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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范予丹的NOTEBOOK打开放在床边的矮柜上；人却不知所踪。许乐言没有深究；正打算返回自己的小天地；背后就传来一把声音。
“许乐言；先别回房；我有话跟妳说。”范予丹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许乐言瞄了她一眼；扬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明天妳回去把工作辞掉。如果妳对物流工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安排妳到我朋友的公司里工作；职位同样是初级主任；薪金比现在高出20％；福利和机遇也不会比G&M差；妳今晚好好想一下。”
“为什么要我辞职？”许乐言突然来了神。
范予丹把毛巾随手拋到一边；淡淡地说； “妳的身分特殊；G&M不是妳该来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我用自己的能力讨份工作不需要妳批准吧？况且G&M是大财团大公司；讲的是人人平等自由争取。我是以许乐言的身份考进去的；难道妳想以妳的势力抹杀我付出过的努力？”
听到许乐言没商量的语气；范予丹的头又再痛起来。她看着一脸无知的许乐言；突然很想把杜瑛和范天兰以前的所作所为如实相告。但她动了动嘴唇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我是不会辞职的；妳悭一口气暖暖肚吧。”
看到某人轻蔑的模样；原本平心静气的范予丹又来了气；“随便妳；反正我会用我的方法阻止妳留在G&M。”
“那么麻烦妳用高明一点的方法。”
“当场。妳受得住才好。”
两人冷哼一声；悻悻然结束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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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钟声响起；仓务部的同事都放松下来；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聊天。部门经理江菁打开抽屉取出一包香烟「咔察」一声点火；随即架起腿在经理室里吞云吐雾起来。
突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打破了轻松的气氛。
由于仓务部平时鲜有管理阶层巡视；所以当范予丹从十四楼「空降」到五楼仓务部的时候；各人都诧异得不懂反应。
“范经理；妳好。”坐在最接近门口位置的男孩率先从转椅上弹起；他挺直腰板刻意提高声量提示在场各人戒备。
江菁听到叫声后伸长脖子一看；吓得急忙把手上的香烟挤熄；然后整理一下衣服从经理室内走出来迎驾。
眼前的范予丹带着冷冷的表情到来；令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范经理；很少见妳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江菁极力保持镇定。她知道眼前的人虽然跟自己的职衔一样是部门经理；可是范予丹却是公司的老板之一；跟自己的员工身份有着天渊之别。
范予丹迅速把仓务部的写字楼环顾一遍；小小的部门里只有五；六个员工；除了江菁和许乐言之外；其余全为男性。范予丹的注意力停在许乐言的位置上片刻；视线刚巧与抬起头的许乐言对上了；两人四目相接随即又各自别过了脸。
“我想跟江经理商量个事；你们继续忙吧。”范予丹说完；江菁就识趣地领着她走向经理室。
浓烈的烟味弥漫在密封的办公室里；信道上放满一个个东歪西倒的硬皮FILE；被捏成一团的A4纸零散在地上；台面上还放着几个咖啡饮料的空罐子…。。。站在仿如垃圾场的经理室；范予丹摇摇头把目光落在江菁身上；发觉她除了满头油光之外；恤衫的领口和衣袖还微微发黄；她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部门经理；不禁皱起眉头。
“最近忙着处理盘点报告；待之后有时间就会把这里执拾妥当的。”江菁一脸尴尬地替自己解窘。
范予丹不想在这点小事上跟她计较；微微点下头便坐了下来。江菁暗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右脚惯性地翘起；横放在左膝上；完美的动作却引来范予丹的不快。
