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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如今,我爹年事已高,又卧病在床。望月山庄又被二夫人与程锦颜一手掌控,我想见我爹一面都难。所以…我才想委托你们替我走一趟望月山庄。"
白芷道:"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们查出程锦颜并非程庄主亲生的证据?"
"非也。"程素馨坐了下来,一盏雀舌正好晾到不烫口的温度,拂去面上的浮末抿了一口才道:"我是请你们杀了他。"
"有意思!有意思!"宋知秋拢了扇子也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笑道:"夫人背靠慕容家这庞大的势力,不知为何要如此的大费周章,找我们这两个外人来处理家事?"
"我与白风算不得是外人,与宋公子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不是?"程素馨笑道:"望月山庄与慕容府虽是亲家,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让我夫君插手。"
"如此说来,五万两银子买一条人命倒也算是价格合理。"宋知秋掂了掂手里的木匣,对白芷笑道:"白姑娘,看来你我还需尽早动身啊。"
白芷一直抿着嘴不作声,跟着宋知秋跟程素馨拱手告辞。一只脚迈出门坎儿又回过头来看着程素馨问道:"程少庄主也算与夫人一同长大,夫人连半点儿情谊也不念及吗?"
程素馨怔怔地端着茶碗,半晌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程家不能落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手里。"
白芷不懂,看上去那么软弱的人却可以开口要人杀了她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弟弟,尽管程锦颜并非程沐德亲生,曾朝夕相处过的情谊怎可说抹去就抹去?当年,师傅指着自己心口说的那番话她越发的不明白了。
宋知秋抬手挡在眉毛上遮着太阳宽慰白芷:"人心是这世上最为复杂的东西,你又何必为了别人的是非恩怨而苦恼?"
"我只是对于这样的事难以忍受罢了。"白芷想起当年在凤门里听过的那些腌臜事儿。"这世间人心险恶,那还有半点儿真情可言?"
"至少,我对白姑娘你是一片真心!"宋知秋一个箭步跳到白芷面前,做掏心状。
白芷默了一默:"你那真心。。。于我用处不大,拿来喂白画倒是不错。"
"哎呀!"宋知秋捧着心苦道:"我的心碎了!"
白芷摸了摸宋知秋的心口,惋惜道:"这般易碎,真真是要不得。"
宋知秋摸了摸鼻子,看着白芷的背影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吆喝着:"那我换上一副铁石心肠,白姑娘要不要得?"快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文卡文!!!
那些一小时几千字的作者们好牛逼!我就只有苦逼啊!
这种阴谋啊神马的我真心不擅长啊!
我是废柴我面壁!
☆、童年遭遇惨烈变故是会心理变态的
得了五万两银票的宋知秋只留了一张用来傍身,其余的悉数交由温良送回初映宫。
有了钱,租赁的马车也比之前的那辆大了两倍,缎面儿的软靠,熏了檀香的木料,一方小小的案几上摆了碟子杏仁酥饼,配着春茶清香。
杏仁饼酥的掉渣,白芷一只手接住碎渣,咬了一口齿颊清香溢满。宋知秋殷勤地执了茶杯在白芷跟前儿,好让她润喉,别被噎着。
"这哪里像是要赶着去杀人?"白芷把杏仁酥最后一口填进嘴里,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极自然的接过宋知秋手里的茶杯。
宋知秋哈哈笑了两声,手里的扇子遥遥一指窗外:"如此撩人春''色,你我又何必着急赶路?你是因着师命难违,我却只是拿钱忙事。"宋知秋给白芷把茶杯填满,继道:"白姑娘你可去过四边城?"
