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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是不是觉得我跟她有些相像？那个小玉会找替代，你这样看着我……”
“呵……又不是得不到。”
“啊？哦……她有把你怎么样？”
“是我有把她怎么样，呵呵……”
“她还真是逃不出你的手心。”
“呵……她比以前更帅了，可能因为年龄，还因为失去过，她变得更加斯文变得忧郁，眉目里还有些沧桑，一见到她我就会心疼她……她还有我想象不到的智慧，她与那些高官周旋，喝那么多酒却拥有强大的定力不让自己醉，她与法国人之间交谈得那么挥洒和谐，面对那些刁难我的老员工又言辞锋利而留给人台阶下，还有，怎么这么多年过去那柠檬味还在，她真是长情得可以。”
“哇哦……看你把她想象得。”
“全都不是我想象，是我现在的眼睛所看到的，她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和，会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她比我还心疼这条腿，总是在我想转动轮椅走向她的时候她就先快快地向我走过来，总是蹲在我的面前，总是那心疼又鼓励我的眼睛看着我。
想来，那是一双流了太多眼泪的眼睛了，为她的沙沙，现在又要为那个小玉和这个小玉，她一定伤心极了，怎么她爱的，一个走向了别人，一个失去了一条腿，她还可能唯恐抓不住剩下的生命，我遭遇的意外一定让她觉得人生太过无常。
不，我不想这样等下去，我要做一些事情，我得提醒她并且告诉她那个小玉和这个小玉都在着急地等她回来。芳，若我健全，我必会抛开手上所有的事情去那个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找她，然后在那里陪着她，再和她一起回来金港。”
这一番话已让蓝芳无话可接，失去记忆的叶玉只凭听说都是这样感慨她妹妹的人生，曾认为把蓝天的一切看得比自己重要许多，可是今天她突然发现她可能一点儿都不了解她的妹妹，失去沙沙，她会痛弱到躺上病床撕碎她心爱的笔记，却带着一双隐形翅膀呵护叶玉顽强地扶她上董事长的位置，运用她的智慧硬是把风雨飘摇中的宏远帷幄在叶玉的手心……
这样一个人，怎么忍心再去帮她决定命运，她比谁都清楚她想要的，而她也会不顾一切去争取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她爸爸的交待，她很清楚哪些该放弃哪些又该坚持，无需别人去提醒。
“小玉，你有什么想法？”她也了解叶玉，知道叶玉想做一些事情。
很早就来上班，秘书小陈还没有来，叶玉自己开始在秘书电脑上录一份清单。小陈来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慌得赶紧偷偷问紧跟着来上班的人现在的时间，打印机开始打印一些东西，跑过来时叶玉已完成了她想做的事情。
五分钟后，张经理坐在叶玉对面，这么早就有事情交待，张经理不敢大意。
“张经理，根据这个清单，迅速把这批药物采购回来，然后马上运到山西翁城市甘秀县的灾区，我要你最迟明天晚上就出发，出发前给我电话，我会马上赶来，我有东西要给你帮忙转交。”
张经理看了一下：“这么急，数量不少，我怕……”
“有问题？”叶玉锐利而笃定的目光看过去。
“没问题。”
“这件事至关重要，一定要办好。若无差错，给你这个月双倍奖金。”非常高兴听到他说那三个字。先试后谢是蓝天教她的一个识将方法，可以更好地辩别此人的性格、能力和对公司的忠心程度。而有能力再加上忠心，当然是用领到的薪水和奖金来回报他。
“非常明白，那我现在就着手去准备。”
“好。赶紧去。”
第二天晚上，蓝芳开车带叶玉来到公司楼下，叶玉坐在车里递给张经理一个精美的保温瓶：“如果顺利，你明天下午应该可以赶到那里，想一切办法，找到一个叫蓝天的医生，把这个亲手交给她。”
“好。”
“一定告诉她，送这个的人，在等她平安回去。”
周末，蓝天仍然没有消息。中午吃过午饭，蓝芳带叶玉来到蓝天的家里，找出叶玉那部已被压坏的手机，这部手机，和另一个盒子放在一起，叶玉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信……信上的内容让叶玉又想起了一段相对完整的片断……
