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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三小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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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染点头起身,与唐锦鸿一道去了。
  又等了一日,鸣沛若才回到了唐门。去门主那复了命,便急着回云楼见唐染去了。
  刚进了园子,见水云在门口,就问道:“水云,小姐呢?”
  水云见是鸣沛若,笑了笑,便道:“在花园里呢,小姐可是等了你两天了。”
  鸣沛若点头,进了花园见唐染站在湖边,便道:“小姐,我回来了。”
  唐染缓缓的转过身,笑着问道:“事情还顺利吗?算来,我们也有半年未见了。”从小到大,沛若都在身边,这一分开,就是半年呢。
  鸣沛若脸色明媚,上前一步,道:“嗯,顺利的很,刚回来就先去门主那交了差。我不在小姐身边,小姐最近可好?”
  鸣沛若等了半响,唐染才道:“还好。沛若,你现在也无事了,明天我要远行,你与我同去吧。”
  鸣沛若轻笑了一声,道:“嗯,我自然是跟着小姐了。”半年不见,小姐怎的消瘦了不少?
  唐染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一笑,道:“你刚赶回来,先去休息吧。”
  “嗯。”鸣沛若应了声,转身离去。可她总觉着小姐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她又说不上来。她迟疑的转过身望去,却见唐染依旧如刚才一般愣愣的盯着湖中的一朵莲花,没了反应。这背影,在这夏日灿烂的晴空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萧瑟,像似要慢慢的融进枯黄的秋色中去了。
  


☆、第五章 意在言外

    鸣沛若回来的第二日,唐染便要带着鸣沛若前往嵩山,她是想尽快离开这让人压抑的地方。
  在唐家堡大门口,唐染接过下人递来的马绳,跨上马,道:“大姐,我们走了。”
  唐玥点了头,问道:“嗯,你真不去跟姥姥说一声吗?”这次一走,又是一年不得再见了吧?
  唐染微微摇头,道:“不用了,昨日已经去过了,她老人家都知道了。”我去武林大会凑热闹,姥姥怎会不知呢。
  唐玥微叹,道:“也好。有沛若在,我也放心了。”她这一来一去的,在家的日子,也就半月有余,可不算长呢。
  唐染看了看远处,一拉缰绳,扬鞭策马绝尘而去。唐染刚走,唐阔却快步赶来,道:“大小姐,门主叫您去趟竹园。”
  唐玥点头也不作声,到了竹园行了礼,便问道:“姥姥叫我,可有事吩咐?”
  “没什么事情。”唐韵又看了看门外的方向,缓缓的问,道:“染儿走了?”
  唐玥微微点头,回道:“是,刚走。”
  半响,唐韵才点头,道:“嗯,我本也是想叫她去武林大会那历练历练的。现今她自己去了也好,可以多了解了解武林中的各门各派,而且剑门的温正初也必是要前往的。他们若是有机会多接触接触,也是好的。”
  我们蜀中唐门,虽不屑与大门小派来往,可数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与外姓联姻。江湖中人都惧怕唐门的暗器和毒药,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有别的想法。自古以来都是以强凌弱,被灭门的帮派大家,也不在少数。染儿啊,姥姥再是喜欢你、宠你,也不能不为唐门着想啊,还是枝繁叶茂、树大根深的好。
  唐染走了,唐玥已是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然,恭敬道:“是,我们都明白。”
  唐韵一边缓缓的点了点头,自顾的低声重复,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一边又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唐玥退下。
  唐玥见门主似有失落,知她还是心疼染儿的,也只得重重的呼出口气,转身离去了。
  前往嵩山的路上,鸣沛若见自家小姐一路上都沉默寡言,满脸迷惑,道:“小姐,你要去武林大会,那是会碰上那个剑门的少门主吧?”看小姐这几日郁郁寡欢的,她嘴上不说,我心里也是明白的。莫说小姐与那温正初本就不相熟,即便是相熟的,若是没有感情,又如何能强求呢?现今去那武林大会,温正初既是剑门的少门主,也必然是会前往的,这不就要碰上了吗?
