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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拧眉,依旧没有移开落在叶天川眼中的目光,许久,许久,久到简麦都有些纳闷的时候,忽地站起,一字一句,问得极其的缓慢,“你,是小问的爸爸,对吗?小问,在哪?”
“在这。”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六道眼光都聚了过去。
叶天川脸色微变,眉头紧锁,表情严肃,眸中含威。
简麦在看清门口女子的脸时,忍不住地惊叫出声,“啊……叶问!”
高寒转脸,定在原地,看着叶问一步一步地走到餐桌,拉开椅子,坐正,由始至终,不肯与她的眼光交汇,浑身上下,弥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高寒的心在接收到叶问执意营造的陌路氛围中冷了下来,握着拳,抿着唇,冷着脸,重新落座,扫去激动和慌乱,定住了心神。
简麦能清晰地感觉到高寒乍见叶问时的惊喜和激动,也能看清高寒由期盼到失落时瞬间的神色逆转,甚至能感觉到高寒紧绷着身体和紧握着拳头是内心里澎湃的情感,这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高寒,被浓烈的情感气息所笼罩,真实到让简麦觉得心都跟着疼痛开来。
披肩的灰褐色卷发,纤细修长的身段,比照片上更精致的五官,唯独,少了照片上那张扬飞舞的笑容,眼前的叶问,成熟典雅,美到了极致,也冷到极致。
看着叶问,再看着高寒,简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缩起,她们相爱,毋庸置疑!
“妞妞,你不该来的!”叶天川含威带怒的话语,打破了餐厅内的沉寂。
“爸,你先回去吧。”叶问连对叶天川说话的语调,都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我这是在谈工作,你来做什么?”没有听进去叶问的话,叶天川反而怒斥。
“爸,对象换了,不是吗?”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天川,叶问的眼神,依旧极冷。
“你!”叶天川怒哼,霍然站起,衣袖带开了桌上的酒杯,杯落地毯,只裂未破。
高寒俯身捡起,轻轻放在桌面,指尖轻弹,杯,应声而碎。
叶天川盯着叶问,又看了看高寒,未留一语,拂袖而去。
旋转着桌子,酒杯的碎片在灯光的映射下折射着淡淡的光晕,叶问伸出纤长的两指,夹了片玻璃碎片,狠力的压下,猩红的血液瞬间涌覆指尖,直至,滴洒在洁白的餐布上,弥散,刺目的艳红。
简麦怔愣,随即跳起,快步走到叶问的身前,抓起她的手指,拍掉还搁在指间的玻璃碎片,囔言,“疯了啊,拿玻璃当烟捏啊!”
叶问却突然地笑了,绝美的笑容里有着让简麦都不忍注视的深切的哀伤。
高寒坐着,不言不笑,就那么看着叶问,一动也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呜,不要嫌少啊,嫩家很努力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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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过去 。。。
“不再是从前了,对吗?”收起了笑容,叶问的眸光,第一次,投射在了高寒的脸上,平静无波,与刚才仰天凄笑的人,恍若两人。
高寒静静地看着情绪收发自如的叶问,冰冷的,哀伤的,绝然的。熟悉的容颜,陌生的眼神。从前的叶问受了伤,她会疼,会痛,会恨不能替她受过,会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吮干指尖上的血迹,而现在的叶问,受了伤,她依然觉得疼,依然觉得痛,可她,什么都不会做。
许多年前,当叶问亲手将订婚的请柬放在她手心的时候,高寒便知道,她再也不能牵着她的手相守一生了,曾经在云之巅海之角许下的诺言,转身的刹那,原来可以毁灭得那般的彻底,还来不及珍藏,便已破碎……
抬眼,一样无波的眼神对上叶问,高寒的脸上是苦涩的笑意,已经遗失了的情感,如何回到从前呢?