白芷的手指在桌上点了几点:"未曾去过,只是听闻那里与极寒之地的边境接壤。终年苦寒,常受战乱之苦。"
"四边城那里的人们终年靠着山里到野物过日,有时从山里挖些山参灵芝与岳城这边兑换些粮食货品。"宋知秋往煮茶的小炉内添了些炭块:"你可知,这百十年里若没有望月山庄的庇护,这四边城里的百姓却是连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上的。杀了望月山庄的继承人,只怕四边城要乱啊。"
"你也说师命难违。"白芷有些难过的闭上双眼,她原是最见不得这种事,无论是为了什么,手足相残她最接受不了。当年白风吐血的模样吓坏了年幼的白芷,如今她宁可自己一双手染血也不愿白风再碰这种事。
那日福田镇,白芷就已暗自决定等此间事了,便独自杀回凤门,替白风了结白云谷。她太了解白风,面对白云谷她狠不下那份心,只怕到时会误了自身。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宋知秋瞧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看这样子,是要变天呢。"
炭火烧的旺,烘的整个儿车厢里暖过了头。
白芷的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红,拿过宋知秋的扇子扇着,又将窗子开的大了些,凉风灌了进来方觉得好些。宋知秋怕她被凉风扑了着凉让她朝里坐着。
白芷拖了腮看着专心煮茶的宋知秋,问道:"你与程素馨那救命之恩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知秋一个没留神被煮茶的铜壶烫着了手指,眼看着指尖白了一块儿,起了个水泡。嘬着指尖朝着白芷笑了笑:"陈年旧事,说来话长,白姑娘可有兴趣一听?"
白芷调整了姿势,凝神倾听。
"那年我几岁来着?有些记不大清了。"宋知秋垫了块白巾把铜壶搁在案几上,水汽氤氲,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知道她是笑着的。像是回忆了一番,想起了什么,才拍着手道:"那年啊,我家院子里的杏花开的特别好,粉白的一片……那香味儿我到现在还记着。也就是那一年,我偷偷把我老爹最喜欢的一本杂记给他藏到了假山后面,还打翻了他特地酿的一坛杏花酿。他气坏了,罚我去跪祠堂。然后……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等我从祠堂里溜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死了,死的四分五裂的。我走到哪里,都是血流一片。有人追我,我就跑。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就只有轻功练得好,因为那时候我爹三天两头的都要追着我家法伺候。我不知道到底跑道了哪里,但是我着实没什么气力了。那时侯,我正好碰见了回望月山庄的程素馨。难为她一个闺阁小姐,看见我这么个一身血污的孩子还能伸出援手。也多亏了她,我才逃过一劫,也正因如此,我才肯替她跑去找你师傅,又同你一起去望月山庄。"
这样一桩灭门的惨事,从她的嘴里说的却好像与她无关家常,白芷忍不住握住宋知秋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宋知秋被她这一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却心如鹿撞,猜想大抵是白芷觉得当年的事着实惨烈了一些,刚想开口说都已经是陈年往事,自己早已不介怀,白姑娘也不必难过。却见白芷从包袱里拿出个银质的小盒,从里面挖了小块碧绿色的药膏抹在被她烫起水泡的地方。
清凉麻痒的感觉随着血脉爬进了心里某处。
白芷擦了手,对宋知秋道:"这薄荷膏用来治烫伤最好,你这样毛手毛脚,这一盒都给了你吧,省得麻烦了。"
宋知秋装模作样地跟白芷客气:"这多不好意思!之前收了你的香囊还没有回赠你什么,又怎好再要你一盒药膏?"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白芷端了茶杯,一本正经地对宋知秋道:"这薄荷膏是我自制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再加上这银质的盒子,免去我的手工钱,只收你纹银一百两好了。宋公子,你觉得如何?"
"啊哈哈…甚好,甚好。"宋知秋干笑了两声,掏了张银票规规矩矩的递上,又将那薄荷膏贴身与那香囊一并放着。
这雨说下就下了起来,与南地不同,北方的雨水大多气势磅礴一些。夹带着电闪雷鸣,劈头盖脸的地落了下来。打在马车上劈里啪啦的,宋知秋稍稍关了些窗免得雨水潲进来。
却还是湿了衣袖,艳莹莹的绿里深出一滩草绿。
宋知秋对着炉火烤着袖子,看着那湿了的印迹慢慢变得不清晰。
"当年……是藏术与山穹吧?"白芷突然没由来的冒出一句来,视线却在窗外看着落雨纷纷。
"啊……"宋知秋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嗯了一声做肯定。
一不留神熏黑了袖边儿。
雨纷纷,也是深春时分。
那一年,宋知秋六岁。偷偷摸摸的从院子里的杏树下挖出她爹酿的一坛杏花酿,下铲子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把酒坛子给铲破了。还有几日就成的佳酿被浇了杏树。宋先生正在书房里找自己前些日子才得来的一本杂记,遍寻不着的时候忽地闻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杏花酒香。闻着味儿找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宋知秋手忙脚乱的在毁尸灭迹。
宋先生咳嗽了一声,吓得宋知秋撂了铲子撒腿就要跑。
宋先生对自家姑娘的小心思摸地忒透,在宋知秋拔腿之前拎了她的领子去了宋家祠堂。
"我那本杂记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宋先生板着脸吓唬宋知秋。
宋知秋眼珠子转了几转,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直道:"爹爹说的什么杂记?女儿听不明白呢。"
"那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反省到你明白了为止。"宋先生笑地和蔼,笃定那本杂记是被这丫头给藏起来了。
宋知秋瞪着大眼无辜道:"爹爹可不要冤枉女儿了,女儿砸了爹爹酿的酒女儿认罚,但那什么杂记女儿真是一万个不晓得啊!"