  唐染微微皱眉,只做无所谓,道:“嗯,我原就是想去凑热闹的。他去他的,我去我的,难不成,还能因为他去,我就不去了吗?”有些人、有些事,总是避不开的。那倒不如,坦然些去面对。
  鸣沛若笑了笑,嘴角带着不屑,道:“那倒也是,何必为了他对不起自己,我可是想好好的看看各家所长呢。”我也还想看看,那个剑门的少门主有什么本事,能配的上我们家小姐。
  唐染淡淡,道:“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这一来一去的也耽搁了不少日子了,本来时间倒是宽裕的很,可现在也就剩下不到半月的时间了。”
  “嗯。”
  既然唐染不愿多提,鸣沛若自然也不会再多说多问。她心里也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性,既然答应了门主,这事,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变数了。
  七日后,洛阳城。
  又是七日,唐染才带着鸣沛若回到了洛阳红薇雅筑。刚一进门,唐染便去柜台前,问道:“唐安,一月前,我走的那日,来的那红衣女子,可还在店中?”
  这些日子,唐染思来想去,总觉得那日在红薇雅筑遇上的那红衣女子,便是当时在邵阳城外遇见的那个女子,如此一想,更是急着想知道答案了。
  唐安想了想,回道:“三小姐,那两位女子,在店中住了五日,又等来了一位女子,便一起走了。”
  唐染一愣,表情有些掩不住的黯然,道:“嗯,我知道了。”难道,不是她吗?
  唐安见唐染问起,怕是有事立刻紧张起来,便问道:“三小姐可是有事?还是那女子”
  唐染不待唐安说完,便打断,道:“没事了,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早就料到了吧,可是,又怎会还是有些失望呢?
  唐安放心的舒了口气,笑道:“噢,那三小姐可要住上几日再走呢?”
  唐染慢慢的呼出了口气,道:“嗯。”她算了算从洛阳城到嵩山脚下的落霞镇,只需两日多的路程,在这住上两日再去嵩山也来得及。复又转头对鸣沛若,道:“沛若,我们住上两日再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后院房间去了。
  鸣沛若见唐染似有失落,也紧紧的跟了上去。
  在洛阳红薇雅筑休息了两日,第五日午时,二人才到了落霞镇。
  此时的落霞镇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比肩叠迹,各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子流星随处可见。真是观者如云、热闹非凡。江湖上的大门小派,俱已到齐了。
  唐染二人刚进了旭日客栈,却不想大厅处竟有人拦了二人的去路,只见那人身着墨衣玉冠,剑眉高耸、风度翩翩,真个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唐染暗自打量间,只见那人眼睛一亮笑意渐深,又拱手一笑,道:“在下温正初,是前来接应唐门三小姐的。”
  唐染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时,才拱了拱手,道:“在下唐染,有劳了。”唐染面色不改,却疑心道:难道这是姥姥的安排?
  温正初上前一步,道:“唐姑娘,这里龙蛇混杂,每家客栈都已住满了,不过我已经在二楼为二位姑娘安排好了房间。我们剑门中人早到了几日,就住在三楼,我想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不知道二位,可否屈就?”
  唐染的眼神变了变,道:“既然少门主如此客气,那就多谢少门主了。少门主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唐染便好。”
  见自家小姐如此说了,鸣沛若也微微拱了拱手,道:“鸣沛若。”
  温正初略有迟疑着说,道:“好,那唐染也叫我正初吧,我们两家本是世交,何况我们”说到此处,温正初竟有些微微脸红,略微一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话锋,道:“如此也能亲近些。”
  唐染心中叹了一声,却也还是牵强的笑了笑,道:“好。”
  温正初带了二人到房间门口,又道:“你们刚到,想必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我去我爹那里告知他一声,也好免得他担忧。”
  唐染想了想,道:“既然世伯也来了,不如我先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吧。”出于礼数,总也是要客气一番的。
  温正初却笑,道:“没关系的,我去告诉他就行了,你们休息吧。”
  唐染见他坚持,只好点头作罢和鸣沛若进了房间休息。旁晚十分,温正初又前来相邀唐染下楼用饭,出于礼数,唐染还是先行拜访了温弘致才与温正初去了大厅用饭。
  三人刚刚坐下,点了饭菜,却见一旁的店小二又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小姐,本店客满了,请问三位能不能让一席地方与那位客人用饭?”
