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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唐锦鸿那事情的时候,才惹得她神伤了好一阵子。
“连最后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唐钰慌了神,失落的摇着头。片刻之后,她才抬头道:“染儿她,”
“你自管去吧,万事有我。”唐玥面色柔和,隐下心中不安,但见她迟疑担忧,便催促道:“快走。”
唐钰怔了怔,也不打算回幔轩去收拾衣物,转头便运功往门外去了。
唐玥前脚才进了屋子,问了海薇唐染的情况,后脚唐均就来了浮萍莲芯,在院子里大声问话,说是门主要见三小姐。
两个妹妹都出了事,唐玥心烦的头疼,忍了忍心头的怒意,可这上来的火气还是无处可发,憋得她难受,这会子便言词颇不耐烦的冲唐均斥责,道:“你叫什么叫!回去告诉唐忠,就说三小姐旧伤复发,在七夫人这歇着,何时醒了何时再去。”
唐忠正派人四处的找三小姐,见唐均一脸郁闷的回了话,没成想竟听他说是旧疾复发在七夫人那疗伤,他也只得先去回了门主。
唐玥一直坐在桌边等唐染醒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等海薇使的药效一过,唐染才又醒了过来。
喂唐染喝了些水,见唐染又恢复了沉长的安静,唐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唐玥和唐钰一直想知道洛雨菲的生死,可唐染只在初次醒来时问过她们一次,那时她们不知道如何作答。方才唐染听小丫头们说,挑事的碧幽宫宫主安在,她激动的问唐钰时,唐钰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可最终,唐钰还是选择了荣瑾瑜给出的答案。毕竟,现在若是告诉唐染一个可能,那还是等于给了她所有人都在猜测的假希望,终究不是妥善的解决之法。
这事倒也算了,海薇用医术不能压制住唐染五内的火焚撕心之苦,但总能用医术暂时减轻唐染的病痛。可姥姥唐韵现在要见唐染,这真让唐玥十分不安。
唐均这小子听了唐忠吩咐,一直在浮萍莲芯的院子里候着,听见屋里有细微的说话声,知道是三小姐醒了。他倒是眼明心亮,方才就觉出来大小姐压着火气,这会子也不敢再造次,轻手轻脚的进来又传了一遍话,还直道是命人准备了滑竿,他在外面等着三小姐歇歇再去竹园见门主。
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唐玥的面色才稍稍好了些。转头对唐染,道:“若是不想去,我便替你去回了姥姥。”
“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姥姥有心要与我说话,我能往哪里躲?”就像她想要洛雨菲的命,我们能往哪里躲?
“姐姐陪你去。”唐玥握了握唐染的手,都是揪着心的,她猜想姥姥定是不相信洛雨菲死了。
唐染默默的点了点头,唐玥才抱着她出了屋子,坐着滑竿往竹园去了。
“我自己进去吧,大姐不必忧心。”到了竹园,唐玥要扶着唐染进屋,唐染知道她忧心却拦着她,不想让她也与姥姥起了间隙。
可其实,有些间隙,早已经出现,只是没有膨胀到爆发的那一个时刻而已。
“我在这等你。”唐玥不放心,也不多做坚持,要在院子里候着。
唐染点头,由竹园的小丫头搀着进了屋子。唐韵正在榻上假寐,脸色尚有几分苍白。
“染儿见过姥姥。”唐染进了屋子,见唐韵气色不好,想是内伤不轻,也表了心意似的直直的跪下了去。
“嗯,你身子可好些了?”唐韵对唐染的举动稍有一愣,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又道:“起来吧,身上有伤,跪着做什么?”
“染儿身子已经无碍,几次辜负姥姥心意,累姥姥受伤,实属不孝。若不能赎罪,心中委实难安。”唐染一动没动,语气平静的有些疏离感。
唐韵轻轻一叹,微微的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洛雨菲已死,我结们唐家自当仍是要团一心。往后日子还长,你还能一辈子不安吗?”