“这些年,过得好吗?”盘桓在心里许久的念想,高寒就这么的问出了口,曾经,想过无数次可能的重逢,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般的沉寂静默。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原来如此的让人窒息。
只是高寒轻轻的一句问候,叶问的眼泪,就这么的下来了,一滴一滴地从圆睁着的眼眶,滑落至脸颊,直至,滴洒在地。
高寒的眼眶微红,扭开脸,不肯去看叶问的眼泪,心,狠狠的痛着,无论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都不该是她该过问的了。
叶问摇头,哽咽着,“不好,一点都不好,五年了,没有一天觉得快乐,想着你,也恨着你,不管是想着,还是恨着,都太难熬了。你可真狠,两年的感情,说不要就可以忘记,说分开就可以远离,是你招惹的我,我很后悔,如果不曾认识你,不曾爱过你,我就不会过得这么的难受!”
“后悔认识我吗?后悔爱过吗?我让你过得难受了吗?”咬着牙,高寒冰冷的神色间闪过一丝痛楚,“在你离开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一直都相信我们可以坚持到最后,是你,先放弃了我们的感情,我没有做圣人的胸怀,没有办法在你穿上嫁衣的时候还假装满不在乎的送上祝福,更没有办法看你挽着别人的臂弯的时候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你还是我的小问。招惹你的时候,就从没有想过要放手!而放开了,就真的很想你过得好!小问,无论你怎么恨都行,可你,不该说后悔!”
曾经有过的感情,高寒宁可叶问遗忘,宁可叶问憎恶,也不愿意听到她说后悔,从相爱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后悔的时候,即便这段感情让她遍体鳞伤,心如死灰,她依然不曾后悔过,而她深爱过的人,却在若干年后,亲口告诉她,她后悔了,后悔相遇,后悔爱上,也许,更后悔曾经有过的回忆,而她,真的痛了,付出了所有的情感,倾尽了所有的心力,换来的,竟然只是后悔!
“小问,如果你现在对瑞士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后悔了,那我,无话可说。”颤抖着站起,高寒极力压抑着心头的痛楚,转身欲走。
还未从两人的对话中清醒过来的简麦,回头看着高寒,心疼死了高寒霎那间灰白的脸色,也没心思去纠结心里冒出来的满满疑问,拎起高寒的外套提包,跟在身后。
“答答!”叶问的轻唤,让高寒停下了脚步。
简麦一头雾水的跟着顿住,转脸看着叶问,心道,“答答?是毛?”
“答答,无论怎样,你会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对吗?”眼中依然有泪,叶问清丽的脸上有着倔强的坚持。
“以前是,以后,不会是了。”高寒给出的答案,清楚地让叶问明白,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答答,你说过的,不管我走多远,你都会等在原地的。如今,我回来了,你又想赶我走吗?”看着高寒逐渐趋于冷静漠然的神色,叶问急切地逼问。
“心走远了,还能等得回来吗?答答,从你结婚的那天起,就已经死了。”高寒轻笑,笑容冷而凄,走了又停,转脸,深深地看着叶问,“你真的不该回来,你该对自己的婚姻负责的,他才是守护你一生的人,而我,不会是了。”
“和他在一起,即便是结婚了,我也从来没有觉得幸福过。”叶问的眼里,尽是苦痛。
“那你当初就不应该和他结婚!明知没有幸福,明知我会受不了,你还是执意的结了,不是吗?”从愤怒到讽笑,高寒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来的,眼里有伤,有愤,而更多的,是悲凉,最初刻骨的痛,即便是现在想起,都依然能感觉到四肢百骸都在咆哮,她在抵死坚持的时候,能让她坚守的对象,却一溜烟地在美妙的婚礼进行曲中戴上别人的戒指,何其的讽刺!
