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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她不是宋玉儿,你振作一点好不好,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不可能,她一定是玉儿,你让我见她。”宋思涵拽住宋思徽的手就往厢房里冲。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宋思涵脸上立马浮起五个通红的指印,愣愣地看着宋思徽。
“思徽呀,你怎么能打自己的兄长,思涵,你没事吧?”刘戏芳走了过来,向宋思徽埋怨道,心疼地看着宋思涵红肿的脸,本以为那个贱人走后,他会把她忘了,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却不料他向朝廷告了假,整日在家中醉生梦死、要死不活的。宋思徽带回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宋玉儿,若真是她,为何她不认自己的爹呢?刘戏芳狐疑地想着。
“妹妹,让我看一眼她可以吗?”宋思涵放柔了声音,语气中带着祈求。
“你看她也没用,她不是你女儿,若她真是宋玉儿,她会说不认识你么。”
“走吧,思涵,回房我帮你敷一下脸。”
宋思涵无声的祈求,燕怡,你到底在哪,回来吧,我等着你。
看着宋思涵孤寂落寞的背影,宋思徽沉吟着,哥,对不起,恐怕你,再也得不到王燕怡的心了,如果你还不能放下,我也必定会阻止你们,绝不退步。
半月过去,燕叶澜身上伤也基本上痊愈,走出门外,一抹明媚的阳光辐照而来,舒服的叹了一声,眯着眼,惬意地倚在门栏上,享受着这初升的朝阳。
“今日我要回宫,叶澜可否同路?”叶未央缓步而来。
燕叶澜顺着光线望去,只见她身着珠衫绣裙,腰配鸳鸯带,骨法多奇,樱唇皓齿,明眸灵动,略施粉黛,更显潋滟动人,韵采娴静。半月的相处,燕叶澜不禁想起一个词——晤对。
两人时常啜茗谈心、酌酒铺肴,方可谓酒逢知己、相谈得欢,故喜悦则畅导之,忿怒则纾解之,愁怨则宽慰之,对自己则是殷勤调护,与她相处,仿佛真能远离世俗硝烟,得以静享此境。叶未央,人如其名,乃是世间不可多得,不染芳尘的奇女子。如自己是个男人,恐怕也会为她倾倒一生吧。
“想什么呢?”叶未央款步上了石梯,走到燕叶澜身前。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燕叶澜对上她的双眸,轻笑道。
“我只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却是个风流才子。”叶未央清冷的语音中,隐含笑意。
“静香依影,翩若惊鸿,尘世中的词,也形容不出你的芳容,不可言喻,我说实话,你真的很美。”
“你这算是奉承么,还是如其他男人一样花言巧语。”叶未央凝视着满园缤纷的桃花,心里升起无名的暖意与甜蜜。
“我原本以为这么多年一个应该很寂寞,不过,若真能常伴大自然,想必也能从其中找到乐趣,快入秋了,这些桃花也该凋零了。今后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这里,我是从不让外人踏足,不过是你的话,务必是欢迎的。”叶未央眼波流转,几丝复杂隐现眼底。
“我出去找个人,就不与公主同路了。”
闻言,叶未央心下升起一抹失望,勉强应道:“好吧。”
“但是呢,临走前,我为公主弹奏一曲吧。”燕叶澜走到放置在缤纷落至的桃花树下的古琴前,盘坐在锦团上,轻挑琴弦——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曲罢,燕叶澜按住琴弦,转头望向叶未央,却见她出神地沉思着,便再次弹唱: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挑泪烛。
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入?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奈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为何如此伤感凄凉,只是后一曲不应景,应该不是为我作的吧。只是,这两曲,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我看见你,也感觉有些熟悉。”叶未央若有所思道。
“对啊,不过是悼念一个故人罢了。”王燕怡,你在生与死、爱与恨的斗争中,就是像这般迷茫吧,入嫁豪门,最后却是不知归路。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好了,我先走了,多谢公主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燕叶澜站起身,向叶未央作了个揖,随后便转身向前走去。
叶未央凝望着她的背影,稳健的步伐,昂然的气度,坚毅的身姿,一一辉映在她脑海中。
“叶澜……”叶未央跟上前,叫道。
“嗯?”燕叶澜迷惑地回眸。
“拿着,下个月才是秋试,这些你还用得着。”
燕叶澜看着递到眼前的银两,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见燕叶澜走远,良久后,才喃喃道。
作者有话要说:
☆、秋试之波
燕叶澜出了桃花苑,就向着买的那处宅子走去。
推开房门后,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玉儿,玉儿,你在吗,玉儿!”燕叶澜四处寻找着,心下一阵着急,她到底去哪儿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就向外跑去。到市集上,见个人就向他打听,半天过去,却一点收获也没有。
“大娘,你见过这么高,穿着粉红裙子,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么?”边问边用手比划着。
“你说的这个人有点熟悉,你等等,让我想一想。”老妇人埋头思索着。
“好,你慢慢想,别急。”燕叶澜一阵激动。
“哦!我想起来了。”老妇人一拍手。
“想起来了?那你在哪里见过她?”燕叶澜急切地看着老妇人。
“嗯,就在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好像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后来被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给带走了。”
“什么?那你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么?”
