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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庄主是想我放了她?"宋知秋一挑眉一笑道:"这恐怕是不行的。"
程锦颜摇头道:"我是想请初宫主另找一处院子安置她,孤男寡女毕竟不便。"
宋知秋略显为难:"实不相瞒,初应宫的厢房统供没有几间,均已住满,而此处又最为清静。少庄主和冯小姐虽未拜堂,可冯小姐始终是少庄主的未婚妻,我想冯小姐是不会介意这少许不便的。"
程锦颜一滞,道:"如此,那只好先这样了。"
宋知秋这才将话题引正,与程锦颜叙述了一番,白云谷便是他们所要找的背后之人。又将此刻望月山庄中的情形与他讲了一些,只说程素馨现今暂为掌管,不日就要上雁鸣山来为他讨血债。末了,又问道他日后有何打算。
程锦颜一叹,道:"眼下我还不宜回去,照你所言,那白云谷的野心勃勃,虽被他逃了也未必会加起尾巴做人,只怕还要掀出一场腥风血雨。如今,江湖势力几分,谁揣着什么心思打着什么算盘也未尽可知,走一步算一步,静观其变罢。"
"那少庄主就安心住下。"宋知秋站了起来,道:"我初应宫虽顶着魔教的名号,但对江湖事向来甚少过问,如今白云谷将我们卷了进来,想独善其身恐怕难以得愿。大家都想做霸主,我既与你联手,必然会助你一臂之力,只不过话也要说的明白些好,待来日少庄主可莫要过河拆桥。"
程锦颜也站起来,颇有些郑重地:"这是必然,初宫主还请宽心,况且在下的性命还在你手中不是吗?"他意有所指说的是身上去功散的事。
宋知秋笑笑,没再说什么往外走,程锦颜送她一直到院子里。
冯月梅开门正好看见他们客气的道别,冷眼哼了一声,将门又重重的关上,震的瓦片上落下细灰无数。宋知秋摸着鼻子笑了笑:"看来,冯小姐还在生程少庄主的气。"
程锦颜苦笑一下,道:"让初宫主见笑了。"
宋知秋带着左右使出了西院,走的远了些,顾言清问她:"你真的打算帮程锦颜?"
宋知秋嗯了一声,道:"你不觉得每每应付那些来讨伐的人,疲乏的很吗?“
顾言清一顿,怔在原处看着宋知秋款款而去的背影,晏阿九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跟她娘一样不是吗?”
顾言清没应声,不远处吹来的风里夹着馥郁花香,蔷薇花开了。
宋知秋回杏花院子之前拐了个弯去了趟新任掌事黄玉笙那儿吩咐了些事情,返回去时顺手折了几枝开的正艳的蔷薇,带着一路花香回去时院子里只有浅浅白气的茶壶,她把花放在杏花树下的藤椅上,屋里屋外的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白芷的身影。
白芷下午的零嘴吃的多了些,又喝了好一肚子茶,宋知秋走的时候天也暗了,她便将手里的书本子一扔,去湖边散步消食。刚走出杏花院子没两步,看见正准备翻墙头的柳无眉,忍不住出声:"柳大夫…你在做什么?"