“我错了,答答,只有这一件事我做错了!可你想过吗?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答应结婚,你爸爸可能会逼得我们全家都没有活路可走!嫁给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我比你痛苦一千倍,一万倍!我爱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答答,不要就这么走,好吗?”叶问几近乞求的口吻,眼泪,连成了串,滑落。
“小问,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看了眼还兀自发着呆的简麦,高寒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叶问的视线。
叶问起身,踉跄快步地追上,拉着高寒的胳膊不放。
停下脚步,高寒却没有转身,起伏的胸膛昭示着她此刻纷繁复杂的情绪。
简麦转脸,看着叶问咬牙愤恨的神色,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沉郁气息,心里有点发毛,此刻的叶问,冷酷阴沉到让她没来由地发慌,紧紧地攥着高寒握着她的手掌,生怕叶问会做出什么伤害高寒的可怕举动来。
“答答,就这么走掉的话,你会后悔的!你该知道,今日的叶家,已经不是五年前可以让你父亲随意践踏的了,只要我想,就可以让你父亲一手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沉着脸,叶问恶狠狠地吼着。
高寒依旧没有转身,冰寒的话语植入空气,敲进叶问的耳朵,“小问,无论你对瑞士,对我,对老头,做了什么,都可以,如果报复能够让你得到快乐,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这是老头欠你的,欠你们家的!而我,从来都不认为,该亏欠于你!我曾用心的爱过你,曾真心的愿我们可以白首偕老,可这些都已是,曾经。”
“曾经有过的,现在再开始,也不会晚的。”叶问固执地忽略着高寒的话落入心间,心碎成片带来的锥心疼意,迫切地想表明她的心思。
挣脱开叶问紧箍着的手心,高寒毫不犹豫地大踏步离去,身后叶问的呼喊声,越来越弱,直至无声,而高寒,再也不曾回头。
银月当空,银色奔驰跑车在跨海大桥上飞驰,左闪右穿越过一辆又一辆行驶着的车辆,桥尽时,依旧不曾减缓如飞的速度,轻巧地一拐,“吱”的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海湾之畔。
整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的简麦心有余悸地看着驾驶座上紧抿着唇的高寒,半晌,才吐了口气,跟着安静地坐在车内。
高寒打开车门,倚在门上,抬眼看着宽阔的星空,不发一语。
简麦跟着走出车外,打量着漆黑的周遭,皱了皱眉心,又瞧了眼浑身被冷空气笼罩着的高寒,心头也跟着难受,还是又钻进了车内,打开了车子的近光灯,又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距离车子两米远的沙滩,而后,拉着高寒的手,让她坐在外套上,坐她身后,轻轻地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把高寒,圈在了自己的怀抱。
“高寒,她是你心里的人,对吗?”鼓足了勇气,简麦轻柔的话语像一阵微风,拂在了高寒的心尖。
“不要说话,抱紧我,好吗?”没有回答简麦的话,高寒蜷起了身子,往简麦的怀抱里蹭了又蹭,紧紧地贴着她,仰着脸,闭着眼,有眼泪,从她紧闭的眼眶中滑落。
缩了缩手臂,紧紧地抱着高寒,简麦的心一下一下的疼着,伸手想擦掉高寒的眼泪,却越擦越多,越多,简麦的心也越慌,越疼,抿着嘴,简麦的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的往下掉,打在了高寒的脸上,温热潮湿。
高寒睁眼,看着眼泪花子掉得欢乐的简麦,怔了怔,闷声问,“你哭什么?”
吸了吸鼻子,简麦带着鼻音嘟哝,“人家看你难过,也难过,不想哭,可忍不住,心里难受,你不哭了,我也不哭。”
“谁说我哭了?”绷着脸,高寒冷瞪着简麦,气哼哼地问。
“还说没有,你自己看,我衣服都被你蹭湿了呢。”扯了扯身上的小背心,简麦理直气壮地囔道,其实,那背心上的泪迹,都是她自己的手摸上去的。
“湿了又怎么着?我还就喜欢了,哼。”干脆整张脸窝进简麦的怀里,高寒还赌气扯着简麦的背心当纸巾擦鼻涕,惹得简麦痒得想躲又不敢躲,边笑边飚眼泪,狼狈不堪。
“不要再擦了,都要不能穿了。”眼见着在汽车灯光下越来越皱的小背心,简麦可怜巴巴地看着拿她衣服当纸揉的高寒,小声地提醒着。
“不能穿,脱了!”高寒满不在乎地道。
“额……”简麦噤声,脱了她还不得裸奔啊。
感觉到简麦整个身子都僵了僵,高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绯红一片,想挣开简麦的怀抱,却被她更紧地抱着。
42
42、告白 。。。
挣了两挣,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