唐染心里一片死灰,还是没什么表情可言,言语间倒是将心事直白的表露无遗:“染儿尘心已死,除了心内难安,再无任何情绪。”
“你竟能为了一个洛雨菲,不顾三纲五常,无视族规家法。你这般纲常沦丧,搅得唐家人心紊乱,你可对得起列祖列宗?你爹你娘若在泉下有知,可能心安?”唐韵声音微颤,犀利的目光带着期盼移向唐染。
唐染涩然一笑,满是苍凉:“伦理道德,从来都是束缚人的枷锁。”
“我喜欢她,过去,现在,和将来。”唐染愣了会儿,又缓缓吐气,道:“从前我不敢承认,是因为那伦理道德,后来我不敢承认,是为了唐家和温家,我也怕,我怕我会保不住她。可是现在,她不在了,最可怕的事情都发生了,那还能有什么是更可怕的呢?”
唐染望向唐韵的目光有些呆滞,有些疑惑,在这人世间,更可怕的事情,她真是想不出来了。
唐韵暴怒,一拍桌子,倏地站起了身来:“好,好的很。你们一个个,宁死都不知悔改。”
唐韵平息了数日的怒火,一下子又被唐染勾了起来。从唐硕到唐染,中间夹着个心凉已久的唐钰,唐韵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若她知道了唐鸾还是名正言顺的嫁了个女子,怕是这下子都要死不瞑目了。
唐染抬起头来,见唐韵眼里的怒意似火一般烧着,灼的自己心里生疼,那日,唐韵便是如此看待洛雨菲的。想起洛雨菲,时光就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唐染忽然笑了,明媚的如见到洛雨菲时的笑,她动了动唇,道:“染儿从不曾认为自己有错。”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错是没错?”唐韵蹙着眉头,细眯起眼,平静无波的声线里,隐隐透着怒意,以及,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气。
唐染闭了闭眼,十分坚定,坚定的像当年的洛雨菲一样:“生当无悔,死亦无憾。愿来世续前缘,也再不要如此生身不由己。空叹息,自惆怅,日日添新愁,夜夜怨明月。”却,始终都逃不开这家世,割不断这血亲。
“那好,你这般执迷不悟,就从明日起,去九重天思过忏悔,永世不许再出唐家半步。”唐韵一甩手,侧过身去,不愿再看唐染一眼,心里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叛和悲伤,而堵得发慌。
想死在一起,竟也是痴心妄想。唐韵始终不会让她们如愿,纵是死了,怕也是天南地北,尸骨不得相见。
生离不易,死别更难!唐染没能如获大赦般喜悦,只低头不语,这最后一丝亲情,最终化作死气沉沉的淡然。许久之后,她再抬起头来,十分恭敬的对着唐韵磕了三个头,全作是离别之礼。她这一去,也全当是还了唐家从前这十多年的养育恩情。
唐染身子不好,又跪了许久,起身时有些费力,唐韵还是侧着身子,只作未见。
唐玥在院子里等唐染,见她完好的出来,才稍稍的放了心。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有小丫头来说门主叫她进去问话,她也只好叫唐染先回云楼,自己去屋里见姥姥。
唐韵见了唐玥,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洛雨菲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荣少爷说,是死了。”唐玥心里叹息,姥姥终究是不放心洛雨菲的,非要置她于死地,才肯罢休。
“依你看,这是真是假?”唐韵似笑非笑,盯着唐玥,怕她也欺瞒自己。
“依玥儿看,是真非假。”唐玥眉梢一抖,知道姥姥定然不信,又接着道:“东方月白来时,还说过一句话。她曾说,她家少爷说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唐韵心里狐疑,她沉默了半响,又道:“他倒是谦虚的很。七夜相思都解的了,何况是内伤过重。”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姥姥您又何必,非要与一个已故之人多做计较?”唐玥明白姥姥唐韵心里的怨气,可姥姥若是一直不顺了这气,洛雨菲是生是死,连带着唐染,岂不是都一辈子难安?