“不知道范经理专程过来打算商讨什么事？”江菁察觉出范予丹的面部变化；静悄悄把右脚放回地上；拘谨地挪了挪身体。
“妳部门是不是来了一个初级主任叫做许乐言？”范予丹直奔主题。
“是；没错。她前几天才上班。”江菁好奇地等待下文。
范予丹的手指在台面上点了点；试探性地问； “我想把她调过来我的部门；妳意见如何？”
范予丹虽然是带着询问的语气；可是听在江菁耳里；就是一个命令。许乐言好歹也是自己请回来的人；假如这么轻易就能从她手上挖角；那么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下属？
“范经理；这个不好意思了。最近我部门要用人；许乐言暂时不能调过来给妳。或者待我们仓务部完成盘点报告后；可以帮妳分担一下工作。”江菁明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言下之意；是不会放人？”范予丹挑着眉问。
江菁没有说话；用坚定的眼神回答了范予丹的问题。
被拒绝了范予丹反常地报以一笑；想不到外表痞痞的江菁；骨子里还是挺有自己个性的。本来她可以运用权力强行将许乐言调到自己手下处置；甚或直截了当地辞退了她；但这样做既不能服众；也定必会引起江菁的不满。范予丹不想因为此事而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决定采取较为温和的办法；要江菁心甘情愿地交人。
“那好吧；既然妳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迟点待妳部门空闲一点的时候；希望妳能遵守承诺抽调人手过来帮忙。”范予丹已经作出让步；江菁也自然要给她一个下台阶。
“好吧。范经理到时候需要帮忙即管找我。”江菁不亢不卑地说。
两个高层人物闭门密谈；门外马上谣言满天飞；msn讯息仿如直播般无间断地互传。有说两人房里针锋相对骂战连场；有说范予丹一怒之下取缔整个仓务部…。。。百种猜测声中；只有许乐言淡定地呷着红茶。对于范予丹的来意；她大概猜到了八九；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跟外号「铁娘子」的江菁相处了几天的她；深深相信范予丹这次到来只是白走一趟。
经理室的大门打开；两人笑意盈盈的走出来。
“江经理；不用送了。”范予丹转身对江菁说。
“那好吧；范经理慢走。”江菁恭敬地欠了欠身。
和谐画面粉碎了之前的谣言；仓务部各人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换讯息。范予丹昂首阔步地离开仓务部之后；众人的目光马上集中在江菁身上；以图看出什么端倪。
“别瞎猜了；赶紧回到工作上。”江菁扫视整个办公室一遍；目光最后停在许乐言身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20
20、第 20 章 。。。
第 20 章
午饭时间；G&M的员工饭堂里人山人海。许乐言和杨晴捧着餐盘；四处张望找位子。
“小言；杨晴；来！来！这里有位。”身形健硕的林军大动作的挥手；惹来旁人侧目。跟许乐言同属仓务部的他；自遇见杨晴后便好象蜜蜂遇到蜜糖般心花怒放。
“小言；那边。”杨晴装作看不见；拉着许乐言向林军相反方向的位置走去。许乐言看看已经转身走开的杨晴；又看看仍然挥着手的林军；一脸的狐疑。
两人最终在洗手间外面的位置找到两个座位。
“怎幺了杨晴？宁愿坐在洗手间外面吃饭也不领情。这样不给面子；叫人家怎幺下台？”许乐言咬着吸管；贼贼地笑了笑。
杨晴低头不语；挑了几块肉夹到许乐言的碟子上；过了半天；才幽幽地说；“我不喜欢他。”
“没有相处过就知道不喜欢？”许乐言咽下一口白饭；又问； “妳说；到底怎样才算是喜欢？”
杨晴抬头看着许乐言；见她一脸认真不像是随意问问的样子；心里不觉有些戚戚然。她的视线越过许乐言看向远处；若有所思地说； “妳脑里经常想起的人；就是妳喜欢的那个了。”
许乐言听罢杨晴的说话；脑海几乎同一时间浮现出范予丹的面孔；她顿觉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
“想到了什幺？”
“没…没有什幺。不说这个了；邪门！”许乐言扬一扬手；随即岔开话题； “对了；妳在客服部干得怎样？都习惯了吗？”
“还好。同事都很好相处。”杨晴想了想；又说； “听说范予丹好象对妳的部门很关注的样子；妳要小心别给她找到话柄；免得她又抓住妳不放。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觉得她特别的针对妳；妳们走在一起时；感觉总是很…奇怪。”
“是吗？”许乐言不以为然的咬了一口鸡肉。
