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究竟是对语儿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把握?
尴尬地挠了挠头,塞楞额坐直了身子,双手局促地放在双腿之上,眼睛飘忽了一圈才发现落在石桌上的糕点盘中最合适,这才停住了晃悠脑袋。两人之间的沉默终是由语儿打破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最爱吃豆沙酥饼,起先我便让玉兰领了些,你多吃些。”说罢便将一小碟豆沙酥往塞楞额面前递去。
“嗯,语儿,想不到你都记得。”没曾想,无意中提到的一句,竟被她这样记在了心里,语儿对这份感情的重视程度让塞楞额震撼,也触动了他心底最深的那根弦。每每想起她的温柔,她的美好,还有她许他的将来,心里就不禁酥酥麻麻的,好一阵激荡。
在塞楞额含情脉脉地注视下,语儿腼腆地咽下几口糕点,便端了茶盏,塞楞额却是边喜滋滋地瞧着美人边猛往嘴里塞酥饼,唇边沾满了一圈酥饼碎屑仍不自知。那番痴傻模样叫语儿又是一阵笑,可心里却也甜甜的。
“小姐,八少爷,好像是公布结果了,那边在叫唤着呢。”仍保持清醒的玉兰最先察觉了周围的变化,似乎原本歇着的人都开始朝刚才比赛之地走去,而那边也传来阵阵惊叹声。
“语儿,咱们也去瞧一瞧结果吧,看看这‘缘来’究竟多有缘。”塞楞额先起了身,抖抖袍子,便接过玉兰手中备好的披风,细心地替语儿裹好,顺势贴着语儿的耳畔诉说了几句,离开时,便见语儿的耳根红了个透:
“临水出绿柳随风,江河湖海与雨逢。自古游鱼栖于水,一丝缘线牵其中。”塞楞额口中呵出的气传到语儿耳朵上,便化作了阵阵温热的暖意,还有他那一句话,融化了她的心,“语儿,这便是我的答案。”
暖风阁的人已将获胜作品张贴了出来,众人都聚集于此,人群中不时发出赞叹,有人看的是诗,有人看的是字,也有人关注的每句诗文侧边留下的号牌数。
“三十三,四十四,六十九,九十六,啧啧,也倒是真有缘分啊。”观看赛果的人竟也对数字如此敏感?待得凑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去,语儿和塞楞额才往前去瞧了清楚。等到看清了诗稿上的字迹,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道这稿上另外两人又是谁呢?”塞楞额倒是对写了下阕的两位颇为好奇。
“这六十九号,我是认识的,瞧那字迹,想来该是沁儿。不过这最后一位,我倒是想结识一番,这字,这诗,不得不令人为之侧目。”语儿边看着诗稿边向塞楞额解说着。
“字是挺好看,诗也写的不错,可也并非好到极致,何以让语儿你如此欣赏?”听了语儿的话,塞楞额便又认真地瞧了瞧第九十六号的作品,虽说那柳体是写的脱俗有力,诗是写的意境十足,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吃味。
暗地里瞥见了塞楞额那副嘟嘴的吃味模样,语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帕子掩着嘴,却仍是笑得连身子都微微颤了起来。原来,这人的醋劲还是这般足。
回府的马车上,纳兰容若将暖风阁的请柬递给了坐在旁边静静饮茶的慧娴,“慧儿,既是赢了比赛,怎么连奖品都不要了?还是我拿了你的号牌将它给兑了过来,不去岂不是可惜了。”
瞥了眼嵌着薄薄金丝细纹的请柬,纳兰慧娴放下茶盏,淡淡开口:“大哥,原本我也只是去凑个热闹,哪曾想会胜出。既是从未有过期盼,便也不想要这所谓所得。”话是这么说,可慧娴还是接过了请柬。
“慧儿,这回可不是大哥偏袒你,评审之中我是最后见着这份诗稿的,况且凭心而论,你们的这首诗的确是最好的。”回想起那份得了三位才子一致肯定的诗稿,纳兰容若仍是赞赏一笑。
“再说了,到时我也会一同前去,若是你不愿意多做逗留,那大哥定会护你离开。”见小妹并未答话,容若便继续开口道。虽说阿玛并不赞成女儿家过多抛头露面,可容若实在不愿意妹妹的好才华就这般埋没在深宅大院里,每每有文人聚会,总是想着法子领着妹妹同去。