“小玉，我可以想象到你昨晚打过多少电话给我，也已经知道你昨晚去过我的办公室并且看了那封沙沙写给我的信，我不想责备你的方法，我知道关心则乱，我想说的是，如果我和沙沙之间还有点点点，可不可以原谅我确实不能太快把她放下，我需要时间。”
“你……天……在你认为我就是那么介意你和她之间吗？那些点点点其实有多大以为我不知道吗？”
“小玉？”
“天……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你，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回到了你的身边来，不用你作选择我就会走，可如果她这样的越走越远，我只会牢牢地占着你绝不松开你的手，你明白我说的话吗？从我决定走向你的那天起，我就从没幻想着你有一天会把她放下，放下她，你谈何容易就是给你十年的时间都不可能够……她根本是你的一辈子你对她说过你只活在了拥有她的那段日子！！”
“小玉？”
“你有多爱她我根本已经不在乎我只求你真的看见我……哪怕你昨晚是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在痛痛地想念她12点多都没有关灯都没有关系……我太熟悉了你的痛苦我很想每次这种时候都来擦去你的眼泪而不是你这样把我放一边！你别孤独了好不好？你已经有我，你知不知道你一说不舒服我就会很担心的嘛……可是你沉浸在与她的那份过去里根本不在意还有我的存在……手机没电了，刚好我也烦不到你了……居然你全然想不到给我一个电话……天……只要你想着要给我电话……怎么可能直到今天早上才发现手机关机？”
“是我不好，小玉，昨天……我……”
“又要抱歉又要抱歉！我不要你抱歉，天……我不能接受她的一封信就把你的心全部占据，你说过你是我的，可是昨晚你为什么要那样子把我丢开？”
“不可以说是丢开你我没有，我也知道小玉真实的存在我有看见，我忘不了她确是事实但我有努力在忘。”
“你真的努力了吗？”
“是的。”
“那你脖子上的戒指和瓶子为何不摘下来？不是你说过要把她的一切统统放起来藏得深深的吗？”
“这……这……”蓝天难受得低下头去无法回答叶玉这个问题。
看到蓝天难受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可以对蓝天有这样的要求，永远都不可以有这样的要求！赶紧地……
“不，我不想逼你，我不可以逼你，带着，好好地带着。”
“小玉？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还没有从昨晚的孤单里走出来，昨晚，你没在我身边，有一种失去的感觉，好怕一切又要重来，天……别丢下我……重来真的很辛苦……”
“不必重来，小玉。”赶紧把叶玉拥入怀中。
“真的吗？”
“是……请小玉，再一次地，原谅我，我有情绪化，那确实不对。”
“天……你会听她的话吗？”
“我……”
“类似的温柔……天……告诉我……你会听她的话吗？”
把叶玉按入自己脖颈里：“我要和小玉在一起……小玉不能没有小天……”
“是的，是的，我不能没有你，你要记得牢牢的好不好？”
“好……那么请小玉，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时蓝天的CALL又响起。
“怎么回事才下班不到一个小时又要你回去！？你还没有吃饭的，对不起全是我不好不该这样太计较把时间都给浪费了！”
“不是，没关系，小玉没有不好，是小天不好。现在我立刻把你送回去然后得赶去医院。”
“我来开车你坐着歇一下，我把你直接送去医院，然后我去买吃的送来，你尽量抽时间吃一些。”
“小天中午吃得很多。呃，呵……那听小玉的。”
叶玉捧住蓝天的头吻上去……可是时间不允许，移下叶玉的手，牵着叶玉的手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的沉默，只是叶玉的表面，心中似惊涛骇浪，这片断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回忆都来得清晰，是的，她们吵过，闹过，计较过，对了，叶玉突然想起她好像把一切都写下来过……好像常写，写在一个日记本上……
“芳，掉头，快掉头，哦不，等等，得回去拿钥匙。”
“什么钥匙？”
“我和爸妈以前住的房子，我们搬家时并没有带走那里的任何东西，我要回去看一看。”
“小玉？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是的，我想起我好像写过日记，那日记被我放在哪里，我得想一想……我想……”
