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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刚落到房顶上,看见这阵仗就要下去跟人们解释她们并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轻功比普通人好一些罢了。宋知秋赶紧拉住她,笑道:"你还真是单纯,你这样下去他们哪儿会听你的解释。必定拖着你不让走,你要如何是好?"
白芷皱着眉看着下面喊着神仙啊,神女显灵的百姓不停的磕头。
宋知秋想甩扇子才想起自己此刻是一身女装,出门的时候没带,空着的收摸了摸鼻子,开解白芷:"他们误当咱们是这池子的神明也不算什么太糟糕的事儿,到这儿来的多是走投无路或者希望渺茫的人,你我好歹还能让他们心里有个念想,觉得还不止至到绝望之地。"
从高处望着那处池水,被风吹起的水纹波光粼粼,池水好似清透的能看见中心处的几尾野鱼自在的游着。白芷轻叹一声:"这样说来,那这池子之前什么神明显灵的说法还真是……"
宋知秋瞥了一眼下面越拜越进的人群,心烦道:"心愿什么的,还是要靠自己尽力而为来的可靠。"
白芷觉得近来几日越发的猜不透宋知秋内心里在想些什么:"那你方才…"
"求个安慰罢了。"宋知秋浅浅一笑,道:"回去吧,那家客栈的小笼包味道不错,我又想吃了。"
"才吃了出来的不是?"只那么一瞬,白芷似是看到宋知秋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可在一眨眼,她又跟往常一样,一脸嬉笑的跟自己做怪表情。
也许,只是眼花了。
接下来几日,宋知秋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白芷在过路的城镇多停留一日在走。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就是不能不尝一尝的特色,或者就干脆说自己身上不适不宜操劳赶路。
硬生生的多拖了好几日才算是到了岳城。
一入岳城便感觉得出气氛的的紧绷,行人神色紧绷堤防的看着外来的人马。几个依附着慕容家势力的小门派干脆就在街上成三结五的拦住那些外来的生面孔,凶神恶煞的问人家特别富有哲学气息的古老问题,打哪儿来往哪儿去做什么。
宋知秋她们的马车自然也是被拦了下来,一名蓝衣弟子气势汹汹的把温良从马车上揪了下来,拉开车门看见是两个美娇娘态度又立刻软了下来。宋知秋一脸的惊惶失措,以袖掩面挤着嗓子道:"哎呀!这位大哥你要做什么呀!"
蓝衣弟子一抱拳:"姑娘是在对不住,近日岳城有些不太平。咱们青龙帮自发来街上盘查来往的行人以保一城的百姓安危。冒昧问一句,两位姑娘是从哪儿来的?"
宋知秋唯唯诺诺的:"四边城来的。"
蓝衣弟子又问:"两位姑娘长途跋涉来岳城有什么要紧的事?"
宋知秋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小声的说:"夫家就在这城中,我是来…来…来成亲的。"说完像是不好意思的捂着一张脸。
蓝衣弟子再问:"敢问姑娘夫家姓甚名谁?在何处住?"
宋知秋的声音从袖子里透出来:"夫家便是那南区街上宋氏商行的当家的。"
"原来是宋夫人,多有得罪!"蓝衣弟子又一抱拳,将车门关好,跟她们让了行。
白芷疑惑的道:"这宋氏商行听着好生耳熟。"
宋知秋把脸从袖子里露出来,道:"我的商行能不耳熟么。"
白芷了然:"于是,你方才是把自己许给了你自己?宋当家的?"
宋知秋清了清嗓子:"宋当家的人不错,又慷慨。白姑娘你若是喜欢,一会儿我帮你引见引见?"
白芷扑哧一笑,跟她一起装模作样:"如此有劳宋小姐了。"
一声宋小姐叫的宋知秋手一抖,茶水洒了一些。
马车直接进了宋氏商行,进到内堂宋知秋才叫人唤了掌柜的来问一问这岳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那慕容浔与白云谷又是怎么一回事。
掌柜的跟几个重要的管事都是初映宫的人,见到宫主大驾先是行过礼才娓娓道来。原来,在她们离开岳城第一次前往四边城没多久,岳城这边便出了几档子怪事。先是慕容府下的镖局在四白城附近被人劫了几趟镖,镖师护卫杀的是一个不留。按理说,这黑白两道的人是没有一个敢去动慕容家的生意的,尤其还是在凤门的势力范围内。这几桩事一出来,便纷纷流传是白云谷指使人做的,江湖之中一些大小门派都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这些年眼看着慕容府的势力做大,谁都想在有人出来对付慕容府的时候背后里再补上几把刀子。分上一杯羹,说白了还是利益作祟,刀口上讨生活的谁不想着多捞一些?