  那小二伸手指了指门口,三人抬眼望去,只见门口处站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再仔细一看,那老者竟是个道骨仙风的道人,飘飘欲仙一副极其随意,半点不占这凡尘污秽气息的样子,一袭淡素的袍子,若不细看,真是看不出来是个道人。温正初看了看唐染,见唐染微微示意,便答应道:“好吧。”
  那店小二见三人同意,便过去叫了那道人过来同坐。那道人坐下点了饭菜,递了包东西与那小二,道:“用这个泡一壶茶来。”
  小二应声去了,温正初也递了面前的茶杯与唐染,道:“染儿,这是嵩山盛产的中岳仙茶,有镇定安神的功效,你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喜欢,回头我叫人送些去你那。”
  唐染听他叫自己染儿,一时不习惯,可又碍于两人之间的那层关系也不好让他难堪,只是眼神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才轻声应,道:“嗯。”
  温正初见唐染并无反感自己对她的称呼,欢喜的笑了笑,又道:“染儿,我听说嵩山红叶和嵩门待月可是这里有名的风景佳地呢,不如武林大会结束了,我们去游玩一番,那也是不虚此行了。”
  如此胜地,唐染也曾耳闻,倒是有心一去的。但唐染原是不想与他一起去的,可现今见他提了起来,本想直接推脱,但想了想又改口,道:“若是无事的话,倒也不妨一起同游吧。”罢了罢了,何必如此拘谨呢?即便是普通朋友携手同游,也并无不妥啊。
  鸣沛若见自家小姐表情淡然并无异色,也只得看着默不做声,却还是忍不住,心道:或许小姐心里,已经慢慢试着接受温正初了。
  温正初见唐染应了邀约心中欢喜,又与唐染攀谈起了武林大会,二人谈话间,那老者倒是不理会旁人,自己倒了一杯那小二刚刚送来的茶水。
  只是那茶一入杯,缕缕幽香立刻扑鼻而来,沾惹的附近都飘散着这茶香的气味。周围的食客一闻见都是啧啧称赞,倒是有人前来相询,那道人却只是笑笑并不作答。
  旁边的食客俱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摸不清对手底细都不敢过分造次,问了几次那道人不答,便怏怏的散去了。
  唐染倒是漫不经心的没有兴趣,饭毕,那道人临走时,看了唐染一眼,才道:“方才多谢这位姑娘与贫道行了方便,贫道一生云游四海,世人面相见了不少,今日看了姑娘这面相竟属无夫之相,今日有一提点,不知姑娘可愿听上一听?”
  温正初听得这道长如此一说,笑了笑,道:“道长错了,染儿可是与我订了亲的,怎会是无夫之相呢?”我偏就不信了,这青天白日的,还能被你说的反了去?
  唐染却只微微一笑,淡淡道:“道长提点,愿闻其详。”
  那道人笑着,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
  唐染听罢,问道:“在下不懂,道长可否明示?”
  那道长捋了捋飘长的白须,又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唐染思琢间,那道长就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扬声,道:“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第六章 武林大会

    见唐染若有所思,温正初竟觉有些慌神,道:“染儿莫信,想必是那道长随口说的玩笑,何必当真。”
  鸣沛若有些好奇的端起那道人喝过的茶杯看了看,疑惑道:“莫不是云隐道人?这茶里加了一夜落香,一夜落香可是云隐道人的独门秘方。”传说这一夜落香味道清淡幽香,可这香味却能飘香一里,且持续整夜绵延不散。
  温正初见鸣沛若疑问,皱了皱眉,道:“云隐道人?江湖传闻,此人嗜茶如命,最喜饮那君山银针和白毫银针,他的防身器具银叶飞剑,倒不是刃具也不是什么暗器,更非毒药,而是茶叶。用深厚的内力和一股巧劲,将那茶叶射入对方的经脉之中,可使人经脉闭塞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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