“当时太黑,看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个坏人,可能是她认识的吧,不是被强行带走的,不然她应该喊救命才对。”
“谢谢你了大娘。”
“不用不用,你做爹的,也要把孩子看好啊。”
“呵呵,是,是。”燕叶澜尴尬地笑了笑。
回到宅子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不管那个女子是谁,如那个老妇人说的一样,总不会害她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与玉儿才相处几天,可刚才的担忧急切又算怎么回事。以前,除了母亲,她从未在乎过任何一个人,但是如今,果真是骨肉相连么,这种感觉,就是与王燕怡本为一体的原因吧。
玉儿走了,现在自己就少了后顾之忧,秋试的状元,自己拿定了。
须臾间又过了一月,燕叶澜还是穿着一身黑色锦衣,剑眉星目,乌黑的头发半披在肩上,用玉带简单的绑起,举手投足间,隐约散发出几分霸气,脸上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笑容,羡煞人矣。
今日街上多了些书生打扮的人,各个都是鼓足气力,欲在考场上大展身手,每人都抱着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决心,准备与众多青年才俊一争高下,从此平步青云、扬名立万。
今日的考场与以往不同,设立在湖中的画舫上,燕叶澜款步来至湖边,凝望着水中的粼粼波光,沉吟着。
“考生依次进入考场,不得携带书本,如若发现作弊,将终生剥夺考试资格。”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闻声,燕叶澜也随着人群有条不紊的进入画舫中。进入考场,燕叶澜找好自己的座位,一盏茶时间后,监考官员发下考题。
燕叶澜心里也拿不准,虽然自己对历史比较了解,不过古代的考题可比现代难多了。
整张白卷上,只有一首诗:楼兰终破尸骨寒,不问三军覆哪般。拔剑横刀向天笑,青丝褴褛返长安。
这就是题目?燕叶澜思忖着,看来这当今皇帝还算开明,重思想,这道题不难,也不简单,关键是对上皇上心中的想法。
燕叶澜沉思片刻,便执笔落墨: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两首诗词,俱表现出一种壮志豪情、投戎报国之心,勇往超前、无所畏惧之气,激昂澎湃的壮怀激烈发挥地淋漓尽致,更体现出了对外族的蔑视,凸显出当今圣上唯我独尊的磅礴之势,百官膜拜、百姓尊崇,也反应了当今社会政治清明、实力雄厚、国库充盈、武器装备完善,外寇莫敢来侵。
燕叶澜深深摸透了古往今来的社会本质,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求人办事时,投其所好,方能事半功倍。皇帝,就是公司老总,对待皇上,与应付上司是一个道理。
燕叶澜搁下狼毫,欣赏着自己龙飞凤舞的草书,嘴角轻挑,轻轻呼出一口气。
考试完毕,燕叶澜走出画舫,迎面却与一个人影撞个正着。凝神一看,却见来人一介书生装束,面目清秀的面庞上浮现出万分失望与落魄,垂着头,也不望向她。
“喂,你没事吧?”
“嗯?哦,对不起公子,我没注意到你。”男子抬头,看清楚燕叶澜面目后,眼里一丝惊艳稍纵即逝,这世间,当真有如此俊美的公子?不过神色瞬间便被落寞所替代,复又低下头去。
燕叶澜顿时觉得这男子有趣得紧,轻笑道:“公子,难道考试考得不如意么,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必自寻烦恼。再想也改变不了什么。”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闻言,男子眼睛一亮,瞬时有了结交之心。
“本尊姓燕,名叶澜,公子,相逢即是有缘,在下请阁下小酌一杯如何?”燕叶澜看此人浓眉大眼,仪表非凡,身上全无一点穷儒酸气,想必也能高中。
“项繁见燕兄气宇轩昂,似天神临凡,与君结交,乃是项繁三生之幸。”项繁拱手道。
“那好,你我既一见如故,项兄能否告诉燕某,如此闷闷不乐。?”
作者有话要说: 再没评论,在下就没激情了……
☆、巧遇解惑
“不瞒燕兄,我以前已经考过几次了,那几次秋试,无一例外落榜,我真怕这次也……”话到此处,项繁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呵呵,项兄,别丧气嘛,只要你心中有执念,有想成功的欲望,就一定能成。”燕叶澜激励他道。随着行至一家雅致的茶楼,走了进去。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