慕容家必然是要查的,可在查的时候四白城白家那边白二爷被人暗杀了,说是白二爷的手里还捏着一块儿腰牌,那纹饰跟材质跟慕容府的腰牌无二。凤门立刻派了人来讨说法,慕容府这边自然不会承认,甩出查镖银之事时从劫镖之地找到的凤门的信物。
两家本就不和,此事一出更是势如水火,便约下了战期。这战期一立,岳城的百姓人心惶惶,要知道朝廷是不在乎这些江湖草莽的死活,只派了几千精兵在两成驻扎,以防两派撕杀时造成什么动乱。而各城的百姓却是依附着这些门派过生活的。一旦慕容府遭受什么重创,一城的百姓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而在这些说法里面,还有一种说辞,说是这就是起阴谋。是初映宫使的离间计,为的是挑起凤门跟慕容府的矛盾好坐收渔人利而达到一统江湖的目的。
掌柜的说完,抬起眼皮看了看宋知秋。宋知秋端着盖碗茶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茶叶沫,抿了一口让掌柜的先退下了。
"你怎么看?"她转头问坐在一旁的白芷。
白芷沉吟了一下,道:"此事一看便是有人刻意为之,恐怕还是挑拨你同望月山庄的那股势力。"
宋知秋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可是准备回凤门吗?"
这是宋知秋第二次这样问她,白芷端起一直搁在桌子上的茶杯:"我早同你说过,我与凤门已无干系。"
宋知秋知她敷衍,只道:"我不是要拦你,只是若你要去总该带上我。"
白芷笑了:"若说我回去那还算是有些道理,可你要去凤门是为了什么呢?"
宋知秋道:"此事我也算是被牵扯了进来,而且那背后隐藏的势力我也是要查的。"
白芷没说话,低头想了想,道:"这事我觉得你我都不要牵涉进去的好,隔岸观火远比身在其中看的清楚,你说是不是?"
宋知秋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了,转言道:"眼下我是不宜再出现在慕容府中了,慕容夫人并不知我就是初映宫的初映九只当我是这商行的当家。若被有心人盯上,这个时候与我扯上什么关系对慕容府却是大大的不利。"
白芷点头,将茶喝完:"我去跟她说明就是。"
宋知秋嘱咐道:"你也不要在慕容府久留,那里现在毕竟不太平。"
白芷继续点头:"我省的。"
慕容府的门前护院比平日里多了整整一倍,白芷刚一靠近护院们呼啦一下子冲下来,喝道:"来者何人!"
白芷学着宋知秋的说法,一欠身:"小女子乃是宋氏商行谴来的,之前与慕容夫人见过,这次是来为慕容夫人量身裁衣的。"
护院之一瞪着眼哼了一声:"休得胡言!夫人何时说要做新衣裳了?!"这些日子慕容家上下都一片紧张氛围,慕容夫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找人来裁衣裳。
白芷垂着眼帘:"劳烦诸位通传一声便可知真伪。"
另一护院皱眉打量了白芷一番,恍地忆起两月之前确实是见过她跟一个瘦若男子一同前来的,也确实是宋氏商行的人。忙拉了那咄咄逼人的护院,跟白芷道了声得罪,进去通传了。
不多时,还是上次的仆人来领了白芷进去,穿过庭院到了程素馨所住的院子。
一见到白芷,程素馨屏退了下人上前拉着白芷的手,道:"这一趟辛苦你了。"
见程素馨似是并不关心程锦颜的死活,白芷心下疑惑,莫不是程素馨一早便得知了程锦颜的死讯?
