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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也好,只是,妄想终归是妄想,她对自己本无意,向来,这场婚姻,对她来说只能是一种束缚吧。
纵然她是一个女子,可依然舍不得将她放下,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却是她们之间唯一可以牵扯在一起的理由,若断了,两人便真再无牵连,思及此,叶未央的心,更是一阵绞痛。
千般滋味,一人独尝,但以她的骄傲,她不会把心中的情感对这人倾诉。
“驸马找本宫何事?”叶未央背过身,挺直的背脊有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只要那人对自己无意,她便把这份悸动一辈子深藏于心底。
“皇上认为叶澜惹怒了公主,特命叶澜给公主道歉。只是公主似乎说过不屑于与叶澜相交,但皇命难违,叶澜只好登门负荆请罪,不知叶澜这算不算自讨没趣?”此刻的燕叶澜,眼中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她没有提起关于那休书的半个字,隐隐有种感觉,她不想与眼前这位高贵如兰,凌傲清冷的女子从此各不相干,但心中有气,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了。
“哦?那驸马道完歉,可以走了。”叶未央声音顿时变得异常冷硬,仍是背对着她。
“好,不过叶澜还有一事,便是来和公主辞行,西戎进攻蜀都,明日皇上就会下旨让我出征,此别相见无期,公主多保重吧,告辞。”言罢,深深地望了叶未央一眼,似要把她印入心底,随后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转身,决绝地离去。
而叶未央听到她即将出征的消息时,心中顿然一滞,无渊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空洞的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口中不停的念着那几个字“相见无期,相见无期……”
她走了,走了,叶澜,燕叶澜,你当真可以做到如此绝情?颓然地蹲坐在地,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手臂上,终于哭出了声来。
侍女裳儿一进门便看见叶未央背着身子蹲坐在地上,双肩不停的颤抖,顿时大惊失色,喊道“殿下,您怎么了?”她看到了什么,那一向冷静自持,无悲无喜的公主居然哭了?裳儿心中不是一般的震惊。
听到贴身侍女的喊声,想是她已经看到了自己这般模样,有些恼怒道“出去。”
“是,是,殿下,奴婢告退。”感觉一道冷厉的眼神扫过自己,裳儿赶紧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关上房门,才松了一口气,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尽管她跟了公主十几年,却依然摸不清她的性子。
夜,平王府,一个黑影迅速地从房顶闪过,身姿敏捷地一跃而下,弓着身子,手沾上唾液在闷纸上破了个小洞,小心翼翼地用竹管往里一伸,迷烟的香味便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须臾,黑影才缓缓推门而入,走到那正在熟睡中的女子榻前,封了她两道穴,手一抬,便把女子扛到自己肩上,往外疾驰而去。
翌日早朝,叶崇逸一开始便下了两道旨意,在百官心里立即响起了惊雷。
第一道圣旨“西戎猖獗,攻略蜀都,特封兵部尚书燕叶澜为征西大将军,兵部侍郎项繁为中郎将,领兵二十万,即日出征。”
第二道圣旨“燕叶澜平叛凯旋后,暂不返京,调兵四十万,转至北方,收复南朝周边诸国。”
圣旨一下,众臣哗然,立即有人提出异议了“陛下请三思啊,收复诸国岂可儿戏?”
“放肆!朕难道不知权衡利弊?整日提心吊胆等着他国来犯,还不如主动出击,如今我大南朝国库丰盈,军备优良,兵力充沛,粮草充足,是时候给诸国立威了。”
“陛下,此举实为不妥啊,如要收复诸侯,定然历时不短,经久战役,须得大大耗损国家的财力、物力、人力,百姓堪忧啊。而燕大人出仕不过半载,虽练兵出奇,也未曾上过战场,怎可担此重任?”步剑安站出来,大声反对道。
听丞相一说,其他官员也随之纷纷附议,他们也都不服这个小白脸当上大将军一职。
“够了,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再言。燕大人,朕为了你,力排众议,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勿要辜负朕的厚望,用你的实力证明朕的决定是对的,打几个胜仗,也让这些人闭上嘴。”叶崇逸扫了一眼群臣,把目光定格在燕叶澜身上,他如今是放手一搏,把所有希望倾注在眼前这个没有打过仗的人身上了。他们冒着亡国的风险,若能成功,自己便能成就一番霸业,名垂青史,流芳百世,而燕叶澜则是第一功臣,也算圆了她功成名就的心愿。但,若是失败,那他们便成了千古罪人。
“陛下如此倚重微臣,臣定当不负所托,收不回诸国,誓不返京。”燕叶澜笃定地看着叶崇逸,心下还是有些唏嘘的,她没想到,这皇上竟然如此相信自己。
“好了,退朝。”
蜀都,蓉城
“快跑啊,西戎马上攻进城啦……快逃,往北面逃……啊……狗东西,别挡道,给爷滚开……”此时的街道上,人潮涌动,百姓们拼了命地往前挤,呼喊声、骂声、哭声不绝于耳,官兵百姓乱成一团。
蓉城最大的一个青楼中,也是哭叫声一片,地上满是混乱中掉落的金银珠宝,平日里视之为最宝贵的东西,此刻却没有人看一眼,女子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往外逃窜。
而大厅的楼道下面,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身子蜷缩在一起,不哭不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早已没了声音,寂静空旷、支离破落的大厅里,再看不到一个人影。这时,小女孩才从楼道下面钻出来,眼神茫然地环顾着四周。
“啊!”小女孩惊呼一声,随着脚便离开了地面,惊觉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把自己抱起的人。
还未看清那人的面容,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晕过去之前,隐隐听到了一个很慈蔼的声音“从今以后,你与你姑姑,便跟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魂牵梦萦
“什么?大小姐不见了?”平王府,老夫人端坐在主席上,拄杖敲打着地面碰碰直响,可见其愤怒与焦急。
整个平王府,儿子孙子接连着就走了两个,如今大小姐也下落不明,偌大的府邸上,便只剩下她和自己孙媳妇,叫她如何不气。
“回老夫人,奴婢早上去小姐房中的时候,就没看见大小姐,只是……”侍女直直跪在地上,手慌忙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地回道。
“只是什么?咳咳~”老夫人明显的急火攻心,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只是,奴婢发现小姐的房门上破了一个小洞,地上还有一根竹管,奴婢怀疑小姐,小姐是被人掳走了。”
“咳咳,来人!”
