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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是必然的。只是。。。眼下那慕容浔已经跟咱们凤门立下了战期,这不日就该到四白城了。。。”说完,他瞄了一眼白风,白风表情不变,只说:“这件事。。。酉时请几位掌事到我书房再议。”
众人:“是。”
白风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散了吧。”
阔别八年的凤门倒没什么改变,就是几处柱子漆了新漆,不过独独遗漏了她之前所住的院子。白风摇头一笑,正要推门,闻的背后有两人疾步而来。她转头,果然是她的小叔叔白耀山和小婶婶白韵娘。
“风儿!”白韵娘激动的叫了一声,被白耀山皱眉拉住:“凤门之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怎么好直呼门主的名讳?”
白韵娘啊了一声:“是我逾越了。”
“无妨的。”白风一摆手,推开院门,道:“屋里说话吧。”
进了屋,白耀山才道:“门主你这八年。。。”竟是一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风叹了口气:“这些年,有劳叔叔跟婶婶记挂了。”
白韵娘抹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人叙了些八年里的琐事,得知白云谷密养了一群死士只为他一人效力,早几年有几个门派不满白云谷行事专断独横的性格,来凤门理论了几句,白云谷当时没说什么,可后来没多久那几个门派的掌门都相继被人杀害了。又说道门里从前几个挺出息的弟子,为白风说了两句话结果都不知所踪了,白耀山说与白云谷手下的死士恐也脱不了干系。白风听了也没甚反应,白韵娘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眼下里倒是慕容浔比较紧要啊。”
白风略一皱眉,问清了事情的缘由,点头道:“他这几日就该到了,这事等我见了他再计较。”
等送出去白耀山跟白韵娘,白风一回身女娃娃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树杈上:“你可是要去看你的笨徒弟?”
“芷儿不笨,她只是性子耿直了些。”白风招手,女娃娃轻飘飘的落进她怀里。
她皱眉:“耿直可不就是蠢么?”
白风气笑,捏着她的脸颊:“就是因为听你的,才晚来了一步!芷儿如此年轻,若真是有个好歹的可怎么是好?!”
女娃娃摇头:“非也非也,她命中带此一劫。你早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况且她日后还会再有其他的灾祸,你又能一一替她化解了?”
白风一惊,问道:“什么灾祸?”
女娃娃面无表情伸出食指向天:“天机不可泄露。”
四白城的客栈里,宋知秋命人将这一城的大夫都叫了来。白芷伤在肺叶,很是棘手,几个大夫看了眼纷纷摇头。宋知秋看见大夫一脸的无可奈何,心火急起,一把捏住其中一名大夫的脖子,目光凶狠:“她不能死!”
温良见她面色泛红,神情有些癫狂连忙上前想要制止她,结果却被她周身的罡气给震了回来。眼见那大夫被宋知秋掐的双眼都突出来了,其余的大夫被吓的四处逃窜,奈何十二护卫挡住门窗,只能缩在角落紧贴墙面,只恨没学过那穿墙之术。
隔空有人弹了一粒佛珠,打在宋知秋的手腕上。宋知秋手劲被迫回撤松开,那名大夫掉到地上抽搐了两下背过气去了。宋知秋怒气暴盛反手为爪,对着佛珠的来处袭去,只见匆匆一个白影围着她转了几圈,原本充满戾气的宋知秋一下子软了下来,被随后而来的白风一把拉住,才没有摔下去。
十二护卫刚要拔剑被温良举手拦下,温良一抱拳:"白门主。"
白风略一颔首,看向一脸茫然的宋知秋:"你险些走火入魔。"
宋知秋定神之后,一把拉住白风,哑着嗓子:"救救白芷!"