“嗯；妳最好还是对她提防一下…。。。呀！差点忘记了！”杨晴像突然记起什幺似的放下手上的筷子；从裤袋里拿出两张门票说； “我之前在商场参加抽奖时嬴到两张演唱会门票；星期天有空陪我一起去吗？”
“好啊；谢谢。”许乐言瞄了瞄放在台上的门票；不假思索就答应赴会。
“那我们就约定了啦。”杨晴心里一阵欣喜；暗自期待着这天的来临。
两张粉红色的门票彷佛变成了爱情的号码牌；杨晴料不到自己手中紧紧握住的；竟是另外两个人的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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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菁和范予丹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不是范予丹纡尊降贵地去找她；而是被传召到范予丹的办公室里。
打从上次两人闭门密谈之后；范予丹就安排了一队专业的核数师进注仓务部；美其名是协助仓务部进行盘点；实际上就是架空了他们的工作。原本需要两个月时间准备的盘点报告；在核数师的辅助下只用了两个星期就极速完成。
“我翻查过仓务部近年的盘点报告；发现有很多数据都做得不够全面；某些不必要的地方又分析得过份仔细。所以今年我特意聘请了几个专业人士过来帮忙；以后仓务部就可以用今次这份报告作为蓝本；减省掉不必要的工作；把重心放在有利于公司的资料上。我有这个安排；也是出于公司的利益着想；希望妳不要介怀。”范予丹靠在老板椅上；眉宇间的气势把领导者的角色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会。这份报告着实对我们仓务部的帮助很大；我们还得要谢谢妳的帮忙。”江菁勉强地牵牵嘴角；把自己的情绪尽量收起。确实； 范予丹这次的精心安排不但能把仓务部一直流传下来的流弊纠正过来；还可以顺道疏通仓务部的工作令她失去留人的借口。江菁虽然心里不是味儿；但还是不得不佩服范予丹这一石二鸟的手段。
“嗯。那就好。”范予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身体微微倾前看着江菁； “那幺；仓务部最近还有什幺东西在忙？”
江菁想了想；吸了口气如实地说； “这几星期原本已经空出时间全力应付盘点；现在报告已经完成；我们手头就只余下一些锁碎工作；两星期后才会有新的工作安排。”
“Great！换句话说；妳现在可以遵照承诺抽调人手过来帮忙了吧？”范予丹靠回椅背上；一派的气定神闲。她没有给江菁回答的机会就直接说下去； “餐饮部最近要推出圣诞节套餐的宣传计划；我们很需要像许乐言这样的人材配合；假如江经理妳没有异议的话；我想明天就让她过来帮忙。”
江菁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开口答允。
回到仓务部；江菁第一时间召见许乐言。
“事情就是这样。但假如妳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代妳向范经理表达。”在交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菁把主动权交给许乐言。
“不用。我愿意过去帮忙。”许乐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反正她也想看看范予丹有什幺能耐能够迫她离开。
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给范予丹看扁。
江菁深深地看了许乐言一眼之后说； “范经理好象很看重妳；妳到那边就好好学习一下；不要丢了我们仓务部的面子；知道嘛？”
许乐言笑笑点了下头；然后略为交代一下手头上的工作后便离开了经理室。看着许乐言的背影；江菁心里开始猜想她跟范予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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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踏足G&M的餐饮部；着实令许乐言惊叹不已。占了十四楼全层的写字楼不但摆设得井井有条；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打扮得体非常醒目；跟仓务部简直是天堂与地狱之别。许乐言犹如乡里出城一样在敞亮的办公室里左顾右盼地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