“老夫人,卑职在。”两名暗影从暗处落了下来。
“快,快去给我查,小姐究竟是被何人掳走了,务必要查到小姐的消息。”
“是,卑职遵命。”说完便立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咳咳……”老夫人感觉一阵气短,便晕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快,传太医……”
话不多说,另一面,燕叶澜与项繁还有几个底下的士官商议着行军事务。
燕叶澜站在案几上方,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在军事地图上圈圈点点。
“孙校尉,建康至蜀地,需行军多长时间?”燕叶澜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道。
“回大将军,不出意外的话,估计一个月便可抵达。”
“嗯~”燕叶澜手摸着下颔,沉吟了半晌,方道“太慢了,加快行程,必须在二十天之内到。项大哥,军械装备、武器、战马战车这些都安排好了吧?”
“将军放心,一切准备妥当,火药是单独搁置在一处的。”
“那好,今天大家好好休息一番,明日辰时,准时出发,其他的,待侯命令。”
……
一切安排收拾好之后,燕叶澜没再回府,直接在军营里歇了。三更时分,躺在榻上的燕叶澜似乎梦到了什么,一下被惊醒,之后便再无睡意,干脆起身下床。乘着月光,披了件外衣,移步至窗前,身子半倚在窗栏上,头微仰,遥望着幽凉寂静的月色,心,没由来的一痛,伴随着寂夜的凉意,阵阵空虚,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白色倩影,顿时让她浑身一颤,微凉的掌心捂住胸口,有些无措地低喃“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她,为什么一想到她对自己冷眼相向的时候,会觉得难受?莫非,真的对她动心了……”
此时,燕叶澜眼中一片茫然,明日,自己就要走了呢,那何时,才能再见得到她,忆起自己说的那句“相见无期”,心中倏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要马上见到那人,可是,见面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刻,一向敢作敢为的她,踌躇了,害怕了……
最终,她颓然地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张白纸,犹豫地落下笔,想着叶未央那个态度,还是,不见了吧,这个时代的女子,必然是不会接受此等违逆纲常、世俗不容的感情吧。
此番,她没用那乖张狂野的草书,而是敛心静气,落笔是优雅清扬的小楷:
忆卿相识桃苑前
徐徐系相将
拂面羞遮池映月
花掩半面妆
夜雨深宅独眠时
梦萦又遇她
凋风戏柳不着意
魂牵杳杳香
此心遥望卿心处
惘然倚幽窗
今别念顾重逢日
汲汲两茫茫
次日,燕叶澜身着银色战甲,手上执着长戟,坐在套着盔甲的马上,唇角轻扬,笑意中含着冷厉,看起来神采奕奕,威风凛凛。
“这碗酒,是朕特意为燕将军与各位将士送行而备,祝你们连连战捷,凯旋而归。”叶崇逸站立在高台上,举起手中的一碗酒,对着下面二十万肃穆威严的将士,高喊道。
“臣借陛下吉言,必不负皇上与南朝百姓的厚望,延我山河之广。”燕叶澜昂然挺立,拱手应道。
围观的百姓见这次出征皇上居然亲自迎送,对燕叶澜便多了几分赞赏仰慕之意。
人群中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哇,这个燕将军长得可真俊,比个姑娘家还要貌美……”
“驸马这么年轻便当上了将军,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诶?你们看,连皇上都亲自来送了,怎么不见公主呢……”
燕叶澜别的没听清,只有这一句传进了耳朵里,是啊,公主呢,她应该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心中自嘲的想到,面上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临走前,她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交给了管家,让他送到公主府。
“殿下,这是驸马府里的管家送来的信。”裳儿小心翼翼地把信递上,心疼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消瘦地厉害的公主,她不知道公主今日为何不去送驸马,而是呆在房里独自神伤。
“嗯,你先下去吧。”叶未央接过信纸,淡淡地开口道,声音明显的有些沙哑。
“诺。”
裳儿一走,叶未央拿着信纸的手便开始颤抖了,她害怕地不敢拆开,踟蹰了几番,终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啪。”一滴泪,落在了纸上,薄雾朦胧了双眼,心中悲喜交织,又怕自己看错,紧紧盯着纸面,反复地念着,见字迹被泪水沾湿,开始模糊,赶紧擦拭掉再欲滴落的晶莹。
心中五味陈杂,似不敢相信般,只是痴傻地笑着,她这般模样,若是下人见着,必会惊得跳起来。
“夜雨深宅独眠时,梦萦又遇她…魂牵杳杳香…今别念顾重逢日,汲汲两茫茫”
“叶澜,其实,你也是有意的,对吗……可,为何要等你走了之后才让我知道,呵呵,给了我希望,却亲手将它破灭,口口声声说视我为知己,又何曾知过我心……”叶未央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任着那苦涩的清泪,肆意地滑落。
不,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了,她要再见到她,脸上露出了一抹倾倒众生的笑容,眼神射出一道异样的光芒,心下似是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只为君故
“陛下,不,不好了。”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殿内,吞吞吐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