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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派我去南朝刺杀南中大将军赵景,不过失手了,所以连忙赶了回来。”说完,宋思徽面色复杂地望着对面的人,六年的艰苦生活,又在战场上历练了一年,已是脱胎换骨,脱了稚气,少了女儿之态,浑身上下,颇具大将风范,举止爽利洒脱,这种昂然的气度,实是世间难得,又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她,真的变了很多呢。
“姑姑,你这般看着我作何?莫非,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即墨见她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明所以道。
宋思徽垂下眼帘,心下迟疑,辗转了数番,开口道“即墨,该是很想你娘亲吧。”
闻言,即墨浑身一怔,刹那间便红了眼,娘亲,提到这两个字,她有些恍然,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有多久,没喊过这个称谓了,六年时间,她竟觉得有六十年之久。
见她恍然失神,竟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宋思徽一时间也有些伤怀,果然,她这些年貌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完全是伪装,为了隐藏心中的脆弱。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告诉她的,也好让能有个决断。
“你知道,如今,南朝统一了南方,北齐也统一了北方,两国都在觊觎这天下,现在,时机已到,两国交战已是箭在弦上,而叶澜,是南朝军的主帅,你们,将必不可免地处于敌对关系,你真希望以后在战场上与她相见吗?”
“怎么会?我当初选择这条路不过是想有一番作为,但是这些比起她来,却变得不重要了,如今,我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能见到我娘,我本没打算替她北幽寒争这个天下,凭我的能力统一了北方,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了,所以,我准备偷偷地离开。”就算自己变了很多,娘在她的心中,也是最重要的,她才不要为北幽寒卖命去与自己最重要的人作对。
“即墨,不要天真了,北幽寒花了这么多时间培养你,怎么能如此让你逃掉,她对我说过,想把叶澜拉过来为自己所用,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附耳过来。”
宋思徽对她耳语了几句,随后起身,准备出去,“明日我们一同去找你娘,务必要把她带回来。好了,即墨早些休息,我还要去回皇上。”
即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她出去后,想着姑姑刚才说的话,心中兴奋不已,她就要见着娘亲了呢。
远离家乡六年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回去了,燕叶澜与叶未央相互依偎地坐在马车里,燕叶澜抱着她,下颚抵在她头上,软绵绵地说道“未央,回京之后,我想辞官了,这些年,很累。”
缩在燕叶澜怀中的叶未央抬起头,抚上她如玉般的美颜,软糯道“到如今,才想到累吗,要知道,还有北齐这个强敌在,恐怕皇兄是不会如你愿的。”
“今非昔比,现在没有我,也是一样的,你们一百个人,如今没有一个是比我差的。”
叶未央正要说什么,帘外孙校尉的声音响起“燕将军,赵将军,马上天快黑了,我们可以在前面树林里扎营。”
“好,孙校尉你安排就行了。”燕叶澜说道。
“是。”
夜里,燕叶澜身子半靠在树上假寐,忽听得一声破空响,霎那间,一支羽箭便□□了树干里,燕叶澜眼神一凝,迅速地站起身来,见那剑上插了一张纸条,抽出来展开一看,“小树林后方山上,一个人”,心下生疑,看着这字迹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在好奇心驱使下,燕叶澜悄无声息地隐在了黑暗中。
当她走进山上的时候,隐隐看见不远处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心下有些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们是谁,于是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那两个人影正是即墨和宋思徽,此刻二人的心里都是十分的激动和紧张,就是在死亡相逼的情况下也没有过的紧张,当黑暗中三个人目光交汇的时候,都怔在了原地。
“你,你们……”燕叶澜总算是回过神,脸上的震惊一览无余,自己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悲恸的嘶喊由远而近的在耳中回响起来。
“娘!娘!”即墨眼中噙着的泪水不经意地夺眶而出,再也忍不住地向她飞奔过去,不管不顾地扑进她怀里,头埋在她肩上,感受到了真真切切地温暖,不禁痛哭起来,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尽数发泄。
“你,你是玉儿?”燕叶澜的声音有些激动地颤抖,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种久违的气息沁入鼻中,心中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这真是她的玉儿?
“娘,我就是玉儿啊,娘,我好想您,呜~”即墨的双肩不停地在抽搐,声声哽咽着,如此熟悉的画面,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玉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燕叶澜回抱住她,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亲情交织,是世人最为渴望的温暖。
过了良久,燕叶澜才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那眼带笑意,静静地望着她们的人。
“思徽…”一句轻缓的低吟,在宋思徽耳中微微荡漾,鼻子一酸,终于克制不住地湿了眼眶,微红的瞳孔中,溢满了思念。
“玉儿,思徽,你们为何会在这里?”与即墨拉开了距离,燕叶澜上前走了两步,疑道。这六年间,她们所发生的事情,自己一无所知,所以,她有些疑惑,玉儿和思徽怎么会在一处?