柳无眉刚要往下跳,回头看见白芷在墙下,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从墙头上笑吟吟的问道:"白姑娘要去哪儿?我们宫主没陪着?"她那脸皮是要厚到一定的境界翻墙入内被捉个现行倒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白芷答道:"她有事没与我一起,我有些涨食,想去湖边走走。"
"那正好,我陪你!"柳无眉说着跳下来,抓起白芷的手笑地春花秋月,看的白芷后悔不迭,后悔自己许久不见柳无眉忘了她的奇葩的性子,刚刚就不该出声唤她。先下被她牢牢抓着,抽又抽不出,只好僵硬着跟着她往湖边儿走。
好在柳无眉虽是拉着她的手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先问了问她一些这些日子如何如何地伤闲话,又问了问她何处受了伤,说宋知秋昨晚拿药材时全都要最名贵最好的,就想来瞧瞧,但宋知秋死活不肯说她已无大碍。白芷淡着声儿一一作答,倒也慢慢的放松下来,浅浅一笑,道:"确实已无大碍,宋宫主她多有费心的。"
柳无眉意有所指地:"那是因为你,她才这般上心。"
这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势必会在心上撞上一撞生出许多思绪来,起码会愣上一愣再思上三思,得出个模模糊糊的轮廓来。可这话进了白芷的耳朵,却是在她的心头滚上一遭滚地远了,虽然犹如这夏风习习拂过,可惜水过痕消没往深里想。她当柳无眉是客气,便只客气的笑了笑。
昨夜宋知秋去找柳无眉拿药材时,她多嘴问了句宋知秋可跟白芷表露了心迹,结果换来宋知秋一长串的叹气,现下见白芷这神情便知她为何叹气,这白姑娘怕是一颗心里掌管着七情六欲的那一窍不通,实在让人有些没奈何。
柳无眉试探道:"宫主对旁人可从未像对白姑娘你这样上心过,要说她先前是极少出去的,就算之初她是受人之托,可后来却是因为姑娘你……"
白芷原本就觉得将宋知秋牵涉进是非之中很是不安,如今再被柳无眉的话一拐,全然朝着与柳无眉的主旨思想相反的地方去了,只觉得原本地不安成了愧疚,十分不好过,一声轻叹,道:"这次的事,实在是……"
柳无眉见她歪曲地可以,赶紧慌忙打断:"我的意思是,我们宫主对白姑娘另眼相看,事事着紧,姑娘也不妨从别个方向来想想。"她突然觉得跑来找白芷说这么一通实在是自讨苦吃,简直头疼。
白芷一愣,她再如何的不明白也是明白了柳无眉来找自己绝非是想说宋知秋对自己有多好,要说宋知秋对自己的好她一直心知肚明,可看柳无眉的意思倒是有些不明了,似乎宋知秋对自己是有着十分,而自己只知道六分,那还有四分是什么?她正想问,余光里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将自己的手从柳无眉的手里抽出,紧紧握住。
正是出来寻她的宋知秋,远远地看见柳无眉牵着她的手,便着急地奔了过来给她们抽开,生怕柳无眉再占她什么便宜。
白芷被她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柳无眉一看见她,笑了笑道:"我方才想起我院子里还晾着几只雪参,看这天色是要下雨,得赶紧收起来。"
白芷抬头望天,连丝云彩都没,何来下雨这一说,回头柳无眉早就没了影儿。
宋知秋捏着她的手:"你怎么和她一处?可被她占了便宜去?"
白芷一笑,道:"我觉得胀食便想出来走走,正好看见柳大夫就一起了。"
宋知秋道:"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去湖边就成。"白芷低头看见还被宋知秋紧紧握着的手,心头有什么呼之欲出。要说两人亲昵的事情远比这要来的多,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柳无眉的那番话的缘故,她突然就觉得原本十分自然的事情变得不自然了起来。可这不自然的感觉却又不会令她难过,说不清道不明,她抬头看着宋知秋的侧脸,心里百感交集却又找不出个明确,十分焦急。
"你……"
"你……"
宋知秋转过脸时跟白芷同时开口,两人对视着停了下来,恰好在湖边几米处。湖风透凉卷起两人的裙角,白芷怔怔地望着宋知秋想说什么全然不记得了,只觉得心里有出涌动的厉害,可在涌动些什么又十分地虚晃,抓不住摸不着的。
"你想说什么?"宋知秋先牵回了神,她在这样与白芷对望下去只怕是会忘我忘形。
白芷被她这一声也叫回神,啊了一声不自住地别开脸看着波光潋滟地湖面,道:"没什么,只是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回来。"
"只是些小事。"宋知秋理着白芷被湖风吹乱的头发,道:"我是想说雁鸣山上有一处桃林,这会果子正结的结实,听说已经熟了一片,想问你明天可愿跟我去瞧瞧?"
白芷点头道:"好。"方才心里过来过去的那些繁杂情绪既然已过,又遍寻不着,便由着它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凡事都有第一次
昨夜里宋知秋翻来覆去了大半宿没睡着,连带着白芷跟她一起难眠,夜里头停了风,闷热的不行,一直过了三更大雨忽地落下才相继睡着。
夏日里眠浅,天将一亮,白芷便起了床,钻进院里的池水里泡着,夏蝉又开始没命的叫着,知道宋知秋最耐不了这样的叫声,从池边捡起粒石子飞掷出去,那夏蝉刚被惊的飞了起来,宋知秋的毛笔擦边儿戳入树干。
白芷笑道:"你这样多少毛笔也不够你用的。"
宋知秋懒着身子倚着门框,衣裳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手里头还转着根笔,鼻音重重地:"反正搁在那里也是个摆设。"她笑了笑赤着脚走到池边坐下,将脚浸入池子里,看着白芷问道:"怎么起的这样早?"