"那你一并反省!"宋先生出去的时候锁了祠堂的门,隔着门道:"若你还想不起那本杂记,今日地晚饭就省了。"
宋知秋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对着门后的宋先生做鬼脸,眼珠子滴溜咕噜地转着。
这祠堂里的墙角出给老鼠蛀了个洞,之前她被罚跪祠堂的时候将那洞挖的正好容的下她通过。待会儿她就从那洞里溜出去,把那本藏起来的杂记给他爹放回书房去。等她爹发现了之后就会觉得错怪了自己,必然要将自己放出来的。
仔细一想,万一他爹一个不凑巧没看见她指不定得待在祠堂里多久,还得顺道儿去厨房拿些点心糕饼的以防万一。
这般如此的计划了半天,约么着宋先生这会儿肯定跟在跟宋夫人呆在一块儿,我们的宋小姐奋力地从自己扩大的耗子洞里爬了出来。蹭了一脸灰,刮破了宋夫人才给她制的一身杏白地衣裳。
"哎呀!这可不妙,被爹爹看见少不得又是一通说。"宋知秋苦恼地看着裙子上绣的脱了线几朵杏花,和一条一寸多长的口子,觉得这洞还是要挖的再大一些才行。
她先回房换了身童子装束,才一路小跑着往后花园的假山去,宋知秋还庆幸今日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居然一个下人都没碰见,连平时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的仕女萍儿也没看见。
宋知秋爬到假山上费力地在一些细小地洞中摸索着,她有些记不清到底是八那本杂记放到哪里了。
"啊!找到了!"宋知秋开心抽出一本蒙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的手卷,刚开心的叫了起来就发现根本不是她藏起来的那本。"难道说我之前还藏了爹爹的书却不记得了?"
宋知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呛得直咳嗽。却看了上面写的三个字:落霞功。
看上去竟像是一本武功秘笈,宋知秋嘿嘿地笑了两声,反正她爹也不记得了,干脆就自己留着好了。把落霞功好容易塞进衣服里,宋知秋继续摸她爹的那本杂记。
这一次,总算摸对了。
宋知秋颠儿颠儿地往宋先生的书房跑着,结果被裙子绊了一跤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一抬头,萍儿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宋知秋吓得连疼都忘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萍儿死了,流了好多的血!宋知秋捂着嘴害怕的连喊都喊不出来。眼前这被人砍成几块儿的人是她每日里连睡觉都在一起的仕女,她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哭想叫却发现自己流不出眼泪也喊不出声音。
爹爹!她要去找爹爹!有人杀了萍儿,她得告诉爹爹!
越往里去,越是看到令她穷极一生也无法摆脱的恐惧。
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宋知秋站在院子中间,看着这些她朝夕相处的人,冷的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夕阳如血,映着这院子里一地的尸体,宋知秋两腿一软跪倒在血泊当中。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李婶儿今早还跟她说话来着,还说要做她最喜欢吃的豆沙馅儿的糕饼给她呢!现在她却连头都不见了!还有福伯,他说好了要编个草蚂蚱给她玩儿的,怎么会…怎么会…
爹爹…爹爹呢?宋知秋慌乱地爬起来,颤抖着一步一步的往她爹娘的卧房的方向挪着。
宋先生倒在卧房院外的矮墙边,双眼血红眦目欲裂,手里握着一柄残剑,左手臂只被砍断只连了一点皮肉。
宋知秋张着嘴,不敢置信这个没了气息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