唐韵心意已决,也不答唐玥的话,只淡淡道:“从明日起,染儿会去九重天思过忏悔。你去陪一陪她吧,日后再想要见,可不容易了。”
唐玥身子猛然一颤,不置信般的微皱着眉看向唐韵,心里生起的怨气越发的浓重,道:“不是一定要面壁,才算是思过。面壁但不思过,那如何能叫面壁思过呢?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只要内心真正的忏悔,自是不必拘泥于外在的形式。染儿大伤未愈,身子不好,姥姥何苦非要她去那无人之所,受尽苦楚?”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对不起童鞋们了,我家前两天网络故障,电信今天才来人修好了,囧。。。
马上换洛妹纸上场,但是两人相见什么的,还要等等的说。
其实,一章三千的话,我应该可以保证一周三更T_T。
☆、第一百零七章 成算在心
唐韵微笑着摆了摆手,显然是主意已定;由不得旁人多言。可唐韵那看起来分明是明亮柔和的笑;却让唐玥看不出一丝温度来。想必是唐韵;也觉得心凉了。
唐玥不再多言;躬身行了礼;出了竹园便往云楼去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能上吊的梁。洛雨菲若是没死;怎能查不出半点风来?”唐玥走后,唐韵看了眼才进来站在一旁,半弓着身子的唐忠;声音又泛起了丝丝凉意。
“要不要;找荆门的人去?”荆门又称刺客楼;整个荆家就是杀手之家。凭着自身的本事,这世上,还没有几单生意是他们不敢接的。何况洛雨菲,只是江湖中人,既不是朝廷显贵,也并非皇亲国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这事牵扯着荣瑾瑜,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同族之人,未必就没有异心。不知是因为子孙的悖逆,还是因为提及了荣瑾瑜,唐韵一直很平和的语气,终于起了一丝颤意,也让唐忠稍稍有些紧张起来。
“是,唐忠明白。”唐忠点了点头,唐韵的意思,他全然明白。到底是一直跟在唐韵身边的人,管家这个位置,日后,就要换唐阔来坐了。
“死了倒罢,若是还活着,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方绝我唐门后患,消我心头之恨。”许是在人前强撑的久了,唐韵不绝如缕的声音,这时才显出了几分疲累和苍老。
她十分无力的摆了摆手,唐忠才退了出去。
当唐玥赶到云楼时,唐染正靠坐在二楼的栏杆处,心不在焉的发着呆。水云流着眼泪在替唐染收拾行装,可其实九重天除了日常要用的衣物,是什么也不许带进去的。
鸣沛若面露忧色,心里算计着洛雨菲的事情。毕竟妍初雪和墨如,可是好好的没了音信,她打心里都不相信,洛雨菲那妖孽,会就这么死了。
鸣沛若一直不言不语,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唐染,便只是安静的陪着她想心事。水云倒是心疼的很,才知道这事时,就一直哭着求唐染去向门主说说好话,不论怎么着,也不能去九重天。可唐染任凭若劝,执意不从,听她哭诉,听的心烦意乱,干脆就撵她收拾东西去了。
水云见是大小姐来了,正要开口说话,唐玥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招手示意让二人离去,在唐染身边坐下,道:“事已至此,你何必要与姥姥执拗?让自己不好过?”到头来,折磨的,究竟是谁?
唐染眼神空洞的转向唐玥,缓缓的开了口:“知前之错名为忏,好不再造名为悔。”忏,是对以往的过失。悔,是不重复以往的过失:“可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过错,所以,我不是去忏悔,而是去哀思。”
唐玥气结,终是将无奈和不忍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你这样折磨自己,让洛雨菲如何安心?”
听见这名字,唐染蓦然心中一痛,声音才哽咽着说道:“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也比现在要好上太多。只要知道她平安,即使她不在我身边,总也让我心底安稳。可现在,我的心,无处安放。悬在半空,没了着落的恐慌,怎么也消除不了。”
唐染夜夜失眠,晨起也都是被噩梦惊醒,从闭眼到睁眼,都是在不安的恐慌中度过,每每都被惊的面色苍白,全无血色。这些她从不在人前流露的情绪,唐玥全都知晓,却是无力改变什么。若是她派人去查洛雨菲是否安在,首先会惊动了一直惦记着要洛雨菲死的姥姥,而后对荣顾两府之人,也是避无可避。
如果自己去查,这显然是对荣瑾瑜的不信任,不尊重。背负的越多,顾虑的就越多,即使是不在意的。而唐玥的肩上,即将要背负整个唐门,有些事情,她也不得不为唐家多做谋算,多做顾虑。
一时之间,连唐玥都不知晓该如何去安慰她,她只好握了握唐染因为心痛而有些颤抖的手,沉默了许久,才道:“心安,是不悔,是不妄,是不执着。”你心里有念,有执着,还如何能心安?
“听不到声音,摸不到身影。这不知疼痛的生命,竟让人徒生恨意。不是说只要心中有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