白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芷,似是连呼吸都微弱的随时会停住。上前探了探她的脉搏,心里一惊,白芷的脉搏断断续续,显然是支撑不了多久了的样子。
方才将宋知秋从走火入魔的边缘处拉回来的女娃娃,板着脸拉开白风的手,冷淡的说了句:"都出去。"
宋知秋不肯,一个十岁大点的孩子如何有这个能力去救白芷,方才白风脸上一闪而过的悲痛她看的见,对于即将要失去白芷的这件事她不能承受,她不想离开她一步,她不想看不见她。
女娃娃皱眉看着宋知秋:"若再耽搁上一时半刻的,便是谁都救不回了。"
白风拖着她出去:"你相信她,有她在芷儿不会有事的。"
宋知秋这一出去,十二护卫跟着温良将那些大夫,包括躺在地上的那位一起带了出去。
房门外,宋知秋抓着白风问:"那个孩子是什么人?白芷她…白芷她…"
白风道:"芷儿不会有事,倒是我十分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宋知秋一愣,随即松开白风,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身份竟然难以启齿。
白风见她这反应,便知白云谷所言不虚。长叹一声,道:"看来,你果真是初映九。"
宋知秋沉默不言,她现在一心都是白芷的安危。白风也没再说别的,两人都对着房门,心思翻涌奔腾。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房门吱嘎一声开了条缝。宋知秋反而不敢推门进去了,生怕里面所要面对的是白芷冷冰冰的尸体。白风看了她一眼,率先进门。满室盈着说不清的香气,白芷躺在床上,脸色不再是之前透着死气的灰白,而胸前那处要命的伤口也平复的一点痕迹也无,若不是衣襟上的斑斑血迹,任谁也无法相信。
白风过去摸了摸那女娃娃的头顶,赫然发现她的发间多了几屡白发。
宋知秋握住白芷的手,感受到她的温暖,才算是真的将心又重新的拾了起来。白芷险些死了一回,她跟着险些死了一回。对着那女娃娃道了声谢:"宋知秋无以为报,无论你要什么,我都无条件的答应。"
女娃娃看上去有些虚弱,爬到白风的身上,抱着她的脖子对宋知秋道:"你还欠我条鱼。"
宋知秋一愣,直直的看着那女娃,冷不丁的一个念头蹦了出来,颤声道:"白…画?"
"我不爱吃味道重的。"白画打了个呵欠,趴在白风肩上睡着了。
白风单手抱着她,看着宋知秋问道:"程素馨她怎么会让你来找我?"
宋知秋回道:"她…并不知我是初映九。"
白风又道:"那你可知,凤门与初映宫之间是不能有任何瓜葛的?"
宋知秋面色一凛:"那又如何!。"
白风有些动容,可还是硬着声音道:"你可知你初映九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让人除之而后快吗!"
宋知秋紧握住白芷的手,一脸平静:"若你是要带走白芷,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身边半步。"
"如此最好。"白风突然态度一转,将身上的佩剑取了下来交给宋知秋:"你只要答应我,就算是你死,也要护得白芷周全。从今日起,白芷就不再是我白风的徒弟,亦不是凤门中人。此后,她…与我再无任何关系。月影乃是我凤门之名剑,自此收回。而这把剑,算是我这个做师傅的给徒弟的一个念想。"
白风说完,抱着白画离开了。
白芷眼皮一抖,滚出一行泪。
回凤门的路上,白画突然指着路上一个小童手里的虎形糖画:"我要吃那个!"
白风回头,一笑:"好。"走到卖糖画的手艺人那儿,问白画:"要什么的?"
白画指着老虎的图形:"这个。"
手艺人接过白风的钱,拿着勺子在石板上飞快的来回浇铸出一头黄澄澄的老虎,那铲子一起,递给白画时笑着说了句:"小姑娘喜欢大老虎,稀罕稀罕。"
白画伸出舌头添了一口,皱起一张脸来:"好甜!"
"糖做的当然甜了。"白风笑道,可一看见她那几屡白发心里就有些许愧疚。
白画抬手把那几屡白发掩住:"你那笨蛋徒弟有那个讨厌鬼跟着保准什么事也没有,你心里可好受一些了?"
白风摇头:"芷儿她离开凤门是最好的,只是初映宫。。。罢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白画皱眉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是些许功力罢了。我这头发过几日就好了。"见白风还想说什么,一把按住她的嘴,道:"你可不要啰嗦,我最烦别人啰嗦。"
白风拉下她的手来,笑道:"好。"
夕阳西下,余晖遍布。
市井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倒映出两个长长的影子。客栈里头,有人正拿着块巾子小心的帮另一个人擦身子,一面颤抖着手一面红着张脸。
于此同时,从凤门逃出来的白云谷带着两个死士跑进条山谷,一身血污好不狼狈。跑了太久,白云谷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两名死士刚想要上前扶他,被不知哪里射出的暗箭一下子结果了性命。
白云谷大惊,从地上爬了起来,戒备着看向四周。却是被人用石子打在了膝窝处,又扑通一下子跪了回去,一抬眼一双绣鞋映入眼帘。
白云谷顺着看上去,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是要来杀我?"