“大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扮了个小小的鬼脸,慧娴将请柬收了起来。
依依不舍的塞楞额和语儿终是话了别,各自回府。回程的马车里,沁儿兴高采烈地取出请柬,笑眯眯地说,“你们看,这是我今日参加游戏得的奖品,暖风阁贵宾帖呢!”说完便又盯着语儿,笑嘻嘻地继续说,“二姐,我在那获胜的诗稿上见着你的字了,你的那张请柬呢,别藏着了,让我也瞧瞧,看看是否有所不同。”接着,便伸出了细嫩光滑的小手,向语儿讨帖子。
一旁的馨儿听出了个大概,原本听到沁儿说要去暖风阁,还颇有担心,如今看来语儿也会同去。难得妹妹们如此有才,双双获胜,既是如此,多做阻挠怕是会损了她俩兴致,多派些丫鬟家丁跟着便是了。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三,上巳节,也是暖风阁款待“缘来”诗会获胜者的日子。语儿和沁儿出门前,大姐馨儿一再细细地交代了番,除了俩人的贴身丫鬟玉兰和丁香随行外,还特地多加了几个壮丁,这才放心让她们去了。
塞楞额换上了新做的衣裳,深蓝色的棉袍衬着净白的马褂,围领处一圈薄薄的貂毛,出门前特地将腰带上的配饰尽然取下,只挂上语儿送的香囊。将暖风阁的帖子装好,便轻松出门。
一早就在暖风阁候着的小厮将持帖而来的贾氏姐妹和塞楞额先后引到了二楼尽头处最为私密的厢房—聆惜厢,第一次共桌,沁儿打量塞楞额的眼神里透满着好奇与揶揄。自己与二姐是最先到的,等到塞楞额被领了进来,二姐脸上蹭的便蹿起了一阵红晕,再瞧着那俩人间藏不住的眉目传情,想不知道他是谁都难了。
“噢,这回我算是明白了。我还道是谁抢在我之前选中了二姐的诗稿呢,原来是八少爷啊。这就难怪了,能于万千人中相中我二姐的,可不就是你么。”沁儿倒是不忘打趣塞楞额,谁让那日二姐怎么也不肯说出另一人是谁呢。
“呃,沁儿,还真是会说笑啊。呵呵,呵呵。”被打趣了的人吶吶了两声,有些窘迫地朝语儿望去,想要找个援兵,只看到语儿侧着脸,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了,沁儿,别闹了,休得再对八少爷无礼。”终是开口替他解了围,语气中飘荡着羞涩与撒娇。
“好啦,二姐,我不多嘴就是了嘛。八少爷,莫怪沁儿失礼了。”朝塞楞额做了个鬼脸,沁儿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说不出的可爱与机灵,叫人生不起气来。
约莫过了半盏茶时间,除了间或奉上精致的茶点,并无人再来。沁儿有些耐不住了,站起身来,欲到厢房外召唤人来询问,被语儿拦了下来:“沁儿,莫要着急。既是客,便要耐心。”
“可是二姐,这第四人也太端架子了吧,咱们都等了这么久了,这位贵客还不见踪影。若是不愿意来,提前说明便是了。”闷闷不乐地回到座位,左手肘撑住脑袋,沁儿最不耐地便是这样无端的等待,难免心烦。
“我前去问问暖风阁的管事,你们在此处再等等吧。”听见沁儿的抱怨,塞楞额也颇有同感,想了想,便是要去打听情况。即便是这第四人不能前来,作为东道主的暖风阁总不能也不见一人吧?
转身关了厢房的门,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循声转过身来,只见楼梯口处出现了几人,前边引路的小厮身后之人,不正是?
“纳兰兄,想不到竟会在此处相遇。”眼见距离越来越近,塞楞额拱手作了个揖。
“塞楞额,你也在啊?看来今日果然是个有缘的日子啊。”容若意味深长地朝身后望了一眼。
只见容若侧过了身子,跟在身后的女子便出现在了塞楞额的眼中,“好一个美貌的女子!”塞楞额心里一叹。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最近是在为了考试挣扎么~~~今天周末,更文让大家轻松一下吧。
小六最近也在渡天劫~~~请赐予我力量吧!
好了,飘走了哟~那个啥,花儿别忘了啊!