白芷蜷起身子坐在一块比较高的石头上,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那你昨晚又为何睡不着?"
宋知秋看着她挂着水珠的身体,摸着鼻子:"大概是太热了。"
白芷理顺头发,瞥见宋知秋盯着自己的身子看,往下一滑没入水中,抓着宋知秋的小腿把她拖了下来。宋知秋的衣裳本就系的松散,一入水被激的散开。白芷从水里冒出来的时侯,只觉得手里一滑,触及一处柔软,睁开眼,宋知秋人已不见,只有薄薄的纱衣浮在水面上。白芷低头,手忍不住的握了握,方才好像是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宋知秋红透着一张脸,贴在池子的最远处,池水雾气氤氲刚好阻隔了她跟白芷的的视线,直觉得心口扑棱乱跳,白芷刚刚无意识的一碰到是还好,可她却又下意识地一抓,被她拖进池子里的宋知秋险些被池水呛着。
白芷四处看了眼,都瞧不见宋知秋的身影,可她的衣裳此刻正在自己手里,横竖要出这池子也得经过自己面前。白芷勾起嘴角笑着,拎着湿漉漉地衣裳出了池子。
宋知秋听见白芷出池子的声音,多呆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滑过去,穿过雾气之后,就看见白芷坐在大石之上,衣裳松散地套着,蜷起一条腿支着胳膊,膝头上盖着件干爽的白衣。宋知秋看着白芷嘿嘿地笑,就想再缩回去,她总是羞于在白芷的面前袒露身体。
白芷转着衣裳地一只袖子道:"你尽管缩回去,反正我在这池边坐上一整天也未尝不可。要是你在这池子里泡晕了,我可是不会去捞你。"
宋知秋僵着身子停了下来,道:"你当真舍得?"
白芷好笑地:"你在害羞个什么劲?"
宋知秋清着嗓子:"你要怎么才把衣裳给我?"她这便宜占的好生吃亏。
白芷拎着衣裳,道:"你自己出来拿。"她十分喜欢宋知秋这种不知所措的模样,起了玩心,非要让她自己上来。
宋知秋很是苦恼,伸出手来去够,可她向上抬一寸,白芷的胳膊就往上提一寸。索性两眼一闭,窜出池子,抓过衣裳往身上一裹,极快地进了屋。白芷看着她这慌乱地样子笑出声:"这么急做什么?"
宋知秋穿好了衣服出来,脸上还有些微红,道:"急着带你去摘桃子,不然,就该被那群猴偷儿抢光了。"
雁鸣山的这处桃林长在南面,自生而成,倒是每年这个时节都能让初映宫的人跟山上的野猴解个嘴馋。这山南边日照充足,加之雁鸣山的雨水充沛,桃林里结的桃子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白芷背了个竹筐,之前她跟师傅住在山里的时侯,每到雨季,山里湿气重的时侯便是这样背着个竹筐上山拾捡菌子,这个时候的雁鸣山里树下也是成簇的山菌长的肥壮。
宋知秋找来个藤编的篮子挎在肩上,才下过雨的山路不好走,她牵着白芷的手挑着干爽些的路面走,虽说用轻工不用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可她却乐于享受这种在山野间漫步的过程,看着白芷走到一处就弯下腰来挖山菌,还顺便的给她说说这个菌子叫做什么,要怎么做才好吃。她笑眯眯地听着,嚷嚷着让白芷回去弄给她尝。结果,桃林还没走到,竹筐已经装了一半。
宋知秋道:"还好我多拿了个篮子出来。"
白芷笑道:"这些山菌就够吃好一阵子,回去要晒干一些存着,入冬之后拿白菜一同炖煮如鲜采时一般鲜嫩。"
宋知秋道:"那我摘了桃子回去也晒上一晒岂不也是一样?"
白芷想了想,道:"听说南边有一国,好把果子切粒晒干用以泡茶,或可一试。"
宋知秋原本只是说笑,看着白芷一脸认真的跃跃欲试的模样由心底荡开笑容,这样的日子若是能贪占上一生,哪怕是用尽她几世的福气又有何不可?
白芷拍着手上的泥,往竹筐里又扔进朵拳头大小的山菌,眼前已经看见密实的果林,野猴儿跟山雀占着几棵树吃的欢哧。越往南边,桃子结的越是饱满,粉白的皮子透着亮,隐隐甜香萦绕。宋知秋找了个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