只是,话音刚落,后颈一痛,燕叶澜便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往后面倒去。
身后的即墨赶紧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默默地说了句“娘,对不起”。刚才一见到女儿之后的燕叶澜,心中只有满满的喜悦,这时是她防范意识最弱的时候,所以,这才让那两人有了可趁之机。
宋思徽见状,疾步走了过来,蹲在燕叶澜跟前,定定地凝视着她,眼底尽是刻骨的爱意,动情地抚摸着她如画般地容颜,叶澜,我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了。想着,从即墨手中接过她的身子,手从下穿过她两只腿,拦腰把她横抱起来,这时候的亲近,她才不会推开自己吧,宋思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抱着她,与即墨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中。
翌日一早,叶未央刚睁开有些混沌的睡眼,就听到一阵急切的声音。
“赵将军,赵将军,不,不好了。”孙校尉气喘吁吁地跑到叶未央跟前,面色慌张道。
闻声,叶未央眼神登时清明起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面上不动声色“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
“燕,燕将军她,她不见了,末将在周围找了几遍都没看到燕将军的人影,这该怎么办才好。”孙校尉咽了咽口水,焦急地说道。
“什么?她,她会不会是自己先走了?”叶未央全身似被抽空了一般,血脉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自我安慰道,只是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应该不会,燕将军若想自己先走,一定会和将士们说一声的,对了,末将在燕将军休息的那棵树下发现了这个。”说着,孙校尉拿出一支羽箭递到叶未央面前。
叶未央赶忙接过,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的箭,秀眉紧蹙“孙校尉,这只羽箭不是我南朝的,你来看看,能否辨别出这只箭是哪个国家的。”
孙校尉摇了摇头,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旁边的一个士兵走上来,对二人道“禀赵将军、孙校尉,属下知道。”
闻声,两人皆是惊喜地看着她,叶未央急切地催促道“你知道?快说。”
“是。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只有北齐国,才有这种三叉箭。”
“北齐?赵将军,依末将看,燕将军定是被北齐的人给劫走了,哼,那些狗娘养的,肯定是怕在明里打不过,就会使这些阴招。”孙校尉恨恨地说道。
叶未央已是怒火中烧,她的人,岂能让别人妄动,走到士兵们面前,大声喊道:“众位将士们,北齐的贼人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主帅给掳走了,实是猖獗无比,这是我南朝的耻辱,你们能眼看着北齐贼子在我南朝为所欲为而无动于衷吗?”
“不能!不能!我们要把燕将军抢回来!”众将士们齐声大吼道。
“好,不愧是我南朝的热血男儿,我们君主的意愿是统一天下,如今只有把北齐灭了,才能天下一统,天下一统了,你们才能不必背井离乡与亲人分离,才能永远的和家人团聚,所以,大家有没有信心?”她现在必须得鼓舞士气,叶澜,等着我。
“有!南朝必胜!南朝必胜!…”士兵们高举战戟,一个个热血沸腾地呐喊道。
“将士们听令,现在立刻调头,进军北齐!”叶未央拔出腰间的剑,直指向天,胸中燃起熊熊烈火,嘴角扯出一个狠戾地笑容。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了
☆、缘还是孽
燕叶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全身无力,后脑阵阵发疼,睁开眼环视着四周陌生的布局陈设,费力地撑起身来“这是哪里?”
随即想起了什么,自嘲地嗤了一句“呵呵,我这是,被她们俩摆了一道吗?该死。”说完之后,又无力地躺了下去,她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定是被下药了。
不一会,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响声,随后门便开了,宋思徽即墨两个人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见燕叶澜醒了,宋思徽赶紧疾步走到床边,柔声道“叶澜,你醒了?我特意给你熬了点清粥,来,我喂你。”说着端起桌上的小碗,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能告诉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吗?”燕叶澜看着眼前的粥,再看了一眼宋思徽殷切的眼神,偏过头去,定定地望着即墨,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即墨知道,娘亲生气了。
赶紧解释道“额,娘,别怪我和姑姑,我们只是想保护娘亲,北齐与南朝马上就要开战了,娘亲若还呆在南朝,定会与我正面交锋,南朝此番是必亡的了,所以就想办法把您带回北齐,这样,日后北幽寒一统天下之时,便也不会为难您。”
“哦?早听说北齐有个叫即墨的大将,年仅十四岁便把北方平定了,原来,即墨就是玉儿,但,如今南北方应是势均力敌,你们怎么能如此确定南朝一定会败?”
宋思徽叹了口气,说道“也许这几年叶澜在外打仗并不知道南朝朝廷的情况,叶崇逸是一个好皇帝,只是能力不够,最为失败的一处便是爱偏听偏信,认逆臣做忠良,丞相步剑安早在十年前便通敌叛国,一直在为北齐做事,如今朝廷上几乎所有的忠臣都被他陷害打压了,他用罂粟花控制了叶崇逸,皇帝现在已是个傀儡,所有的大权都在他一个人手上。”所到此处,宋思徽停了下来,望着脸色微变的燕叶澜。
听到这里,燕叶澜也猜到了,苦笑一声“看来,我忙活了六年,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步剑安既然成了北齐的人,那么,南朝就是拱手送给北幽寒了,利用我的手替你们打天下,你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了南方,轻而易举的便统一了天下,呵呵,妙,妙啊,北幽寒竟把全天下人都算计了去。”枉她自作聪明,机关算尽,自负地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没想到,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罢了。
“叶澜不必如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能算得准呢,六年前,我被北幽寒带到北齐的时候,她便势在必得地对我说‘这天下,迟早都是北齐的’,现在看来,她才算是勘破了全局的人。”
“那你们呢?为的是什么?”
宋思徽满眼深情地望着她,痴痴地道“玉儿,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而我,只是为了你,为了把你留在身边,如此而已。”
“你知道,有些东西时不能强求的,就算前世我们是恋人,但今生,我有爱的人,以前思徽跟我说过,我们的情只能延续三世,三世缘尽,又何苦执著呢,这样,最痛苦的,只有你一人罢了,真的,不值得。”燕叶澜无奈地笑了笑,她实不想伤了这人,这个苦苦执著一生只为情的女子。
“哈哈,我对你的情,岂是值不值得去衡量的,就算如此,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奇缘本是为情而生,又怎能让她断情,情若断了,那,命也断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用这把匕首把我杀了,要么,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