第38章 左边右边
待瞧清楚了纳兰容若身后女子的容貌,塞楞额一时间也无话;三人便都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之息。一旁候着的小厮适时插了嘴,“几位都是怜惜厢的贵客;小的这就去领路。”鞠着身子;半侧着先朝前走了去。
“原来纳兰兄便是那诗稿上的第四人;咱们还真是有缘呐。”听了小厮的话;塞楞额这才知晓原来他们在厢房里等候着的,便是眼前之人。转念一想;也是了,京城中谁不知纳兰的才名呢;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会共续一首诗。
“塞楞额;请。”纳兰容若倒也不多解释,淡淡一笑,复又瞥了一眼身旁安静的小妹,抬了抬手,示意塞楞额先行一步。
当小厮将怜惜厢的房门推开,塞楞额便踏了进去,语儿见了也没做太多反应,仍是平静地坐在位子上,不时啜一口茶。倒是沁儿激动了起来,快步走到门边,“八少爷,怎么样呢?暖风阁的人有没有说第四人来是不来啊?”
还未待塞楞额开口,身后尾随而至的纳兰兄妹便也跟了进来。赫然又来了一名陌生男子,叫沁儿有些不知所措,堪堪后退了几步,倒也收起了性子。腼腆地施了个礼便回到了座位。本是淡然等着的语儿见了来人,也起身施了礼。
吩咐了小厮几句,塞楞额便将纳兰兄妹领了入座,待得众人皆已坐定,席间又是一片沉寂。
“纳兰兄,这两位是已故贾大人的两位千金,语儿和沁儿,也是诗稿上有缘人。”塞楞额先向纳兰容若介绍起了贾氏姐妹。
“语儿,沁儿,这位便是京中大才子纳兰性德,明相的长公子,咱们苦候多时的第四人是也。”介绍完了贾氏姐妹,塞楞额又开始介绍起了纳兰,似乎这席间,唯有他是能充当这中间人的角色。
目光一移,便是落在了纳兰身旁的女子身上,无法确定她的身份,若说纳兰兄带着红颜知己前来赴宴,可看这年纪似乎有些小了。再看他俩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相似,莫不会是血亲?若是远房亲戚,纳兰兄定是不会随便带出来,若是近亲,据自己所知的,便只能是他那同样才名在外的妹妹了。
想到那女子极有可能是纳兰容若之妹,不就是自己一直未曾得见的“未过门的妻子”么?塞楞额不禁一愣,连忙将因思索而定格住的眼神转移了开,一个哆嗦,不自觉地又扭过头偷偷瞧了瞧语儿。
“不知这位是?”既然是担当了中间人,塞楞额只得硬着头皮向容若求个答案,虽然心中已是知晓了**分。
“哈哈,塞楞额,你这所谓的有缘人可并非在下,而是我身旁这位,纳兰姑娘。”虽是看出了塞楞额的尴尬神色,容若却仍是一副不调戏调戏你,便是我吃亏的态度。
“大哥,这是在取笑妹妹我了。”听了容若的话,一直默不作语的慧娴总算是出了声,既是替自己声明,也算是为塞楞额解围。语出,席间众人皆了然,原来,这就是京中才女,纳兰小姐。
“嘶——原来是纳兰小姐,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好才华。”忐忑中还是证实了自己心中所猜,虽说自己对她并无情意,可毕竟有了婚约,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毫无准备,便是让语儿与她碰了面。
听了纳兰慧娴不算正式的自我介绍,语儿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塞楞额,只见那人如坐针毡,不时地左顾右盼,仿佛做了多大的亏心事,见着自己瞧他的眼神,便又讪讪地笑了起来。语儿也不多言,端起茶盏,却也不多饮。
“原来你就是纳兰姑娘啊,你的名气我可是听闻许久了呢。”自打纳兰兄妹进门,沁儿就被震惊,欣喜还有疑惑的情绪包裹着,迷迷糊糊地听了塞楞额对双方的介绍,直到那人淡然开口,上元里那令人难忘的声音再度响彻耳畔,她才恢复了清明。
“沁儿姑娘过奖了,我也是自幼随着哥哥们习一些诗词罢了,都是胡闹之作,当不得真,这所谓才名定是担不起的。”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忽然开口,让纳兰慧娴小小吃了一惊,可仔细一瞧,又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是记不起在哪里曾见过。也只能一如往常般对所谓赞赏之词报以谦逊之态。
“没想到你就是纳兰姑娘!上回灯会。。。。。。”虽说慧娴的答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沁儿却像是起了兴致,非但没让话题冷了下去,反而越说越来劲,正待要提起上元节相遇之事,怜惜厢的门便被敲响了。
不多时,门便被推开,陆续奉上的佳肴与美酒,还有随后翩跹而至的两位佳人,都将席间众人的目光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