“不要这样小玉，我害怕你又头疼，慢一些，不在乎这几天时间。”
“在乎在乎，别打断我，我一定要在她回来之前想起全部，我要她回来之后再也不皱眉头再也不用找我。我想想……”
在叶玉以前的房间，找到日记本一点都不难，而找到这三本日记的同时，也让叶玉看到一颗牙齿……
“小小玉？”蓝芳认识这颗牙齿。
“什么？小小玉？”
“小玉，你还能想起那条没有刺的鲫鱼吗？你发现自己爱上她，与那条鱼，与这小小玉，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是你的智齿，大三那年暑假里我们带着你去拔的，沙沙也在那天拔了一颗，她珍藏了沙沙的那颗，取名蓝沙，也带回了你的这一颗，哄你吃饭，取名小小玉。”
叶玉紧张地看着手心这颗智齿：“……我……我不要想了，我要看日记。”
日记从1995年7月开始，断断续续，记录了从这颗智齿开始所有与蓝天之间的事情，也提到了许多1995年之前蓝天和沙颖之间的种种，日记也在车祸前嘎然终止不再有下文……
把三本厚厚的日记看完时，已是晚上11点，叶玉坐在书房轮椅上品味杯中的柠檬水……
“小天可以不要孩子，可以放下蓝家剑法，可把戒指摘下，可以每次都在那个十字路口转向小玉的家……”
反反复复想念蓝天的声音……
“如果已经看完，能……给我看吗？”蓝芳看到叶玉裹着泪水的微笑，弱弱地问她。
“嗯，先扶我去睡下，你在书房慢慢看，我怕明天她会突然回来，而我却拿不出最好的状态去接她。”
“呵……好。”
第190章 第190章 一夜交心
190，她与姐姐一夜交心
蓝天已走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根据蓝芳从院里得到的消息，蓝天现在支援的地方十分落后，通迅非常不方便，每天都在忙，蓝芳只能把这个情况转达给叶玉听，可是这样漫漫等下去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她准备下班，蓝图进来接她。
“阿图，你回家后帮我去看一下小天的妈妈，她一定和我一样十分着急，都快一个月了，对了，看看她家里大米和油什么的，买些给她扛回去。”
“好，那我送你回去后去超市买些带回去，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也会去做，昨天还去婶家里给她修好了水龙头。”
“哦……是啊芳又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妈妈一个人好不容易的……阿姨她身体好不好？”
“她很好，只是一直没有小天打电话回去，她也着急，我已经安慰过婶，不会有事，你和芳以前也去支援过几次，都是平安回来的。”
坐在蓝图的车里，叶玉还有许多想知道的事情：“阿图，我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比如我和你，或者我和别人？”
“你爸爸对我非常信任，我们分手，他找我谈过，曾以为他会大骂我一顿说我不该为儿女私情影响工作，但他没有，反而说了让我很觉悟的话。”
“什么话？”
“‘绝不可以因为失去而颓废，要么等待，要么走好以后的路，千万别做一个……她幸好离开了的人。’这是他的原话。”
猛然想起蓝天的话：“我……会努力工作……为做一个值得她做那样决定的人……为做一个她想起就觉得还是值得爱那一场的人……为做一个她永不后悔认识却永远后悔错过的人。啊……”
“哦……”爸爸和蓝天的性情竟然是……如此接近……
“自从我们分手，我和你爸爸除了工作，其它就很少再交流，不过我很感谢你爸爸没有因为我们的分手而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相反的他更加信任我给我许多机会。”
“哦。”
“小玉……我会等待，也会走好以后的路。”
“谢谢你牢记爸爸的话，但是……”
“别但是。”
后视镜里蓝图的眼睛看着路前方，默然的伤心和决心叶玉能够理解，可是，她就是找不到一个心动的点，却是曾经蓝芳那一针一线的样子，更是蓝天看着叶玉握着她的手和断腿的膝盖，那双总是因为泪水而晶莹的眼睛，那沧桑的微笑……太多个心动的点……
她只能回答蓝图说：“虽然世事难料，七年里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包括人的感情，但我忠于那七年中小玉的决定。