白芷还没问出口,程素馨便言道:"你们从望月山庄走的第七天我便收到程家几个叔伯的来信,说是程锦颜已死,而我爹卧病在床。程家不能由一个外人说了算了,要我回去以长女的身份暂为代管。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我爹从二夫人的手中救出来了。"
白芷并不关心她们之间的恩怨,既然是程家那边给了程素馨消息那她这桩事也算是终了。她现在关心的还是她师傅的下落:"慕容夫人,家师可有跟你提及过她要去什么地方?"
程素馨从袖子里拿出封信交给白芷,说是白风临走时交给她让她等白芷从四边城回来再交给她。
白芷拆开信来看了一眼,心里如同坠上了千斤重的石头一般。
"吾徒白芷:
? ? 当年祁山镇一遇你在为师身边十一年整,如今便是缘分尽了,此后你我天涯海角各自为生,不必再见了。月影便留给你做个念想,望自珍重。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师傅白风留字"
?
如此,她便是再不需纠结到底是先找师傅还是去凤门了。白风此次下山为的便是重掌凤门,她留的这封书信白芷何尝不懂她的心思?为的便是要将白芷远远地支开,不再被牵扯进江湖的恩怨之中。
可她却是不能如了白风的愿的,跟程素馨借了匹快马便要赶往四白城去。走到宋氏商行时,白芷犹豫再三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进去与宋知秋言别。想了想,从旁边的画摊上借来幅纸笔留了书信一封,又给了个小童十个铜板让他在傍晚之前送到宋氏商行。
白芷看了眼宋氏商行的招牌,用力的闭了闭眼,心中悲苦只道:"愿你不要怪我的好。"
策马扬鞭,卷起一层尘土,往四白城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能赶上仲秋过完之前啊,怪我白天太倦怠了。
☆、女侠多是被人杜撰出来的
宋氏商行的后院里头有一口井,自打白芷去了慕容府宋知秋就一直坐在这井边儿上,井水清澈如同一面镜子清清楚楚的映出这蓝天白云和她一张脸。
宋知秋之所以坐在井边儿上为的就是这口井正对着商行的前后大开的两扇门,不论白芷从那一边儿回来她都能第一眼看到。
结果,她从日头当空等到斜阳西下都没等到白芷,越等心越沉,越等心越冷。等到皓月当空,井里头只能看见一抹弯弯的月芽,宋知秋笑了笑,撩起一缕头发摇了摇头,叹道:"我早知你的心思,还放你独自前往,实属活该啊!只是,我千想万想,却是始终想不到你竟连见我一面亲口说声别离都不肯。"
宋知秋站起身,因靠在井边太久两条腿早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这一站险些摔倒。
温良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扶了她一把。
宋知秋苦着声音问道:"温良,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温良的声线因为常年累月的控制,已经带不出任何情绪。硬棒棒的道:"没有。"
"那你说她为何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属下不知……"可瞧见宋知秋痴痴的凝望天边,也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一直喃喃低语。温良眼里的宋知秋或是狠辣决绝或是恣意妄为,却从来都是洒脱的不为世事所牵绊的。
温良只好硬着头皮安慰:"兴许…兴许白姑娘是在慕容府上留宿了。"
宋知秋摇摇头:"若是这样,也该捎个信给我才是。"
温良:"兴许,这信已经在路上了。"
哐哐哐的几声,有人在宋氏商行的门外拍门。宋知秋窜过来的时候把正要开门的掌柜的吓了一跳:"宫。‥宫主?"
宋知秋没理他,激动的开了门却看到是一个妇人带了一个稚童站在门外。
那妇人一脸歉意:"实在是对不住,这孩子回了家我瞧见的身上有封书信。一问才知是个姑娘托他来给贵商行当家的。"
宋知秋接过书信来,拿了颗碎银给了那妇人。
回到房中才拆开来看,果然是不出她的所料,这就是白芷留下的一封离别信。
"宋宫主见字如面:
程家事了你我便是离别之时,此番承蒙照顾。然你我终归殊途,此后便相忘于世间,愿你一切安好,望勿念。本想亲自来道别,奈何离别多伤苦,相处数月实在不忍,望勿责。我已随师傅云游四海,此生若有缘亦会再见,望勿寻。
白芷留字"
宋知秋小心的把信纸折好,贴身放着。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残月,白芷这封信勿念勿责勿寻字字如利剑扎在她心里。明知她只是说的狠一些不想让自己跟去,可心还是疼,疼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