抽嘴角,若非那男子是虚幻之身,她真想上前拽住他的衣襟狠狠地摇。

    这人居然是王,蜀王!

    传说中的王者霸气半分没有见着,柔柔弱弱的倒是像个小媳妇。

    她才不要是这人的转世,简直坍台!

    方欲解释转世之说,才忆起,转世是随着佛教的文化进入中土,从启所在的年代,根本没有这个说法,难怪他全然不解。假如从启的灵魂在面具里在玉琮里,那即是说,他没有进入轮回,而她自然就不是他的转世。那自己为何会知晓从文的名字,看见从文没有气息的身子会这般悲伤?疑惑更多,笑澜问:“你在此等我,为的是什么?”

    “面具。”从启指着从文脸上的黄金面具说道,“你来此的目的,不正是为了从文的面具么?”

    这话笑澜听来不喜,好像在说她对这黄金面具有窥觊之心,可她分明是被那馄饨和青铜面具指引来的,她或许对四大器物好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找寻这些东西。笑澜沉了脸,道:“非也,来到此处纯属偶然,一开始只是因为迷路。”

    “这世上,并没有太多偶然。”从启不以为意,施施然道,“迷路者千千万万,但唯有你有着能进到此处的信物。面具、戒指、主人的血缺一不可。青铜面具与你手中的戒指,原本都是从文之物,后来她见我生的柔弱,就将青铜面具交了给我,让我添些英武之气,也亏得面具认我为主,受了我的血,我方能自由出入此地。”

    “她……她也是这般同我说的……为的是掩我的女子身份,还有增些威武……”从启的话让笑澜记起当初独孤皇后将面具交给她时情景,还有初初戴上面具时出现的幻象。

    杀戮、浴血的女子,围着她用各种利器伤害她的男子,美丽妖娆的容颜……

    笑澜喝问道:“你们战败,她做了俘虏?为敌人所辱?那时你又在哪里!”

    “当时我为从衣所囚禁,就在离她不远之处,眼睁睁看着她受辱,那些使她受辱的,恰是我们的族人,她一心保护的族人。”从启语带苍凉,望向笑澜,眼里是掩不住的伤痛。“也罢,能知晓这些又能进得这里,也许真是像你所说的转世也犹未可知,既如此,且听我告知与你,间中或许有与你息息相关之事。”

    “请说。”

    从启颌首,显出回忆之色,道:“如方才所言,从文是巫神祭司,而我是王,她代表神,我则代表了世人,神与人的代表为着利益相互制约侵轧着,到了我这一代,神权与王权的斗争越发尖锐。神想着该如何惩治贪婪的人心,人想着如何将神推下神坛,让权力合二为一。

    如果祭司不是从文,我想,我兴许就会听从族人兄弟的劝告,将祭司杀了之后取了她身为巫神的信物,取而代之。可如果不是从文,我是否还会是王也犹未可知。

    从文……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从初见她的那一眼起,就再也挪不开眼去。我不知你是否能够明白,那是一种很难言说的奇妙感觉,就好像见着一个人之后,你已不再是你,你会为了那个人……发疯发狂,甚至,心甘情愿的为之死去。”

    笑澜点头叹息道:“我明白。你爱她,对她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似是从没听说过这个词,从启有些新鲜,回味一番后觉得十分妥帖,道:“正是如此。当时我并不明白这是一种多么危险的情感,只觉得从文在我的心中与旁人不同。直到后来,很久很久之后,蒙瑶姬告知,我才知道,世上竟还有一种情感叫爱,原来在乍见从文的那一刻起,为她眼眸中所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智慧光芒所震慑,我便已沉溺在爱之深渊,再无回头之日。

    那时我生的瘦弱,族中兄弟常常会欺负我,有时我会找从文哭诉,她会笑我只懂得哭泣,还会替我教训那些人,我很是高兴,因为从文素来不对旁人假以辞色。从文与我不同,王是上一代的王所挑选的,而祭司生来就是祭司。她与生俱来的聪颖与神力使得她不屑于与族人交谈。

    幼时我便躲在她的羽翼下,尽管她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可是她肩负继承祭司之位的重任,对我们一族的生死延续有着极大的责任与担当,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背负。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逐渐长大,从文接替了巫神祭司之位,王权与神权的冲突导致了族中兄弟对她极不友善。她原是个美丽动人极具魅力的女子,他们亦对她有着野心,而这一点是我无法容忍的。我想要帮她,想要保护她,故而更加努力地使自己不落于人后,因着这番改变,我终成了王。

    王的使命是保护族人,为了繁衍后代势必要与许多女子交合,族中的女子乃至外族的友邦女子,任我挑选,只要我开口。或许你会笑,但是除了从文,我真的谁都不想要,就算只是满足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也不想要。

    因我迟迟不娶妻,身为祭司的她就代表巫神来提醒我我的责任。她的警告让我很是生气,也很委屈,那是我第一次和她争执,在这之后我告诉了她自己对她的渴望,对她的感情,她一贯平静的眼眸里,头一次有了一丝诧异和喜色。

    可是她说,她是祭司我是王,我们不可以。

    巫神的祭司不能与人相亲,她们是神的使者,每一代新的祭司都需要神的指引,神的代表与人,不能在一起。

    她说不,我便休,之后一切如常。

    只是她比之前对我越发关切一些,她知我性子温和就将她的青铜面具给了我,让我多些震慑之力。

    后来在一次与外族的战争中我负伤归来,伤愈后她终允了我,我欣喜若狂,那夜我同她说,如果我们有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我就将王位传给女儿,了却这纠缠日久的神权与王权的冲突。

    族中兄弟常告诫我,从文野心极大,我从不在意。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况是王位。何况从文的智谋远甚于我,若她为王,必能庇佑我族。

    许是看出了我和从文的感情,族中兄弟感受到威胁,有一天我带着族人应对来袭的外族,等我回来的时候,落入了从衣的陷阱被他囚禁,而从衣是我的亲兄弟。”

    “你完全无法想象,这群人,竟将巫神祭司,将一直保护他们的从文□的绑在石柱上。他们拿着应该对着敌人的武器,对着从文。男人们用石头砸她、用箭矢射她,女人们用树枝抽打她,用发笄插入她的身体,他们折断了她的右手。她的脸上,身上全是鲜血,可是她,还是那样的从容淡然和不屑。直到她腿间有鲜血流下,我才知道,她有了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会成为神与王的最终接替者,那个孩子与我们血脉相连,可是,那个孩子尚没有成型,就已经死在了她母亲的腹中。

    而我就在对面的牢中望着她,带着绝望,撕心裂肺地看着这一切,我喊哑了声音却只换来一句,她与凡人私通,会触怒神灵,给族人带来不幸。若真是如此,那么就让神来惩罚我呀,我才是这罪魁祸首,天打雷劈我也甘愿!可为何要害从文!

    夜里,我终于逃出了囚牢将她救出,在族人的追杀下,背着她一路逃到了这里。

    这里曾是她聆听神明旨意的地方。

    那样重的伤,那样重……从文的身上都是血污,我替她包扎伤口,可是没有用,她的伤口太多,伤势太重。

    她就躺在这张石床上告诉我,她已算出,她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她原本想等我出征回来就告诉我,可是……

    第一次,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不甘,还有痛。那种痛,像火一般烧灼着我的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可是从文,从文却说,那不是我的错……她已然奄奄一息,却仍旧在安慰着我,她说,如若她能将万千权力集于一身,那么她便有了天下都无法撼动的能力,便不再会重蹈今日的覆辙。

    直至今日,我仿佛还能看见她那双眼眸里闪动着火花,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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