那人轻笑一声:"杀你?那多无趣?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竟然如此不济。枉我先前还看好你。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你!"白云谷气急,想要站起来,可又是一粒石子打在他肩上。
"你真是沉不住气。"那人哼了一声:"我来便是要救你一命的,怎么样?你可愿跟我联手?"
白云谷忍痛道:"我凭什么信你?"
那人笑了笑:"你不必信我,因为我也不信你。"说着走上前,摊开手心,里面躺着枚褐色的丹药:"你将这丹药吃下去,可保你一命。这既是颗救命药,也是颗要命的毒药。吃不吃在你,不过我可以允诺让你重回凤门,杀了白风以报你今日之仇。"
白云谷犹疑了一下,拿起那枚丹药吞了下去。他现在是保命要紧,来日方长,他勾起嘴角看着那人。
那人笑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作者有话要说:
☆、得失之间最难取舍
白芷依稀记得自己被白云谷刺中一剑,自己砍了他一条胳膊。后来,她就有些迷糊,感觉好像是被谁带着跋山涉水,然后身上感觉一阵冷一阵热。滋味儿不太好受,再后来她有些记不大清,当意识重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突然,她像是想了起来,师傅好像是不要她了。
白芷猛地睁开眼睛,直愣愣的坐了起来,喊了声:“师傅!”
一直靠在床边的宋知秋守了她一整夜,见到她总算醒了,激动地一把抱住她:“白芷!”
“宋知秋?”白芷有些迷茫,她以为她从房顶上掉下来的时候,是她师傅接住的她,然后师傅她可能是觉得这个徒弟太不济,所以不要她了。可是,看到宋知秋她又有些不明白,难道只是她的一个梦境?白芷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若是受了伤总不会连伤口的没有的?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宋知秋见白芷呆呆傻傻,两眼无神的样子,吓得晃她的肩膀:“白芷?你醒醒!你别吓我啊!”
白芷看着宋知秋:“我们在哪儿?”
“客栈。”宋知秋小心翼翼的。
“我记得。。。我受了伤。”白芷揉着胸口,确实什么感觉也没有,可她有点儿无法相信那真的只是场梦。
宋知秋听她这么一说,眼泪吧唧就掉了下来。白芷可从没见过她这样,赶忙拿袖子按住她的眼睛:“你哭什么?”
“你。。。差点就死了。”宋知秋拉开白芷的袖子,恶狠狠地看着她,眼眶子太浅兜不住泪一点儿气势也无,干脆直接钻进白芷怀里鼻涕眼泪的胡乱往白芷干净衣服上蹭,算是报复。
她倒是忘了白芷这身衣服还是她自己洗的。
白芷没见过宋知秋哭,觉得自己的心给她的眼泪泡的软软的涨涨的还有些酸酸的,可宋知秋哭的久了,她就被她抽泣的声音闹得头疼,想一把将她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似是趴在她肩上哭着睡着了。
白芷想把她放平了好睡,可宋知秋把着她的手死紧拉不开。白芷只好带着她一起躺下,一转脸看见了床头放着的一把剑,头像是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她觉得脑子里所有的琐碎的画面都清晰了起来。她确是受了伤,是宋知秋接住的她,跟着她听见她师傅的声音。伤口很疼,疼的她几次转醒又几次紧接着晕了回去,宋知秋一直拉着自己的手。然后,然后是她师傅来了,有什么人在为她治伤,拿东西在她的胸口处滚了滚,她想睁眼可眼皮太沉重。再然后…再然后…
她终于记起白风说要将她逐出凤门的那番话,方才她还觉得自己是做了场梦。
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吵醒宋知秋,她掰开她的手,套上鞋子就要回凤门。宋知秋闭着眼捉住她的手腕:"她不会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